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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压力愈发让楚奇明焦灼起来,他拧紧眉头思素着。
进入深夜后,重新修好的“猛犸”指挥车内,在煤气灯昏黄黯淡的灯光下以及外面鞭炮烟花的“噼里啪啦”声和官兵们的嬉戏欢笑声中,楚奇明摊开信纸开始给远方的妻子写信。
亲爱的怀曦:
你的回信我已经收到了,我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在万里之外的挂念以及你弥留在信纸上的芬芳气息,遥远的距离和漫长的时间让我愈发地思念起你。首先,诚挚地祝你新年快乐!没有能陪伴在你的身边同你一起度过春节,我很抱歉和内疚,因为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职责,但希望你能理解,我不但是你的丈夫,也是国家的军人。…此时此刻,能活着给你写信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在两个半月前,我和我的部下被敌军重重围困在了苏丹首都喀土穆城内,全军命悬一线,当时的情景真是凶险异常,千钧一发之际,幸好我们空军部队的及时驰援,才使得我大难不死,再次死里逃生,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心有余悸。你读到这里也不要过分地担心,这场灾难是我的失误,我以后会更加小心谨慎的,更何况,出生入死,本就是军人的家常便饭;马革裹尸,也是军人最好的归属。然而这一切,究其根本其实都是友军恶劣而低能的配合造成的,正是由于他们的临阵脱逃、不战而弃,使得我军近万将士长眠在了异域他乡的荒漠戈壁上,我真的是愤怒无比而又内疚难安。
怀曦你是知道的,我自十六岁参加老帅的奉军因而投身军旅以来,迄今也已经整整十六年了。在国内,我曾率部与北洋军、皖军、直军、中央军、西北军、晋军、桂军、粤军、藏军都交过手;在国外,我也率部与日军、韩军、英军、法军、泰军、尼泊尔军交战过,但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意大利军这么差劲的军队!以前,我认为日军第四师团是世界上最软弱无能、最毫无战意的部队,但是我错了,这个头衔应该非意大利军莫属。德国的埃尔温·隆美尔元帅就曾被气得七窍生烟地抱怨道:“我的不幸,就在于手下有那么多的意大利将军,他们只知道喝酒玩女人,再不就是吹牛打牌,统统全是饭桶!他们简直像娘们,缺乏效率,又像任性的孩子,整天撒娇耍脾气,就是不知道配合!配合!我简直被欺骗了!”是的,隆美尔元帅说的真是太对了!我现在对此深以为然并万分地同情他,以及我自己,因为我现在也面临着隆美尔元帅的不幸遭遇和尴尬局面。喀土穆的战役,就是因为两万多装备着火炮和坦克的意大利军在面对五千轻装英军的进攻,抵抗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全军投降而造成的。
怀曦,假如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来概述我对意大利军的看法,那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们简直给这场残酷的战争增添了喜剧色彩。他们毫无斗志、纪律涣散,从南欧到北非,他们吃尽败仗,而且投降得比谁都快。意大利的官兵们可以在炮火连天、子弹横飞的战场上以及面临着令人心急如焚的不利战局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意大利式的优雅和怡然,并悠然自在、心安理得地等待着着投降。我真的搞不懂,他们是如何做到如此得不紧不慢、不温不火、不骄不躁的,如果按照中国传统的十二生肖属相来揣测意大利人的性格,那我估计意大利人要么全部是属蜗牛的,要么全部是属乌龟的,他们永远是那么地漫不经心、永远地那么毫不在乎、永远地那么拖拖拉拉慢吞吞。全世界假如有一亿零一百万人口,其中一亿是意大利人,而剩下的一百万是日本人,哪怕是大阪的日本人,意大利人也会老老实实地做人数只有自己百分之一的日本人的奴隶,因为他们极度地匮乏奋勇作战、浴血拼杀、顽强进取的精神。喀土穆的战场上,在那种即将要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我们的士兵杀红了眼并且已经在给步枪上刺刀准备进行着最后的冲锋的时候,而意大利的军官们居然在忙着讨论投降时应该向英军提什么要求以及投降后会得到哪些优惠的战俘待遇等问题;当我们的士兵在抓紧时间抢修坦克、擦拭枪支准备下一场战斗的时候,意大利士兵却在呼呼大睡或者用沙漠内极其宝贵的淡水烹煮着通心粉和意大利面,又或者忙着修剪指甲、做小饰品、打扑克、玩斗蝎子比赛等任何与战争毫无关联的事情。