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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裴去非一愣,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难道是——”

“对,正是10年前慕尼黑大劫案中失踪的那批钻石。”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10年,但由于当时全球媒体的大肆报道,许多人仍对这桩轰动一时的抢劫案记忆犹新。这件案子不但涉及到黑帮仇杀,更牵扯出了政治黑幕,即使在许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当年的6名劫匪自得手后就销声匿迹,被他们抢走的那批钻石也从此下落不明。

“我知道许多人都在找这批钻石。”裴去非把玩着手心里这一粒小小的石头,脸上浮起一起混杂着怀疑和失望的神色,“但这就是金佛的秘密?”

“这批钻石当时的价格是1亿欧元。而现在,它的市场价值是5个亿。”蔺雅言竖起一只手,语气里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金钱永远是最大的驱动力。”

裴去非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钻石丢回去。

“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后天一早就能脱手。”

“5亿欧元……这可真是份厚礼。虽然受了不少苦,但也算值得了,不是吗?”

“值得?”蔺雅言冷哼一声,“为了别人的心血来潮而冒险一点也不值得。”

“我倒是很感谢他。”裴去非笑了笑,蓝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真挚的温柔,“如果没有金佛,我不会遇见你。”

蔺雅言定定地回望过去,很久之后才用听不出是真心还是玩笑的语气说:“我倒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一瞬间在静谧的空气里划开一道冷硬的伤口。

窗外,漆黑的夜色展开了巨大的羽翼。纷纷扬扬的羽毛落下去,一盏一盏地熄灭了这城市的万家灯火。

裴去非低下头,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的拇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摩挲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不要害怕去爱,也不要害怕被人所爱。’——我的养父母过去经常对我说这句话。”

蔺雅言抓住了他的手:“爱?听上去可真讽刺。”

裴去非转而握紧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对你来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蔺雅言想松开手,但裴去非握得更紧,直到两人的指关节都泛出微微的白色。

“这世上没有不经努力就能获得的爱。信任也一样。”

“可是你的眼睛分明在说,”他抬起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你想相信我。”

“我想。”蔺雅言用力推开他,“可是我做不到。”

27楼的风从他身后呼啸而过,冷酷的尾音在空气中僵硬地坠落。

然而裴去非却笑了。他深深地凝视着他,蓝灰色的眼睛里跳跃着明亮的黑色火焰。

“你知道吗?真正的爱是不由自主的。即使你不信任我,讨厌我,甚至恨我,你也无法阻止你的心去爱我。”

蔺雅言冷冷地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

“自以为是?不,我从不高估自己。告诉我,蔺雅言,如果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那我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知恩图报。我只想还你人情。”

“好吧。”裴去非耸了耸肩,“可我救了你那么多次,按照中国人的理论,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用这一生慢慢还清?”

他勾唇一笑,眼睛里的温柔水光一下子变成了惊涛骇浪,伸手揽住蔺雅言的脖子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如狂风骤雨,来得突兀却又合情合理,仿佛只是顺手点燃了微凉夜色中那本就蠢蠢欲动的燥热。

舌尖滑过唇齿,悄然分开又禁不住纠缠。湿热的气息升华成躁动。裴去非半眯着眼睛,几乎有些凶狠地品尝着那无法吐露真心的薄唇,手指不安分地滑进衬衣,一寸一寸细细摸遍每一处肌肤,直到指尖在他脊柱附近碰到一道突起。

他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来回摩挲,片刻移开嘴唇对蔺雅言柔声耳语:“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伤。”

“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说也是为我受的伤,我看一眼都不行?”

