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573.不作死就不会死
格兰萨岛相对诸多大陆较为偏远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在很长时间内都较为封闭的岛屿环境，在这里，外来者总是稀少的，有些追求的魔法师也早早地冒险出海前往周边大陆。
然而四百余年前，格兰萨的平静被打破了。
巨龙法古塔尔降临格兰萨东南侧近海的山脉，并在那彻底居住了下来。
有记载以来，对于这头自报家门，并圈地禁止所有靠近的巨龙讨伐一共有八次，但无一例外，均以惨败结尾，而最近的一次屠龙之战发生在约二百二十年前。
“法古塔尔不可战胜”这一绝望的结论影响了后续每一代的格兰萨人，即便法古塔尔进入了深度沉睡也没有敢尝试偷袭。
不过在不久之前觉察到法古塔尔虚弱而进行的第九次屠龙中，格兰萨各派势力终于有所斩获！
猫耳族混血的皇帝布鲁尔召集了国内所有博学的魔法师，令他们研究龙背上夺来的宝物究竟是什么。
布鲁尔没有胆魄独自组织大军屠龙，这次屠龙与过往一样，集合了格兰萨所有势力，彼此共同分担损失，而对应的，从巨龙处获得的战利品将均分。
有的势力选择了肉眼看得见的龙血、龙鳞，甚至是从伤口处削下的巨龙血肉，而布鲁尔则在犹豫再三后，有了另一个选择。
“这可是我用了所有战利品，加上王国珍藏才换来的，怎么可能！”
“他中毒了不是吗，别想瞒过谁，他那痛苦挣扎的丑陋姿态说明了一切，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指指点点！”
在法古塔尔眼中永远仍是少女的她拿着锉刀，一点一点把他长歪的指甲磨平，那“刺啦刺啦”的刺耳噪音仿佛能穿越时间，让他回到某个慵懒的午后。
布鲁尔伸手制止了侍从，与知晓秘密相比，说话不加敬语，不施礼，这些都不算什么，他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被这些所威胁？”路禹气极反笑，“是因为我不是巨龙，没有巨大的身躯与坚不可摧的鳞甲？”
路禹冷哼一声把他甩到一旁，轱辘了两圈爬起来的布鲁尔脚底虚浮，看到路禹手中的锉刀，无力地瘫了下去。
布鲁尔也不磨叽，他抱着长方体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布鲁尔眉头一皱，注视着自己以不少龙血与龙鳞换来的“宝物”，脸颊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
魔力萦绕于路禹周身，但他没有施法，而是悄然让渡了身躯：“确实，数量足够，哪怕是二阶，三阶魔法师也能杀死九阶魔法师，只不过……你们还不够格。”
“千真万确。”眼前的人不卑不亢地回答。
腰间，脖颈分别被冰冷的刀锋抵住，死亡近在咫尺。
“你说，你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大量魔法师从殿外涌来，得到调遣通知的他们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
被大量魔力锁定的路禹表现得云淡风轻，聊天室内的璐璐和塞拉看布鲁尔像是看小丑。
“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让我告诉你吧。”路禹举起长方体，用戏谑的口吻大声宣布，“这是法古塔尔打磨指甲所用的锉刀！”
“你们选择了挽留……那就把命也留下吧。”
但一想到这是巨龙以身躯背负、滋养之物，布鲁尔便舍弃了这荒谬绝伦的念头。
已经被衰朽折磨到极限的他需要“情感”维持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布鲁尔眼睛布满了血丝，神情狰狞。
“巨龙法古塔尔与你无冤无仇，更没有侵犯你的国土，自四百年前造访这片大陆起从无主动伤人记录，而你们却为了一己私欲反复征讨，窃取巨龙宝物，为此付出了无数的人命，你真该死啊。”
像是觉得自己巨大优势一把梭哈的最终赌输了一切的赌狗，拒绝承认自己失败，为了仅剩的尊严与威信，布鲁尔恼怒地回击。
路禹冷笑：“谁和你们说，这是法古塔尔亲自使用的锉刀？”
“希望你能给出睿智的回答，不然，这个刚刚设计出来的刑具，将会以你的血书写下第一段历史。”
自家国王被挟持的魔法师们不敢在轻举妄动，只得呆呆地注视着。
“如果你的答案被验证为错，那么……”
“你的意思是巨龙会把自己不认识的物件，整齐地与其他神秘的魔具摆放在一块石碑前，简直荒谬！”
大殿内反应过来的魔法师刚想解救同伴，却惊愕地看到，面具人褪下了伪装，显露出了那狰狞骇人的黑雾身躯，从那身躯中喷射出的触手轻而易举地将布鲁尔卷到了身边，即便布鲁尔是一位五阶魔法师，依旧无力抵挡。
刺耳的摩擦声，与散落一地的碎屑令布鲁尔浑身气力一瞬被抽空。
“大胆，竟然对陛下不敬！”
“你……你……”布鲁尔浑身颤抖。
魔法师刚刚施法，高速移动的灰灵便冲到了他的面前，将充满腐蚀性的魔力灌入他们的躯体之中，他们的身躯逐渐蒙上一股死气，只得无助地挣扎抖动。
“我要的是有理有据的推测，不是‘我认为’！”布鲁尔再度下令，“发布悬赏，能够摸索出这样物件真实用途，或是揭示其秘密者，重赏！”
“于是我稍微将他们聚集到一块，改变了他们的姿态，让他们拥有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操纵他们送命的人复仇的资本。”
“杀死你之后我会继续发动屠龙之战的，我失去的，会一起拿回来！”
“……”
接下悬赏来到宫殿的各路冒险者本想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一飞冲天，但最终也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
宫殿内狂风大作，站在面具人身后的数名魔法师还未来得及施法，他们便感受到了从身后袭来的凉意。
虽然众多学者与魔法师均觉得布鲁尔可能只是无法接受自己付出巨大代价换来了无用之物，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无用之物，又怎么可能让如此强大的巨龙即便到了生死存亡之机，依旧施加以魔力守护呢？
一连数日，众人提出各种猜想，亲自上手触碰进行研究，但却无一人能够洞悉这根长方体的秘密，在无法更进一步以采样方式研究的基础上，一切陷入了凝滞。
感觉受到侮辱的魔法师们纷纷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