我一次又一次地气得发疯、气得崩溃,恨不得想用鞭子抽得他们奋进起来,但他们的指挥官却都熟视无睹,因为他们也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亲爱的,我真的愈发地为我们中国军队感到骄傲和自豪。我们的军队,那些可爱而勇猛顽强的士兵们,哪怕在逃命、在败退、在崩溃,没有上级下达丢弃装备的命令,士兵们都会把身边的武器死死地保护在手,因为士兵们都知道“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这一信念。可是意大利军在这方面的差距简直是令我发指,喀土穆战役后期,我军和意军第45步兵师在援军抵达时一起发动了猛烈的反击和逆袭,混战了一整夜,我们终于打垮并击退了英联邦军,但同样身为胜利者的意大利军居然全逃跑一空了,最后我们不得不派遣搜索部队把他们找回来。亲爱的,你猜我们是怎么拭的?我们是沿着被丢弃了整整一路的意大利军的步枪、子弹、迫击炮、坦克、钢盔、水壶、饭盒去追寻他们的,追了足足五十多公里,当时他们几乎是只穿着裤衩在逃命。我们的士兵在追赶他们的过程中,还不得不还帮助他们捡了一路的武器弹药,然后再完璧归赵还给他们。那些被他们遗弃的步枪、迫击炮、火炮基本是崭新的,一个零件也不缺,我真的搞不懂,他们为什么就不瞄准敌人开火呢?汽车,是他们唯一不会扔的东西,因为有了汽车,他们就能逃跑得更快些,当然了,一旦没有了汽油,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扔掉汽车,而且从来不破坏,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管这些交通工具以及武器装备落入敌军之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也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最可恨的是,英联邦军仓惶逃跑的时候,那些被他们俘虏但明明有机会逃跑的意大利士兵居然也跟在英联邦军屁股后面一起撒腿逃跑让我们前去解救他们的部队官兵看得目瞪口呆。对此,我们的很多军官都愤怒至极地和我说,他们拒绝再和意大利军一起作战了。
我越说越沮丧,我宁愿意大利人和英国人是一伙的,这样他们就能成为英国人的累赘去拖英国人的后腿了。当我和我的中国同僚们熬夜制定着作战计划的时候,意大利军的军官却在旁边悠然品着红茶并谈笑风生,而且说得尽是风花雪月之事。他们一点也没有战败的耻辱感和作为军人的荣辱观,似乎他们根本不是轴心国的一员或参战国的一方,而是交战区域内的当地平民或者是中立国派来的军事观察员,胜利或失败根本和他们毫无关系。言简意赅地换句话说,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而不是参加战争的。我原本以为我拥有五万东北本土军和二十五万的意大利友军,但我现在发现,我真的只有五万东北本土军。
亲爱的,我很想你,希望我能早点完成任务,回到祖国以及和你的身边,再次祝愿你新年快乐,期待着你的回信。发泄完我的不满,我现在要开始认真思考解决的办法了。奇明一九四一年春节非洲苏丹国,喀土穆
将信纸装入信封后,楚奇明长长地舒口气,目光不禁停留在了上次东北边防部军政厅给他发来了的电报上。“自己想办法解决?”楚奇明念叨着军政厅主任何上将给他的“对策”,不禁苦笑一声,难不成让我就地招募黑人或阿拉伯人参加东北军?但是那些和中华民族语言不通、文化截然不同、历史毫无瓜葛、宗教信仰更加是天差地别并且大多数还是大字不识一个文盲的非洲黑人和阿拉伯游民能被自己迅速组建并训练成一支能够对抗英联邦军的军队么?楚奇明皱起眉仔细地推敲思索着,这个方法确实不行啊,困难太多了!他摇了摇头,绕了一圈的思维情不自禁又回到了原点,还是…唉!还是…意大利人吧!好歹那些意大利士兵在意大利也是受过中等教育和军事训练的。楚奇明下定决心地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新年的第一天,楚奇明便开始为兵员短缺的问题而忙碌了起来。但是听过他的设想后,所有的东北军军官都一致反对。刚刚接替于震担任第108轻装甲师师长之职的原第108师副师长寿超上校义愤填膺地道:“总司令,请你慎重!难道我们吃意大利人的亏还不够吗?他们就是累赘!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除了拖后腿、帮倒忙以外,意大利人根本就不会干别的!”
