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纳闷了,公安局的人没把他怎么样么?他的重婚罪,不用判刑么?就让朱云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么?还有啊,电视台那边咋也不见动静了呢?不是说还要继续关注的嘛!
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很多,小悦和孙洁都去市里上大学了,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再也没人让我跟她抢遥控器了,没了这俩丫头,觉得家里顿时冷清了不少。
而刘晨呢,因为朱云的事,居然辞职不干了。他辞职不干没关系,主要是,秋天即将到来,树上的果子马上就要成熟。瓜熟蒂落之时,就是他刘晨丧命之际,这个时候,如果让他离开我的视线,那我真就帮不了他了。
有一天,我去他家找他,见他居然在收拾行李。而且整个人帅气了许多,因为他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也剪短了一些,再不复昔日那一身痞、子相了。
当时我就问他,你要去哪儿?他说,去郑州。
我说,去郑州干嘛。他说,不干嘛!
我说,你不能去郑州,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你就快有一场大劫了!他说,我已经有大劫了,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去郑州上学了,我要去找她!
我说,你不能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他说,你如果你敢拦着,我就跟你翻脸!
于是,我问他,那女孩是谁?他说,杜文静,那天我把小黄狗抱给她之后,我就经常去她家看那只小黄狗,然后,我们就彼此喜欢上了。她上学那天对我说,把咱们的小黄狗好好养大,等我放假回来后,带上狗狗一起出去玩。可是,她走了没几天,小黄狗就死了……小黄狗没死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好想她,我要去郑州找她……
我当时见刘晨一脸坚决,再想想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如果我强行把他留下,让他带着什么遗憾离开人世,还不如让他到郑州见一见杜文静。
于是,我把他家这棵桃树吸阳气的事,对他一五一十说了,并且告诉他,他的时日已经不多,瓜熟蒂落之时,就是他离开人世之际。
并嘱咐他,到了郑州以后,最好不要和杜文静见面,远远躲在一旁偷偷看上几眼就行了,如果他死在杜文静面前,杜文静肯定会接受不了,他不但自己死了,还会害了那小丫头的。
刘晨听我这么说,强行忍耐着死亡即将来临的悲痛,冲我点了点头,答应我不会和杜文静见面,只会远远看着她、保护着她,直到自己闭上眼睛那一刻……
我一直把刘晨送到长途汽车站,看着他上了汽车。
当汽车启动时,他隔着玻璃窗,冲我挥了挥手,我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唉……本人的眼泪差点流下来才是真的,唉,可怜的刘晨,可怜的杜文静。写这么烂,还这么揪心,好好一灵异,都快整成言情了,
☆、第一百六十章 至阴厉鬼
清晨,窗外梧桐树上悦耳的鸟叫声,和往常一样,准时把我吵醒。
起床,穿衣服,刷牙洗脸,单调乏味的重复着昨天起床后,那一系列的琐碎。
或许,在这一系列清晨琐碎的必修课里,唯一不让我觉得单调乏味的,就是照镜子了。因为,镜子里,每天都会带给我一些希望、一些惊喜。这份惊喜虽然微不足道微,但它足能够使我愉悦一整天了。完全不像,每天听我讲故事的那些人,只会每天都令我感到透体的绝望和彻骨的心寒……!
