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觉得世界都颠倒了──似乎不应该是他说的那样,但是似乎又是。
牧夜总是那个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吗?
所以,究竟应该是什麽?
“别管我了,我在这里很好,真的。
我想可能我的使命,就是为了找你,帮你离开这里,这里很安静……
我也很满足,所以……
你不要来了。
去找,那个人……”
白启从梦里惊醒过来,满头冷汗,苏家兄弟通过水晶乾坤镜费力的将他的魂魄引导回自己的身体里後,焦急的围了上来,
“怎麽样了?”
他沈默的摇了摇头,大脑一片混乱。
“啧,”苏颜握握拳头,脸色难看至极,“你们之间的联系消耗的太快了,出乎我的预计,现在,几乎已经稀薄的难以维系,若是下一次不能将他的魂魄招出来,恐怕,就只能等到结界被你解开的时候了!”
“出去,”白启平板的指了指洞口,“立刻!”
苏容很不得将这个混蛋一巴掌拍出六界洞──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把人带过来,冒著五雷轰顶的危险使用乾坤镜,结果这个混蛋在说什麽任性的话啊!
苏颜叹了口气,强拉上自己要爆发的哥哥走了出去──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太不寻常,不是生气就能解决的,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吧。
那两个人一出去,洞里安静下来。
白启沮丧的倒在地上,狠狠咬自己的嘴唇──要知道那几天牧夜一直缠著自己做是为了加强他们之间的联系,做到精尽人亡他也不在乎!
想起来这个他就生气──明明他们三个把什麽都想好了,就偏偏瞒著自己一个,结果到了现在这种局面,他能怎麽办?!
想起来那两个什麽都不告诉自己的混帐他就想杀人!
但是他最想杀的,还是自己!
都是他太过自傲,以为自己出马,那个人就会原谅自己回心转意,但是谁能想到,他、他居然拒绝回来!
一股焦躁和著恐惧涌上了他的心里──万一,那个人真的不回来了怎麽办?
他真的能说服那个人,在联系断掉以前回来吗?
沙哑的声音喃喃的回荡在洞里,“牧夜,我究竟该拿你,怎麽办……”
你原谅了我那麽多次,为什麽到了这一次,就不肯了呢?
明明喜欢我到,愿意替代我被困住的地板,为什麽,道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呢?
你明明,都肯原谅我……
“……你怎麽又回来了?”牧夜无奈的看这再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叹了口气,“你赶紧回去吧,别来了,通道已经要崩塌了,小心你回不……”
“我不回去了,”白启撅著嘴坐到地上,“你既然不跟我回去,那麽我就留在这里,永远和你在这里!”
“胡闹!”一丝慌乱爬上了牧夜的脸,“你得回去,你还有大事要做!”
“那些记都记不得国仇家恨我才不在乎,你现在是我最大的事,你不跟我回去,我就留在这里,反正也能在一起,我才不在乎外面的世界怎麽样!”
“别胡闹!”牧夜忽然产生一种想捂脸的冲动──究竟是谁把这小子惯成这个鬼德行……
好吧,就是自己。
“回去,外面有事要你做。”
“我说了,你才是我最大的事!”某人无耻的躺下,一副打算扎根的模样!
“别胡闹!”
“我就胡闹了!”
“真的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有你在,我才不在乎!”
那一瞬间,说不心动,是假的。
永远在一起的诱惑,简直让牧夜动摇!
但是,他不能这麽自私!
拳头握到发了白,牙都咬到发了酸,最後,牧夜一跺脚:“我跟你回去,你赶紧走,忽然我,我就会去找你!”
“不要,你骗我,我也不知道。”白启扬起了那可恶到欠扁的表情,很不得让人给他一拳!
“我不骗你!”好吧,确实想过……
“你果然……我才不走!”就知道!牧夜可能擅长很多事情,但是骗人绝对不是他的拿手──所有的表情都在他的脸上写这呢!
