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突然人群里嗷的一嗓子,福小满唱的那个蛮力,嘶声力竭的,一会儿王城嫩嫩的小声音也加了进来,再一会儿所有人都加了进来,发泄一般,他们唱完了咱当兵的人,又唱打靶歌,无论曲调,都是吼出来的。最后连后面两辆车也加了进来,车上的人没了离愁,都憋了一股子劲不能输给别的车。
结果很惨烈,J区的天气本来就干燥,等他们到了驻地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嗓子都喊哑了。
“下车!”随着外面一声,车上的新兵一个个跳了出去。刚刚升起来的豪情呗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看成了碎片,向云飞看着荒凉土地上的兵站,心里拔凉,这就是他要待上两年的地方。
“站好队!”小班长板着面孔指挥者着他们排队,稀稀拉拉的动了好久,勉强看出了个方阵。
“这是兵?!站好,稍息!”
向云飞个头不算高,夹在队伍中间,在他们前面的军官一脸的不满,“听到名字的出列,跟着你的班长离开。”
向云飞和福小满分在一个班,王成被分在了另一个班。向云飞和福小满和王成道别后跟着小班长去了宿舍,简陋的不行,福小满到还是欢脱的一副样子,向云飞蔫蔫的没了兴致。
“同志们,我叫李季,是咱们二班的班长,以后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先找个床位放下东西,一会儿跟我去食堂,为了迎接新同志,食堂的师傅特意准备了好吃的,”小班长不大,很好说话的样子,向云飞算是松口气,他听说军队里不听话是要用脚踹的。
一个班十个人,向云飞环绕一卷,也就和福小满比较熟,一个机灵的男生和小班长叽咕了几句就一起出去了,这马屁拍的,向云飞在心里把那个男生鄙夷了一把,拿着自己的行李放在了靠窗户的一边的下层。
一个高个子脸上长着豆豆的男生撇了他一眼,转身把东西放在了向云飞对面的床上,那床上本来已经堆好了福小满的东西。向云飞皱眉,刚起身就被福小满拉住了,“我睡你头上也挺好。”看着福小满对这笑容的脸向云飞就觉着没趣,正主都不诉苦。他一外人找什么事。对面的男孩挑衅的看了一眼向云飞,向云飞也没当回事,都是小孩子,何必一般见识。
晚饭的时候向云飞被震撼了一把,几百号人先是唱歌,那声音大的能把食堂的屋顶震飞了去。真正吃饭的时候向云飞早就没了胃口,几天的时间,时间空间和心境的变迁让他还会不过神儿,很是质疑自己的选择。
晚上,睡觉前小班长不厌其烦的教他们叠豆腐块,熄灯哨响过后向云飞久久不能入睡,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哨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其他人累的一天都睡的香,向云飞半睁着眼睛看见一个黑影快速的飞奔出去,心里恍然是紧急集合的声音,心里越发担心以后的日子。伴着后悔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不论怎样日子还要过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清明节,愿那些为共和国成立而牺牲的军人安息,我们不会忘记是你们用生命为我们创造了美好的现在,愿那些牺牲在无名战线的军人安息,虽然我不会知道你们的事迹你们的名字,但是我们不会忘记祖国的安宁有你们功劳,愿那些牺牲在研究岗位上的军人安息,没有你们,就没有祖国的繁荣。安息吧,我们会继承你们的脚步,中国复兴的钟声已经敲响!
☆、2
不过四天的军事训练,向云飞就没力气悲伤春秋了,男人的影子也没再他梦中出现过。很正常,早晚三公里,上午下午顶着寒风练习队列,向云飞是家里的独子,哪里遭过这么大的罪,休息成了奢侈品。
第一个星期六,上午学政治,下午大多数的人都做一堆玩扑克,向云飞没那个兴致,窝在床上看他的专业书。他非常后悔自己的选择,思考了一番,觉得自己不能把专业忘掉,那个本科毕业证可是比当兵值钱多了,要重新给自己做打算。当兵的时间坚持自学课程,到时候申请考试,两年后退役的时候,和他同一届的同学一起毕业,考验或者工作都不耽误。
“向云飞在么?”
