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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秒,我们都没有说再见(1 / 2)

青春打牌互助会的第一次线下聚会,选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桌游店。

桌子上早已堆起了《谁是卧底》《UNO》《三国杀》,李然带头:“谁说老师就不能玩出花样?”

大家状态放松得不得了,牌局未开,话先热起来。

“我跟你们说,再不解放,我就要直接在课堂上玩词语接龙了!”林晓晴一边cH0U牌一边哀号,“我已经快掏空了,每天上课都像在唱即兴脱口秀。”

“离放假还有一个月,撑住。”苏婉秋趴在桌子边缘,像一块等待上架的吐司,“再撑三十天,我们就能迎来两个月的自由。”

我原本正低头在整理卡牌,被她这一句“还有一个月”惊醒了片刻。

“林老师你这麽惊讶g什麽?”李然一边洗牌一边笑,“你不会是忘了吧?”

我愣了愣,忽然低下头去——

一个月之後,不只是放假,也是我和高三2班告别的日子。

这半年,日子过得快,琐碎而飞逝。我没仔细去想,但当这一句话忽然被人扔到桌面上,我才意识到,那些天天和我打嘴仗的学生,那些被我从睡梦中点名起来的男生,那些偷偷画我速写的nV孩们——

我们之间,只剩一个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yAn光灿烂,透过桌游店略显油腻的玻璃窗照进来,李然正一边玩牌一边笑着调侃:“怒吼天尊今天打牌都不吼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轻轻m0了m0牌角,突然有种很久没有过的、说不清的情绪悄悄爬上来。

这一批学生……还真是我最早的“战友”啊。

我没有马上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牌,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几个月前的一个下午。

那天秦舒甯临时有事,让我顶上一节班会课。学校要求主题是“Ai校Ai国”,我也想着应个景。可谁料临到讲台上,我站了十分钟,却一句正经话都讲不出来。

於是,我索X打开了电脑,点开一页页幻灯片,开始放起了梵古、莫内、徐悲鸿、罗中立……我讲他们的sE彩、笔触、构图,还有他们画里藏着的时代与心境。

下课时我才意识到,我把一节“Ai校Ai国”的班会,讲成了一场“艺术大家小型鉴赏会”。

我以为秦舒宁会批评我,可她只是淡淡地说:“下次提前告诉我,我换个主题。”我当时装作不在意,但心里却有点泛酸。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在高三2班,真正“讲了一堂属於我自己的课”。

晚自习的那个夜晚,现在回想起来,像是某种被时光悄悄封存的小剧场。

那天秦舒甯临时被叫去开会,我顶班去高三2班值晚自习。教室灯光有些昏h,风扇“哗啦啦”地转着,风从窗缝灌进来,把课桌上的试卷吹得轻轻颤动。学生们该写的写,该趴的趴,该发呆的发呆,总之都不太搭理我这个临时“驻场”的副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刚在後排找个空位坐下,前排一个男生就转过头来:“林老师,听说您是画画的?”他语气轻快,带着那种少年才有的明目张胆的好奇。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个nV生立刻附和:“老师老师,画一个呗!画我们班的某某!他最丑!”引起一阵哄笑。

我本想推辞,但拗不过这帮人推推搡搡,索X从讲台翻出粉笔,站在黑板前:“想画谁?”

“画你自己啊!”“不不不,画我们班花!”“班霸也得画一个!”声音此起彼伏,活像一场临时发起的“素描审判”。

我笑着摆摆手:“那我就画一个……‘今天的你们’。”

黑板上,粉笔划过的每一笔,都是我脑海中对这帮孩子的印象:有坐得端正、眼神警觉的;有趴在书本上,似睡非睡的;还有倚在椅背後咬笔头的、背着手在後门张望的……我没去追求什麽写实,只是用线条g勒出一种他们的“神态”。

他们一开始还笑,後来却慢慢安静了下来。

直到我落完最後一笔,有人小声说:“哇……林老师,你画得也太像了吧。”还有人拍起手来:“老师你这像是在偷拍我们灵魂诶。”

