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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同行,城市也变温柔(1 / 2)

展厅里实在太闷了,人声嘈杂,空调再强也挡不住某种属於制度展会的热气腾腾。

我和夏凝出了展厅,在会场旁边的小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冰拿铁。

她x1了一口,舒服地眯起眼:“终於有种放假的感觉了。”

我倚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那个巨大的展馆入口,感慨道:“今天这个场面,有点像开学典礼翻转版——开学是走进去,满心不安;今天是走出来,满脑子脱力。”

她笑了一下:“你这半年过得挺冲击的吧?”

“说实话……”我搅着冰块,“一开始真是混混沌沌进来的,谁知道半学期下来,居然已经和学生打成一片了。”

“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多社恐吗?”

“别说了。”我笑,“现在还能回忆起第一天在高三2班讲台上那种‘站错场合’的尴尬感……现在回想,那帮家伙还真是帮我开窍了。”

她低头捻着x1管,轻轻说:“其实我也差不多。以前觉得做老师就是‘把知识教会’,现在才发现,这工作最大挑战是……要和人相处,和十几岁的孩子相处,和几十岁的同事相处,有时候连和自己都相处不好。”

我点点头:“他们每个人都有故事,我们教他们,其实也在学怎麽跟他们G0u通,怎麽面对曾经的自己。”

她笑了:“林老师,你这话说得挺哲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办法。”我耸耸肩,“跟政治组第一讲哲学的夏老师喝咖啡,容易被带偏。”

她抿嘴一笑,眼角那点yAn光透着安静的亮。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偶尔有从展馆出来的校领导模样的人快步而过,身後还跟着几位小老师拿着资料袋。

“你暑假有安排吗?”她问。

“可能去趟西南,换个气氛。”

“你一个人?”

“一个人也自在。”我看着她,“那你呢?”

她轻轻想了想:“我想报名一个教师成长营,听说能去实地参观一些教育实验学校……有点贵,但我挺想看看别的地方怎麽做教育。”

“你很用心。”我由衷道。

“不是用心,”她笑笑,“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还差很多,要趁年轻,多走几步。”

“那我祝你一路顺利。”我顿了顿,“要是哪天你迷路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在星港原地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没再接话,只是那一抹温热从她唇边一直晕染到脸颊。

风从玻璃窗缝里挤进来,带着城市初夏的味道,还有一丝我们都没说出口的东西,在心底发酵。

那不是一句玩笑,也不是承诺,但它就那麽轻轻飘在我们之间——

咖啡喝到最後,两人都没有急着起身。窗外光线渐暗,城市的轮廓在夕yAn的余晖中缓缓模糊下来。

我看了眼手机,又望向她:“还早,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她愣了一下,然後点了点头:“好啊,我也想吹吹风。”

展会中心离海边其实不远,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海堤。夏天的海风已经带上了温热的cHa0气,但夜晚降临前的风又恰到好处地带着点清凉。

我们沿着海岸线缓慢地走着。港口的灯塔在远处亮起,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船只驶过,留下一道碎银般的水痕。

“我小时候总以为大城市的海是冷的,”我开口,“因为灯太亮,人太多,一点也不像童话里那种‘一个人对着海发呆’的画面。”

“但现在觉得……”我顿了顿,看向她,“其实,只要旁边站着的人对了,哪怕是闹市里的海,也安静。”

她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低头看脚下的礁石缝隙。风吹起她额前几缕碎发,她伸手撩了撩,又不小心把背包带滑落,我下意识伸手替她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愣了一下,肩膀微微一震,没有退开,也没有看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风还是那样吹着。

“你来星港多久了?”我问。

“三年多了。”她答,“一开始是读书,後来留了下来。城市很大,可住着的地方很小,像是被夹在某种节奏里,每天睁眼都要赶路。”

我点点头:“星港就是这样——高楼密密麻麻,霓虹一直亮着,大家都在跑,但没人知道终点在哪。”

“可有时候也觉得,”她侧头看我一眼,“跑着跑着,就跑到你身边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

她突然笑了:“哎呀,怎麽说得这麽煽情,我是说……你这个‘天尊’,也算给我这段日子添了不少笑话。”

“那你是不是得请我喝第二杯咖啡?”

