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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2 / 2)

“看你嘴角的伤,只怕不是陛下的意思吧!”

……

“韩越,不要以为我李子易就怕了你!”

耳边纷杂的,似乎又开始相斗了,兵器相交声单一,只是两个人的对决。

不过自己已经不再关心,只听到怀中身体渐渐变冷的人颤抖的似乎想抹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满面的血色粘稠,浅浅的低声道:“我……我腰带上的扇子……”

小心翼翼的摸出前不久丢在顾云礼面前的折扇,那殷红依旧,记得自己当时说:“碧玉断,殷红沾……玉崩不可续,血色不可除,你我之间就如这扇子,再也回不去了。”

好决绝无情的话,可惜自己当时的心在泣血。

颤抖的展开残破的折扇,那写着山盟海誓的地方,血色暗结,触目的满面桃夭芬芳,艳丽的绽放在耳鬓厮磨里,灼灼的刺着心。

“顾云礼……”

“血色……这不是除了吗?我……我的血,和你的……不,没有血,是桃花。”有些气喘的,顾云礼伸手触摸那玉柄的断处,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不复一贯的从容,盯着东南方的虚空道,“只是那玉……怕是……续不上了。”

“所以……还是你欠我的……”忍住眼泪,却仍是沾湿了脸颊,和凝结的血混在一起。

“对……因为开始,我就选错了……所以一直是我欠的你……一直……一直……”声音渐渐弱了,直到无声无息。

低声的呢喃,在呼啸的北风里显得恍惚的很:“人们都说相濡以沫的悲凉,不若相忘于江湖……我也以为那是对的,如今看来,世上前者太少,后者太多……”

“顾云礼,我宁愿相濡以沫倒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不喜欢渣云的,到此可以止步哦,就是BE,相濡以沫,就是同死~下章完结啦

☆、最终章  维心天下

晋含元四年,晋国史上的国士名臣、最年轻的御史中丞顾云礼病逝,当时的晋王李慕绵感怀其辅佐的功劳和才华,钦赐谥号“元忠”。与他齐名的晋国“双杰”之一,时任大将军的韩越亲自做悼文,吊念这位旧友良师,可见礼遇之高,空前绝后。

少年成名,文思和礼乐享誉天下的第一才子未及而立的夭折,引来无数文人骚客的悼念,咏叹天妒英才之作颇多,一时举国哀悼,感念他青天明镜却惨遭奸臣陷害,在狱中忧思后染病而逝去,真是祸从天降。

就在含元五年冬,处决赵向思后,晋国再次陷入悲恸,思念那冤狱被害的良臣,至于从前关于他的那些流言,早就随着功绩的传送而烟消云散。

“不把血淋淋的东西摆在百姓们眼前,他们便自欺欺人的相信表面呈现的和顺恭美;便是碎了这梦又如何,再构建另一个美梦,从前的便就渐渐的抵消了。”

李慕绵在崇明宫听到如此消息,想到的只有顾云礼对还是孝诚君的自己言过的话。

在顾云礼病逝后不久,时任御史大夫的顾若臣也向晋王请辞,言思子心切,无力再报效王恩,请求告老归田,后与老友韩广一同种梅调鹤,颐养天年。

不过后来大将军韩越意外发现的、顾云礼在任时撰写的笔录《明御录》,虽然与他的传世名作《清虚赋》相比不那么有名,却也流芳百世,成为后世监察御史言行的典范和行动准则,其中很多王道与治国道理,也博得后世的敬仰。

这些都是后话了。

晋国邕兴竹林环绕,自古就有有凤来仪的传说,顾家老宅就坐落于此。

“铮”的一声,琴弦崩断的声音,尾音不绝,想来弹奏之人也是看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导致用力过度,马鬃弦才断的。

带着李萧,正在给逐风和随风洗澡的明轩听后,蹙了蹙眉,心想“此处景色宜人,气候温润,怎的火气还这么大?”

无奈耸耸肩,对旁边李萧道:“萧儿乖,你看随风全身乌黑,是不是以为他不脏,其实不是的,不及时给他清理他会生气;而逐风是青骢马,看着温柔,实际脾气也很大……”

“顾云礼,你激动什么?要断就断你自己的琴,拿我的出什么气?”

“维儿,是可忍孰不可忍!韩越这写的什么悼文!什么叫‘吾与汝幼时栖霞枕月,两小无猜’,什么‘敏慧淑德无出其右’,我居然是‘敏慧淑德’?!最可恨是最后,‘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呜呼哀哉’!”

