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
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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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止没有被惩罚。因为那天早晨,桑夏很异常的也没去练兵,而是在自己的宅院。然后对外宣称他前天晚上输掉了比武,第二日要养伤。
这事几乎在淮石县炸锅了。桑夏,玄武王朝的大将军,常胜无败绩,输给了自家宅院里的悟先生。
这位悟先生是何来歷?大家都纷纷再度猜测一轮,在三年上增加各种口沫横飞真真假假的传奇。
过了几日,又来了一则轰动传闻,说是卫弛家的小王爷卫弛恭向圣上递了请愿,希望迎娶桑家三小姐桑止,这请愿还是卫弛小王爷在游船时向盛京朝堂递上去的。据说这位小王爷和桑家三小姐桑止是非常有缘,生日只差一天,青梅竹马,邻里邻居,青睞有加……大伙心想,这卫弛恭小王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竟然看上这么一个古怪的……但又过了几日,淮石县人人相传桑家三小姐顽劣,气坏了兄长,被鞭子抽了一顿,当晚,三小姐的幕僚悟先生,把桑夏将军打伤……原来比武之事另有…………
人言可畏,才几日而已,原本桑止顽劣被打,这件事简直就是太伤礼仪,就连盛京都有人传言纷纷,过几天蹦出个被打的理由,那位在桑家寄住三年的单身贵族悟先生,或许和桑止有私情——因不服桑夏对妹管教,因此夜间去将桑夏打伤————吃瓜吃到这里,指婚什么的不用再提了,圣上据说将那赐婚的摺子驳了,不仅如此,还丢到了地上,问左右道:“酈妃的妹妹果真如此劣跡斑斑?”
…………
阿止原本觉得吃自己的瓜没什么,自己劣跡斑斑,自己被打,自己被退婚,这些都是事实。其实她对卫弛恭更是无从谈婚论嫁,但自从吃瓜吃到那句“桑止和家里的那位悟先生有私情”,就坐不住了。
既然连她都听说了,那,悟哥哥想必也一定知道了。
她一边痛前几日的鞭伤,一头快走到竹林,今日天气放晴,但那人不在竹林,后来有人告诉她,悟先生一大早就找桑夏将军去了。
阿止微汗,一路进了兄长的内室,没听到拔剑相像声,她紧张的神色稍有缓和。有两位侍女坐在屋外桌前煮茶,迎接的赤鸦神秘莫测的以奇怪的目光打量她上上下下,嘖嘖几声,那表情十分……让阿止觉得自己被捉弄了……然后将她带到内室,在那敞开的房间里,阿止看到兄长与悟哥哥对桌相坐,桌上没有兵器,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
赤鸦作为桑夏的随身护卫,在桑夏的身侧靠房檐的柱子盘腿坐下来。
她好像一下松懈。这并不是剑拔弩张问罪之类的场面。
“兄长,我今日听说————”
她打算直接面对。
桑夏目光看向她,但阿止总觉得他看她的目光十分正色。
“阿止,你过来,有些事我想与你说。”
阿止闻言,只得走过去。
那坐席并无第三人的旁桌,若是平日,阿止自然不介意坐在哪里。但那一刻,她坐立难安,只能看着静静坐着的桑悟。桑悟微微抿唇,伸手让出自己的坐垫,阿止乖乖坐了上去。
赤鸦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有点忍俊不禁的微表情。
感觉很怪……太怪了……
她和悟哥哥坐在桌子的一边,兄长在对面,这简直就好像……阿止想起今天的谣言八卦,想必这二人也听说了,她不知道脸往哪里摆。
侍女来奉茶。
阿止目光浮动,看到桌上的纸条很厚,看到字跡,那是桑悟与人交谈的方式。他来得很早吗?和兄长在这里喝了很久的茶,讲了许多话吗?他们会讲什么?会讲这几日被牵连的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吗?阿止心里那么多问号。
她很不安,微微搓手,拿起茶杯。
桑夏注视着她的动作。
“阿止,”他缓缓开口:“悟先生今日来,向我提亲议婚——”
大约静止了半刻……
阿止好像有点呆呆的看向桑悟。那人在阳光下微微对她侧脸过来,半张面容柔化在光里,十分好看。
阿止张口,“恩,…………议婚??对……对方家住何地?需要桑家出面代……代写……”
她本想理智的说,需要代写婚书吗???因为他无亲无友,是失忆之人。
她那一刻脑子嗡嗡,虽然坐在这里艳阳高照,但是一颗心却突然冷下去了,她想,可能是自己误会了,因为他一直对她很好,所以她或许也会误会……对了,他其实经常出门,是不是他其实也有喜欢的人??只是……只是…………怎么会呢……
桑夏注视着阿止这微妙的口吃。
目光微微流转些许。
“阿止,悟先生想要议婚的对象是你。”
桑夏说,打断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考。
“你可愿意?”
——————(女大不中留,好男儿要速度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