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2 / 2)

张九龄又长嘆口气,说道:「我这麼说,的确是羞辱了你;然则他人要怎麼想,你却又能如何?……非善不喜,非仁不亲,交游以方,会友以文,是朋友之道;有义则合,无义则离,是情谊之许;善则久要不忘平生之言,恶则忠告善诲之,君子不为可弃之行,不患人之遗己,信有可归之德,不病人之远己也!」

严浚怒气冲冲地说:「儒家也说了,『凡入八议限者,轻罪则宥,重罪则改附轻比,仍有刑也。』子曰:『人之行莫大於孝,孝莫大於严父,严父莫大於配天。』我作严父,作循吏,配天体物,谁人又可以说嘴?他小子杀害二娘,又不尽孝道,你说话,该是责怪季鹰,怎麼就骂到我身上了?」

张九龄凄然地苦笑,说道:「就算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啊!愚兄为你感到悲哀,挺之,你总是好其所好、爱其所爱,躬自厚而薄责於人,求诸人而不求诸己,偏袒己见,真教我伤心……」

严浚见张九龄说完话便转身离去,对著他的背影忿恨不平地喊道:「子寿,我是爱好凭己所念所忿,但这次我是稟持中道行事,非为一己之私!」

在严峻眼中,「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繫,利为民所谋」的想法,顢頇腐败兼又无耻的专制官僚又怎麼会做得到呢?

那批利益集团,常会以为维护社会秩序的稳定为由,否定经由整飭官吏领导人的轮替,认为此举会造成朝廷的动乱和不安定,更以此作为维护他们既得利益和权势的藉口。

权力令人腐化,这话不是绝对的,可能十个中有九个是如此,但绝对有一是个例外,歷史上也有不少明君名相。

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要将国家的前途、人民的福祉全寄望在那出现机率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明君」或「名相」身上,抱著这种想法,孟浩然又如何吟出「不才明主弃」这般无奈的诗句?

在执法时,儒家是不主张平等的,而有所谓的「八议」。

这又有何不可?

议亲之辟(亲属犯了法可以商量),议故之辟(朋友犯了法可以商量),议贤之辟(有道德之人犯了法可以商量),议能之辟(有才能之人犯了法可依商量),议功之辟(有功勋之人犯了法可以商量),议贵之辟(权贵之人犯了法可以商量),议勤之辟(工作勤劳之人犯了法可以商量),议宾之辟(权贵之宾客犯了法可以商量)等,这八条不成文的律法,在八议思维之下,当官之人几乎无一不可商量。

就算有「司法豁免权」,「礼不下平民,刑不上大夫」,他也没想过只让升斗小民倒楣,那些百姓稍微犯了法或只是得罪了胥吏,他还是会插手啊!

凡在这八议范围之内的人,犯罪轻的就原谅他,犯罪重的则改为轻罪,不过就是犯了点小法,何必祸连全家?

但张九龄已经走得远了,严浚瞧见他摇摇头,再不回顾地离开。

出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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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第二天,严浚一早便往赴大理寺探王元琰的监(大理寺即全国最高审判机构,全国各地死刑犯人,不在当地处决,必须移交大理寺覆审,审毕再送文尚书省,奏请皇帝裁定)。

大理寺(全国最高审判机构)的牢房阴森昏闇,泥砖裂罅湿隰,霉气熏天,严浚掩鼻走过,由狱卒带路,到了一间囚室。

「这里关的是蔚州刺史王元琰?」他问。

那狱卒道:「是,大人。」

严浚支开狱吏,走近牢门朝里一望,只见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落魄男子,双手抱膝瑟缩在墙角。

他见那人没啥反应,信手敲了敲牢门;那人缓缓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脚步蹒跚,似是受了不少苦刑。

「你是蔚州刺史王元琰?」他问,这纔看清楚囚犯的长相。

「下官正是。」王元琰瞧着他,问道:「阁下是……」

「你别问。」

严浚打量这人,见他其貌不扬,略显中年福态,又胖又矮,一双细长的小眼,大饼脸,看似再平凡不过;想到崔华菖的才情姿色,配这俗物委实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不禁愤愤不平起来。

