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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2 / 2)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具体地运行了。

干姐夫将这个项目前所未有地交给策划部全权操作,也就是说,在公司里原本是“闲职”的策划部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重要起来。顺理成章地,龙树也就成为策划部的经理。

龙树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于有一颗活泛的创意脑袋,对其他方面是陌生的。但是,他懂得怎样去调动老干部们的积极性。有这些行家里手倾力协助,他还怕什么呢?

十多天后的某天上午,广州几乎所有知名的媒体在同一日期、同一版面、用同样大小的篇幅发表了一篇告白,大意是:本公司决定停止出售“高原阳光苑”,全力推出“西欧风情花园”,详情请关注《人人时报》某期至某期。

这天上午,龙树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人人时报》社的黄总编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感激涕零地实话实说:“龙经理啦,你真是我们《人人时报》的大贵人、大财神啦。”

略一沉吟,龙树终于明白了黄总编由衷的感激之情:名不见经传的《人人时报》在硝烟弥漫的广州报刊市场上只是一株弱不禁风的嫩苗,无论是暴风骤雨或是骄阳烈日都很容易将她无声无息地灭掉。但是,这一次声势浩大的策划活动,一开端就使默默无闻的《人人时报》一下子齐刷刷地站立在广州各家知名媒体上,纷纷涌进万千读者的眼帘,更何况紧跟着是长达一个月的全版彩色创意广告的财力支持。作为一家平时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媒体的总编,面临从天而降的幸运,还能不高兴得上蹿下跳么?

黄总编在电话里悄声说道:“龙经理,我们集体研究,决定把规矩给你从百分之三上升到百分之五,如何?”

龙树轻声笑了笑,这就是同意了。放下电话的一瞬间,龙树对自己当初找这样一家小媒体合作充满了先见之明似的得意感。想想看,如果换成大媒体,总编会亲自打电话来表示感激吗?难怪弱者会拼搏成强者,龙树想,也难怪有些恃强凌弱的强者会一步步弱下去,失去人气的强者就不再是强者了。

所谓的“西欧风情花园”,无非是将“高原阳光苑”换一个牌子而已。对于某事某物,有了不同的思想观念,便会产生不同的价值取向。如同一只几千年前的破碗,在凡人眼里,还不如一双新削的竹筷实用;但在文物专家看来,却是价值连城。

龙树经营的,实际上就是转移消费者的“观”念。

经过半年的运作,龙树策划的效果出来了:“西欧风情花园”销售出大半。

然而,龙树没料到:他精心策划出来的那则中、西方老百姓购房观念的故事,竟然会被后来众多套牢的房地产开发商当做“经典”大张旗鼓地炒来炒去。

3 干姐夫:人格的“观”念策划

到第二年,龙树所在的策划部在公司里已经成为实实在在的“强力部门”,成为公司的利润大户。

这时候的龙树,才真正体会到广州的开放。在广州,也许会使你感到人情如纸般的冷漠,但是,在广州,你同样可以把内地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抛到一边。广州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将来准备做什么,她是典型的商业现实主义的生活环境,那就是你现在做什么?你的行为是否对我有利?如果是,那好,这个机会和这个位置便交给你这样的人才。龙树很庆幸自己到了广州,如果在内地,面对一群整天满嘴酒气的乡官的饱嗝声,他除了把双手颤抖地夹到两条大腿间作顺民状,根本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他时常到金丝巢去拜望干姐姐。公司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只有他一人知道总经理“包”了他原来的秘书作金丝雀。随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地增强,他对干姐姐的感激是越来越深,想当初,作为打工仔的他,如果没有干姐姐的鼎力相助,就不会有今天收入丰厚的经理生活。

策划“观”念的大师(7)

同样地,在金丝巢里,身为总经理的干姐夫,也越来越把龙树当做自家兄弟看待。他发现龙树是真的越来越能干了。过去还担心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小舅子只会依傍着“他咚一声跪出来的干姐姐”吃一段时间的软饭,没想到只须轻轻地给对方一个机会,居然成就出了他的才华。难怪,他每次在金丝雀面前夸奖龙树时,原本缱绻在他怀中的尤物就会立马挺起身、昂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四川人有句俗话说,在川是棵草,出川是个宝。”

干姐夫不明白为什么小舅子在四川只是一株无人理睬的小草,而到南方却就成了一棵可作栋梁之材的宝呢?难道说,金子本来就不是在任何地方都会闪光的吗?

