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白色,他喜欢黄色对不对?”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还没忘掉他吧。”她看着玻璃窗外,点头。
她告诉我,她和前任男友交往六年,但最后他还是成了负心汉,和她分了手。她狠他,但却无法忘记他们的过去。我告诉她要忘掉他,只有这样才会有自己新的生活。说了那些话,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个要她自己想。
第十九章
太久没回家了,今天我提了点东西准备回去看看老两口子。老爸竟躺在床上喝中药。中风又犯了,一身痛得下不了床。他四十岁的时候好像就有了这个问题,年年都要犯一段时间的病。
我说:“爸,你这几天不是棋也没出去和别人下?”
他说:“那你把棋拿过来,看看我的水平怎么样。”
我说:“你还是躺着好好休息,病好了再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他说:“老都老了,还革啥子命?”
我说:“你六十都还没满,还是中年。”
中午,我下下厨给爸妈做了一桌子饭菜。前两天烧菜烧起隐了嘿。我妈吃着我烧的一桌子菜,有点感动,说累着你了儿子。我说妈,当儿子的给你做一顿饭算个啥。但是回想一下,自从工作以后,就几乎很少给爸妈做饭了,想起来有点惭愧。
星期一,唐敏今天找我和老李等几个骨干开了了个小会,作了一个短期总结,也叫我们各自发表了意见,拿出了后面的计划。最后,她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她夸赞我说:“张朔啊,在我来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这个部门里工作最出色的一个。”
“哪里哪里。”本来我自己也会这么觉得,但是领导在表扬的时候,总还是要谦虚一点。
“从业绩上来看,你带的大组情况最好,也许我可以给你们组申请加薪,奖金另论。”
“那就太好了,陈经理。”听了要涨钱,我有点高兴。
“不要叫我陈经理,叫我陈姐。”她笑咪咪地对我说。
“好,好,陈姐。”我也笑着说。
“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她问我。嘿,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嗯,新买的吧,不错不错,很适合陈姐你。”
“是吗?”她笑出了声,居然还站起身来在我面前原地转了一圈。还是件衣裙嘿,不过她的小肚子表现得如此突出,穿着怎么可能好看?
我永远都不可能理解这种老年妇女的审美情趣。
星期六,晚上,我给西雯打了个电话,说:“想约你出来,有空没。”
“好啊,明天没事。”
“我来接你,要你带上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他送你的维尼熊,还有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带出来怎么样。”电话那头是沉默。我接着说:“想通了就给我短信,等你。”
没过多久,她就回乐我的短信:好吧。
一大早,我就载着她到了城郊的东风渠大桥。和她走下车,桥下是宽阔的河流,滚滚地流向城外。“所有的都拿来了吧。”她递给了我一个大包,说了一声:“嗯。”我打开拉链,几个维尼熊,几本书,盒子,木梳,口红,包括那个烟灰缸等等一大堆东西。
“还是你自己来仍吧。”我说,“都仍了吧,忘掉他,也忘掉他对你的无情,一切才会有新的开始。”
我看着她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仍了下去,看着河里。我看着她的手链,“还有这个。”我说,“不心痛吧。”我把她的手链取下来,放在他的手里。
那条手链也随着河水流走了。她做得比我想象的坚决。
“谢谢你替我解脱。”她说。
“这样才是真正的你,现在你想干嘛?”
“不知道。”
“那就听我的,我带你去high!”
我载着她到了游乐场。先是带她坐了海盗船,还好。下来之后,我用手指着翻滚过山车,她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我才不理她,拉着她的手把她塞进了座位里,然后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把护栏放下,告诉她现在坐的这个第六排右边,是最有失重体验的一个位子了,包你爽。
过山车开到半空的时候,我们疯狂地叫出声来,头向下作向心运动,双腿已经没了感觉。
吃了午饭,带她去百货商店。她问我要买什么,我说买泳衣,下午我们去玩水。在泳衣柜台前,我指着一件比基尼问她怎么样,她白了我一眼拿了一套白色的连体,不过是露背的嘿,我在一旁连声说不错不错。
烈日当头照。出了商场,我们钻进了刨冰店,吃着刨冰聊天。三点半,我带她去了城南的水上娱乐城。她换上白色泳装出来,长发盘在头顶,可爱惨了。我觉得她简直是全场女人当中最漂亮的一个。我们从高架水滑梯上顺水而下,砸起大朵的水花,又在人工浪池里抱着浮垫相互碰撞,享受被一米多高的浪花高高托起的感觉。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换了衣服,但身子还像在浪里一样一悠一悠的。她放下了盘起的长发,湿漉漉的。问她为什么不吹干,她说用吹风机对头发不好的。嘿,果然专业。我们到东门上吃了一盆口味虾,辣得我们喊妈。我问她累不累,她说还好。那就好。在街上兜了一圈,载着她到了市中心一家俱乐部。这是一个主推慢摇的迪吧,我们在人群中间随性地跳舞,跟着DJ的节奏,直到筋疲力尽。
深夜,我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下了车,她向我道别。
她说:“谢谢你今天带我去玩,我很开心。”
“玩累了吧,今晚你一定可以好好睡一觉。”她看着我笑,一秒,两秒,三秒,她竟然轻轻地扑到了我的肩膀上。
她终于真正接受我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打开了所有的车窗,然后把音响开到最大。她接受我了,就这么简单。我的生活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快乐。
第二十章
七月初的天气,热啊。在这盆地的底部,夏天除了热,还特别的闷。楼房上无数台空调都在玩命地转着。市里发了一个通知,说近期气温居高不下,全市用电量猛增,供电出现缺口,号召大家要控制自家空调的度数,节约电力。想应该没几个人会响应号召照做吧。没过几天,报应就来了。我们公司在停电灾区的范围内,听说是高压线烧了,具体位置还没找出来。
公司里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但还是热得很,而且闷得要命。业务员全都跑出去找凉快去了,其它的有些不停地喝水,有些哪个打印纸坐在那里不停地扇,无心工作。没有电,电脑也用不了,大家也无心做事,就都跑到办公厅里去摆龙门阵。唐敏也加入进来了,和一些女同事聊一些家常。原来她现在是一个人。儿子在广州工作,老公半年前被公司派出国作负责人,需要在国外待两年以上。他说她平时下了班也挺无聊的,也不爱打麻将打牌,没什么爱好,叫大家没事就到她家去玩。
还真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电仍然没来。到了下班的时间,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她在闲聊。她问我年龄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没结婚,问我有没有意中人,要不然给我介绍几个。我告诉她有了有了,刚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多谢唐姐的心意。
“大家都是同时,不用说谢的。”她说。
“那是那是。”
“天气这么热,现在又没什么人了,要不然你把衣服脱了吧,凉快点。”
“不用不用,不太热。”我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一边笑一边伸过手来,居然想要解我衬衣的扣子。手刚刚伸到我的胸前,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起身接电话,好像是有人约她吃饭。
“那我就先走了,有个朋友叫我吃饭,那我们下次再聊吧。”她说。
“好的,那唐姐你慢走。”
她怎么让我感觉怪怪的?居然叫我光膀子?在办公场所啊,不太好吧?
今天本来和西雯约好一起吃晚餐的,但她突然又说她有事,只有罢了。估计回家也没电,热得不好过,不如一个人在外面转悠转悠吧。
我骑个轻便摩托,在大街上转,速度应该还是比较快了,但还是没风,背上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