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痒,好不舒服!”
“马上就快好了,给你揉完膏药,我先把你的药熬上。”
偏偏他声音又十分正经。时书静了静,强迫自己镇定一些:“你胃还痛不痛?”
“好多了,保和丸有效果。”
“以后多买几瓶放这儿,当成你的常备药。”时书胸口被他指腹蹭过时,猛地咬了下唇,“呃……”
“有感觉吗?”
时书:“什么感觉?我不习惯跟人肢体接触,很不舒服。”
——性压抑。
房间内昏暗,沉棕色压抑的床,忽闪忽闪的烛火,灯下看半裸美人的腰。气氛旖旎,暧昧至极,如果是有心的人,下一刻分明能戳破这伪善,甚至只需要一根火柴,便能瞬间引燃烈焰,轰然陷入狂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一切都被压抑在表面的平静之下。
调情,抚摸,一个装作不懂,一个真不懂。
假正经到了极点。
这种场合,也只有时书会觉得没哪儿不对劲。
不过时书越迟钝,越说明他有问题。他潜意识在拒绝承认。
“好了,”谢无炽把撩开的衣裳都拉下来,遮住雪色,再盖上被子,“明日我去世子的参政房任事,你这几日不方便走动,都待在院子里。”
“你任的什么事?”
时书坐起身,把衣服穿戴整齐。
“参议,也就是参谋。位高权重的人身旁会有许多替他出谋划策的人。一个人的智力有限,总有无法兼顾之处,便聘请其他聪明人帮忙决策,这就是参议。”
“世子有野心,不是一般贪图逸乐的皇亲,哥哥是皇帝,也时常对他委以重任,宰执天下,平章军国大事,这时候就派上参议的用场了。与其他聪明人结交,思维能碰撞出火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丰鹿想杀你。”谢无炽到水盆里洗干净手,脸上没什么情绪。
“这仇,我记下了。”
第二天大清早,时书站桃花林浓荫下,眯眼,头顶一只鸟跳来跳去,活动手腕。
说实话,看这跟吊死鬼的绳子不爽很久了。
身上伤口已结痂,唯独走路时不太顺畅。时书盯着这颗歪脖子大桃树,手扶着树干往上爬行。
按理说时书是怕鬼的,但因为心情不好又不怕了。鬼神哪有人吃人的封建官僚可怕啊!啊?!
又恨上了,并且决定恨一辈子。
时书缓慢地爬到树干,嘴里叼着一把小刀子,到位置后一点一点切割这条绳子。
吊死鬼的绳子上布满油腻,一头被风吹日晒,另一头不知道是什么,类似皮肤组织之类的黑乎乎的油腻。
据说这位吊死的人,正是站在时书现在的位置,把绳索挂到脖子后,纵身跳下,被取下来颈椎都断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安息吧,有怪莫怪,主要是这绳子吊在这儿,我看一次怕一次。”
时书割断了绳索,掉落在地。
“我会买几幅纸钱帮你烧化的,慢走兄弟,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时书把刀子也扔下去,磨磨蹭蹭往树底下爬,但他明显能感觉到,伤口开始撕裂了。
等到了最大的树枝分杈时,太高,昨天从高处跳下导致他现在脚踝都是肿的,再跳下去伤口一定会血崩。
“啧,怎么办?”
时书蹲着,沉默了会儿,只好喊:“谢无炽!!!!!救命了!!!救命!!!”
“谢无炽,快来!”
院子门打开,谢无炽高挑的身影站在那,一身淡蓝色儒者装束,青丝高挽,脊背挺拔,站姿如列松,看到他的一瞬间,下颌轻轻磨了下,眼神霎时从沉潭深水变成了锐利。
——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帮帮忙,拿个凳子给我。”时书说,“我把这吊过人的绳子割了,但有点下不来了。”
谢无炽:“你命很硬吗?怎么折腾都不死?”
时书:“主要是你今天一走,我得一个人在院子里,一直盯着这绳子,很不爽,想着干脆长痛不如短痛了。”
时书咳嗽:“我只是昨天受伤了,需要帮忙,其实我爬树很厉害的,我还能爬椰子树。”
谢无炽,径直走了过来,来福围上去,冲他摇起了尾巴。
时书:“你不拿凳子吗?”
