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2)

“人家和你没什么两样,只是性取向不同而已,其它一切正常。平时只觉得他挺神秘的,谁会想到是这么回事。”

我将刑总想离开深圳的事告诉子鹏,子鹏说:“看来你真得重新找工作了。”

“那还用说。”

“没关系,到我们公司来吧。”

“两个人在同一间公司,那样好吗?”

“我们集团下面那么多子公司,进一个人还不容易。”

“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正规公司。”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吃完饭,我将领带递给子鹏,子鹏问多少钱。

“你猜。”

子鹏望着上面的英文单词,一头雾水,说:“两三百?”

“乘以2。”

“太奢侈了吧。”

“反正是你自己的钱。”

“谁让你买这么贵的东西。”子鹏又来了。

我听了就烦,“不要算了,我拿去送人。”

子鹏闷头不出声,好像还一肚子火。

我懒得理他,走到厨房里将碗筷刷得哐铛乱响。

躺在床上,子鹏搂着我盯着电视,我不动,他也没要求。想想都多长时间了,他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病?

第七章  刑总的妻子第六十一节   被约见面

125

连续几天,我心里惴惴不安。在办公室里,我整天竖起耳朵,前台一有响动,我就开始发慌:是不是刑总的妻子来了?她跑进来大吵大闹怎么办?她当同事们的面出我洋相怎么办?我想让子鹏帮我出出主意,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子鹏不但出不了任何主意,弄不好还会大骂我愚蠢。一想到刑总苦不堪言的样子,不帮他一把怎么也说不过去。进公司以来,刑总为了让我帮他,真可谓煞费苦心。既然答应人家了,就不能反悔,这是做人原则问题。左思右想,大不了脸皮厚点也就过去了。在深圳,老板跟小蜜闹出点绯闻,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老板是同性恋就称得上特大新闻,人们会像看猴把戏一样盯着你,指指点点,看怪物似的,这个谁受得了!不管结果怎样,这一次我就豁出去了,反正同事也同不了几天事了,离开公司,谁还认得谁?再说,我不也在做好人好事吗?内心里没什么歉疚的,反倒应该觉得自己的义举高尚才对。我如此反复地开导着自己,克服来自内心的障碍。

几天过去了,不见任何动静。我却时刻想着此事,坐卧不安,心焦如火,只盼望这事快来快去,也算完成一大任务。

终于,星期六下午,前台说有我的电话,我心想谁找我打到前台,拿起电话,一听是陌生女人声音:“是宁小姐吗?”

“我是,您哪位?”

“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我一下子明白对方是谁,看了前台一眼,心有些慌,擦了擦冒汗的额头,尽量调整好角色,装出不耐烦的口气说:“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我凭什么跟你见面?”

“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和刑卫东的。”

“……”我一时接不上话。

“我只想见见你,看看你的模样。”对方声音有些哽咽,“这样我也死心了。”

我立刻想到刑总说她痴痴地哭了几个小时,心里难受极了,还极力摆出不冷不热的架式说:“那你说个地方吧。”

“红茶坊,晚上8点。”

挂断电话,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恶心到了极点。面对一个深爱自己丈夫、把全部感情依托在丈夫身上、善良忠贞的女人,我未免太过分了。我关上门,倒在沙发里,不知道晚上的见面会是什么情形,自己能否狠下心来,扮演好刑总安排我的角色?不知躺了多久,听到打卡钟响了,同事开始陆续下班,我坐起来,喝了一大杯矿泉水。拿起电话,打给刑总。

“小宁,什么事?”