第108装甲师因为意大利军的临阵脱逃而使得前任于师长阵亡(于震已经被南京军政部追晋为了陆军少将,并追授二级金质战斧勋章和“忠勇”勋章各一枚),因而个个都对意大利军充满了厌恶和鄙弃。新任副师长彭天宇上校和新任参谋长吴日晟中校一起挥舞着手臂激动道:“司令!我们坚决不愿意再和意大利军并肩作战了!和他们在一起打仗,我们甚至还要分散兵力去保护他们,没有不败的道理!我们不能指望他们呀!”
楚奇明苦笑着劝慰道:“你们大家的心情和心境我能理解,但你们要明白眼前的严峻局势,我们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而且上峰给我们的时间太紧了。边防部目前的重点是筹备对苏联和美国的战争,以及巩固对中南半岛、东南亚、西南亚、南非以及整个印度洋等占领区的统治和稳定,毕竟我们现在占领了的以及要控制的地区太多、太辽阔了!你们看看,我们的东北军此时几乎遍布了五分之一个地球,铺得范围太广!从东南亚到西南亚、从北非到南非、从北印度洋到南印度洋,我们的兵力确实捉襟见肘,并且还要继续发动进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意大利人的差劲我也深有体会,但毕竟他们不是稻草人,我们就相信他们还没有达到‘朽木不可雕’的地步吧。”楚奇明宽慰地拍了拍寿师长、彭副师长以及吴参谋长的肩膀,带着张
处长和庞翻译等几名军官登上了前往亚的斯亚贝巴和摩加迪沙的运输机。
在分别见到了奥斯塔公爵总督和加里博尔迪上将后,楚奇明向他们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由于中国东北军北非派遣军的兵力不足,因而难以继续北上发动攻势。所以他希望奥斯塔总督和加里博尔迪上将能从驻扎东非的意大利军中抽调出三至五个整编师,统一交由东北军进行训练、指挥、作战,NNE将会给他们全部重新装备中国东北产的武器军械。
出乎楚奇明的意料,奥斯塔总督和加里博尔迪上将都打起了哈哈,两人推三阻四道:“楚将军,这个嘛…你先找贝尔提将军、巴多里奥将军、帕瓦罗斯将军他们商量商量再说。”
楚奇明听过翻译后顿时拉下了脸,简直是扯淡!你们这两个埃塞俄比亚总督和索马里总司令都不发话,那你们的下属会把部队交给我?他碰了壁,但又不死心地来来回回飞了好几次,都得到了同样和稀泥般的回复,顿时让楚奇明恼火不已。身为轴心国的盟友,你们这样的态度究竟什么意思?我不嫌你们的部队烂就已经不错了,你们居然还这么吝啬自私。恼怒之下,楚奇明索性直接致电给了德国DAK总司令埃尔温·隆美尔元帅,希望他能在意大利高层那边帮助中国东北军向奥斯塔总督和加里博尔迪上将施加压力。
这事顿时在轴心国联盟内部闹大了,葚至事后张学良和希特勒都分别致电给楚奇明和埃尔温·隆美尔询问事情的经过。正在意大利罗马养伤的埃尔温·隆美尔元帅接到楚奇明的电报后同样曾饱受意大利军荼毒的元帅非常地与“同病相怜”的楚奇明惺惺相惜并同仇敌忾起来。隆美尔元帅立刻跑到意大利总理府和墨索里尼大闹起来,声称:领袖(墨索里尼的称号是“领袖”,类同与希特勒的“元首”称呼)若不调拨军队划给NNE指挥,那他本人就拒绝返回北非继续指挥非洲军团。墨素里尼不敢得罪这位希特勒的爱将,勉强以笑脸迎接着隆美尔的怒火。等隆美尔发泄完愤慨走了后,墨索里尼的笑脸立刻被杀气腾腾的铁青色给代替了,他怒不可遏地挥舞着拳头咆哮道:“这位德国元帅真是太居功自傲了!他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以为他是谁?”