谢无炽站到了桃花树底下,清晨阳光朗照,破碎的光斑倒映在时书脸上。谢无炽很高,伸出一只手递给他:“过来。”
“这不合适吧?你拿个凳子。”
“院子里没那么高的凳子。”谢无炽道,“下来。”
时书说:“要不你让开,我还是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他说完,谢无炽似乎失去了耐性,手腕忽然被他的手拽离了树干,时书霎时睁大眼,然后又立刻闭上了眼。
“哎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被一双手臂抄过腋下,搂住后背,但那个位置明显避开了伤口,另一只手托着屁股,抱在怀里。
谢无炽抬起下巴,时书低头睁开眼,两双眼睛霎时对视,一双漆黑,一双褐色,谢无炽被阳光照得微微眯起了寒冷的双眼。
时书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我靠!好惊险!”
时书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忍不住失笑:“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这是又把人当兄弟了。
谢无炽垂眼,轻轻把他放到地上,时书笑声停了,但狂笑声还在延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书:“……”
“?”
不远处的小路尽头,站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高的人清瘦孑立,病态毕露,一身青衫拿着一把扇子,掩着嘴角失笑。
矮一点的宝蓝色绸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捧着肚子狂笑,拍打膝盖。
“裴哥,你看这两兄弟!啊哈哈哈哈!”
完了。时书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让谢无炽跟着丢人了。
时书认出了裴文卿,但不认识那个小的,谢无炽静了静,面色恢复如常:“九王子,裴兄。”
裴文卿向他拱手,手里拎着一只烧鹅:“谢时书,我听林太医说,你生了病,过来看看你。”
时书昨天帮了他,他便记得,现在回来了。
“客气了客气了,”时书接过烧鹅,看那个小少年,世子楚惟第九个弟弟,楚恒,“你是……”
楚恒:“对本小王就不必多见礼了,本小王找裴哥读书,听说他今天来找你,就一起来了。”
这少年说话自带一股豪气,似乎很聪明伶俐,目光转动,对谢无炽十分好奇,毫不掩饰地再三打量。很明显这才是他来的真实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在下要去参议房,恕不奉陪了。”
“去吧去吧。”楚恒看他的背影,“谢时书,你哥真是青年才俊,你,也是个美男子。”
“……”
楚恒:“其实他不是你哥吧?”
时书:“你怎么知道?”
“林太医说的。”
“……他怎么发现的?”
楚恒:“林太医当世名医,看一眼就知道症状在那,你们兄弟间相貌殊然,据林太医说,这里面可能涉及血缘,隔代……”
“这么厉害。”这林太医身在古代,都快研究出基因与遗传了。
“不过你放心,他只跟我们说了,不会和其他人说。”楚恒敲着扇子打量他,“你俩是断袖吗?刚才抱你下树,很悱恻。”
“……”
时书:“不是,我恨男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来坐,喝点茶。裴文卿,你昨天回去还好吗?”
时书直呼其名,裴文卿先怔了一下,随后笑笑:“还好,不足之症,习惯了倒可以和这病相安无事。”
楚恒话多:“听说你昨晚被鸣凤司的人追杀了?”
时书:“谁说的?”
楚恒:“还是林太医。”
时书:“林太医嘴跟漏勺似的,还好,什么事?”
“讲讲,快讲讲!”这小少年十分感兴趣。
时书来了这,也没朋友,和他们相处没架子也算愉快,时书就把这件事说了,只不过略去被谢无炽舌吻的一段,说自己逃了出去。
楚恒:“为你喝彩!厉害,厉害,刮目相看!”
时书:“还行,国家一级长跑运动员,跟你闹呢。”
这个词,他们就听不懂了。
裴文卿手拿扇子,时不时咳嗽两声,面带浅笑。时书听说他清高孤傲,恐怕不是如此,只是和别人聊不到一起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哥的父亲就是死于丰鹿鸣凤司之手,所以特意来看你。”楚恒说。
裴文卿:“那些人嗜杀,你没被抓住太好了,否则皮给你剐一层,什么刑具都上,把你从活人折磨成死人。”
时书霎时想起来:“你父亲——”
裴文卿神色又有郁色,他这病骨,便是父亲冤死怄气怄出来的。时书连忙拍他肩,无言地安慰。
裴文卿:“不用,我心里都明白。”
楚恒相比更开朗:“书哥,你能教我怎么逃命吗?我愿意拜你为师。”
时书:“不用拜师,直接教你。但我现在身上很疼,只能指导,不能示范。”
真示范,谢无炽回来又要开嘲讽,说他命大了。
他俩走到一片空地上,跑步。裴文卿沉默了,他端着小板凳,坐旁边看这两位跑,脸上有真情实感的笑意。
上午时辰过去,二人都告辞离去了,但约定了很快又来。
时书送他们走,谢无炽的身影从不远处出现,十分醒目的淡蓝色衣袍,挺拔如玉山的身姿,走路不紧不慢,眉间似有思索之态。他穿过桃花树林过来,停在时书跟前,手里拎了只装好的食盒。
谢无炽:“给你带了饭,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纯养儿子啊,爹!”