那一刻,我没有讲任何“成长”“梦想”的大道理,也没管他们有没有背完政治选择题,只是站在黑板前,看着那群兴奋又羞涩的脸庞,心里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满足。

有些连接,不是靠布置作业建立的。

而是靠一次画画,一次偷偷的共情,一种“不需要解释”的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回忆中慢慢cH0U身出来,像刚从一场绵长又的梦中醒来,眼前是熟悉的桌游店灯光,和几个年轻老师的笑闹声。苏婉秋正在为了谁是“狼人”而据理力争,林晓晴已经笑得倒在桌边,李然举着杯无糖可乐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判“Si刑”。

我坐在他们中间,笑不出来也不是不开心,只是那种沉静还没彻底褪去。我脑子里还回荡着家长会的画面,还有那次意外的班会,和晚自习那一张张围着我等我画画的学生脸。

“喂,林屿,发什麽呆呢?”李然戳了我一下,“你不是最能演讲的吗?现在让你发言都开始走神了?”

我回过神来,刚要说点什麽,苏婉秋笑着介面:“他在想暑假去哪玩吧?我已经打算好第一站去西藏了,逃离教案,逃离中考,逃离备课!”

“你不行,”林晓晴一边cH0U牌一边说,“你要是走了,我们狼人杀就少一个总被首刀的。”

李然打着哈欠:“暑假才刚开始说呢,还有整整一个月呢,不如先想想期末考完去哪聚一次。”

我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即将经历人生中第一个正式的“教师版暑假”。

不加班、不内卷、不抢项目、不画PPT——整整两个月,真正意义上的放空时间。

我一下子有点恍惚。

这些年来,我从设计公司到学校,从周末无休到假期漫长,从甲方永远在上的职场节奏到如今这种“慢下来”的教学生活,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放假”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麽。

旅行?补觉?回家?还是画画、写点什麽?又或者……重新思考一下我为什麽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徐文涛慢悠悠地推门进来,一如既往地带着一副笑里藏话的表情。

“哟,讨论暑假去哪儿了?”他一PGU坐下,“别太放松啊,按我收到的小道消息——”他顿了顿,习惯X地扫了一圈我们每个人的表情,“下学期起,几位年轻老师可能要……正式带班了哦。”

空气忽然静了两秒。

林晓晴“哎”的一声,差点把手里的牌掉地上:“你说什麽?”

李然则懒洋洋地笑着:“别激动,他每次‘小道消息’八成都成真。”

苏婉秋瞪大眼:“不会吧?我还没学会怎麽管纪律呢!”

夏凝握着杯子没说话,脸上却明显浮现出紧张与犹豫。

而我,忽然被什麽轻轻撞了一下似的。心里一个声音在说:

该来了。

我望着徐文涛,他笑得意味深长:“你们几个啊,别只想着假期,真正的考验,下学期才刚开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那个真正属於“我”的班级,或许正在等我登场。

第二天一早,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还没来得及放下包,就看到秦舒宁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边是一摞刚签完的文件,正一页页翻着早会资料。

我清了清嗓子,绕到她办公桌旁,小声问了句:“秦老师,那个……关於下学期要当班主任的事,是不是……真的?”

她头也没抬,语气平静:“教务处确实有这个打算。”

我点点头,又问:“是统一安排的吗?”

