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是一震,报仇?该找谁?这场战争本来就是自己引起的,最开始的源头就在自己身上,还是蓄意的,那最该找的,是不是自己?脑子里就又浮现隐淡然的脸庞,自己当时那股怒气也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自己引起了这场争斗,追究起来自己最是该死,隐也不过是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却将他看的冷漠,无心之人。
她站起身道:“将这三人好生安葬,对了,将千寻和那个男人葬在一块。”她指着那个荆芥。然后不发一语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小默无声无息跳到她的肩上,一人一猫却更显得寂寞。
金耀觉得主子突然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了。这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时姐姐金荣,将主子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金荣看看地上的三个人,叹了口气,她也看到了主子的样子,多少也明白她为什么为变成那样。将金耀抱紧怀里,金耀很是奇怪,觉得今天所有人都似乎不太对,却还是任由姐姐抱着,反正这样她也很开心,觉得这样被姐姐抱着,心里很'炫'舒'书'服'网',喝了蜜似地甜。
这夜阿柯回了帐篷就用已经冷掉的水来洗身子,用力搓着身上那股血腥味,却始终觉得那股味道围绕着自己,久久不散,仿佛又回到第一次杀人的那次,躲在浴室里,用多少香皂、沐浴乳都洗不去这同样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竟然就觉得那股味道没有了。可见人们说的正确,习惯真的很可怕,不知不觉间将你慢慢改变着。
今天却是突然回到了那一天,不过今天没有那天的害怕、慌张和迷茫,却是成了寒冷,彻骨的寒冷。却又不想离开这冰冷的水,仿佛在这种感觉中,她能找到某样东西,某种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儿,所以不想放弃。
渐渐水更冷了,变成了血红色,而阿柯身体却变成了玉白,两种颜色对比,显得妖异恐怖。
她始终没有让金荣金耀进帐篷,金荣金耀办完事之后,也很自觉地没有进去打扰她,守在门口左右。直到主子召唤,他们才进来,让人将盛着血红冷水的木桶抬了出去。金耀将地上沾满血迹的衣服也收拾了一下。
“金荣,有什么可以去味道吗?”金荣金耀已经要出去了,躺在床上的阿柯突然开口问道。
金荣想了一下道:“我那里还有一包千里香。我拿来给主子。”
“嗯。”阿柯轻轻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金荣进来,听动静是拿来了香炉,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放好之后,金荣也不打扰她安静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果然花香开始蔓延整个帐篷,却怎么都觉得夹杂着那股令自己不安的气味,就翻来覆去换着姿势,却无法避开那股味道,想是自己心里作用,就自我暗示没有味道,只有花香。却只觉得那股味道愈加浓烈了,就笑自己,自己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这心理暗示从来不适用于自己,只会越来越在意,干脆平躺下来,任由那味道包围了自己,不再去抵抗,反而味道倒渐渐没了。
睡意也渐渐袭来,朦胧中觉得千寻端着一盘小点心进来,坐到床边说让她尝尝,她拿起一个,发现竟是红色的,就问:“为什么是红色的?不是白面吗?加了什么料?”
千寻单纯一笑,就仿佛阳光都照在了她脸上,轻声道:“姐姐这都没尝出来吗?是我的血啊!”说着还指着自己的胸口,就见心口那里一小点儿红开始殷开,由开始的鸡蛋大小变成皮球,慢慢就遍布了千寻的胸口。千寻却还是一脸的笑。
忽就觉得胃里翻涌起来,想吐又觉得这么做不对,硬是吃了下去,道:“你都受伤了么?赶紧去看看吧!”
千寻却是无所谓道:“这是姐姐给弄得,一点都不觉疼,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还待要劝他去大夫那里看,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胸脯上是同样的血红,细看却是那个自己所救之人,那人一脸怒气道:“我们奉你如神女,你却是这般害我们?亏我还要替你挡枪挡刀,就是骗子一个。”说着,也不知道怎么他手里就多了把刀,向她砍了过来,再看千寻还是一脸的笑,道:“姐姐就是一个骗子。”
阿柯急了,解释道:“好妹妹,我没有要骗你……”还没说完,那男人的刀子却已经到了眼前,阿柯大喊一声。
阿柯从床上坐起来,却已经是满身的冷汗,见床边一个黑影,夜视能力也未来得及用,上来就是一掌,那人接住急道:“是我,柯儿。”
阿柯听出是熟悉的声音,就收了掌,那人点了蜡烛,是古寻南。心里顿时就又想起了前半夜发生的事,还有那梦境。心里又是恨古弃,又是恨自己,脸色阴沉之极道:“半夜你到我帐篷干什么?”
古寻南虽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却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阴冷,就一愣,他虽知道因为今晚之事,阿柯定然是对他父亲恨之入骨,可是她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如此冷淡过,先是在鬼谷中那个古灵精怪的她,后来是傲世堡中那个天真无邪的她,再就是这次正邪之争中聪慧过人的她,何曾见过阴暗一面的她,不免就诧异了。又想到他父亲才是这罪魁祸首,就了解她心里的郁闷,再就是后来问过金荣金耀关于那三个特殊对待的尸体的事情,他就更能明白她心里的凄苦。
其实她大可将父亲的双重身份告诉任何一方,那结果就是父亲被双方追杀,她却没有这么做,她定然是一个善良的人,想借此机会让父亲自己退出一方,结果却害了她自己,心里对她就多是惭愧了。
想到这些,他口气就较往日更软了几分:“我本来想跟你聊聊地,却见你要入睡就作罢了。在你帐外想些事情,却不想就到了这时候,忽然听见你大叫,我才进来一探。”
阿柯多少也了解一点儿古寻南的脾气,想他在这风寒露重的夜里在自己帐外站到现在,心里就有些软了,但还是没有好脸色,“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古公子还是早点休息去吧?”
见她拒绝,古寻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柯儿是什么样的情愫他自己并没有明确的判断,只是觉得自己就想护着她,拥有她,然后看着她幸福。可是现在夹在她和父亲之间,他很是难做人。“柯儿,你就不要和我父亲制气了,我会想办法说服他退出一边。”
阿柯心里冷笑,不知道他是太单纯了,还是真的蠢,他觉得这样的争斗,只是为了让他父亲退出一边吗?而且他并不知道这场争斗根本就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他小看了他父亲的野心,也小看了自己的野心。她要的是整个武林,不是好心的要古弃退出一边。
想要得到这个武林,阿柯心中有了些犹豫,这是她打定主意以来第一次有这种犹豫,又突然想到那些尸体,就更觉得无力了。
叹了口气道:“我暂时不会有所动作,你就去努力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做到。”可是自己真的就打算这么放过古弃吗?似乎是不可能的。
古寻南见她如此,顿时看到了希望,点头道:“一定,一定。”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古寻南道,“刚才是做恶梦了?”
“我累了。”
见她如此,他也不好意思再做停留,只好告辞回了自己的帐篷。
古寻南前脚刚走,就听见又有人进来,阿柯闭着眼睛道:“古公子还有事?”语气中多是不耐烦。
“他竟是相信你打算就此罢手!蠢物!”
睁开眼却是洛楚隐进来坐在了桌子旁边。
“他是蠢物,却只有你是聪明人?”阿柯也起身坐在了他对面。对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