墨索里尼的女婿,同时也是意大利财政部长的齐亚诺伯爵上前好声宽慰道:“我的领袖,依我之见,其实拨给那个中国楚将军几个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中国东北军在苏丹的胜利也是保障了我们东非殖民地的北部安全呀!这相当于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而且东北军出兵北非本来就像德国军队一样是帮助我们的,身为盟军的我们也确实应该慷慨一点。更何况,那位楚将军已经说了,他将负责我们调拨过去部队的训练和装备等各项事宜,这也很划算呀!士兵们光着屁股跑过去,起码还能捞一身装备回来,而且这来回路程用的都是中国东北军的汽车、军列、运输机以及燃油,一个子也不用我们掏的。”齐亚诺伯爵不愧是财政部长,帐算得很精。
“嗯,那就给他三个师吧。”墨索里尼也看开了,只要买卖划算,他没有不动心的理由。
由于从埃塞俄比亚或索马里重新调兵的路程太远,所以意大利东非总司令部最后划拨给楚奇明的还是意大利第38“阿米亚”师、第45“布雷迪西”师以及第66“米兰”师这三支在喀土穆战役中把东北军上下给坑惨了的意大利部队,但是根据楚奇明的强烈要求,这三个师除了师长意外的中校以上的意军军官全部被撤换成了东北军的军官,第108师副师长彭天宇上校、第1旅副旅长庄卫华上校以及刚刚被晋升为上校的NNE作战处处长张嘉睿分别担任这三个师的副师长,当然了,每个东北军军官都配有一名意大利语参谋翻译。
在凶神恶煞且充满敌意的东北军宪兵们的“羁押看管”下,已经一路败退逃到了埃塞俄比亚和苏丹边界地区的意大利军第38、第45、第66师的士兵们被驱赶着一批批塞进了东北军的闷罐军列内,一路颠簸后又重新被送回了当初令他们不寒而栗的喀土穆三城。明媚的阳光下,一群群衣衫褴褛、黄头发蓝眼睛的意大利士兵无精打采地被命令集结在喀土穆城郊东北军军营的校兵场上。
“Tranquillo!(意大利语:肃静)”东北军军官们用蹩脚的意大利语厉声道。
张嘉睿上校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松松散散、吵吵嚷嚷的意大利士兵,忍不住道:“总司令!恕我直言,这些意大利士兵就是穿上我们的军装,用上我们的武器,恐怕上了战场一听到枪声也会原形毕露作鸟兽散的…”
面对着军官们的不满和疑虑,楚奇明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道;“我们和德国人一直以来都在抱怨意大利士兵在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上的极度软弱,可是谁也投有想过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我认真地思考过,意大利军队之所以屡战屡败、毫无斗志,除了他们装备低劣、重型武器差劲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再加上他们的上级军官贪生怕死、贪污成风,进一步地起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负面效果。这样,每打一次败仗,他们的士气和战意便更加地跌落一层,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彻底对他们进行脱胎换骨地改革,我想会有效果的。就像西方的一句谚语那样说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