谢无炽坐下喝茶,看到桌上的杯子,明白这几人刚走不久:“你和那裴文卿聊得来?”
“他怎么了?很安静,不爱说话,但性格不错。”
谢无炽垂眼看茶水,道:“好,聊得来,就多来往。”
裴文卿父亲裴植,“新学”领袖,此学说虽不受朝廷重视,但在士人之间极富影响力,且裴植的名声清正耿介。裴文卿有裴植未公开的著作,备受文人集团瞩目,他本人也有许多议论时政的手稿,十分精彩,鞭辟入里,在太学生的影响力卓然。
能拉拢裴文卿的关系,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些话,谢无炽没必要和时书说明。
“世子得知昨夜鸣凤司追杀的事,他去质问,这件事能了结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不过,你我还是要去一趟接受讯问,才能交差。”
时书没听清:“行,这烧鹅好吃,你要不要尝尝?我答应裴文卿,下午去他那院子转转。”
“……”
谢无炽面色沉静,掠起眼皮,目光停留在时书身上,脸色倏地阴郁:“你换衣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书:“嗯,刚才不知道你中午要回来,那伤口的膏药还没涂,便是楚恒和裴文卿帮我上的药。”
对时书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无非是露出上半身和一个男的面对,他在大学寝室偶尔洗了澡也会光着晾几分钟。
谢无炽:“你脱了衣服让他涂的?”
“没有,”时书说,“就掀开了背后,他帮忙涂药。”
谢无炽端紧了茶杯,这种事,本来也没什么,对他来说,其实也并不重要。
谢无炽垂下眼,平静地笑了笑:“好,很好。”
时书:“……你表情有点怪。”
“哦?那可能是因为,我有点磕你俩了。”
时书:“……”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关我什么事,他交朋友,他的自由
性瘾哥:后槽牙咬碎嫉妒得眼睛发红不可遏制开嘲讽嗑了
第20章
摸手
时书:“话说明白,什么磕上了?”
谢无炽心平气和:“你和裴文卿,互相友爱,很赏心悦目。”
时书叼着鹅:“友爱我懂,赏心悦目什么意思?”
谢无炽:“你对谁都好,所以别人也想靠近你,裴文卿体弱多病,正缺一个你这样的活泼人逗他开心。长此以往,你们能成为知心好友。”
时书:“嘿嘿,交朋友是这样的。”
接着,品味到异常:“所以你磕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磕你俩,很般配。”
谢无炽点到为止笑了一下,除了刚才那一瞬间似有不稳,他早恢复了情绪如常的状态。
时书眨了眨眼,这正是他费解的地方了,总觉得谢无炽意犹未尽,话里有话,似有暗示。
时书时常看不懂谢无炽这些地方:“怎么了?你觉得他不好?”
谢无炽:“好不好,不重要。”
谢无炽把杯子放回桌面:“你对谁都好。”
尾音很低,似又平静。
时书挠着头:“应该的,应该的。”
谢无炽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若无其事转移了话题:“这烧鹅,舟桥夜市陈记家的名产,肥嫩鲜香润口。多吃点,下午去鸣凤司指不定能不能回来,放这就坏了。”
时书:“啊,什么?烧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薄唇抿着:“我在说,鸣凤司——”
时书这才仔细听他说话:“鸣凤司?!!下午要去鸣凤司?”
谢无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复述了一遍,语气刻板平直:“昨晚鸣凤司对你出了搜捕令,不管是否参与,逃跑就成了逃犯,落下口实,得去鸣凤司勾销这纸文书。”
时书:“我没做过的事,他们冤枉我,我还得去?”