她这才抬起眼,视线落在我身上,像是观察一张没完全晾乾的画。

“不是强制,但说白了,这事儿吧,”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淡,“老教师嫌麻烦,都能推则推;学校又不能空着人,最後就只能找你们这些‘新人’接手。”

“我理解的。”我点点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坚定。

她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等我继续。

“刚来的时候,我只是把这当作一次工作转折,是某种意外安排……但这半年,我真的从学生身上学到了很多。”我顿了顿,认真地说,“他们让我意识到自己可以成为一个‘老师’,而不仅仅是来‘教学’的职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舒宁听着,嘴角轻轻g了一下,那是她难得的柔和笑意。

“很好。”她说,“如果你有这样的觉悟,我想,你可以接得起这个班。”

我还想再说什麽,她却合上资料夹,像是想起了什麽:“对了,今天下午,要拍高三2班的集T照,教务处要求——班主任和副班都要出席。”

“啊?”我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是惯例。学期结束,班级合影必须全员在场。”她抬眼看我,笑了笑,“你是副班,不准缺席。”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忽然被谁轻轻拍了一下。

那不是一场普通的照相活动,那是一张合照,意味着一个阶段的正式落幕。

“好。”我笑了笑,“下午见。”

“下午见。”秦舒宁应得很轻,却像是把某种责任,真的交到了我手上。

下午,我b平时早了不少就站在了教学楼前的草坪边上,那里已经搭起了拍照用的背景架,简单的白幕布在yAn光下微微晃动。风不大,yAn光也不刺眼,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安静——像是一个章节即将翻过的前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穿着那套唯一的西服,笔挺地立在那儿。很不适应。

这身西装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碰了,还是当初来面试时特地穿的,想着给学校一个好印象。面试过後我并没有带回家,就一直丢在学校更衣柜的最里头,像是当初那个“面试者”的身份,也被我一并收了起来。

没想到,今天它竟然再次派上了用场——这次,是我用来送别学生的“战袍”。

站在那里,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把手放在哪儿,不知是不是该笑——直到我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高三2班的学生陆续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哇,林老师今天好正式哦!”

“西装耶,今天有事儿吗?”

“你平时不是都穿卫衣的吗?”

他们笑着走近,打趣的话语让我有些尴尬,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今天……不是拍照嘛,隆重点。”

正当我被几个小家伙团团围住、快要被笑声淹没的时候,秦舒宁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还是那样冷静自持,一袭深蓝长裙外加简洁的西装外套,头发收得俐落,气场一开,仿佛周围的空气都静了几分。学生们的注意力“咻”地转移了过去,我得救了一般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李然慢悠悠地晃了过来,身上赫然是一件花衬衫,sE彩斑斓,像是刚从海岛度假回来,配着墨镜和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草帽,像极了失忆了归来的夏威夷老大。

学生们一阵哄笑,叫嚷着“李老师今天太cHa0了!”“李老师去夏天出差了吗?”“花里胡哨的审美也太突出了!”

我被挤到一边,看着那家伙招手打趣,还特意朝我挤眉弄眼,我只能苦笑,心想:也好,也好,注意力转移了,穿西服的人终於能喘口气了。

教导主任、校长随後也赶到现场,学生们被有序地按着座位号排开。摄影师一边调焦一边喊:“前排坐好!中排站起来!後排不要遮挡!校徽别忘了别正!”

一切在混乱中找到了秩序。

我站在副班的位置上,秦舒宁在我一侧,yAn光斜照下来,我能感到西服後背已经有些出汗,但我没有动。

“拍——好了!”快门响起的那一刻,背景布轻轻一飘,我在心里说了句,再见了。

後来,我拿到那张班级合照。

纸面上,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笑得或灿烂、或勉强、或不情不愿,而我——站在照片边缘,西装笔挺,神情略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麽。

我想起了第一次走进这个班级门口时的忐忑,想起了那个在台上磕磕巴巴做自我介绍的我,想起了在晚自习上和学生斗嘴的夜晚,想起了那个画室里安静地围着我等我画画的一群孩子。

那张照片,不只是一次拍照,更像是一场仪式。

一场我作为副班主任的谢幕。

也是一场,作为新班主任的启幕。

而我站在这张照片里的这一瞬间,永远记录下了,那个“终於把这一批孩子送到人生下一站”的我。

夕yAn已经低垂,整个校园被晕染上一层柔金的光。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忽然透过办公室的窗子,看见C场上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活动。

是唐越,高三2班的唐越,一个总Ai在T育课和课後篮球场上“刷存在感”的少年。

他并没有和人b赛,只是一个人站在三分线外,静静地投篮。每投出一球,球网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响。他像是在用一种特别的节奏,给自己的青春做着结尾的记号。

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扔,绕出教学楼,慢慢走向球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越注意到我,冲我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他把球随手一抛,稳稳落入我的手里。我顺势接住,拍了两下球,朝他笑着问:“来,单挑?”

