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戚哈喇绝望的惨笑一声,“你以为明军摆出了这么大的阵势,还会留下缝隙给咱们逃走吗?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能单人匹马的逃出去,到了大营后大汗会饶了我这个败军之将吗?与其被装入麻袋被万马践踏而死,我还不如在这里战死呢,至少还能让盛京的家人不受到牵连。”
看着一脸绝望的戚哈喇,戈什哈也明白看来今天他们是跑不出这里了,他也一把抽出了长刀吼道:“主子。奴才打小就伺候您,现在就让奴才最后为您尽忠吧!”
“好……今儿咱们主仆二人就一起追随先帝而去吧!”戚哈喇也从马鞍上拿起了一把虎头枪,策马朝着前方正朝他们围过来的明军冲去,在他的后面则是十多名戈什哈和数十名精锐的白甲兵……
“砰砰砰……”
远远就看到这队朝他们冲来的明军在一名百总的指挥下排成了一排对着这些人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不断响起,戚哈喇和他身后的清兵们一个个先后被打翻在地,一股股鲜血从他们和胯下战马的身上泊泊流出,只是刚流淌到地面便被干旱的土地迅速吸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的血腥的红色。
戚哈喇死后不到半个时辰。邓县外围的清军便已经被感到的宣大军给清剿干净,剩余的不到三百名清军只能无奈的在邓县内四处乱窜,这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强盗如今却如同丧家犬般被从四处涌来的宣大军从一个个藏身之处赶了出来,有的清军自觉没了生路。临死前开始疯狂屠戮百姓并纵火烧民房,但也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宣大军给歼灭了。
当杨国柱和虎大威感到邓县城内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遍地的尸骸和十多处渺渺的黑烟。
看着遍地的残骸,杨国柱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古人就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战乱一起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啊!”
虎大威则是有些奇怪的看了杨国柱一眼:“杨总兵。你们汉人就是奇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今天敌人杀了我们的百姓,明天我们将他们的百姓杀回来就是了,光是在这里感慨有用吗?”
“你啊……”杨国柱无奈的指着虎大威摇了摇头。这个虎大威原本是塞外降卒,并且还是一名蒙古人,于天启年间便降了大明,自此便对大明忠心耿耿,只是从小在塞外长大的他有不少想法总是和人大相径庭,让人哭笑不得。
就在两人说话间,几名军士带着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将领走了过来,并向两人禀报道:“启禀两位大人,此人自称是邓县防守官,现今意欲求见两位大人。”
杨国柱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好奇之色:“哦……让他过来!”
来人被带了过来,这名中年人的身上和脸上已经沾满了血迹,但从脸型轮廓和颌下的胡须来看依稀能看得出是一名中年人。
看着来人,虎大威饶有兴致的问道:“本官是大同总兵虎大威,就是你想要见本官和杨总兵吗?”
来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泣声道:“卑职邓县防守官王鑫见过两位大人,今早城外突然出现了鞑子的踪迹,县令和城中一众士绅带着一干家奴和数百兵丁逃出了城池,城中群龙无首,卑职只得率领数百残兵和一干青壮上城拒敌,但鞑子太过厉害,卑职只是抵御了半天城池便失守,守军几乎伤亡殆尽,幸亏两位大人赶到,否则……呜呜呜……”
话没说完,王鑫便放声痛哭了起来。
“这个县令该杀!”
听到这里杨国柱和虎大威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杀气。身为军人的他们最恨的就是那些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了,若是此时那两位县令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拔刀将其劈成两段。
最后杨国柱才叹息道:“罢了……你也算是守城有功,若非你毅然率众抵抗邓县也不可能坚持到我军到来。你放心,此事我们会禀明岳侯爷,请侯爷上书朝廷,想必朝廷会给你嘉奖,你那位县令也会受到惩罚的。”
王鑫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位大人的好意卑职心领了,只要朝廷功能不降罪卑职就谢天谢地了,至于钱县令他们……”
说到这里,王鑫虽然没说完,但杨国柱和虎大威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突然退兵
杨国柱和虎大威隶从军十余甚至数十载,对于朝廷的一些破事也是很清楚的,按理说一名县令丢弃了自己治下的县城弃城逃跑,这种事情要是换在洪武、永历年间,砍十次头都不带冤枉的,可到了明末以后官官相护的风气实在太过浓厚,身为一名官员只要你不是触动了其他官员的利益,即便是做错了事情那些经办的官员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名弃城而逃的县令回来后只要上下打点一翻,只要不是捅到朱由检那里,上头肯定会睁睁眼就让他过去,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历来是文官们的拿手好戏。
想到这里,杨国柱两人就很是无奈,同时摇了摇头就不再做声了,朝廷的水太深太浑,不是他们这些武夫玩得起的。
虎大威为人粗豪,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只能拍了拍王鑫的肩膀道:“最少你已经保住一条小命,比起那些惨死在鞑子刀下的百姓要好得多了。”
王鑫也苦笑一声,低声叹道:“是啊,比起那些战死的弟兄,我已经比他们幸运多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至于钱县令他们嘛……该怎么就怎么吧?”
安慰完了这个防守官后,杨国柱和虎大威并没有继续停留,而是率部继续朝良乡、顺义前进,他们的时间很紧,没有功夫在邓县这个小县城多做停留。
很快,杨国柱二人带着军队继续上路了,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上碰到的清兵却非常少,而且几乎也都以清军的探哨居多,大队人马几乎就没见到,这也让他们感到十分的纳闷,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禀报给了后面的岳阳。
“咦……还真是奇了怪了,那些鞑子都跑哪去了?”
接到了情报的岳阳也纳了闷了。此番入关的清兵可是有十万之众,十万人可不是十万只耗子,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岳阳纳闷的时候,从前方又传来了一个让岳阳感到震惊的消息,那就是清兵已经开始退兵了,不少夜不收相继报告,清军已经陆续撤回了密云、怀柔一带,他们还携带着大批抢来的人口、粮食和金银财物陆续朝着关外回撤,为了加快速度清军甚至将一些笨重的东西都丢弃了。
“多尔衮这是在搞什么鬼。难道抢了一把就象走吗?这可不像是鞑子的风格啊!”现在的岳阳彻底被清军的动作给搞糊涂了,按照清兵以往的风格那向来都是吃不饱是不会撤兵的,这回怎么改性子了?且不说纳闷的岳阳,就连正抢得兴高采烈的清兵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清军的临时老巢昌平府里,这座城市在两年的时间里两度被清军占领,城中的百姓也两度遭到洗劫,青壮年和妇女或是被屠戮或是被抢走,城中除了清军外只剩下了寥寥几个跑不动的老弱病残,而多尔衮的临时行辕就设在原先的知府衙门里。只是这个临时行辕此时已经被一众正黄旗的精兵团团护卫了起来。
在占地最宽的大堂里,多尔衮正端坐在大堂正中,两旁坐着一众满清的大将。多尔衮和以前当和硕亲王的打扮又不同,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滚龙袍。龙袍的正前、背后及两臂绣正龙各一条,胸前背后正龙两条、行龙四条;披肩绣行龙两条;袖端绣正龙各一条,看上去确实卖相不凡,此时大堂里众王爷贝勒和大将们正为了撤兵之事争吵不休。
“大汗。我们刚攻入明境不到半个月,为何便让我们匆匆撤兵,勇士们还没抢够呢?”说这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