“嗯,鸣凤司,想查你就查你,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不过不用担心,今日世子上朝,明着向陛下说相南寺的事,陛下当着丰鹿的面赏赐我百金,此举意在敲打他,让他不要再率性动手。”
“你会平安无事,”谢无炽起身:“今下午,把这事儿结了。”
时书松了口气:“但我下午约好了去找他俩。”
谢无炽漆黑眸子望来,语气无波无澜:“拒掉。”
“……”他表情不像开玩笑,时书点头,“好,那我明天再去找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鸣凤司,先午睡片刻,你吃饭。”谢无炽起身,回了西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如常,时书觉得谢无炽似乎不高兴,但看脸色又完全看不出来。低头再夹了块肥腴的烧鹅,送到嘴里。一想到鸣凤司,心跳霎时加快开始紧张,另一边又在想,谢无炽刚才几个意思?
平时说话偶尔惊他两句,时书才觉得他正常,谢无炽正常点了,时书又觉得欠欠的。
算了,一会儿再看看吧。
时书喝了口温水,把他带回来的红烧肉吃了。
桌锅里煎的药熬好,时书倒在碗里。
想起要提醒谢无炽吃保和丸,进了屋子:“睡着了啊……?”
谢无炽侧卧榻上。桌上有他的书卷。时书一直留意到谢无炽有个习惯,每天会静坐半小时,或者写日记半小时,记录日常事务。
“药吃了没?算了,等你醒了再问吧。”
时书见谢无炽在睡,被子落到了床榻下,便走过去,把被子拉到床上。
不过这时,时书发现谢无炽脸色偏白,眉间似乎有一股不宁静的气息。时书停下来,站在床边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的睡相很端正,双目紧闭,一片阴影透过睫毛拓在眼下,鼻梁犀挺,唇瓣抿着,整张脸有种高不可攀,冷淡得令人生畏的匣中之剑的内敛。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啊?我真想不明白了。”
“磕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磕cp,你把我和裴文卿当cp磕?我表现得像男同吗?还是他像男同?”
“谢无炽,你真谜语人。”
时书在心里碎碎念,伸手给他拍了拍被角。
就这么坐着,时书开始思考去鸣凤司的事,真要审问他怎么回答。不知不觉之间,时书的手一直放在被子旁。
忽然,手腕被握住,灼热的温度霎时抵达,时书蒙了一下转脸,谢无炽睁开了眼。
谢无炽眼神有些混乱,刚午睡短暂的迷蒙,牵着时书的手腕。
他生着茧子的指腹,自然而然地沿着他的光滑的手腕摩挲,抚摸,像在抚摸一块玉,从手背到手指无一不被包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的手很大,抚摸的动作极其自然,就跟喝水呼吸一样的亲昵,朋友之间也会这样。
说实话,有时时书的妈妈也会这样摸一下他的手。只是谢无炽温度较高,时书一下子注意到了。
“怎么谢无炽你……”
直接抽离会显得嫌弃他吧?毕竟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动作,忍忍算了。
时书忍受了两秒钟时,谢无炽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下一刻,谢无炽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没有任何过渡,直接松开手,就跟扔了什么会传染的东西一样。
时书:“……”
“?”
一下子给时书整敏感了:“嗯?”
谢无炽:“饭吃好了吗?”
时书:“你什么意思啊?解释一下你那个动作什么意思?我手上怎么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目光和他对视后,移开不说话。他站起身准备往门外去,但被时书拦住。
时书:“你直接把我手甩了?我刚才都没甩开你。我懂你说磕cp的意思了,你磕我和裴文卿,你以为我跟他搞基?你是不是以为我男同?”
完全无法接受的指控,对时书来说。
并不回答,谢无炽将头发整理端正无一丝凌乱后,整理衣服。
时书见他不答:“你嫌弃我了?”
“你还嫌弃上我了?”
“咱俩啥没干过?要磕也是咱俩之间的更过分吧?我俩睡一张床,抱过,亲过……”
谢无炽抬腿跨过门槛往外走,时书跟在他身后。时书模样也好看,眼型偏桃花,看人有情,但实际是根木头。嘴唇淡红色,滋润饱满,说话时带着笑意,像落下的花瓣。
“谢无炽你说清楚。”
谢无炽:“你是不是觉得,抱,亲,甚至都跟你舌吻了,只要说成朋友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提起?”
时书:“不然呢?朋友之间不可以开玩笑提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垂下眼,身高差距的压迫感霎时袭来,他的眸子里笼罩了阴影:“真想堵住你这张嘴。”
时书:“……”
为什么?
