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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越来越急。

七手八脚地去拉他的衣服。

因为紧张,一颗扣子都解不开。

而后,手伸向下,又去扯他的皮带。

被子滑下,露出她的一只肩。

温霖泽深深吸了口气,捉住她的手:“别。”

他的声音喑哑带着克制:“不能趁你之危。”

他放开她。

伸手把她有些皱的睡裙一点点理好,他说:“等你好起来。”

***

温霖泽长得高高大大,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更觉得只有小小一只。

他搂着她,轻拍她的背,一下下低声哄。

可能也是最近看书睡眠不足、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喝了酒,她竟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也没立刻放开她,仍保持抱着她的姿势,在从她刚刚抽泣的一言片语中思考,她是怎么了。

她好像是说,她mama不要她了。

外面狂风大作,到底有些冷,宁盏在梦里朝他怀里缩了缩。

他还是把她慢慢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关了灯。

刚要掩门,宁盏好像很没安全感,哼哼唧唧一句:“你别走。”

他不知道这话说的是他,还是小姑娘在梦里梦到了mama。

因为不放心,温霖泽还是拉过一把椅子,打算在这守夜。

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催人入眠。

宁盏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在梦里,好像回到五岁那年。

虽然还是个孩子,可她已经有了自尊心。

刚上舞蹈班不久,她很喜欢,可却被老师批评得一无是处。

懂事的她没告诉爸妈原因,只是和家里说想换个地方上课。

家里觉得麻烦,只是说如果不喜欢舞蹈,可以给她报个别的兴趣班。

她喜欢的,就一直忍着。

舞蹈老师好像还把对她的一番评价告诉了爸妈,有点劝退的意思。

那个时候,爸妈还很支持她的兴趣,无论是什么,当时也没睬那个老师。

童年里被大人这样严厉的指责,阴影一直遮到现在,对于舞蹈偶尔会很不自信。

她在那个班里也没学太久,后来她mama就坚持把舞蹈班停掉,其他的都可以继续。

她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好在她念的是贵族学校,学校里选修课有各种选择。

算算看,时间好像是温家出事那年。

她荒诞地梦到,她mama说她脏。

明明不是的呀。

在梦里,宁盏也在哭。

温霖泽睡得浅,听到她好像梦魇了,起身又去抚她的背,轻唤她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盏在梦里不自觉又加了一条。

温霖泽也说她脏。

在梦里也开始流泪。

越哭越伤心。

他没办法,把她摇醒。

时间是凌晨两点。

她半梦半醒地睁眼,接着酒意使劲推了他一把:“你离我远点。”

温霖泽一愣:“这是怎么了?”

“讨厌你。”她没头没脑地说。

“不跟你睡觉,就这么大脾气?”他笑。

“……是我不跟你睡,”宁盏分不大清梦境和现实,她先发制人:“你脏,我也嫌你脏。”

“什么?”温霖泽开了盏小灯,试图让她清醒点。

他哪里脏呢?

宁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理由来。

但她受了委屈!平白无故受了委屈!不能这么算了!

“你……你给别的女生送石头。”她终于逮着一条:“那个女生还很好看!”

温霖泽:“石头?什么石头?”

“我都不知道你给几个女生送过石头,你们家那么多石头,你都没给我送过石头,”宁盏越说越委屈,她恶狠狠地说:“温霖泽,你脏了。”

他这下子才知道,宁盏没睡醒和喝了酒一样可怕,一样的想象力丰富。

可他好像确实因为宁盏的事给舒梨送了石头。

送原石的时候,他委托别人办的,做得很小心,她怎么知道的?

温霖泽蹲下来,和她商量:“那石头都给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宁盏拒绝,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摸:“咦,我钥匙呢?我钥匙去哪了?”

“什么钥匙?”温霖泽看了眼床头柜帮她找。

“三套别墅的钥匙!”宁盏想起温父给她的“见面礼”:“你翻翻行李箱里,看看有没有!我要退货!我要退婚!”

宁盏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温霖泽知道她没睡醒,怕她闹脾气也都依着她,弯腰在她行李箱里翻。

钥匙没找到,翻到了陈瑶送她的“锦囊。”

“这是什么?”他明知故问。

“……”顺着他的视线,宁盏也看到了那条白色蕾丝丁字裤,酒意醒了大半。

看着宁盏立马不撒欢似的闹,他接着问:“特意给我准备的?”

“……没有!”

他一点不气,懒洋洋地问:“那给谁准备的?”

“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再睡会,我再睡会。”宁盏闻言倒下,不睬他,开始自我催眠。

“都准备好了,”温霖泽蹲在行李箱旁边喃喃自语:“倒是我不解风情了?”

“……你吵到我了,我要睡觉!”她不想和他聊这个。

“那不说这个,”他走近她,不让她睡:“先别睡,说清楚。干嘛退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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