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好沉……好舒服…………
————————————————(唯独对自己潦草)———————-
轻轻的敲门声,好一会,但门内没有动静。
然后门被轻轻推开。
有人踱步进来,先是把食盒放在桌上,没听到声音,那人走进内室。
看到随处可睡,睡得沉沉的人。那桌案的灯芯晃动,来人正是桑悟,他站在那里很快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微微叹息。白天那点因她而起的无名火气,见到她这一眼之后再也没有了。
他看了看室内,从架子上取了洗脸布,打湿了,到她跟前坐下,一点点的给她擦拭脸颊,那秀气轮廓染上的一些污渍,渐渐被人擦乾净。他注视到她颈边的暗黑血渍,那一道有些细小的已经凝结的伤痕,他再度的眉头紧皱了。
但他还是小心的用水将那伤的周围清理乾净,他是如此慎重,然后他为她擦拭双手,最后大约坐在那想了想,伸手将她的那件实在脏污还微微潮湿的外衫,缓缓的脱去了。连同,她那条,常年绑着左手的,脏污了的绷带。
手臂上的烧伤,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消逝。他想,她或许是心有芥蒂的,他从来没问过。但这是他三年后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她手臂的伤痕,这伤痕,让他的心气乱了……
她大概在梦里觉得自由和舒服了。他将她的鞋袜除去,给她去除这一天的污渍,这些事对他来说如此陌生,但是此时此刻,发生得如此自然。这是他醒来这三年来,唯一关心和珍惜的小姑娘。
他净了手,来给她轻轻上药,为她的左手重新缠上了新的绷带,末了,便将她抱起,正要将她放在那床上,她好像在那迷迷糊糊中对他说,“饿……”
他愣了愣,失笑。感慨她自己对自己的苛刻,大约在梦里才这样真实。
阿止在迷迷糊糊的梦里,被人稍微抬起来,好像有人给她喂了一些粥水。
她太堕落了,竟然做这种满足的梦。
还要……是她喜欢的味道。
那人好像扶着她的背,怕她呛到。但是她又饿又累,满足的吃了好几口。
迷迷糊糊里,好像眼前浮动了人影。
一定是梦。
她满足的叹息,伸手:“悟哥哥…………”
好像抓住了梦里的人的衣袖。
“对不起。”
她说。
“对不起………………”
然后,她好像傻傻的笑起来。她握住了他的手。
“你…………喜欢阿止的吗?”
这个梦,真的很好啊,很好……这是梦,梦里,她听到了,喜欢的人的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