皇城东南角,一片阴暗潮凉之处伫立的衙门,门外几位太监,有一株绿荫冲天的大黄角树。
鸣凤司,又叫笼屋,官所内不修天井,房屋遮天蔽日,牢狱相连,像一只罩住四方的笼子,顾名思义。
站在鸣凤司衙门外,时书左右打量。
秋风扫落叶,官所外阴气森森,距民居街道好一段距离,连个人影也没有。
“这么冷清?感觉跟阎罗殿一样。”
“以前有人,不过十年前庚午事变罗织大狱,大批官员和家属进鸣凤司受刑,大夏天尸体往外抬,这一条街的居民总闻见臭味,听到大半夜惨叫声,毛骨悚然,后来陆陆续续都搬走了。”谢无炽说。
时书:“……所以我一定要进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要。”
时书上前,太监尖细着嗓子:“找谁?”
时书:“我是昨日衙门要搜捕的谢时书,前来自证清白。”
太监尖着眼睛看他,挥了挥手,几个人左右对了对目光,快步进门通报去了:“你先等等。”
时书:“太监还真没胡子啊。?”
谢无炽:“小声。”
时书:“呃…………so敏感?”
谢无炽脚步顿了一下,观察四周的视线收回,一瞬不转俯视时书,没说话,漆黑中他的视线落下,似乎在缓慢地呼吸。
“……”时书,“好了别说了。”
那太监回来:“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刑狱机构不愧是杀人机构,从太阳下走到阴影里的一瞬间,阴凉寒冷之感瞬间笼罩了后背,越往里走,森冷气息越强,从脚踝缓慢攀爬到后背,冷空气裹挟着皮肤。
地面湿滑,黏糊糊的,鞋子踩上去竟然会粘连脚底,不知道是不是堆叠的血。墙壁上不少痕迹,像指甲刮出来的,时书闻到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左手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是受到残酷的折磨生理性地哀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时书扭头看谢无炽。
谢无炽:“不用怕。”
“……”
感觉他还在生气。
堂上坐着一位蓝衣刑事太监,手里拿了份文书在看,同时问他:“你就是昨天逃跑了那个谢时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昨天不明情况,不敢跟着去,所以今天来了。”
提刑太监翻了又翻:“怎么查不到你的户籍?”
谢无炽道:“草民兄弟俩本来在寿县的普济寺当和尚,不过因兵燹之故,普济寺的僧人都被烧杀抢光。草民也和弟弟失散,近日才在相南寺重逢。户籍被烧毁了,故而没有。”
这群人要是聪明,会去寿县调查普济寺。好巧不巧,确实有这座寺庙,且确实被兵祸杀光,谢无炽曾听逃亡僧人说过,记在心里,而那僧人已不知去向。
时书:“没错,正是如此。”
提刑太监:“哼。有邻居指认,元观杀人逃亡后,曾经看见你和他女儿一起出了城,你是否参与了主谋!从实招来。”
“没有,我和她女儿只见过三面。那天看她一个人在哭,顺手帮了忙而已。”
提刑太监:“你说顺手就是顺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书路上早记好了稿子:“我来东都不久,直到元赫杀人那天,才七八日,可以去问期间我去了什么,可查。又和他家有什么联系。在送他女儿出城时,不知道杀人的事,况且,他女儿又没杀人。我送她女儿去亲戚家,跟元赫毫无关系。请明察。”
和太监辩了几个轮回,对方拍了惊堂木。
“咱家自会确认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先收进狱里,关押起来。”
“……”
时书:“什么?还要关押?”
时书本来以为,在这里证明了清白就可以直接走人了,没想到还要关押。只要一进了牢房,可操作空间变大,危险等级会迅速抬高不少。
时书:“我所有事情已陈述完毕,为什么还要关押?”
提刑太监:“验证你说的话是否属实?不要时辰?”
“你——”
“带下去!关进大牢!”
差役这就上来押人,要左右按住时书的肩膀,谢无炽往前走了一步:“教弟无方,还请将我一起关押,等候结果。”
太监:“跟你没关系,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让草民一起关押,那就不走了。”
“嘿!你!真是地狱无门自来投!”提刑太监抬手丢下一至令羽,要让人强行押走时书,不再废话。
没想到那个人靠近时书,准备驱赶谢无炽时,谢无炽居然抬腿一脚,直接给人踹得捂着腰弓身蜷缩在地,发出一阵阵痛呼。
这太监骤然勃然大怒:“反了!早说你是来跟咱家找事的!咱家懒得审你!”
