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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2 / 2)

就在荷西旅行回来的那个晚上,他急匆匆的赶来看我,递给我一个小包裹,打

开来一看,就是照片中的那个陶土瓶子━━可以用它来放发夹和橡皮筋。

好骄傲的把它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成了我在国外生活中第一个装饰品。

一直很爱它,纪念性太高,舍不得将它给人,就一直跟著我了。

结婚的时候,床垫子是放在水泥地上的,为了床架太贵,就只有睡在地上。

那时候,我只有一床床单,好在沙漠的太阳又热又永恒,洗的床单,晒在天台

上一下子就干了,可以晚上再用。

沙漠风沙大,那个床,没有罩子,晚上睡前总得把床单用手刷了又刷,才没有

睡在沙地上的感觉。

结婚三个月以后,存了一些钱,我开始去逛回教人的小店━━看他们的挂毡,

手织的。

挑了好久好久,都不满意那太多鲜红色的配色,直到有一天,在一位沙漠朋友

的家里,突然看见了照片上这一幅毡子。我跟朋友一面喝茶、一面算计著他的宝贝

。他说那是祖母时代的陪嫁,只有客人来了才拿出来的。

那顿茶,得喝三道,第三道喝完,就是客人告辞的时候了。

我故意不去碰杯子,人家只有让我慢慢的喝,那第三道茶,就倒不出来了。

最后我说,要买那个毡子。主人听了大吃一惊。

我很坏,用金钱去引诱这家人。让出了普通店铺内五倍的价格,就称谢而去。

对于这种事情,是不跟先生商量的,他根本随我,就算讲了,也不过答个“好”字

罢了。我的先生对金钱不很看重,反正领了薪水,往我面前用力一丢,大喊一声∶

“哈!”就算了。

出了一个好价格,我就不再去那位朋友家死缠了。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不教对

方看出来我实在渴想要这件东西。

没过了半个月,那个朋友的太太,蒙著面纱,在我家门口走来又走去,走来又

走去,我站在窗口对她微笑,一句也不说矣家那条毡子的话。

为了抵挡不住那个价格的引诱,在月底不到,而朋友家的钱都花光了的情形下

,这条毡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那家的女人摸著黑,给送来了。我笑嘻嘻的

收下了等于是全新的毡子,数了几张大钞给她。

“从明天开始,只可以吃骆驼肉。”我对先生说。他讲∶“你不去军中福利社

买牛肉、蔬菜了?”我笑著将他拉去卧室,床上铺著的是那么美丽的一个床罩。我

说∶“你就吃毡子好罗。这个东西,在精神上是很好吃的喔!”

西班牙是一个天主教国家,虽然人民拥有信仰的自由,可是世代家传,几乎百

姓都是天主教。我本身虽然出自基督教的家庭,可是跟天主教一向很亲近,也是看

佛经的人,并不反对天下任何以“爱”为中心的任何宗教。

在西班牙的家庭里,每一个已婚妇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床上的墙壁挂上

一大串玫瑰经的念珠。

当我也结了婚以后,很喜欢也有一串那么大的念珠,把它挂在墙上,一如每一

个普通的家庭。

可是我们住在以回教为主的沙漠里,这串念珠不好找。

等到我们夫妇回到马德里公婆家去时,我每天帮婆婆铺她和公公的床,总是看

见那么一大串珠子挂在墙上。

公公是一位极为虔诚的天主教徒,每天晚餐过后就会聚集在家的人,由他,手

中拿著一串小型的玫瑰念珠,叫大家跟著诵唱。

我的丈夫总是在公公开始念经之前逃走。我因为饭后必须洗碗以及清洗厨房的

地,等我差不多弄好了家事时,婆婆就会来叫我,说家中的小孩都跑掉了,叫我去

陪公公念经。

未婚以前,我所居住过的天主教修院宿舍也是要念经的那是自由参加,不会

勉强人。不但如此,在宿舍中每饭必要有一个同学出来带领祈祷谢饭。那时候,念

经,我一次也不参加,可是祈祷是轮流的,就不好逃。

每一次轮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祈祷时,我总是划一个十字架,口中大声喊著∶

“圣父、圣子、圣灵━━阿门。”就算结束。

而我公公的祈祷是很长很长的,他先为祖宗们祈祷,然后每一个家人,然后国

家元首、部长、斗牛士━━只有他喜欢的那几个,一直要祈祷到街上的警察们,才

算完毕。

完毕之后,他开始数著念珠,这才开始他的夜课━━念经。

公公念经的时候,我已经累得眼睛都快打竹篱笆了,靠在婆婆肩上,有一句没

一句的跟著,所谓“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因此学了好多次,都不会。

只要回到公婆家去,每一次出门我都请示婆婆,除非她同意,不然我就不好意

思出去。

婆婆常常讲∶“为什么又要出去呢?”

她不明白,先生和我在沙漠中住久了,一旦回到繁华的大都市来,玩心总是比

较重些,况且我们还想趁著在度假,买些日用品回沙漠去。

就是有一天下午,又想跑到街上去玩,我不好讲,推著先生去跟婆婆讲。先生

不肯去,他说要出去就干脆“通知”一声,都那么大了,请示是不必的,因为“凡

请必拒”。

好了,只好由我去通知。

站在婆婆面前,说要出去玩,而且不回家吃晚饭,要晚上十一点才回去。

“那么多钟头在街上不冻死了?早点回来好了,还是回来吃晚饭吧!”婆婆说

我看见公公在一旁看报,灵机一动,赶快讲∶“爸爸,我们上街去找一串好大

的橄榄木念珠,要找好久、好久的,你放我们去好不好嘛?”

公公听说要去买的是这件东西,好高兴的含笑催我走。

那一个下午,先生和我跑去逛街、买衣服、买皮鞋、看电影、吃小馆子,然后

才去买下了一串念珠━━好容易买到的东西,这才开开心心的坐地下车回去。

以后,那串念珠一直被我挂来挂去的,现在它正挂在台湾的家中。每见到它,

往日欢乐的情怀就在记忆中浮现。我也祈祷,感谢天主给了我这么丰富的人生之旅

和一段完整的爱情。

在我出国的时候,母亲给过我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下面挂了一个小小的“福”

字,算做保护和祝福女儿的纪念品。

我个人喜欢比较粗犷的饰物,对于那条细链子,只是因为情感的因素将它当心

的包扎起来,平日是不挂的。所以它成了母爱的代名词,不算我自己所要的项链。

照片中这一串经常被我所挂的首饰,是结婚当天,被一个沙漠妇人送到家里来卖给

我的。这个故事曾经刊在《俏》杂志上,在此不再重复。想再说一遍的是∶首饰送

来时只有中间那一块银子,其他的部材,是先生用脚踏车的零件为我装饰的。至于

那两颗琉璃珠子是沙漠小店中去配来的。

我将这条项链当成了生命中的一部材,尤其在先生过世之后,几乎每天挂著它

这个故事因而有了续篇。

在一个深夜里,大约十一点钟吧,胡茵梦跑来找我,说有一个通灵的异人━━

石朝霖教授,正在一位朋友的家里谈些超心理的话语,叫我一起去。因为石教授住

在台中,来一次台北并不简单,要见到他很难的。

当茵茵和我赶去那位朋友家时,那个客厅已经挤满了大批的人群,我们只有挤

在一角,就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当然,在那种场合,根本谈不上介绍了,因为人太

多。

石教授所讲的不是怪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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