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部分(2 / 2)

「匡锵」一声,镜片四散,再也不见那丑八怪的脸;碎片割伤了她的手指,看着白皙的指尖那红红的伤口,她的眼前也是一片红雾。男女间的事是否都是这样的,热情中夹杂着危险,而亲密的行为也往往联系着伤害呢?

意犹未尽地,她用手扫落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疯狂地摔着手边的东西,直到似乎发泄完怒气,再也没有可以破坏的物品,才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第七章:朋友?敌人!(4)

这样就行了。

抛下话筒,萧宇凯疲倦地靠在沙发上。

威胁、逼迫、使出各种手段来阻挠……从以前到现在,他不知赶走了多少讨厌的女人;搞半天,这些女人都一样,只是想跟阿旭谈一场她们自编、自导、自演的爱情戏码罢了。

于心还太嫩,才出社会几年,居然不知道怎么弄大了肚子,想要用结婚来绑住一个无法用独占欲束缚的男人;阿旭一向都是真心的,那些笨女人不懂,独占欲是无法掳获爱情的。

原以为于心的脑筋很好,但一遇到阻碍或挫折,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女人就是这样,老爱拿眼泪当武器,就要别人让她、帮她、怜悯她,自私又虚伪,像他母亲一样,在束手无策时就会哭,真是懦弱至极!所以,他绝不会同情她的。

只是,他没有做绝,让她永远都痛不欲生,是因为些许的怜悯吧?

再没有比一头热的单恋更教人难堪的事了。

他从书架上抽出相簿,随手翻看着。

从高中到现在,有十三年之久,那些堆积起来的照片哪……他苦笑,全都是和阿旭有关的。

蓦地,他瞥见于心去年和他及阿旭出游时的照片;三人行,总是如此,他总是像个监督者一样,陪着阿旭和他的女朋友。

这个挑起双眉、一副瞧不起人的高傲女子,看起来就讨厌,他不清楚阿旭是喜欢她哪一点,就如同以前的那些女孩,问题不在于她们的存在与否,而在于他的存在价值。他在阿旭心中的地位,只是个「朋友」吗?

不是女人的话,就没有爱人的资格?

算算,他单恋他已经十三年了,这段期间阿旭换了十次以上的女朋友,而且全都是女方主动追求他,而他也被动地接受;好几次,他都想着:「等他和那个女孩分手,再向他告白」,可是,当他注意到的时候,阿旭的身边却又有了另一个「她」,反反复覆,每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都没有维持得很久,加上从中破坏,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男人和女人的界限……

这是上天的作弄。他所不足的是……什么呢?肉体?外表?心灵?

为什么,他没有资格去爱?是不是即使如何祈求、懊恼、嫉妒、仇恨、离间及破坏,即使是向神祷告,甚至于出卖灵魂给魔鬼,还是无法获得爱人的权利?

这些低俗不堪的感情成份,就是他的「爱」吗?

要是直接了当地对阿旭吐露他的感情,会被接受吗?为什么单凭感情,无法得到付出之后的回报?为了怕失去唯一的好友,他的感情像怒涛般激烈起伏,激情、怨恨、愤怒、嫉妒和羡慕……这一切几乎要撕裂了他的心。

从以前到现在,十三年啦,他使阿旭身边的女人一个个消失,但之后呢?阿旭会爱他吗?

真笨!告白?真要如此的话,对他而言,只有难堪地丑态尽出而已,没有任何意义;他对付那些女人,从未用哀求来取得怜悯,这份感情,就连卓于心那女人,也不会明白的。

他自相簿中抽出她的相片,拿起桌上闲置的打火机,点火烧了它。

十三年了,他望着在烟灰缸中燃烧的火光,不禁露出一抹奇异的笑。要让别人和自己不幸,实在是太容易了,比要幸福还简单一百倍。

淡淡的火光熄灭,飘散在他四周的空气漾着焦味。

他沉思地瞪视着那灰烬,直到窗外冷冽的风拂过发际,他才发觉到,中秋以后的天气已经转凉了;就连他的单恋,也已经即将迈入第十四个年头。

叹口气,他踱进浴室,剥光身上的衣裤,赤裸地沐浴在莲蓬头下,让热水如注地流过全身。

「男人的身体……」

他望着镜中赤裸的自己,阳刚、黝黑,经过烈日炙晒过的、彷佛充分吸收了阳光,毫无赘肉、结实的身体。……是男人的话,会对这样的身体产生欲望吗?