哗然之间,官所内的太监纷纷上来对峙,手持各种武器,就在情况剑拔弩张时,一位太监匆匆忙忙凑上来,靠在他耳边小心翼翼说了些什么。
“督公,干爹来话了,陛下……”
这太监的脸色一下变了,坐回椅子里,强忍着露出和事佬的笑意,挥手让众人退下:“第一次看见主动坐牢的,你爱弟心切,那就满足你,一起抓了。”
……
公堂左右布满刑具,枷锁,夹棍,还有一副砍头的铡刀,血迹斑斑。
从询问大堂走到牢狱,刑房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后背发麻
牢房内左右相隔,穿囚衣蓬头垢面的人坐在里面,有的人恍若精神失常,疯疯癫癫,有的人侧躺在地闭目不语,盯着牢房内新来的人。
“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奴才要见内相,求你们了让奴才见见内相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你们了!磕磕磕——”
“……”
尖锐嗓音刺痛耳膜。
“进去!”
时书后背一沉,猛地被一个力道推进去,霎时一阵撕裂的痛楚:“我会走路不用你推!——”
“哗啦。””太监用锁链锁上了门,转身扬长而去。
“这群太监颠倒是非,信口雌黄。幸好你们生在封建时代,都说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别人有的你们都没有……”
时书说完转过身,眼前一黑,撞在谢无炽的身上。
额头晕了一些,但身躯十分温暖,时书揉着头:“谢无炽,你不用跟来的,坐牢我一个人就行了。”
谢无炽:“和你一起来,能早些出去。你一个人待着,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这太监有心磋磨人。”
时书:“哎。”
第21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舌吻
时书:“什么叫磋磨人?”
“杀不了你,还磋磨不了你?人有威权,便想施加出来,毕竟压制别人会有爽感。”谢无炽找了个稍干净的位置,坐下,“恐怕这也是丰鹿的授意,给我们找麻烦。我们活得不舒坦,他就舒坦了。”
“……”
时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句找麻烦,我们就要在牢里待着?”
“府里的人见我不在,会来催,再等几天,向鸣凤司施压,我们就能出去了。”
谢无炽不再说话,双手放在膝盖上,眉头间陷入了沉思。
他和这牢狱格格不入,但又处之泰然。
时书沿着牢房走了一圈,墙壁上有人用血写着“冤”,血红字迹狰狞泼洒,支离斑驳,可以想见此人内心的煎熬折磨还有毁灭。
时书站在墙边,目不转睛看这个字。
谢无炽:“这还是鸣凤司有名的冤字狱,人把头撞破,沾血一笔一画书写下来的。人没了血会死,但纵然是瓢泼的血,亦不能洗刷冤屈。这丰鹿盘在众人头顶,漠视众生,为所欲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语文书里许多诗人,一句话触怒权贵便要下狱,时书竟然也体会到坐牢了。
时书:“我不服气。”
“这是权力。不可议论,不可直视,不可反抗。”
时书:“为什么他就有权力?”
谢无炽:“因为他靠近皇帝。”
“那谁给皇帝的权力?”
谢无炽看他一眼:“坐过来,狱里日子苦长,聊天好了。”
时书坐到他身旁,拿起了根稻草,一点一点揪成碎片。
“人类最开始从猿类进化而来,最先形成了群居,从独立的个人变成了能合作共赢的人群。不同的人群形成不同的聚落,聚落与聚落之间产生冲突。”
“分工变得细化,聚落中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体力不同,工作不同。一部分人被分工出去,专职负责保护人群的安全,抵御野兽或者外来的入侵。这群人分离的本意为保护弱小的人,被称为‘猎人’,但猎人拥有武器和力量后,反而把目标对准了人群内部,开启了统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谢无炽说得简练平实:“这些猎人的领袖,就是皇帝。”
时书:“我们把武器交给他们,他们不保护,反而开始奴役人了?”
“嗯,不保护,还拿着武器,从人们手里夺走东西。”谢无炽说,“如果遇到好的猎人,会保护百姓,遇到不好的,百姓只能当鱼肉。”
时书:“丰鹿就是不好的猎人?”
谢无炽:“聪明。”
时书:“那我们要怎么办?”
“角逐,替代他成为新的猎人。”
一扇小小的窗户,光从窗口投射,照在牢房内只有小小的一束光。时书伸出手,去抚摸这片雪白的阳光。
照在时书的手背上,雪白,纤细,五根手指剔透,似乎十分脆弱。
但阳光温暖着他。
时书把肩膀靠在了谢无炽的身上,在阳光下看自己的手:“我也愿意当猎人,但我不想抢走大家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你很好,当个坚强的人。”
时书把手指张开,收到鼓舞:“我很坚强!”