他略显意外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摇头:“今天不打了,就想投投篮。”

我点头,没有多说什麽,把球轻轻回传给他。他接住球,又默默投出一个弧线优雅的中投。

球空心入网。

半小时後,夕yAn彻底落下,暮sE悄悄包围了校园。

我们坐在球场边的水泥台阶上,一人一瓶水,汗水还贴在脖颈间。

他望着C场发呆了许久,忽然低声开口:“林老师,可能……我家里要搬去南方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静静听着。

“我爸的工作调动,说不定这学期就是我在星港的最後一段时间了。”他说话时没什麽波动,但眼神却显得格外专注,像是盯着某个即将消失的地方,“这地方……虽然没多长时间,但也熟了。教室的楼梯几级、哪个水龙头出水慢、哪个角落能躲着吃泡面……我都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记得第一次上你的美术课。”他笑了一下,“你那天让我们画‘心情’,我当时画了一个破掉的篮球。你给我打了中等分,说‘至少你画得挺认真’。”

我也笑了:“那可是我出的第一道美术考题。你画的那个篮球,我记得。线条乱得像是刚打完架。”

“那天我心情也确实挺像打完架。”他轻声说,“现在……也差不多了。”

我们沉默了片刻。

风从教学楼那头吹来,吹过满是划痕的篮板和地面上的球印,也吹乱了少年脸上未散尽的汗意。

“老师,”他忽然抬头看我,“你觉得……离开一个地方,真的会忘掉这里的事吗?”

我想了想,说:“不会忘。只是你带走的,不是地名,不是教室,而是……那些人,还有你在这里的样子。”

“那你会记得我吗?”他笑了,带着点玩笑的语气,“‘美术中等分少年’唐越。”

我用力点头:“记得。你是我第一次真正站上讲台时,坐在後排翻漫画但依然听课的那种学生——b那些假装听课却在发呆的,更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得更大声了一点,然後站起身,把空瓶往旁边垃圾桶一扔。

“我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在这块球场上打球了。”他伸了个懒腰,看着头顶暗下来的天空,“但我会记得这里,也会记得……你。”

我站起身,把球往他手里一拍:“走吧,林老师今天就送你最後一段球场路。”

我们并肩走出球场。

风吹得有点凉,我没有再说什麽。因为我发现,面对这样一个真实、直接、坦率的少年,说什麽都显得苍白。

而有些告别,只需要一个拍拍肩膀的动作。

一句:“珍重。”就够了。

校门口的风,掺着初夏傍晚的温度,有点暖,也有点闷。我背着包站在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像往常一样,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学楼方向走来。

没过多久,夏凝从人流中走了出来。她依然穿着那件浅sE的衬衫,书包一背,马尾一晃,整个人像是刚从yAn光里走出来的。

她看到我,小小地一愣,然後笑了笑,快步跑了两步追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很久了?”她问。

我摇摇头:“刚出来。”

我们像往常一样并肩往地铁站走,脚步不快,谁都没有刻意找话题,但这安静的氛围却并不尴尬。只是今天,我心里憋着太多东西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

走到马路转角那家还没关的小卖部前,我终於开了口。

“你还记得我刚来学校那天的样子吗?”