“第二杯咖啡不行,太俗了。”她眼睛弯成月牙,“但走这一段路,可以。”

她的手在风中微微晃了一下,像是不经意地靠近我,轻轻碰了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先是碰到她指尖,再是掌心。

她没躲,反而反握了一下,手心柔软而坚定。

一如她在讲台上慌张得语无l次时,依旧想要坚持站下去的样子。

我们牵着手走在海风里,脚步不快不慢,周围是渐暗的天sE,海平线如一条温柔的界线,将星港的喧嚣隔在远方。

那一刻,我知道:

这个夏天,我不是一个人度过的。

星港这座巨大的城市,也因为这只手,而变得……刚刚好。

我低头,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

没有什麽特别的仪式,也没有预先准备的对白,就是在这个城市的傍晚,走到了一起。

夏凝的手指很细,力道却不轻,像是怕走丢,又像是习惯了这样并排走路。她没看我,我也没说话,但我们却很自然地,慢慢放缓了脚步。

走在星港傍晚的海边,远处灯光一点点亮起来,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她用另一只手随意拢了拢,也没多在意。我们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有说有笑,有时候安静下来,也不会觉得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忽然觉得,有一个人这样陪着走一段路,真好。

不是那种热烈到让人心跳加快的情感,而是很柔和的一种存在感——她在我旁边,走在一样的节奏里,听我说废话,也自己说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彷佛整个城市都暂时变得不那麽压迫了。

我这才意识到,好像从我开始做老师以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适应着什麽——适应新的身份,适应复杂的人际,适应把情绪藏起来的生活。

可现在,有一个人在你身边,不需要你做什麽,不需要你表现出多成熟、冷静、专业。只是一起走路、一起看路灯亮起,就已经足够了。

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她回握了一下,然後继续往前走。

风吹过我们之间的缝隙,把今天的疲惫和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一点点吹远了。

地铁站的灯光有点昏h,像是故意调低了亮度,为了不打扰这城市晚归人的情绪。

我们牵着手走进车厢,晚高峰已经过去,车厢里人不多,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她靠在我旁边,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风从开着的窗缝里灌进来,带着一点的海味,也许是刚才海边的风还没散乾净。我偏头看她,她闭着眼睛,眉眼放松,像是真的有些累了。

这一整天,她说了很多话,笑了很多次,和陌生人寒暄,和我漫游展馆,又跟我一起坐在海边——而现在,终於可以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出声,只是把她的包轻轻移过来放到膝盖上,怕她放松过头滑落。她感受到动静,轻轻睁眼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一下,那种懒洋洋、什麽也不想掩饰的笑。

“今天,挺开心的。”她低声说。

我点点头,也笑了。

车厢里晃晃悠悠,不算快,像在刻意延长这段旅程。我盯着窗外飞快後退的灯光,忽然有点舍不得这一晚的节奏。

又一站到站了。她起身,整了整肩带,对我说:“我先下啦。”

“嗯,路上小心。”

她点点头,走出去几步,又忽然回头,像是忘了什麽,轻轻朝我摆摆手:“晚安,林老师。”

“晚安。”

车门缓缓合上,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风还是吹着,但刚才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一段路,像是还留着余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这段晚归的旅程,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剧情安排。

但我知道,在星港这个那麽大的城市里,能有一个人这样陪你走到地铁口,说一声晚安,本身就已经是件很温柔的事了。

那一刻,我突然不再担心接下来的新学期,不再想那些繁琐的任务和未知的挑战。

因为我知道——她在,我也在,我们还会一起走很久。

地铁到站,我出了闸口,夜sE已经沉了下来,街灯把人影拉得细长。回家的路不远,风还是海边那种的微凉,但心情却一点也不冷。刚才的晚安还挂在耳边,像一句温柔的咒语,把一天的疲惫都熨平了。

正准备打开家门,手机屏幕一亮——是秦舒宁的微信。

【秦舒宁】:林屿,教务处刚开完小会,你的班主任职位已经确认了,下学期开始带新班。

【秦舒宁】:暑假要提前结束,8月初要接收新生资料、培训、准备军训,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着那几行字,愣了几秒,手指悬在回覆框上没动。

暑假计划?取消吧。本来就没打算去远的地方旅游,也没安排什麽重要的事,只是,还是会有点可惜。那些原本打算和她一起做的轻松打算——几场没目的的散步、一次慢悠悠的博物馆游,也许要暂时推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回复了一句:“收到,配合安排。”

过了几秒,又发过去一句:“其他新班主任有谁?”