“我是想过,但是,现在不会了,”牧夜叹了口气,“去吧,回去呼唤我的名字,我会回到你身边的,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10鲜币)我又何曾赢过感情这个暴君
看著周围开始飘摇的天空,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启咬咬牙──所有的人都以为牧夜被自己捏死了,说什麽是什麽,但是谁又知道,自己何尝不是被他捏地死死的,那样的表情,压根就是犯规!
只要是他认真期望的,就算是上九天揽月,自己又怎麽能不做到!
他翻身起来,一把捧住那个人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牧夜愣了一下,随即也吻了回来!
时间已经要到了,天空甚至开始倾斜,变成细小的碎片蹦落!
那样破碎的天空下,两个人却吻著,将一切都抛在脑後!
你会回来的,对吧?
会的,我又怎麽能丢下对你的承诺?
我知道,你总会原谅我的。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我会原谅你,哪怕来的太快,让你来不及改……
於是牧夜再次见到太阳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量不足。
“你现在魂魄不全,若是换个成人的身体,消耗太大。”苏颜小心翼翼的帮著他习惯这个身体,
“放心好了,这是坐灵的身体,不要有那麽明显的罪恶感。”
“……他人呢?”深呼吸几下,确定自己能够感觉到温度,其他感觉也陆续回来以後,牧夜张口,说了第一句话。
苏颜撇撇嘴:“张口就是他,你个没良心的……开玩笑,现在给我哥看著呢,估计吓得要死,要不看著天,怕是天空会给他射个洞出来!”
不安的人他见多了,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会狂躁的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只能来苏容过去看著点,必要的时候配他打一架(苏容早想干架了),好熬过这三天。
听起来,真不像是白启,他忍不住咧开嘴笑笑:“你……确定你说的是……”
“确定、等会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还不能说话,我要先封住你眼睛和嘴巴三天,否则适应不了,这个身体会崩溃的。”
於是柔软的布条一圈一圈遮住了他的眼睛,而一颗药也喂到了他的嘴巴里,再张嘴,已经没了声音。
苏颜将人抱起来,“能听见吗?”
牧夜点点头。
“赶在那个笨蛋发疯之前,我们离开这里吧……”
牧夜只是觉得自己被抱这走了很久,耳朵里有沙石摩擦的声音,渐渐有了溪水声和风声,还有鸟的声音。
阳光也暖暖的撒了下来,虽然还不能看,然後皮肤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明一暗的温度差别。
他好奇的伸手四处乱抓──这里有很浓的花香味道,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蝴蝶?
结果他没有碰到蝴蝶,却碰到了湿漉漉的一张脸。
他听著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立刻就知道了那是谁。
他很想叫那个人的名字,然後告诉他我回来了,但是却想起来不能说话,於是叹了口气,朝那个方向伸出了手,要求换个人抱。
於是他落进了另外一个怀抱──混杂著汗水和泪水,甚至淡淡血腥味的怀抱。
血腥?!
他紧张的伸手到处摸索──这个人又哪里伤到了吗?!
然後,一张温热的嘴唇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轻轻的吻著。
“牧夜、牧夜、牧夜……”
虽然他的梦想是听这个叫自己的名字,而且梦里也听了好几次了,但是真的一被这麽叫出来,总感觉很不真实。
那个低沈沙哑的声音,就是白启的声音吗?
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还以为会更加清亮一些,而不是这麽有男人味。
……虽然,自己的名字,被那人叫得,和唱歌一样。
确实,和自己梦想中一样美妙。
他小小的叹了口气,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的,舔了一下嘴角的位置──果然有血的味道,破了皮了。
白启只觉得自己三天和做梦一样,他不敢想象万一要是没有成功的招回牧夜来,自己还能不能安然活下去,於是只好拼命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昂自己忘记这回事。
但是他控制不了的,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牧夜、牧夜,还是牧夜。
就算最後看不下去的苏容很认真的揍了他一顿,他都不记得自己怎麽还手的,只是忽然间,就看见苏颜抱著一个人出现在路的那一边。
小小的身形,眼睛被裹做,一身青色的小短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