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坐好。”骆桢喝道。
我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怕什么,张妈又看不见。”
“她看不见你也得给我起来,你不但要从身份上变成连兮,我还要你从精神上也整个地转变成连兮,只有这样你才不会露出破绽。”
“好吧你有理。”我叽哩咕噜地咒了几句,最后还是坐了起来。
照样在离公司约一站路的时候,我换上旧衣服被赶下车,然后目睹骆桢开车扬长而去。到公司先去了保洁部,我瞧见红小兵大妈的远房亲戚,原来就是她那个下岗的妹妹。
我和芳芳闲聊了几句便赶回骆桢的办公室,他瞅着我脸色不善,似乎哪里不舒服般。“咋了,我没得罪你吧。”
“过来。”他敲着办公桌。
我走过去,桌上放着一个密封的大纸盒子,骆桢瞅了我一眼拆开了那纸盒子,原来里面装的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相册。他将纸盒扔到一旁,翻开相册道:“今天你的任务就是认熟相册里的每个人,这里面所有人都和连兮关系密切,将来你会接触到这些人。”
“又必须今天完成吗?”我瞅着那相册的厚度,恐怕最少有几百张照片,要是一张照片上有七八个人,或者再来个什么同学合影,动不动就数十来人的,我认得过来吗。
他点头,我的心顿时沉下来,这才接单两天我就已经累得像犁地的老牛一样哧拉喘气。这绝对比扫厕所倒垃圾累上百倍不止,保洁员虽然工资低,但是起码心上没什么负担。
“这就是连兮。”他指着首页的一张大照片。
我瞧着,那女子穿着白色的和服站在草丛中,明晃晃的阳光就在她的头发丝上穿梭,她算不得特别地美,但是眼角处特别地柔和,眼见得是个温柔的女子。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其实就这张照片看来我和连兮算不得很相似,不过化妆后的容颜却是有九分像。
“她大概很温柔吧。”我想着就说出了口。
“人不可貌相,也许你看到的正好相反。”他的语气很冷,很快翻过第一页,“这是连兮的父亲连千山,还有她母亲秋迟鹤。”
“哇,你老亲爷和老亲娘真年轻。”我啧啧地称赞,据骆桢讲连千山有五十好几,但是照片里看着只有三十五岁左右,气宇轩昂,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人物。至于连兮的母亲秋迟鹤简直如二十许人,和连兮站在一起没什么分别。“姓骆的,他们是用什么保养得这么年轻。”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他继续介绍,直到把一本相册翻完。“现在你把每张照片上的人名说出来,并说出他们和连兮的关系。”
我傻了眼,原来又是当堂考试,这几百号人我哪记得住。“你能再说一遍吗?”
他冷着脸瞧我,道:“我希望你认真点,不要耽误我的事情,两周后是我和连兮的结婚纪念日,每年我们都会举办舞会,所以你必须在今天内把这些人给我认熟。”
“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这个本事。”我无奈地摊着手,骆桢太强人所难了。
他站了起来,背过身体站到窗前,那修长的背影便淌进了亦明亦暗的光线里。我不管你有没本事,你必须在我限定的时间内完成我吩咐的任何一件事情。或许我对你要求太宽松了,所以现在我要给你施加压力,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承受后果。”
“你想干嘛。”我吓得冷汗淋漓。
他终于转过头,唇边微微地笑,这让我更害怕起来,变态杀人前都是面带笑意的。“有事好商量嘛,别动刀动枪的。”我赶紧陪笑。
“那个叶袭,对你很重要是吧。”
从他唇里缓缓吐出的十来个字就像腊月寒天里的冷气,我稍微一愣就明白过来,骆桢想要对叶袭不利。
“听说他在B大读博士,明年毕业是吗。”
“别,我马上把照片上的人认熟,今天保证完成任务。”我不敢同他犟,这家伙搞不好连我住在哪里都知道,他要是有个不爽趁着月黑风高夜,一把火烧了我的老宅子,然后某年某月某个偏僻的池塘里浮起两具泡得肿胀分不出样貌的尸体,据查尸体为一男一女,男性查是某某,女性是某某某……