孙洁离家上学那天,把那只芦花老母鸡也一并带了去。我不敢想象在女生宿舍里,养上一只芦花老母鸡,会是怎样一个鸡飞狗跳的情形,但我却清楚,我再不可能每天晚上吃上一枚煮鸡蛋了。
不过,值得宽慰的是,经过这半个月的时间,我的样子,已经由三十几岁,向前鱼跃到了二十多岁,此时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让我感到欣喜不已,虽然距离我的真实年龄,还有一段差距,但是,至少我已经变年轻了,也至少,在同龄人里,再没人能好意思喊我大叔了……
在那段日子里,虽然镜子里的自己,在一点点变回原来的模样,但是,那一段时间可能也是我最寂寞、最孤独的时期。因为,在家里,小悦和孙洁走了。在外面,刘晨走了。这使我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了一个孤单的自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无尽灰暗的天空中,单飞着……哀鸣着……抽咽着……心里的苦,无人倾述……
讲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你发小,小胖呢?小胖,他在高中毕业之后,就离开家,到南方某个城市打工了。听说,在那里混的还不错,只是很少回家,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此时,秋天的萧瑟,带来的只有满眼的枯黄与凄凉,秋风呜呜抽咽般卷起枯黄的落叶,冷冷吹在身上,好似一场无情的肃杀,猛然间打个哆嗦之余,使我愈发觉得形单影支、孤独落魄……
唉……有人说,人,越长大越觉得孤独,越成长越觉得烦恼,或许,我正处在长大期与成长期吧……
因为刘晨的辞职,商城里的保安加上我,只剩下了七个人。夜班两个,白班算上我,五个。
之前说过,刘晨他们不愿见到吴建军和董事长他们,所以只上夜班。刘晨走后,夜班保安就只剩下了陶自洋和林雨。我可以看得出来,陶自洋他们两个见刘晨离开,心里也在动摇着,只怕,他们随时也都有离开商城的可能性,只是他们碍于我的面子,不好开口罢了。如果让他们两个再离开,那我会觉得更加孤独和冷清。
我为了减轻自己当时的孤独感,也为了不让陶自洋他们两个离开商城。我找到吴建军,好说歹说,让吴建军又给他们两个,每个月加上了二百块钱。
每个月一千二的薪水,在当时,已经能够赶得上工厂里车间主任的工资了,即便身为商城副经理的蛤蟆母亲,这时的薪水,也不过一千五六而已。并且,我把他们两个由夜班,强行调换成了白班。两个人虽然不大乐意,但是架不住我连哄带骗的苦劝。我答应了教林雨一些浅薄的法术。而陶自洋在学法术和追刘冰之间,选择了让我帮他追刘冰。
对他们两个这么做,怎么说呢,完全是为了我自己。这么做,也多少显得我有些自私,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摆脱寂寞感、孤独感、空虚感,我也只能这样的自私一回了……
就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去没几天;就在我们后山上那些成熟的果树,被我和放假回来的小悦孙洁,狂摘了一通没几天;就在地里的庄家收割完毕之后,也没几天的某一天里……
记得那天,上午九点钟左右,我刚从吴建军办公室签名之后走出来。在走廊里,便被上夜班的那两名保安拦住。
我见两名保安全是面无血色、一脸惨白,就像无偿献血献过头了似的,并且目光瞟浮不定,满眼惊惧,就跟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似的。
于是,我不等他们开口,便首先向他们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找我有啥事吗?”
其中一个身材瘦小,名叫徐胜利的家伙,唯唯诺诺对我说道:“队长,俺们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个事儿,你看行不?”
这个叫徐胜利的家伙,也是我们镇的,二十岁出头,虽然名字叫胜利,胆子却小的很。先前让他上夜班,死活不肯,呵呵,他竟然说他自己怕黑。我当时就说他,你怕黑还当什么保安呀,就你这胆子能保得了谁,要不就回家种地去吧,种地不用上夜班。徐胜利听我这么说,也只好咬着牙,答应上夜班了。
当然了,上夜班不是让赖上某两个人的,是能够倒班的,他们两个和白班的两名保安,一个星期倒一次班。
这天,是星期二,徐胜利和另一个名叫郭小安的保安,这才上了两天夜班。
听徐胜利他们两个要和我商量事儿,我立刻就想到,这家伙可能又不想上夜班了,于是一皱眉,对他说道:“你们俩有啥事儿尽管说吧。”
徐胜利虽然胆子小,但是他可不傻,为人机警活络,八面玲珑的像只耗子。
我当时皱眉的神情,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于是,他磕磕巴巴对我说道:“队长,我,我妈最近身体不好,晚上要,要人照顾,我爸在外地打工,又,又没在家……”
哦,我没等他说完,立刻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想上几天白班,晚上照顾你妈,是吧?”
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