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一场轰轰烈烈的收税活动开始了。
城门口处,一个由数十辆大车组成的商队来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口处罕见的站了五六名税吏和十多名守城的军士。
商队的伙计有些奇怪的问为首的管事:“王头,您看那些税吏今儿个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竟然亲自跑到城门口来了。难不成要亲自收税不成?”
管事伸长了脖子看了看这才冷笑道:“哼……不过是一群穷鬼而已,估计是又没银子喝酒了,待会随便给点散碎银子就能把他给打发了。”
商队很快来到了城门口,几名税吏拦住了这队马车:“站住……全都停下来。这批货的税交了没有?”
一名管事立刻迎了上去:“这位官爷,我们是长老爷家的,这些货也都是张老爷亲自关照过的,您看……”说完。一锭碎银很快滑到了为首税吏的手中。
但是让这名管事没想到的是往常这招百试百灵的方法今天竟然失效了,这名往日里和他挺熟的税吏今天却板着一张脸道:“对不住了,不管哪位老爷都没用。今天这税是非收不可了!”说完,这名税吏便将银子推还给了对方。
管事不禁一愣,他的第一个反映就是对方是嫌给的银子少了。尽管心中对这名税吏的贪得无厌很是不满,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管事还是强撑着笑脸又摸出了一块碎银连同刚才那块悄悄递给了对方。
孰料这名税吏今天就像是海瑞附体似地,黑着脸又将银子推了回来,还附上了一句话:“准备查车”
“诶呀!”这下管事的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发火了,“我说哥们做事别太过了,我的礼数可都尽到了,你们若是执意要查车的话后果你们自个掂量掂量。”
“我劝你还是自己掂量掂量车队里有多少货吧。”这名往日里看到他总是陪着笑脸的税吏今天非常的硬气:“你要有什么话就对巡抚大人去说,老子只负责收税!”
“好……好好好……”管事不怒反笑道:“你查,你尽管查,只是日后要有什么事就莫怪我没提醒你。”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税吏板着脸回了一句,然后将手一挥,很快五六名同伴就开始查起了车。
过了一刻钟左右,便有税吏来报:“大人,这趟车拉的是布匹和酒,总计价钱一共三千六百两,应缴纳税银五百四十两。”
“什么!”
一听到这话,原本还冷笑看着他们的管事一蹦三尺高,用高亢的男高音喊道:“什么……五百四十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
“抢?”税吏冷笑一声把手指向了身后的告示牌:“这是巡抚大人新下发的公文,从今儿起,所有的商税都提高到一成五了,谁都概莫能免!”
看着税吏身后的告示牌,在管事看来那一行行黑色的字体仿佛如同择人而噬的蟒蛇,过了一会他才咬牙切齿的说:“我告诉你们,这税银老子一文钱也不会给你们!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们张家的车队!”
“哗啦!”
管事的话没说完,旁边立刻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随后一排雪亮的枪头对准了他。紧接着那名税吏的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中:“巡抚大人说了,胆敢抗税者可就地正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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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震动
面对着一排排的锋利的枪林,不仅是管事就连他身后的伙计护院脸上也变了颜色,这些护院虽然身上也带有兵器但不少人的脸上都呈现犹豫之色,毕竟他们面对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兵,真要跟官兵打起来这罪名可就大了。
面对面前闪着寒光的刀枪,管事苍白的脸上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大伙并肩子上,出了事情我担着!”
管事的话说完后等了一会却没看到有谁上前立马就急了,瞪着身后的伙计和护院骂道:“你们这群笨蛋还不快上,老爷养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
身后数十名护院和赶车的伙计一个个面面相窥依旧没人上前,不少人心里也在嘀咕,“哥几个是给你们看家护院不假,可没把命卖给你们啊,犯得着为了每个月二两银子就犯下杀头的大罪么?”
“你们……你们这群胆小鬼,你们倒是上啊!”看到这些护院伙计一个个畏缩不前,管事急得直跳脚。
只是还没等他再骂人,前面就过来一名官兵,枪杆一扫。“啪”的一声便将管事打倒在地,随后一双大脚便踏在了他身上,一张人脸慢慢的凑到他跟前轻轻说道:“好小子,竟敢暴力抗税,你就等着吃牢饭吧……来人把这个蠢货带走。所有的货也全都拉到衙门里让张家派人来领!”
很快这名管事就被官兵带走了货物也被税吏们拉走了,在带走他的时候官兵们甚至连他的姓名都没问一声。这个时候城门口也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看到这样的情形后一个个都啧啧称奇。
一个看热闹的中年男子对旁边的人道:“诶……哥几个,看来官府这回是动真格了,连张老爷家的商队都被他们扣了,他们的胆也太大了。”
“谁知道。”旁边这位仁兄估计也不是善茬,撇了撇嘴:“谁知道是不是做做面子功夫水过鸭背呢,你们也知道张老爷在咱们兖州的家业之丰厚那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我估摸着最多半天这位管事就会被放回来。”
“不见得。”一旁有人搭腔了,一名看起来长着一双三角眼的汉子也凑了过来神秘的说道:“我有个兄弟在知府衙门里当差,他可是听说了,这回啊新来的巡抚大人可是来真格的了,听说巡抚大人可是将所有商贾的商税提高到了一成五,谁都不能徇私枉法,哪个要是不听招呼就摘谁的乌纱帽,这些人能不急吗?”
“摘乌纱帽?”旁边两人吃了一惊,其中年纪最大的说道:“你到底懂不懂啊,我朝有规矩。七品以上的官员任免可是要皇上和吏部的审批才能生效,新来的巡抚大人能有这本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三角眼鄙夷的说道:“咱们那位新任的巡抚大人是谁啊?人家可是忠勇侯,手中握着一支无敌的大军呢,满清鞑子厉害不?照样被他老人家给灭了,前些日子贼寇闹得凶不?连曲阜都被他们给占了,可人家只是派了几千人就把他给赶跑了。他老人家的话那些知府县令敢不听?”
“还有这事?”不止是这两人听得出神,就连周围的人也被吸引过来了。一名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一拍大腿:“依俺看这就对了嘛,凭啥官府只收咱们这些苦哈哈的田税那些官老爷却一文钱都不用出,象张老爷这般家财万贯的人为啥不纳税?要俺说啊。官府专门征收那些有钱人的税就对了,他们银子多多收点也不打紧,大伙说是不是?”
“对……说得对?多收他们的税就对了!”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呢,大多数的人都支持这位小伙子的话。凭啥只征收穷人的税。那些有钱人一个个三妻四妾的却一文钱不用缴,那也太不公平了,既然要缴税那就应该大家一起缴才是。
从三月初开始,缴税的风波越闹越大。最后甚至波及到了整个山东,多处地方甚至出现了武装抗税的事情,许多地方官府也是叫苦不迭。告急的公文如雪片般飞到了济南府。
“大家都议议,这事应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