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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嗤一声,没什么不简单的,我从头到尾把这里面的事情看完,那一切都就变得很简单了,我没必要跟你们费这个劲。
见我不听他的话,朱立业又说道:“陈先生,你可要小心点,当心别踩进了这滩浑水里。”
我早脚踩进去了,鞋都踩湿了!
我扭头就往回走,这会时间他俩倒是没再追上来,隔着老远对着我的背影看。
进了家门,叶子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看我回来,问一声道:“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我说:“没事,东村出了点事。”
狐狸坐在沙发上。抬头打量我一眼,轻声说一句道:“是么,出什么事情了?”
我说:“周和死了。”
他们俩和周和没什么接触,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吃完了饭,一抹嘴,把镜子掏出来递给狐狸道:“你先帮我看着这个镜子,别让别人乱碰,一直带在身上啊。”
狐狸接过镜子看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我说:“你先别管了,等会我还要去趟地府。我得去找我七叔公一趟。还有,我去看看这周和去地府了没有。”
扶苏点点头,没再问什么,把镜子收了起来。
我在家等到了晚上。然后早早的站在路口等地府的公交车。
没一会的时间。公交车停靠过来。一上车我就向司机打听:“昨天东村死了个老头,他什么坐过这车啊?”
大胖子司机看我一眼,说道:“老头?这是地府的公交车。每天上的老头老太太多了去了,你要找哪个老头?”
我比划一下道:“那老头爱讲故事,然后头发挺长,会些玄术,生前也是个阴阳先生,反正你一眼就能记住他。”
司机摇摇头:“记不住,你要找的话还是去轮回司查查生死簿名单吧,不过一天好几十万的鬼口流动,你一时半会还真查不出来,不过北河市这小地方,鬼口流动性不比那些大地方,你去专门找找北河市的生死簿,应该查得到。”
我点点头,也不再问什么,坐着车一路到了地府。
出了车站,我没多停留,奔着十殿阎王掌事殿就去了。
推门进去,我趁着脑袋往里面瞅一眼,阎王在审案呢,七叔公这会时间不可能在这,那一定就是在奈何桥景区那边!
我又悄悄退出来,然后一转身要出去。
一回头,门口站了个穿白衣服的老头,这时候正乐呵呵的冲着我笑。
我看他一眼,当即就认出了这个老头!
头几次来的时候我不认得他,后面来的时候我也再一直没见过他,但是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是地藏王菩萨,还请我吃馄饨来着!
我一看菩萨冲着我乐呵呵的笑,赶紧凑过去,迎着笑脸问候道:“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眉慈目善的看着我,冲我一点头,然后开口说道:“私改天命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你既然想要看清楚,那就一定不能被一些事情所蒙蔽,这里面不是那么简单的。”
原来地藏王菩萨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很透彻!
我赶紧拉着他的手,问道:“菩萨,这里面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事端啊?你看得这么清楚,那赶紧给我讲讲啊!”
地藏王菩萨只是冲我一个劲的笑,然后摆摆手说道:“善恶一念之间,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看,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你若能妥善化解这段事情,那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我听的点点头,不过菩萨就是菩萨,说的太深奥了,我理解不透。
我又问道:“那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个事情啊,我七叔公他这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地藏王菩萨冲我摆摆手道:“是真是假,你要自己看。”
我再次点点头。
正点着头的时候,身后有人拍我一下,问道:“陈兄弟,你在这里捏着门帘子干什么呢?”
我扭头一看,是马面。
我冲他一笑道:“我这不是来找我七叔公吗。”
马面点点头,又问我:“那你拽着门帘子干什么呢,都快拽下来了。”
我听得挺诧异,一回头,地藏王菩萨没影了,我手里拽着掌事殿门口的帘子,顶上被我拽得快要脱落下来。
我咦一声道:“唉?地藏王菩萨呢?”
马面看看我,又点点头道:“哦,你刚才碰到地藏王菩萨了啊,他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我说道:“高人都这样,神秘莫测,说的话也是苦涩难懂。”说着话,我问马面:“我七叔公去哪了?”
马面道:“这个点不在这里,肯定是在奈何桥找人下棋呢。”
我又问马面道:“马大哥,昨天北河市东村死了个老头,叫周和的,他的魂魄来地府了没有?”
马面想了一下,摇头道:“记不住,东村,叫周和,昨天死的是吧?”
我点着头说是。
“我等会当完差,给你查查吧。”
我点点头,然后马面就进了掌事殿,说等会我过来就能查得到。
我出了门,又奔着奈何桥去了。
离着老远,就看到七叔公的身影,这时候在桥面最显眼的地方,正在和一个老鬼下棋,看样子挺悠闲。
他悠闲,我可不悠闲!
我一路小跑就过去了,站在七叔公身后,打招呼道:“老爷子,下棋呢?”
七叔公扭头看我一下,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一脸不乐意道:“不是让你没事干不要往地府跑吗,你个小兔崽子,这又往地府跑什么,嫌命长了是吧?”
我瞅他一眼,压低嗓子道:“七叔公,我这有点事情,还这得找你问个明白才行。”
七叔公又走动一颗棋子,不耐烦的看我一眼道:“你又有什么屁事?等会再说吧,我先下完这盘棋。”
第二十一章时间逻辑
七叔公在这下棋,我耐住性子在旁边看着。
老头子这悠哉悠哉的,走一步棋琢磨了半个点,像是诚心消磨我的耐性一般,举棋不定,抬起来比划两下,又放下棋子,自言自语般道:“不行,不能走这步棋,容易被对面的车看紧,不好脱身,哎呀,也不能走炮,一走炮,就容易放跑这个马,这马一跳……”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下棋。
老头子又举着棋子在棋盘上来回的晃悠,还是不肯落子。
对面是个头顶秃了的胖老头,穿个小马褂,也挺有耐性,七叔公这迟迟不走棋,他也不催促,反正俩人都不急。
他们都成鬼了,这时候在地府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们有闲情逸致,我可没这闲工夫!
我假装咳一声,然后身子依靠在奈何桥的石头栏杆上,见七叔公没什么反应,还在那捏着个棋子玩花,我又使劲一咳嗽。
七叔公这才回头瞄我一眼,出声问道:“怎么了,病了?那就赶紧治,不能拖着。”
我仰头看着地府上昏暗发黄的天空,摇头道:“没事,就是嗓子不舒服,憋得我难受。”
七叔公又瞅我两眼,不说话,继续开始看棋盘,手里捏着个棋子还是不肯落下,一个劲的晃悠,晃得我心烦,不免的心生焦急,但是这时候也只能依着老头子的性子,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一点辙没有。
老头子终于落了棋子,走出了这艰难的一步。
对面的大爷微微一思量,一跳马,吃了他一个小卒,然后又是七叔公捏着棋子,慢条斯理的在那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