秦舒宁那边秒回。

【秦舒宁】:沈知行、乔溪,还有……夏凝。

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我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一下。

原本还心生迟疑的情绪忽然就散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同甘共苦”吧。一起熬夜批卷,一起值班回家,一起被顾老师当成小学生训话,然後——一起,在同一批新生的眼中,开始当“真正的老师”。

我站在门口,风还在吹,指尖却开始轻轻发热。

班主任嘛……突然有点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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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求助,班主任到底是个啥工作啊,我能不能现在去辞职。

徐文涛:你现在辞职,学校还能反聘你回来当保安,我帮你跟保卫处打招呼。

李然:别听他胡说,班主任嘛,就是开学前当户外教育营政委,开学後当全天候客服,睡觉梦里都能梦到学生请假条那种。

林屿:你说点实用的!

李然:实用的?那你先去找个护嗓茶,户外教育营那几天嗓子废得飞快。

徐文涛:还有户外教育营表格,班级通讯录、家长群组建、物资领取、早晚点名……想一想,就觉得年轻人有奔头。

林屿:……谢谢你们的毫无帮助。

我一边敲字,一边躺在沙发上长叹口气。学校公布新学期班主任名单後,我就像被从教师温室里连根拔起,直接栽进了“学校基层管理最前线”。说是副科老师也可以安安心心教自己的课,结果我这才刚入行一年,就“荣幸”中招了。

我又忍不住打开微信,点开【夏凝】的头像,犹豫了几秒,还是发了过去:

【我】:你那边情况怎麽样,接班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很快回复:

【夏凝】:接了,刚看完新生名单,脑子一团浆糊……

【夏凝】:你知道他们给我发了什麽吗?一套“班主任工作手册”,整整一百多页,全是注意事项和流程图,我一看头就大。

我不厚道地笑了:

【我】:那你还好歹有说明书,我连开箱视频都没有,直接上手。

她也笑了:

【夏凝】:要不我们建个“新手班主任自救互助会”?你当会长。

【我】:你当副会长,反正你g事经验b我丰富。

她发了一个“扶额”的表情:

【夏凝】:那点学生会经历……顶多能帮我Ga0早C列队顺一点。

【我】:你说得对,我们都是“穷忙人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就这麽互相打气了半天,像两个初上战场的新兵,拼命在没拿到武器前互拍肩膀:“兄弟,我们要活下去。”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无论新学期的班级分配结果如何,从这一刻起,我们的身份,已经从“老师”升级成了“真正的领路人”。那种和学生同吃同住、起早贪黑的密切接触,既可能燃烧热情,也可能榨g神经。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萤幕上的“消息已读”,忽然觉得,哪怕这战线漫长,有个人一起抱怨、一起期待,好像也没那麽糟了。

我突然发现夏凝想的新手班主任互助群挺妙的,打牌都能互助了,我们这些纯新手不更应该抱团取暖。

说g就g,我翻了翻这次的班主任名单,凭直觉圈出三个人:程致远,男,30岁的T育老师,我想他应该是个yAn光型。白芷,nV,新刚入职的26岁政治老师,新手必入。沈知行,男,28岁的数学老师,选他主要是这个名字,知行合一,看着就靠谱。

我联系了夏凝,她表示她来拉人,经过一个小时的联系,五人小团T就组建成功

那晚,星港的晚风还算温柔,我正窝在沙发上翻着学生花名册,突然群里叮咚一声响,是夏凝发的。

【夏凝】:我建了个群,名字暂时就叫“新手班主任自救互助群”吧,大家点一下加入?