他苦闷地闷笑着,像在探索一处未知的领域般,用双手抚摸自己的身躯、脸和胸膛,双眼却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热切、渴望使他的额头浮现汗珠,面部潮红。

这股欲念贯穿了他的腰,令他胸口燥热地骚动起来;他呼吸急促地幻想着另一个男人,那柔软的发丝和白皙的背,那跃动的身躯……就像他曾经在游泳时看过的……

「呿!」他回过神,将水泼向已然雾蒙蒙的镜面,开始自我厌恶起来。「妈的,我洗澡洗昏头了吗?」

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又再重蹈覆辙了。但那些性幻想,长久以来就是如此地清晰,清晰得吓人,也深刻地刻印在他的脑海里,使他无法不压抑自己,控制住自己对他的感情,并转而将这种情愫、这份渴慕、这股欲望,藉由玩女人来寻求发泄──他已经濒临疯狂了,肉体上的兴奋感及冲动,令他常常烦躁不堪。

心灵呢?

他笑问自己,这长久以来的折磨与煎熬,又该如何排解?

究竟,他该怎么做呢?

……继续打手枪吗?他苦涩地问自己,这真是天下最大的讽刺了。

第七章:朋友?敌人!(5)

夜色凄迷,万籁俱寂。

在阳台上,方东旭瑟缩了一下身子,虽然身上的皮外套足够保暖,可还是感觉到了秋夜的寒意,那冰冷的夜风吹在身上脸上,就像是能穿透肌肤、刺入血管里一样。

对于方东旭而言,这个星期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转折点,这两天于心没有主动跟他联络,他仍感到心烦意乱;一个男子汉,必须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同时也要对别人的人生负责。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他父亲在「男人与男人的对话」之后说。「阿旭,我不想干涉你,或是替你决定些什么;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妈咪,你最好不要先让她知道,她一向很杞人忧天,一定会左右你的婚事。烦恼和思考,会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卓小姐的问题,你自己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他郁郁地叹了口气。

先和爸爸商量,似乎是比较妥当的作法;不过,他却没有获得任何的答案。

「答案?那要问你自己。」他父亲微笑道,开明、友善的笑容,彷佛他们只是在探讨一场球赛。

「爸……我觉得很困惑,我不晓得自己真正的心意。我当初太轻率,没有顾虑到她的心情,可是我却说不出口,我──」

「爱情不是婚姻的唯一,但婚姻是建立在有『爱』的基础上,就像我跟你妈咪一样。虽然只是在身边多出一个人,但有个人能互相扶持总是好的;每个女人的幸福,就是嫁给她所爱的男人,一生相守,而得到这种女孩相伴,就是男人的幸运啦。卓小姐也希望能得到幸福,不是吗?她提出结婚的要求,为的不就是和你在一起?」他父亲微笑道:「只要你愿意,就拿出勇气,给她回答吧。」

这些年来,分手、谈恋爱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方东旭自我解嘲地一笑,他从不认为自己想成为花花公子;可是,那些感情的纠葛,有时单纯,又有时复杂,他几乎记不得她们的名字,只晓得:每件情事,最后都落得分手,而且,被甩的人都是他。

在认识法比安时,那股热烈的恋爱从开始到结束,完全与以往不同;即使看清了初恋的本质及失恋的苦痛,他也没像现在这样这么迷惑。

以前,每当换了一个女朋友,他就成长了一些,也学习到如何让自己和女友都能够幸福的方法──有的时候,分手也是让对方幸福的一种方法──但,现在不是缺乏心理准备的问题,他的心态似乎还没有成熟到可以马上结婚。

再加上,于心好久都没再跟他见面,连通电话也没有,打她的行动电话也不通,她到底是怎么了?

隔了一夜,又是忙碌的星期一早晨,手边的事情、开会、报告都没能妨碍他对于人生抉择的思考,正当他烦恼地苦笑时,桌上的对讲机响起来,秘书将外线电话接进他的办公室。

「方先生,二线有一位周美伦小姐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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