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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书记点点头:“那好吧,我俩就先去买学习用的,等会就回来。”说完,努努市集的东面,对倪妩媚说:“妹子,我们走这边。”
倪妩媚跟着牛书记,往东面人少的地方走,穿过东面的一条小巷,眼前豁然开朗。其实也不算豁然开朗,只是刚才人挤着人,肩并这肩,又穿过狭长的小巷,所以当看到人少的大道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倪妩媚笑着对牛书记说:“这里人少很多。”
牛书记也笑着回答:“平时这里人也多,不过今天赶集,人都往集市走了,看起来人就少了。走,这边。”牛书记带着倪妩媚来到一排房子前,七八间房子并排着,所有墙壁都打通了,房子里面摆满了玻璃柜,里放放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倪妩媚看到外面木制的招牌上,写着大大的五个字“国安供销社”
倪妩媚礼貌地问着售货员:“请问哪里有本子和铅笔买?”
这个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的售货员转过头,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小芳,买本子了。”这个卖本子的,站在另一个柜台的清秀售货员分明离她有七八米远的。
牛书记就对倪妩媚说:“你先去看看,村里的人也要我带些针啊盐啊,其他东西回去。”
倪妩媚点点头,就往那边走去了。
和牛书记走出供销社之后的倪妩媚,用手摩挲这本子的凸出的毛毛线,“以前的纸张质量确实比不上现代的纸。”
倪妩媚听到牛书记对她说:“妹子,书本在供销社你没得买,只有些连环画。”
倪妩媚好奇地问:“那么你知道哪里才有书本买吗?”
“刚才听他们说三门牌那里有间小书店。”
“那我们去三门牌吧。”
牛书记有些为难地说:“妹子,我听他们说了,现在,会读书会认字的都不好,会挨批斗的。如果我们就这么去书店买书,店主会不会卖还不好说,我们可能要遭罪。”
倪妩媚有些吃惊:“叔,如果开店的人都不怕被批,我们这些买书的人怎么会被批呢?而且,大家多认几个字是好事,起码会写自己的名字,也好啊。人家毛主席和周总理也是识字的,村里的小孩都认得字,只要不造反,不写坏东西,那还怕什么。”
牛书记想想:“也对呵。那走吧,去瞧瞧。”并且叮咛倪妩媚,“我们可不能买些反革命的书啊。”
倪妩媚笑着答:“我知道,我就去挑选些革命语录和励志的书,找一些宣扬革命战士事迹的故事书,这样可以吧。”
倪妩媚心理叹了口气:“这个年代啊!”
倪妩媚看着眼前的小黑房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有些吃惊:“这里就是书店?!”倪妩媚和牛书记在小书店里逛了一圈,倪妩媚心里是失望的,除了*语录,还有些马克思恩格斯的书就没什么了。最后,倪妩媚看了看手上拿着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心里还有些安慰,“算了,好歹这也是一本世界名著。反正以前也没看过,现在看一回也算丰富自己的人文素养吧。”
倪妩媚心里默默想到:“看来要想在这个时代生活得好点,起码要到1978年啊。”
倪妩媚默默地跟着牛书记回到五子叔摆的摊子。倪妩媚看摆在地上的山货和其他东西都卖掉三分之二左右了,而且现在太阳还不猛,估计也才八九点左右。倪妩媚心里不由得欢喜笑着说:“五子叔,山货都买得挺快的。”
五子叔乐呵呵地笑着回答:“托福了。也不亏我们跑这么远的路从山里运来。”最后,倪妩媚也加入吆喝当中,或者有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吆喝效果都挺不错了,还没到中午,山货都卖完了。
中午时分,五子叔带着他们把要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完,在饭馆吃了一顿好的饭菜,然后顶着太阳,赶着马车回牛家村了。
或许都累了,或者大家都思家心切,在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山货也卖光了,除去笨重的山货,马车回程时跑得比去的时候快多了。
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后不久,回到村里了。村里的人都也忙着从牛书记那里接过钱的其他交待他要买的东西。
倪妩媚在马车上颠得骨架都要散架了,累死了。她跟大家说了声:“我先回去吃饭,明天再聊。”
大家都想着她是女孩子,路上也辛苦,都让她快回去。
吃过饭洗过澡的倪妩媚躺在房间里。
“哎,好累啊。”倪妩媚回想起这两天自己看到的人和事物,总想着:“我要做些什么才好,我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大家过得好些。”
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正文 第十六章 贴心话
第二天倪妩媚起来还是觉得腰酸背疼的,她扶着腰呻吟道:“太遭罪了,去一趟镇上都这么难过。啧啧啧,这个时代真得……;哎呦。”
倪妩媚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有两天没看到她伺候的菜园子了,于是她揉着腰下了床,打算到后面的菜园子看看。
走出房门,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老高了。
倪妩媚抬头,用手挡住灿烂的阳光,“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啊!”倪妩媚琢磨一下,“不对啊,昨天有早霞,应该会下雨的。”
“算了,管他呢!”倪妩媚立刻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抛开倪妩媚刚穿越来这里的迷惘和苦闷,其实她本身是一个很天真乐观的人。
小菜园已经变得很诱人了,之所以说它诱人,那时因为园子了的蔬菜瓜果都长得一副让人好想摘来吃的鲜嫩样子,就差挂着牌子说“快来摘我吧,快来摘我吧。”
其实按正常的时节来说,这些果蔬还没到成熟的时候,可是这是倪妩媚第一次亲手劳作的劳动成果,所以倪妩媚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让它们成熟,想要快点吃到它们。
倪妩媚想到她昨天在书店里头买的书,昨天晚上太累了,她都没来得及从牛书记那里把书拿回来。尽管现在她也挂上了牛书记的侄女这个身份,但是她还是不习惯叫牛书记叫叔,不过叫三婆婆这个奶奶,她是能叫婆婆的。
倪妩媚回到屋里,看到三婆婆刚好端着一碗馒头往里走。三婆婆很和蔼地对倪妩媚说:“丫头,快来吃馒头,刚蒸熟的,刚出锅。”
“谢奶奶。”倪妩媚摸摸肚子,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吃东西,这馒头来的正好。
倪妩媚咬着馒头问三婆婆:“奶奶,你说我应该怎样叫书记啊?叫他叔,我叫不出口,可是,叫他书记,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我才认了干亲。”
三婆婆笑了:“傻丫头,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是叫他书记,村里的人也叫他书记,你说村里的人那个跟他是没有关系的,整个牛家村的人都是亲戚。大伙不也是这样叫他的么。叫他书记没关系。”
倪妩媚侧侧头,咬着馒头口齿不清地说:“那好吧,我就叫他书记了。奶奶,我待会过去书记家拿些东西,昨天买的。”
三婆婆虽然听得不是很清,但也猜到倪妩媚说什么,她就说:“那你去吧,我昨天听你嫂子说想吃豆角,你待会过去的时候到园子里摘些豆角拿过去吧。”
倪妩媚刚好把馒头吃完,趁着喘气的时候,从瓷壶了到了一碗水,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才回答三婆婆:“哎,我知道了。”
三婆婆慈祥地笑了:“瞧你着孩子,慢点吃,小心噎着。”
倪妩媚吃过早餐,就到园子里摘来一把长豆角,篮子也不提了,直接拿着就往书记家走。到了书记家,发现书记没在家,只有三旺嫂在家。
“嫂子,就你一个人在家啊?书记没在?”倪妩媚一走进门就看到三旺嫂拿着鸡食“咕咕咕”地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