夏凝歪头看了我一眼,嘴角轻轻g起:“记得啊。你穿着那件看上去有点褶皱的西装,站在办公室门口,像是误入教室的公司小经理。”

我忍不住笑了:“还真是专案经理转行。那会儿我真没想到,半年後……我竟然会舍不得这些学生。”

“你要离开他们了吗?”她问。

“高三2班啊,期末一结束就算真正结束了。我作为副班主任的旅程,也走到头了。”我顿了顿,“突然有点不舍,像是陪着走了一段山路,一路喘气,一路爬,刚刚找到节奏,他们就下车了。”

她没说话,只是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接着说:“有时候我觉得,是他们教会了我怎麽当老师。我以为我是在教他们画画,其实他们在教我怎麽面对这些琐碎又漫长的每一天。”

“我看得出来。”她轻声说,“你变了很多。”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神里没有揶揄,只有一种近乎温柔的认真。

“可你一直没变。”我说,“你一直都那麽……年轻,有热情,有光。”

她突然红了耳朵,低头笑了笑:“你这算是夸我吗?”

“有点。”我叹了口气,像是想把心里的杂音都呼出去,“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太老气了,像是还没到中年危机就先一步陷入老年感怀。”

“哪有。”她停下脚步,站在一棵街边的树下看着我,“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老气。你只是b我更早明白了一些事。但你现在……也在变得更柔软,更像我们了。”

“我们?”

“年轻人。”

我愣住,竟不知道怎麽接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头看看天:“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觉得老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穿得整整齐齐,说话不带情绪,永远像本教辅书。”

“你可别说你现在变成那样了。”

“我才不要。”她笑,“但我现在身边,有一个老师,是会打游戏、会吐槽、会讲段子、会陪人值晚自习到半夜的人。”

“你是在说我?”

“当然。林老师,你已经……很像老师了。”

我有太多话想说,关於这半年的慌张、改变、挣扎与收获,可最终,只变成了一句简单的:

“谢谢你啊,夏凝。”

她转头看我,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只是笑了。

地铁灯光明亮,风从深处涌来,我们并排走进站厅,像平凡的同行者,又像彼此青春路上的见证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青春打牌互助会】

林晓晴:姐妹们!谁来拯救我!我已经连续三天窝在床上看到凌晨五点了!我要废了!

李然:我以为你已经废了才在群里喊救命。

苏婉秋:她是真的废了,我昨天中午还看到她在超市里穿着睡衣买可乐……

徐文涛:年轻人暑假JiNg神状态真旺盛。各位,市里的教育成果展示安排下来了,高三班级有部分成果入选,校方今天通知我们几个带队老师协调。

林屿:???

林屿:我已经在安排我的“山中隐士计划”了,这谁顶得住?

秦舒宁:撤回一条消息

李然:@林屿你当副班主任的高三2班,不就是其中一个?

林屿:……你们这帮人,怎麽不早说!

苏婉秋:那不是你得去吗?加班小能手!

林晓晴:等等,我是说真的,有谁打算去的?我现在连外卖都懒得出门接了,别说展会……

李然:我不去,我要在老家陪我妈打麻将,重要任务。

苏婉秋:我要去东北泡温泉。

林晓晴:我要去……继续躺着。

【系统提示:群内陷入尴尬沉默】

林屿:……我、夏凝,我们两个,算是要去的吧?

夏凝:嗯,我、我已经报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展厅里实在太闷了,人声嘈杂,空调再强也挡不住某种属於制度展会的热气腾腾。

我和夏凝出了展厅,在会场旁边的小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冰拿铁。

她x1了一口,舒服地眯起眼:“终於有种放假的感觉了。”

我倚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那个巨大的展馆入口,感慨道:“今天这个场面,有点像开学典礼翻转版——开学是走进去,满心不安;今天是走出来,满脑子脱力。”

她笑了一下:“你这半年过得挺冲击的吧?”

“说实话……”我搅着冰块,“一开始真是混混沌沌进来的,谁知道半学期下来,居然已经和学生打成一片了。”

“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多社恐吗?”