低落情绪一扫而空,时书倏地站起身,抓地上的稻草:“先把草堆起来,晚上还睡觉呢,先试试舒不舒服!”
稻草发霉,软趴趴的,时书堆出一个小草堆,躺下时后背袭来一阵锐痛:“不行不行不行,这草堆睡着太扎人了,我后背还有伤!”
起来——
起不来了。
“拉我一把,谢无炽!”
“……”
真是熟悉的声音。
从沉思中抽离思绪,谢无炽靠近,扶着肩膀把手放在时书腰下,一瞬间,那纤细的腰身拢在手臂内,不想磕碰伤口,使力将他抱起来,直到时书整个身躯都搂在怀里。
时书身上药膏的香气,透过脂玉一样的皮肤渗透出来,闻到时,谢无炽闭了闭眼,视线沿着他颈项往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感动:“谢无炽,有你真好。”
谢无炽拍干净他身上的灰尘,淡道:“天天都说我好,我哪里好?”
“反正你人真的很不错,我都记着。”
时书手臂那片白皙光滑,谢无炽移开视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那么好,甚至和你以为的完全相反,会怎么样?”
时书:“哪种相反?”
谢无炽:“比如,我精神状态不好,心情不好或者焦虑的时候,会想做爱。”
时书:“…………………哥,让你剖析自我,上来就这么炸裂?
本来在说一些正经的话题,没想到忽然拐得这么快。
时书:“禁忌话题,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
“我的自我,对你来说,就是禁忌。”
谢无炽眼中像有幽暗的火,短暂划过,不知道是不是时书的错觉,像恶魔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不聊了,你话攒着和裴文卿说,你俩聊得来。”
“?”时书,“你老提他干嘛?”
谢无炽不再说话。时书心情很炸裂:“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以为我和他当朋友,就不跟你当朋友了?你小学生吗?”
“你个大帅哥还有这种小情绪,真是反差。”
“看着我。”
“说话,很无聊。”催促。
谢无炽:“我不想说话。”
时书:“那你要怎么样?”
时书缠着他叽叽喳喳了半天,不知不觉,下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时书中途犯困,靠在谢无炽身上睡觉,再被推醒时谢无炽道:“六点。”
时书睁开眼:“也没日晷,你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束光刚才还在地面,现在移到了墙壁上,判断角度可以得知时间。你的膏药我给你带来了。趁现在天没黑,先把伤口涂了,一会儿天什么都看不到。”
“哦,好,又要涂药了。”
时书撩起了衣服,背对着谢无炽。膏药刚揉上去时冰凉,伤口虽结痂了,但受到刺激,有些地方又渗出细细的血水。
手往下,时书感觉到他在勾自己的裤子。单手扶在自己腰上,滚烫指腹摩挲着皮肤,痒痒的。
“谢无炽,你摸我屁股的时候小心点儿,不是很舒服。”
“知道了,”片刻,谢无炽道,“转过来。”
时书正面朝着他,听他说:“衣服往上撩。”
“我胸前也没有伤啊,”时书还是掀起了衣服,露出白皙的腹部。
“再往上撩。”谢无炽声音有些低。
空气中的冷气刺激着皮肤,微冷。时书的腰腹十分漂亮,肋骨像蝴蝶一样分开,缀着淡淡的粉红色,在夕阳下看不分明。时书低头:“好了吗?你在检查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等等。”嗓音发紧。
谢无炽也不知道怎么看的,看得眼睛发红,这时候,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晚饭来了,吃吧你们!”
“来饭了!”时书霎时放下衣服,跑了过去。
“……”谢无炽掌心蓦地空了,顿了一顿,也站起身。
“这都些什么啊?”一团黑糊糊的液体状,有肉味但也有腥臭味,但分辨不出成分,令人作呕。不知道还以为是人的内脏呢,可见只要被抓入狱中,就会被当成猪狗。
“算了,我不想不吃了,跟潲水没区别,比周家庄的还烂。”
谢无炽也道:“不吃,安全要紧。”
一旁的碗里放着半碗水,仔细闻了闻,看了看,时书喝了一半,剩下的递给谢无炽:“亲测无毒,你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谢无炽接过喝了剩下的半碗:“下次别用嘴测,不然测错了来不及撤回。”
“……”
“饭不吃了,拿走。”
太监嗤笑:“还挑挑拣拣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他拎着桶飞快地走了。
牢房里最后那束光消失,变成了彻底的黑暗,逼仄空间压抑的气氛漫上。时书转头,几乎快要看不清谢无炽的轮廓。
“谢无炽,困不困,是不是该睡觉了。”
谢无炽:“从来没这么早睡过。”
时书:“我也睡不着。”
牢里很不好,地板硬,铺的稻草薄,时书现在还不太能躺下去,趴在草地上也没法睡觉,故而只能坐在地上。
但坐地上一会儿还好,久了也不舒服,就得来来回回腾位置,不然怎么说坐牢呢。
平日谢无炽回来便是洗澡,洗完澡立刻看书,写日记,再睡觉,难得有个时间这么闲的无聊。时书说:“我们聊聊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无炽:“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自己,我到现在还不了解你。”
谢无炽:“我自己,没什么可聊的。”
黑暗笼罩,加上无事可做,谢无炽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往上涌,觉得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感,莫名其妙泛起躁郁。时书抓住了他的手,挨着坐到他身旁。
“什么没什么可聊的,你防我?”