我一看,群成员已满五人:我、夏凝、白芷、程致远、沈知行。

——标准阵容,四文一武,平均年龄二十七岁,刚好组成一个“人生副本待开团”。

【林屿】:名字有点长啊……要不咱们取个正式点的群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芷】:支持。建议叫“新手班主任挽尊互助群”,反正我们就是来抱团取暖的。

【沈知行】:不行,太不严肃。我提议“班主·负债表”。形式理X与情绪崩溃并存。

【程致远】:你们太丧了,我建议“带崽军团”,听着就很带感,适合我们这种刚分配完班级、还没背完学生名字的命运共同T。

【林屿】:这个听起来怎麽像亲子游群T……

【白芷】:是“养生父母”的风格吧。

【夏凝】:发了个害羞表情我……我想了一个名字,不知道合不合适。

【林屿】:说说看。

【夏凝】:叫“天命新班营”怎麽样……就是,虽然我们都是被‘命运’推着上了战场,但一起努力,说不定能撑下来?

群里突然安静了两秒。

【沈知行】:……听着像仙侠剧,但好歹b“负债表”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芷】:我可以接受,b我那个怨气群名好点……

【程致远】:我投一票!有画面感,像什麽新兵营+封神榜,咱几个一个个往上爬。

【林屿】:我也投了,那就三票通过……夏凝你也投自己一个?

【夏凝】:我……我可以吗?

【白芷】:当然,你是群主笑脸

【夏凝】:那、那我也投这个……

【沈知行】:服了,我投也行,反正名字只是表面,内容才是地狱

群名瞬间修改:

【天命新班营】

接着,程致远发来一个“副本开启”动图,下一条是白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芷】:副本一:户外教育营家长见面会,难度★★★★★

【沈知行】:副本二:学生名字速记挑战,每晚梦中默背三十个,梦醒加错罚一页教案。

【林屿】:副本三:第一封家长投诉邮件,触发条件:你第一次说学生“不认真”。

【夏凝】:副本四……有没有副本四?我怕了。

【白芷】:你已经自动触发隐藏剧情——学生的前桌和後桌已经在斗法了,你还没察觉。

【程致远】:夏凝别怕,有我们在,你至少可以安全挂掉三次再复活。

【夏凝】:真的吗?

【林屿】:真的。我们抱团嘛,你刚走出象牙塔,我是半路入坑,还有几个老带新选手——最起码,能把这“天命”活出个小结局来。

那一刻,虽然还没面对真正的家长群、检讨信和教务处例会,但我突然没那麽慌了。

在这个不正式的群名背後,是一群半吊子的新兵,蹲在夜里发光的手机萤幕前,认认真真地为明天准备铠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各位新班主任,麻烦9点前到教务处开个短会,校长亲自说几句。”

这句话一出,“天命新班营”小群瞬间热闹了起来。

【林屿】:校长亲自?!

【白芷】:你紧张什麽,又不是上台领奖。

【程致远】:哎哟,校长开光环了,我要穿正装不?

【夏凝】:该不会是要当众宣誓吧瑟瑟发抖

【沈知行】:建议集T装发烧,请假避开。

我看着群里那一连串的对话,无语地扶额:这帮人,平时讲起教学制度个个冷静如机器,一到“见领导”立马变段子手。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我们五个乖乖聚在教务处会议室。

杜淑清校长站在讲台前,俐落g练的长发紮成一束,穿着一身剪裁俐落的浅灰西装外套。她个子不高,却自带压场气质,说起话来不温不火,条理极清,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坐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欢迎各位走上班主任岗位。”她顿了顿,“我知道你们中有些是第一次,有些是半路出家,但孩子们到了你们手上,先不管你们擅长什麽,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记住——”

她放下手中的笔,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你们,是他们在学校的第一个家长。”

办公室顿时安静了。

白芷表情一如既往淡定,但我注意到她手指微微握紧。沈知行没动,脸sE平静,却眸sE深了几分。夏凝坐得笔直,小心翼翼地拿着笔,连记录都写得一笔一画。程致远……他坐姿最随意,但眼神最专注。

杜校长随後又提到一些纪律安排,强调了“首轮管理气场建立”的重要X,还特别提到:户外教育营期间有唐国良副校长全程带队,有事可以直接G0u通他,他是这方面的老前辈。

听到“唐国良”三个字时,我们面面相觑。

“唐副校长?”我低声问了句程致远。

他点点头:“传说中能一眼看穿谁偷溜、谁假装头晕的‘教官杀器’。”

我顿时安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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