一天晚上,在金丝巢里,干姐夫的大腿上坐着秀美的干姐姐。他一边咀嚼着金丝雀递到他嘴里的荔枝,一边对龙树说道:“过一段时间,我给你开一家分公司,让你放手搏一搏,怎么样?”

“谢谢姐夫。”在金丝巢里,龙树是不叫对方为总经理的。他已经习惯了干姐夫一边搂着干姐姐一边给他说话的情形。龙树知道,如果他与干姐姐是亲姐弟、又如果他与干姐姐不是结拜的姐弟,干姐夫是断然不会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他说:“等到下半年,将剩余的‘西欧风情花园’全部策划出去后,再考虑开分公司的事。姐夫,好不好?”龙树之所以婉谢了干姐夫开分公司的好意,是因为他对干姐夫同样心存感激。没有干姐夫的提拔,他龙树不照旧是搬家公司既流汗又流泪的打工仔吗?此其一;其二,他不知道干姐夫在这种怀中搂着下一代的情况下说的话有几分真与假?

干姐夫思忖了一下,点点头,“这样也好。”

就在这天深夜,龙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干姐姐嘤嘤的哭泣声。他在这套金丝巢里临时住宿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却从未听到过干姐姐如此忧伤的哭泣。犹豫了许久,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发现隔壁卧室的门大开着。干姐姐穿着一件睡衣,独自蜷缩在地板上。龙树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将干姐姐扶上床,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姐夫呢,他到哪儿去了?”

听到龙树的问话,干姐姐反而哇一声大哭起来。许久,等她情绪平稳后,她才一边啜泣一边时断时续地告诉龙树:干姐夫曾经多次对她说,等他与原配夫人离婚后,就正式娶干姐姐为妻。今天深夜,原配夫人一个电话,就把干姐夫从热被窝里唤走了。干姐姐说:“我现在才明白,他一直都在欺骗我。”她泪眼婆娑地望着龙树,“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嘤嘤嘤……”

龙树伸了伸腰,长长地叹口气。这种事情,在广州,他听多了也见多了。他只是可怜干姐姐:一位比他年龄还大、应该说比他还见多识广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男人包二奶的意图?怎么会识别不清生理需要与仁义道德是根本不同的本质问题。他问:“你准备怎么办?”

干姐姐睁着一双泪眼,“找他负责。”

龙树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苦笑着摇摇头。干姐姐,他在心里说道,你真是一个性情中人,有多少二奶是扶正了的呢?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中午,干姐夫将龙树召到办公室,关严了门,一把拉住龙树的手,说道:“你那干姐姐真不知好歹,我包她吃、包她住、包她穿,他妈的还得寸进尺,还想做我的老婆。”

龙树望着干姐夫,他不知道干姐夫给他谈这些隐私的意图是什么。

干姐夫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龙树手里,说道:“你明天带她到医院做人流。顺便转告她:别他妈的胡搅蛮缠,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翻脸不认人,治了她。”

手里托着信封,埋着头,龙树慢慢地走到门口。不知为什么,他站住脚,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泪珠紧跟着嗒嗒地滴到信封上。在南国灿烂的阳光下,他的十根手指仿佛变得冰凉。

干姐夫望着龙树的样子,奇怪地问道:“你哭什么?又不是花你的钱?”

策划“观”念的大师(8)

龙树依旧低着头,忍气吞声地问道——此时此刻,他觉得是在替干姐姐忍气吞声:“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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