谢无炽微笑了一下:“也不是,想了解我的话,聊天没用,因为我习惯了不说真话。也许直接行动更好。”
时书在黑暗中看他:“什么直接行动?”
“好无聊。”
再安静了一会儿,听见谢无炽道:“时书?”
他声音很好听,成熟优雅的青年男声,从喉咙里说出来,带着轻微颗粒感的磁性,十分悦耳。
“想不想和我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你想了解我,最好从触摸我的身体开始,至于我说的话,都别当真。”
时书:“………………”
“不是哥们儿,你好特别啊!”时书真心实意说。
谢无炽:“跟你说过了,我有焦虑症。焦虑的时候,会想做爱。”
“………………”
“你现在焦虑吗?”
“还好,心情一般。”
时书新世界大门打开了:“真的假的,世界上有这种毛病?”
“嗯,很多人看起来正常,但毛病一大堆,人一旦痛苦,生理和心理就会给出反馈,精神疾病大多这么产生。而痛苦的人,是大多数。”
谢无炽看他:“我很奇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书用力抓头发:“这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这是超出我理解能力的问题。”
“我在国外长大,那边对性的态度很开放,我很小就在街上目睹了别人野战,我爸妈说,不能控制欲望的人跟畜生没区别。后来同学也时常滥交,开群体派对,不过我比较爱干净,只会自己解决。现在,我想接吻。”
时书抬手撑上额头,有点后悔开启这个话题了:“你要和我接吻?”
谢无炽:“这里还有别人?”
时书:“你有点冒昧了。”
“你说想了解我。”
“我只想口头了解你!”
“所以我说接吻,不然就换别的了。”
时书:“……”
时书:“想了解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不可?”
谢无炽调子很慢:“是。我说谎成性。而且,我现在真的很想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书莫名觉得,谢无炽这些话给人一种,他只有在床上才会袒露真心的感觉。
当然,这都是他看看到的台词。
时书:“我不能跟你亲,太有挑战性了。”
“试试。那天还挺舒服,我保证这次也会让你舒服。”
吗的,这狗东西说话烧烧的。
时书质疑:“你不是男同吧?”
谢无炽:“我不是,我只是有点压抑,认识你之后第一次亲,很爽。”
时书一下捂住耳朵:“麻烦你停止用舒服和爽这种词!”
谢无炽笑了下:“这么纯。”
时书再问:“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我亲,跟你说。”
时书:“哼,那我不想知道了。”
“你要不然再回忆回忆,亲一下也就几秒钟。国外的吻脸差不多,也就碰一下的事。”
时书:“真的假的?”
“真的。”
“那你们那个吻脸算不算初吻?”
“不算,但你初吻没了,别想了,那天伸舌头了。”
时书复活的希望又死去了。
“亲一下,反正现在很无聊。”谢无炽声音很轻,被风吹到时书耳朵边。
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太安静,时书心口莫名发痒,但继续怼:“你无聊你就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一下,很快,半秒钟。”
时书还抱着头,下一秒他手腕被牵住,呼吸靠近。
“哎哎哎哎哎哎不能强亲——”
时书没有逃离周家庄时的惊恐,谢无炽落在瞳孔中的阴影越发散大,时书心里突然悬上一股紧张感,手刚放到他肩膀上,嘴唇就被微凉的唇印了下来。
时书:“???”
“唔。”
唇瓣粘连,马上松开了。
嗯?
时书:“你亲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谢无炽:“我说了很快,就是礼节性地亲一下。你觉得怪不怪?”
时书:“还好。”
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