我翻着相册,努力地回忆骆桢说过的名字,将他们同照片上的人对上号。没想到在威胁下记忆力突变得好得惊人,几百号人竟然让我回忆起了大半,少数的实在对不上号又询问了骆桢一次,他倒是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下午三点多钟提前完成了任务,我才敢去卫生间方便,找了个最后面的隔间蹲下来。想着要不要去派出所报案,就说有人威胁要杀我和叶袭,但是无凭无据的恐怕派出所的不会答理。
正想着又有人进来,听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
隔间的门被撞得咣当地响,其中一女子笑着问:“桔子,昨天我老公公司发生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他们老板娘被人拍了艳照,最后人家把艳照寄到公司,老板的秘书拆开邮件一看才知道是艳照。原来是老板娘在外面包了个小白脸,最近一两个月没给小白脸出包养费,小白脸一怒之下就将照片给寄给了她老公。”
等两名女子离去我才起身,都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刚才那女子的话无疑中帮了我一个大忙,正愁没法对付骆桢,这下得来全不费功夫。骆桢是凌云保险公司的总经理,他总得要顾虑自己的名誉吧。如果我偷拍了他的裸|照,他就无法威胁我和叶袭。
我穿好裤子推开门跑了出去,要想偷拍骆桢的裸|照首先就得要摞倒他,怎么摞倒他呢肯定得下药。
公司所处的地方是市中心,我出来拐了好久才拐到一处狭窄的弄堂里,问了几个周围的住户才打听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私人诊所,里面有个很出名的中医。
“小姐,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从朱红色刷漆的大门里笑脸迎出来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却留着一把山羊胡须,我瞧着他怎么也不像是个著名的中医,特别是从他小眼睛闪出来的光显得他更加的猥琐奸险。
我摇着头,道:“我是来买药的,你这里有没安眠药卖。”
那男人瞟了我一眼,道:“你买这药干嘛。”
“我晚上睡不着觉,失眠,所以想买着吃。”我将早想好的谎言说了出来。
男人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道:“这种药只有在大医院里卖得到,而且还是有限制的,我们这种小诊所不许卖的。”
“那就算了。”我转身便走。
“等等。”那男人又急着叫住了我,一脸笑容道:“别走那么快嘛,我说不许卖不代表我这里没有嘛。”
我转身回来,男人便点点头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取出一只小纸盒。“虽说诊所不能卖这种药,但是我还是有进药的渠道,不过就是比医院卖得贵些,你要不要。”
“多少钱。”
“55块,你给个50就行了。”男人说得无比爽快。
“20卖不卖,这种药在医院最多十几块钱。”
“30吧,你在医院挂个号也得几块钱吧,而且还要排队。”
想着还要赶回公司,我便不再和他讨价还价,从口袋里抠出三张十元的纸币递给他。“怎么个吃法。”
“晚上睡觉前吃两片就行。”
我揣着药不再细问,赶紧从巷子出来回到公司,推开骆桢办公室的门他居然不在,出来一问他的秘书江如欣才知道去会议室开会,这下我放开胆子在他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唔,今晚就把骆桢给药倒,到时任我为所欲为。
失败的夜晚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摆弄新买的手机,此时我暗自庆幸当时舍得花钱买了一个能照相的手机,否则我还得找人去借照相机。手机店的营业员教过,手机照相方法很简单,只须把照相的图标按开,然后对准人狂按一通就行。
“你怎么不说话,你的话不是很多吗。”骆桢开着车,但是却没有回头。
我抬起头,笑道:“怕你嫌我吵嘛,再说你又不稀罕我说话。”我心里暗自好笑,不说话就是为了想怎么拍到他的裸|照。死小子,看今晚不把你脱光光。
他不再说话,我也继续低头摆弄手机,不一会便摸得熟了。
很快到了华荫路的别墅,张妈迎出来,我挽着她的手进去,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