“别说了。”我笑,“现在还能回忆起第一天在高三2班讲台上那种‘站错场合’的尴尬感……现在回想,那帮家伙还真是帮我开窍了。”

她低头捻着x1管,轻轻说:“其实我也差不多。以前觉得做老师就是‘把知识教会’,现在才发现,这工作最大挑战是……要和人相处,和十几岁的孩子相处,和几十岁的同事相处,有时候连和自己都相处不好。”

我点点头:“他们每个人都有故事,我们教他们,其实也在学怎麽跟他们G0u通,怎麽面对曾经的自己。”

她笑了:“林老师,你这话说得挺哲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办法。”我耸耸肩,“跟政治组第一讲哲学的夏老师喝咖啡,容易被带偏。”

她抿嘴一笑,眼角那点yAn光透着安静的亮。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偶尔有从展馆出来的校领导模样的人快步而过,身後还跟着几位小老师拿着资料袋。

“你暑假有安排吗?”她问。

“可能去趟西南,换个气氛。”

“你一个人?”

“一个人也自在。”我看着她,“那你呢?”

她轻轻想了想:“我想报名一个教师成长营,听说能去实地参观一些教育实验学校……有点贵,但我挺想看看别的地方怎麽做教育。”

“你很用心。”我由衷道。

“不是用心,”她笑笑,“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还差很多,要趁年轻,多走几步。”

“那我祝你一路顺利。”我顿了顿,“要是哪天你迷路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在星港原地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没再接话,只是那一抹温热从她唇边一直晕染到脸颊。

风从玻璃窗缝里挤进来,带着城市初夏的味道,还有一丝我们都没说出口的东西,在心底发酵。

那不是一句玩笑,也不是承诺,但它就那麽轻轻飘在我们之间——

咖啡喝到最後,两人都没有急着起身。窗外光线渐暗,城市的轮廓在夕yAn的余晖中缓缓模糊下来。

我看了眼手机,又望向她:“还早,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她愣了一下,然後点了点头:“好啊,我也想吹吹风。”

展会中心离海边其实不远,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海堤。夏天的海风已经带上了温热的cHa0气,但夜晚降临前的风又恰到好处地带着点清凉。

我们沿着海岸线缓慢地走着。港口的灯塔在远处亮起,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船只驶过,留下一道碎银般的水痕。

“我小时候总以为大城市的海是冷的,”我开口,“因为灯太亮,人太多,一点也不像童话里那种‘一个人对着海发呆’的画面。”

“但现在觉得……”我顿了顿,看向她,“其实,只要旁边站着的人对了,哪怕是闹市里的海,也安静。”

她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低头看脚下的礁石缝隙。风吹起她额前几缕碎发,她伸手撩了撩,又不小心把背包带滑落,我下意识伸手替她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愣了一下,肩膀微微一震,没有退开,也没有看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风还是那样吹着。

“你来星港多久了?”我问。

“三年多了。”她答,“一开始是读书,後来留了下来。城市很大,可住着的地方很小,像是被夹在某种节奏里,每天睁眼都要赶路。”

我点点头:“星港就是这样——高楼密密麻麻,霓虹一直亮着,大家都在跑,但没人知道终点在哪。”

“可有时候也觉得,”她侧头看我一眼,“跑着跑着,就跑到你身边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

她突然笑了:“哎呀,怎麽说得这麽煽情,我是说……你这个‘天尊’,也算给我这段日子添了不少笑话。”

“那你是不是得请我喝第二杯咖啡?”