“她约我见面。晚上8点红茶坊。”

“我还担心她来公司吵。” 刑总松了一口气似的。

“从电话中感觉得到,她真的太善良。”

“小宁,看你的了。”

“我心里有些发慌……”

“她应该不会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我对她说过,这件事与你无关,完全是我的错。”

“我尽量吧,刑总。”

“委屈你了,小宁。”

“完了我给你电话。”

第七章  刑总的妻子第六十二节   倾听往事

126

我回家洗了把脸,认真地化完妆,换上浅蓝色ELLASSAY套装,还真合身,阿杰不愧为业内人士。在梳妆台前照来照去,百分百的职业女性。再瞧瞧脸颊上星星点点的几颗雀斑,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灯光下,这张脸也算得上美丽动人。既然是演戏,服装首先得符合演员的身份。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错,挺满意。只可惜这身装扮不是为了取悦对方,而是为了将一个比自己大七八岁的女人比下去,让她自叹弗如。

磨蹭了半天,还不到7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好像还不饿。夹着坤包,换上白皮鞋,一个人来到华强北瞎转。

8点整,我推开红茶坊的门,里面只有四五桌人,除了角落上的那桌独坐一个女人外,其余都是两人世界,我径直朝角落走去。

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坐吧。对方虽然没有化妆,看上去大方又自然,比想像中的年轻漂亮得多。我刚坐下,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我一眼。

服务生走过来,我指着女人面前的鲜榨橙汁说,“再来一杯。”

女人盯着手上的高脚杯说:“其实叫你来也没别的。”

我看见她有些红肿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原本伸进坤包里准备拿烟的手停住了,摸出来一包纸巾。我抽出一张递给她。

女人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我低下头,心里略感不适,吸了一口橙汁,心想,精心策划好的自鸣得意的剧情看来派不上用场了。

女人眨了眨眼,继续盯着手中的玻璃杯,平静地说:“宁小姐,本来不想打扰你。我想清楚了,这件事不应该怪你,也不全怪刑卫东,谁能保证自己一生不变啊。”

没想到女人的涵养如此之深。听她这么说,我心一震,面对如此豁达的女人,说什么都惭愧。

“这么多年,我和刑卫东从来没有吵过,他一直对我很好。”

我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只是低头吸着橙汁。

“我们属于自由恋爱,结婚的时候,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租了一间单身公寓。他一下班就回家。那时候,虽然不富裕,两人互相关心互相照顾,日子过得很幸福,我也非常满足。还清楚地记得我得知自己怀孕的那天,从医院检查回来,我满心欢喜地告诉他,他却劝我将孩子做掉,说等他赚够钱买了房子再要孩子,我真的好舍不得,犹豫再三,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从那以后,他真的很努力,寻找各种挣钱的机会。后来,他从银行辞职出来,我们拿出所有的积蓄,注册了一家公司。那时候他给自己很大的压力,每天都很辛苦,常常一回家就累倒在床上。经过努力,他终于拿到了第一单业务。拿着工程合同,又开始一家一家银行找贷款。得到了第一笔贷款,公司终于有了起色。就这样,经济条件慢慢好起来,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而我的年龄渐渐大了,想要个孩子,可他天天在外面应酬,总是一拖再拖。后来他越来越忙,有时候甚至不回家过夜,直到现在,我们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了。我想去公司找他,又怕丢他的面子,我非常爱他,我不想给他任何伤害。这两年,我常常以泪洗面,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他每次回来,都给我好多钱。一个女人,丈夫都不要你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刑卫东第一次提出离婚,我怎么也接受不了,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哭了三天三夜。这件事过去快一年了,一年来,他又提过两次,还说他爱上了别人,我怎么也不相信他是这种人,直到这次你们去西安。现在,我渐渐想明白一个道理,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毕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爱他,就应该成全他,我不愿意看到他痛苦地和我在一起,我希望离开我之后,他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听女人诉说着,我联想自己与子鹏相处的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作为外来人员,我和子鹏没有稳定的收入,居无定所,曾经共度过比他们更艰难的岁月。

女人不时地擦着眼角,我的思绪凝结成冰冷的雨,流在胸口隐隐作痛。面对一个太无辜的女人,我无以劝慰,似乎说什么都洗刷不了自己的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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