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排长拿着报告,放在桌子上,详细地给上级讲述,连长边看报告边听着。然后去接了个电话,收拾了一下着装就准备要走。
“老周啊,这样,你们来这里太累了,去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我要训练一下那些志愿者们……”
周排长站直,敬个军礼,大喊道“是!”,随后又把声音低下去:
“是伪军的事儿吗?”
连长的动作停了一下,点点头。
“组织给的意思是,国共两党谈判几乎是完全不行了,蒋中正打算追杀我们到底了。现在上级正在和苏联方面谈话中,我可不想看见中国人互相残杀的场面……他们的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连日本人都没打跑,就开始内战了……真是……”
周排长摘下帽子,摇摇头,表情很哀伤……
“对啊,本来可以联合成极大的力量的,这样二战就能提前结束了呢……”
连长整理好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基本就是看着士兵们不许让他们偷喝酒,不许偷懒之类的琐事。周排长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全部交代完后,排长才离开。
尤怨一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军绿色的垫子和被子……很久没躺在所谓“床”这样的地方上了,这一觉睡得时间还蛮长的。一起来,旁边都没人了,在尤怨按自己的记忆给自己穿衣戴帽时,门突然打开了。狗子突然跑进来,笑得依然很灿烂:
“你醒啦!睡得真久啊!还有半小时连长就回来啦!到时候他要训练我们这些志愿者,这样才能学会如何拿枪!”
“志愿者?”
尤怨奇怪地看着他,这些名词什么的完完全全没接触过的。
“啊,我们是新入伍的,所以不能直接做士兵,我们需要接受训练的先。好兴奋啊!一想到能上战场打鬼子!哈哈!”
狗子身强力壮的,性格又开朗直率,很赢得尤怨好感,两个人关系也不错,经常是形影不离的。当天晚上,连长回来了,打量着新入伍的三个人,感觉都很不错。第三个入伍的是个小书生,名叫秀波,比尤怨小一岁,他父母被鬼子杀了,当时他躲起来了,没被发现。后来见到了红军,志愿要加入,他是三人中身体最弱小的一个,可是却很聪明。
“我们红军,要做的就是保护老百姓。你们身为军人,一定要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听见没有?”
三人大喊“是!”,连长看着三人,叫周排长拿出三支三八式步枪,却没有给他们。
“在学会使用枪之前,我要练习你们的体能,然后要教你们一些注意事项,我会把你们培养成合格的军人!为祖国效忠!”
尤怨第一次接触这些事,心里极度地兴奋,在训练体能时,跟上了发条一般地,使劲练习自己。外加已经睡了很久了,到晚上完全不困,他和狗子拉着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秀波,非要他讲点一些东西……秀波忍受不了地睡去了,无聊的尤怨和狗子也睡了。尤怨睡在中间,狗子在他右边,秀波在他左边。本来睡觉很轻的尤怨,在晚上可以感觉到,狗子越来越贴近他的腰,一个什么东西贴在他后面,还很有节奏地轻轻撞击,对于那事儿完全不懂的尤怨,只当是狗子睡觉不踏实,外加恶作剧罢了,也没管他……
第二天,排长叫来所有士兵,给他们介绍新入伍的三人——尤怨,狗子和秀波,并让他们展示一下他们的绝活。狗子扛着三个麻袋,跟一普通士兵赛跑,结果狗子还赢了,弄得大家一阵欢呼。尤怨不知他有什么绝活,于是跳进水里,直到五分钟后才出来,看得大家目瞪口呆的,最后剩下秀波了,他曾去附近的大学,蹲在窗户根下面偷听人家讲课,有的是日本人讲的课,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日语。于是在大家面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日语,大家纷纷拍手称奇……秀波还会说俄语,连连长都惊叹了,要是在作战中用上,可以省很多力气。
“秀波啊,伪军是什么啊?”
休息的时候,尤怨三新人围在一起谈天。狗子经常听到队友们说“日军”“伪军”什么的,都不懂是什么。
“伪军啊?就是国民党,刚开始他们推翻北洋军阀,推翻了封建制度,让中国走上了新的道路。但是自从蒋中正管理国民党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觉得□是苏联派来的,刚开始还好,后来排斥的很,他们现在反而不打日本人,开始围剿我们。现在我们还在交涉着,让国共两党结合起来,连起心去打日寇。可是现在,唉唉……”
狗子愤愤道:
“那咋中国人还跟中国人打呢?真是顽固不化,照这样下去,悲剧会越来越多的!”
“是啊,听说啊,国民党他们有保密局和军统,经常派出一些间谍来。这种事我们几个小兵不好干涉的,你们知道一下就行了……”
尤怨啃着手指,对于现况什么的他完全没兴趣,反正上面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呗!
“国民党什么样儿啊?”
狗子继续追问,秀波倒是也如实回答:
“他们穿的是德式军服,标志是海蓝色的背景,上面有个白色的太阳,俗称‘青天白日旗’,不过现在遇上他们的概率不大,咱们先联合起来对付日寇。”
排长突然走出了,拍拍手,大喊:
“集合!有事儿宣布!”
一大群军人迅速起身,拍成一列,自动调整队形。
“是这样,咱们在这里再待上三天,第四天,上面会派卡车接咱们,到时候咱们去一个大的根据地,在那里,趁着没有战斗的时候,教教你们一些知识啊……”
下面嘈杂声一片,基本上带着的都是兴奋。
晚上训练结束后,有点累的秀波不顾是谁的床铺就倒了下去,睡得呼呼的,怎么拽都不起来。无奈的尤怨值得睡在原来秀波的位置上,这一晚他睡得很踏实,迷迷糊糊地到了第二天早上……
在狗子出去洗脸的时候,秀波突然拉着尤怨,连红扑扑地说:
“昨天真对不起,睡了你那个地方,今天咱们换回来。”
尤怨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没关系,你想睡就睡那儿呗……”
“不是这个啦,昨天,昨天……狗子哥他……他想跟我干那个……”
尤怨没明白,他看着秀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地问:
“干那个?干哪个?”
秀波对于尤怨的大条神经也是无语,但是又不能挑明了说,看这个样子,尤怨应该是不知道“那个”的。
“就是,男的和女的干的那事儿,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没办法跟你说明了……反正今天我跟你换,不知道狗子哥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尤怨想了想,狗子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男的女的干的那事儿?哪个事儿?如果是自己母亲背着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在屋里叫的啊啊作响的,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可是想想,那天狗子在自己身后有规律的顶撞,弄得自己还挺舒服的。尤怨也没犹豫,就回答:
“没什么过分的,没关系,我睡中间……”
秀波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紧紧攥住尤怨的手说:
“尤怨你要小心啊……还有,别跟狗子哥说!”
说罢秀波就一副红脸地跑出去了,开门时撞上了回来的狗子,秀波看看一脸平静的狗子,捂着发烫的脸就跑出去了。狗子看着秀波跑走的背影,也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尤怨啊……秀波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