“王成?!”福小满比向云飞还早看到门口的王成,福小满的声音满是惊喜。在部队里面也有分化的,福小满算是农村兵,但是他和身为城市兵的向云飞要好,所以被农村兵排斥,觉得他巴结城市兵,而城市兵里他只和向云飞交好,向云飞因为没有心思在军队里待太久,一切都是得过且过,训练都是中规中矩,立场上保持中立,最后导致了福小满哪边都不靠,算是被孤立了。
不过几天时间,王成从小白脸变成了黑炭头,哭丧着脸坐在向云飞的床边,“我腿疼,脚疼,屁股还疼。”说着那双大眼睛就溢满了泪水。王成比他们都小,所以认识这么久让王成把向云飞当成了大哥,看见王云飞算是见到亲人的面了,要不是满屋子的人,王成能哭出来。
向云飞看见王成也就像看他自己侄子一样,新兵连有多苦他早就深有体会,眼看着小孩湿润的眼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下床穿了鞋带着王成和福小满除了寝室,后面就听见他对面的李兵哼的一声。因为向云飞比他们都大,又上过大学,很得小班长的赏识,让其他人,特别是以李兵为首的城市兵很是不爽,训练的时候下过不少小绊子。
向云飞带着王成他们去了操场东边的小树林边上,后面的王成可怜兮兮的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福小满担忧的看着王成,“咋了,谁欺负你了?”
王成不过十七岁,比福小满还小呢,听福小满一问,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们都欺负我,张纯用暖壶的热水,我跑不动了班长就踹我屁股,还有王小花笑话我。。。。”王成一边哭一边打嗝,一副马上就要背过气的样子,吓了向云飞一大跳。
小孩子越哭越伤心,一会儿妈妈爸爸姑姑姨姨的叫唤,恨不得马上回家,“我想回家。”小孩哭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向云飞,“我今天晚上就回家。”很是肯定的口气,“我观察过了,小树林后面有个后门,平时是炊事班运物资才开的,今晚就有一批物资要到。。。”
王成的话吓了向云飞一大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王成真的跑了,那就是逃兵,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他们上边的头头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事儿让向云飞感觉有点棘手,首先是绝不能跟班上说的,毕竟现在王成也就算个预谋,还没实施,再次必须打掉王成这个念想,而且必须立即,不然晚上人真是要跑了,这下午和他接触过的王成也会被牵连。
“到底发生什么事,跟哥说说,没有过不去的砍。”向云飞拍拍王成的肩膀。
“没有,我就是想回家。”王成不大好意思跟王成说自己吃不了苦。王成是他们老王家单传的苗苗,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这次本来应该是去S市的,结果名额被人顶了,还没来得及找人就被划到了J区。临来的时候家里人担心的不得了,J区已经不再他舅舅能照顾的范围了,可是没有办法也只能来了。一开始王成还乐天的想着过一阵子再让他舅舅找找人把他调到首长身边,混个两年就好,没想到新兵训练那么累,第一天他跑三公里累的一塌糊涂,腿都迈不动还要在寒风刺骨的操场练习队列,因为扯了班级的后腿还被罚跑圈,他一耍赖他们班长就踹他。心里和生理的双重打击让王成有了逃跑的念头,“我不想训练了,脚疼。”说着王成抬抬脚。
向云飞蹲□,看着王成脱了军鞋,险些没被熏过去,“王成你几天没洗脚了?”王成不好意思,“我脚底板起水泡了,我不敢洗,怕化脓。”向云飞理解的点点头,他们连队早晚三公里越野,跑完都想死一死,就连他也是撑着洗漱的,估计王成这几天就没洗过。
王成的脚已经被汗水泡的发白,脚底板汗水混着血水掉了一小层的皮,有些已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