「大人,是华菖求您来的么?」王元琰问。

「没错。」严浚冷漠回道,自袖中取出笔墨纸砚,扔进牢房里。「你有什么冤屈,就禀笔直陈,要有只字词组造假,我也保不了你。」

王元琰接过笔墨,叩头道:「谢大人恩典!」

「快写吧。」他不耐地一挥手。

一刻钟过去,王元琰便已写具申状,交予严浚。

严浚本欲马上离开,没想到,王元琰突然叫住他,开口道:「严大人,劳驾您替我问候华菖……」

严浚立时怔住了,他没料到这人早知他是崔华菖的前夫;霎时间,两个男人打着照面,有些尴尬,彼此却也心照不宣。

他兀自别开眼,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离开大理寺后,严浚愁绪满怀,不觉吟道:「菖花当春,人竞折英。我自顾悠悠若浮云,又岂能保君皓皓之如雪?破镜难重圆,逝者不可追。幸他人之既不我先,又安能使他人之终不我夺?」

怅然若失之际,他想起崔华菖和英霙,心境更失落了。

过几天,他纔将王元琰的自白书送交刑部(司法院),便接到来自府邸的恶耗。

原来,裴寒竹又怀了五、六个月身孕,对他而言该是喜事,但经大夫诊察后,她身子过于虚弱,突如其来便小产了,不仅生出来的孩子是死胎,母体也颇为危险;严浚接获消息时,忽感心乱如麻,忙从兴庆宫骑了快马,疾驰回家。

家里仆役婢女见了他,忙领他到东厢房,去见他的妻子;待他赶到裴寒竹身边时,几名大夫也都束手无策了。

这当儿,她瘫软地躺在床上,只一息尚存,面容苍白,双颊凹陷,看似熬不过片刻。

严浚以前对她总避不见面,但这当儿见到病笃、气若游丝的妻子,良心发现,倍觉自责之余,心里也感到歉疚不已。

他俯身握住妻子枯瘦的小手,柔声唤道:「寒竹──」

裴寒竹睁开眼,见丈夫来到床褟探视,她哽咽道:「你终究是回来看我了。」

那声音虚弱得令他鼻酸,严浚苦涩地说:「吾妻疾,旦暮尽,大丈夫岂以家事后国事?……我严挺之再怎么无情,也不会弃发妻不顾啊!」

裴寒竹孱弱地望着他夫妇交握的双手,幽幽道:「望云云去远,望鸟鸟飞灭,似妾今朝与君别。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夜半梦悠悠,君愁我亦愁。两相思,总不知……」她说到后来,已是气力不继,声音渐趋微弱,几不可闻;那语句纔连缀未竟,她便断了气。

「寒竹……」

严浚见她与自己相握的手缓缓垂下,心中一痛,几乎无法言语。

「妈妈是你害死的!」严武含着眼泪,恨恨地说:「爹爹宠爱二娘,那贱婢恃宠而骄,我妈妈老受她欺压,害得她只有偷偷哭泣……她会抑郁而终,全都是你害的!」

「你!」

严浚的臭脾气和心里有国无家、却又自私自利、念旧喜新、有时敏感而又很钝感、内心常矛盾不已的性格,使他很火儿子的指控;然而,这些年他从未关心过裴氏,让她常年独守空闺,她的死,他也难脱干系和责任。

「爹,我要离开这儿,到裴家去住。」严武守在母亲身边,瞪视他父亲,又恨又怨地说:「这府里无情无义,恁谁也待不住。」

严浚望着他满脸泪痕的儿子,无奈地颔首,道:「你想怎么做,就随你吧。」

出妻24

严浚丧妻不满一月,他为崔华菖营救丈夫的事情,便由刑部(司法院)、大理寺(全国最高审判机构)的若干眼线,传到李林甫耳中。

李林甫与严浚向来不和,新仇旧恨,早已酝酿多时;严浚告丧在家,李林甫正巧掌握这把柄,趁他请假不在朝堂言事,秘密上奏李隆基,暴诘禁中,加油添醋,想借机整垮他。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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