“这不挺好吗,你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又自小聪慧过人,十五岁就名扬天下。还有当时你替我挡了一剑,血染满地,我都以为你死定了,幸好卓家姐姐们在,你才捡回一条命……说的都很对呀。”想到韩越如果在场,可怜巴巴叫着“小云”的表情,李慕维肚子里偷笑,表面是一本正经。

“维儿,你这是帮着他气我吗?”扶住纱布缠绕的胸口,顾云礼故作伤心的道。

“你是背后受伤,捂住胸口干什么?”

“呃……但是我的一世英名呀……天下人会怎么想,我俩这什么关系?大将军和御史中丞的相望不得?这是我驾鹤后的公然表白吗!”

“韩大哥年少有为,名扬天下。为他痴迷的男女虽然不如你顾大少这么多,那也是够从重华门一直排到宣政门的。不过他这么多年一心想着二哥,你可别妄想了。”

“那就是李慕绵吃醋了,我这样的御史中丞,要谥号也是‘文忠’,结果偏偏用个‘元’,怎么有种说我城府诡辩的感觉?”

“这是夸你‘能思辩众’。”李慕维重新调理着琴弦,心下腹诽道“你可不就是城府诡辩吗?顾少傅太学院舌战修成君,当年就利用我一战成名……这‘元’,可是我特别转告韩越,让他要二哥加的。”

“维儿,我们那日辞去,你和韩越那小子偷偷摸摸说了好久的话……这不会是你的主意吧?”顾云礼观察细微,看李慕维那欲笑不笑的表情,心下就开始怀疑。

“啊……我那天能说什么,还不是绚儿的事。”

“‘长安君出质魏国,免了同族相残’,这几句用说这么久?”

“顾云礼,你是不是伤还没好,没法出去作恶、耍些心机手段憋得难受?你不是正写什么治国平天下的《明御录》吗?去文章里和那些奸臣斗吧!”不屑一顾的,李慕维懒得搭理顾云礼,只自顾自摆弄古琴。

自己无心之言,听在顾云礼耳中却如五雷轰顶,沉默了许久,才道:“维儿……你是不是还在怨我当初……骗你、利用你……我当初是太自私……”

“当时可是你承认了,欠我的……”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无心之言顾云礼就记上心了,其实自己让这合该斡旋明堂、功垂千古的名臣,甘愿放弃心中的天下王道,随着自己逍遥隐退,何尝不是自私的很?

只是爱里,总有一方退让。

顿了顿,李慕维闷声接着道:“你欠我的,没死成,就还是欠,所以得陪我相濡以沫,不做相忘江湖,公平的很。”

还没等顾云礼回答,只听得院中李萧的呼喊:“爹爹!顾叔叔!快来,逐风又开始抢随风的草料啦!”

想到这两匹马从在一起就不对付,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主人的问题,李慕维让顾云礼继续在床上休息养伤,自己出门来调停,只听得那里头风轻云淡的低低笑声,似乎得意的很。

确然,魏国尚黑,魏驰当年送自己随风,就是要自己记得那连绵的情义,尤其他名中有“马”,更是意味深长。

“小维,便是你最后选了他,上京也有个一直等你的大哥。”临走前的话绕梁不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意味更大。

自己与魏驰,感激与恩情贯穿始终,如今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又要麻烦他照顾,只为免了王座上的同室操戈。

自己已然负了魏驰,他还一口答应,眷恋之深可想而知。

如今相思固有,相忘也是不可能,但到相爱,却总是差了一步,而那一步,怕就是如流云般的仿佛触手既得,实际却永远遥不可及。

低头轻笑,拉开不对付的青黑二兽,想着真是物如其主呀,见面就不对付……

抚摸着随风的额头,温暖亦如那人的怀抱,又霸气骄傲如斯——万人仰视、指点江山如信宁,合该成为任何一个爱他之人生命画卷里,难以挥去的绚烂。

而自己的一生,已被青黛点染。

维心所向,总是那泛舟五湖的逍遥通达,自己与顾云礼兜兜转转、分分合合,耳鬓厮磨固有、撕心裂肺亦多,终究那心怀天下的人还是舍了家国,选了寂寂无闻的陪伴,如今只能在文章里寄托自己的才情。

一进屋,就看到那胸腹缠着纱布伏案的人,左手持着扇子,思考时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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