“第二杯咖啡不行,太俗了。”她眼睛弯成月牙,“但走这一段路,可以。”

她的手在风中微微晃了一下,像是不经意地靠近我,轻轻碰了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先是碰到她指尖,再是掌心。

她没躲,反而反握了一下,手心柔软而坚定。

一如她在讲台上慌张得语无l次时,依旧想要坚持站下去的样子。

我们牵着手走在海风里,脚步不快不慢,周围是渐暗的天sE,海平线如一条温柔的界线,将星港的喧嚣隔在远方。

那一刻,我知道:

这个夏天,我不是一个人度过的。

星港这座巨大的城市,也因为这只手,而变得……刚刚好。

我低头,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

没有什麽特别的仪式,也没有预先准备的对白,就是在这个城市的傍晚,走到了一起。

夏凝的手指很细,力道却不轻,像是怕走丢,又像是习惯了这样并排走路。她没看我,我也没说话,但我们却很自然地,慢慢放缓了脚步。

走在星港傍晚的海边,远处灯光一点点亮起来,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她用另一只手随意拢了拢,也没多在意。我们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有说有笑,有时候安静下来,也不会觉得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忽然觉得,有一个人这样陪着走一段路,真好。

不是那种热烈到让人心跳加快的情感,而是很柔和的一种存在感——她在我旁边,走在一样的节奏里,听我说废话,也自己说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彷佛整个城市都暂时变得不那麽压迫了。

我这才意识到,好像从我开始做老师以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适应着什麽——适应新的身份,适应复杂的人际,适应把情绪藏起来的生活。

可现在,有一个人在你身边,不需要你做什麽,不需要你表现出多成熟、冷静、专业。只是一起走路、一起看路灯亮起,就已经足够了。

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她回握了一下,然後继续往前走。

风吹过我们之间的缝隙,把今天的疲惫和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一点点吹远了。

地铁站的灯光有点昏h,像是故意调低了亮度,为了不打扰这城市晚归人的情绪。

我们牵着手走进车厢,晚高峰已经过去,车厢里人不多,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她靠在我旁边,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风从开着的窗缝里灌进来,带着一点的海味,也许是刚才海边的风还没散乾净。我偏头看她,她闭着眼睛,眉眼放松,像是真的有些累了。

这一整天,她说了很多话,笑了很多次,和陌生人寒暄,和我漫游展馆,又跟我一起坐在海边——而现在,终於可以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出声,只是把她的包轻轻移过来放到膝盖上,怕她放松过头滑落。她感受到动静,轻轻睁眼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一下,那种懒洋洋、什麽也不想掩饰的笑。

“今天,挺开心的。”她低声说。

我点点头,也笑了。

车厢里晃晃悠悠,不算快,像在刻意延长这段旅程。我盯着窗外飞快後退的灯光,忽然有点舍不得这一晚的节奏。

又一站到站了。她起身,整了整肩带,对我说:“我先下啦。”

“嗯,路上小心。”

她点点头,走出去几步,又忽然回头,像是忘了什麽,轻轻朝我摆摆手:“晚安,林老师。”

“晚安。”

车门缓缓合上,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风还是吹着,但刚才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一段路,像是还留着余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这段晚归的旅程,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剧情安排。

但我知道,在星港这个那麽大的城市里,能有一个人这样陪你走到地铁口,说一声晚安,本身就已经是件很温柔的事了。

那一刻,我突然不再担心接下来的新学期,不再想那些繁琐的任务和未知的挑战。

因为我知道——她在,我也在,我们还会一起走很久。

地铁到站,我出了闸口,夜sE已经沉了下来,街灯把人影拉得细长。回家的路不远,风还是海边那种的微凉,但心情却一点也不冷。刚才的晚安还挂在耳边,像一句温柔的咒语,把一天的疲惫都熨平了。

正准备打开家门,手机屏幕一亮——是秦舒宁的微信。

【秦舒宁】:林屿,教务处刚开完小会,你的班主任职位已经确认了,下学期开始带新班。

【秦舒宁】:暑假要提前结束,8月初要接收新生资料、培训、准备军训,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着那几行字,愣了几秒,手指悬在回覆框上没动。

暑假计划?取消吧。本来就没打算去远的地方旅游,也没安排什麽重要的事,只是,还是会有点可惜。那些原本打算和她一起做的轻松打算——几场没目的的散步、一次慢悠悠的博物馆游,也许要暂时推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回复了一句:“收到,配合安排。”

过了几秒,又发过去一句:“其他新班主任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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