“不是为了你才受的伤吧……虽然确实是你的错。”

“嗯,是我的错。”

裴去非拉起他,从他的脖子一路啃咬到后背,手指从上往下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纽扣,最后猛地往下一扯。

在第六节脊椎左侧一指的距离,一个直径2厘米左右的弹孔破坏了原本光洁的脊背,新长的嫩肉让伤疤处整个凸了起来,摸上去就像一颗丑陋的肉瘤。

他见过许多比这更加狰狞的伤口,却没有一个像这样刺痛他的眼睛。

“我并不想让你受伤。”

他俯下身,近乎虔诚地吻了吻那丑陋的伤痕。

蔺雅言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平时总是高高在上的眼神里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光。裴去非沿着他的尾椎骨一路吻上来,扶住他的肩膀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趁后者失神的瞬间一把扳过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倒在白色的书桌上。

价值5亿欧元的钻石被他的手臂一推,顿时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冷白色的灯光下,就像是从天空中陨落地上的星。

裴去非紧紧地拥抱着他,热烈的亲吻不断落到他的脸上、唇上、脖子上。过去这几个月里的勾心斗角、相互算计似乎都已经被忘记,空气里只剩下暧昧的喘息。

“那些钻石的价值太高……你对买家了解多少?”

蔺雅言仰头承受他的亲吻,手指顺着脊背坚实的线条一路下滑,挑逗地落进股沟。

“是一个比利时的珠宝商,叫鲁本韦尔莱,你认识吗?”

“好像。长什么样?”

“矮个,平头,戴一副无框眼镜,说起话来有浓重的德国口音。”

“你打算在哪交易?只有白兰地一个人陪你的话我可不放心。”

“我和他约了上午10点在上海半岛酒店见面。钻石一到手他就会立刻回国,对我来说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但愿一切顺利。”裴去非紧紧抱住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一定要小心。”

蔺雅言无声地点了点头。背对着他的裴去非没有看见,在那双看似沉醉的眼睛里,一抹讥诮的冰冷神情一闪而逝。

荧白色的灯光下,两条修长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窗外,没有月光的夜幕上连星星都隐去了踪迹,只有无边无际的黑,一直延伸到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

☆、第三十六章

次日一早,蔺雅言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一张灿烂的笑脸猛地在眼前放大,随即眼角被人烙上热烈的一吻。

“早安!”

他想起今天没有预定任何行程,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到有人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那么温柔,让他彷佛回到幼年时候,靠在母亲身旁听她讲述小美人鱼最后如何流下眼泪化为一堆泡沫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他对爱情还没有任何理解力,只是本能地感到为他人而死去这种行为实在愚蠢至极。他没有再听到这个故事第二遍,只记得母亲告诉他小美人鱼虽然没有得到王子的爱,却得到了不朽的灵魂,而那本该是人鱼所没有的东西。

那么对小美人鱼来说,王子的爱究竟有没有价值呢?

他昏昏沉沉地回想起这个问题,又回想起曾经有人对他说过,那是因为你不懂爱情。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从前为打理公司,他每天8点一定准时起床。但自从卷入金佛事件,反倒时常破坏规律,受伤后更是懒散,渐渐越起越迟。这段时间下来,他感到全身都像生了锈的铁皮人偶,不好好整修一番简直无法活动。

思及此,他一个翻身下床,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另外半边,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赤脚走进公寓另一头的健身室。

健身室里各种器具一应俱全。他运动了一个小时,休息片刻后走进浴室冲了一个温水澡。比体温略低的水珠自头顶浇下,全身的毛孔都忍不住畅快地呼吸。

他对着镜子仔细地刮了刮胡子,宽大的浴室镜里映出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即使是在蒸腾的水汽下,也能看出□的肌肤上一个接一个的暧昧吻痕。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凝视片刻,然后走出外间套上了衬衣。

深蓝色的衬衣配黑色西裤,衬托出线条分明的身体愈发修长精壮,定制的月光石袖扣优雅而低调。他拢了拢濡湿的黑发,刚走进客厅就听见玄关传来门铃的声音。

蔺雅言愣了一下,走过去打开可视门铃。

逐渐亮起的屏幕上,男人朝他挥手,带着明显混血感的脸孔如模特般英俊,绽开的笑容里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他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热死我了!”

裴去非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喝冰镇啤酒,刚才还冷冷清清的屋子瞬间被一种热烈的氛围所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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