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快到了,但这一年七夕,天气却很异常。下了好几天的暴雨。
原本要归家的桑夏被耽误在鄴城,因为暴雨导致坍塌,而阿止的父亲只能守关,没有圣命不得归家,阿止本来想延缓婚期,但是桑家族里的长辈们非常反对。说看好的日子怎能延期?简直是对祖先的大不孝。
因为下雨,阿止一直这几天忙着去抢救她好不容易种植发芽的珍贵种子。桑悟也被淮石县的人请去帮忙抢救农活和修缮水车,否则暴雨一淹,农户交不上朝廷的赋税,日子便会很难过。
阿止这几天总觉得好像有莫名的视线,但天浚天宝跟着她整日,又没什么事。她又想,或许是自己晚上睡眠少,或许是想多了。
因为婚期近了,阿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给卫弛恭送上自己的订婚帖。只是这一日卫弛家来了许多门客,其中有一人虽然只是简短照面的背影,但身形眼熟,但阿止左思右想也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卫弛恭家中今日不知为何设宴,但阿止在那之中发现卫弛恭的交朋结友喜好可能是变了,多了一些奇奇怪怪之人。但她又想,倘若他真的想要在朝廷走仕途,或许是会这样的。
卫弛恭淡淡收下她的帖子,回了一礼,按照以往的经验,大约是一些饰品书籍玩意,这一次倒真的有些意外,他送了一对从西域带来的放在凉盒里的珠釵。阿止原先觉得贵重并不好收,但见到他外厅还有客人,又想到他可能早已知道自己即将订婚,专程早早购入礼物,只好收下,二人只得稍快的简短告别。
是夜雨下得大,从隔壁回来之后,阿止便觉得很困。
迷迷糊糊里听到雨声,她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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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次入睡,渐渐变得很难受。
刚开始是头晕,但,迷迷糊糊中仿佛越来越冷,之后又热,她发起高烧,觉得异常不对,唤身边的侍女,竟然没有一人。房间里有奇异的味道,十分古怪,但她竟然无力睁眼,无力行动,仿佛整个人都被制住,身体沉得喘不过气,她听到房间外雨声里有一些搏斗,心中暗暗觉得不好,但身体完全无法控制,只见到自己房中翻入一个身影,下一刻,那人将她彻底的劈昏了。
因为心有所顾,她又那样高热的醒来,是在摇晃的马车上。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脚皆被捆绑,她不知发生何事,只感觉自己在这马车上,几乎要被那过快的车速抖到吐出来,路面又陡又滑,那颠簸几乎让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这几日的古怪不是错觉,她想,自己应该没有仇敌,除了……那些不太高兴她和……的订婚……她想努力保持意识,但非常困难,即使她的手抠着那身下马车的木板,这是她在马车里仅仅只能移动的方寸,她苦笑,对待她这样的……竟然需要用到这样四肢锁死的铁鍊……她想起桑悟给她的腰带,但她现在没有行动自如的双手……她听到开城门的过关卡声音,这马车,竟然带着她,出了淮石县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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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匹快马,在雨夜飞驰。
马上之人,正是桑悟。
他不该离开的!他不该在这时候离开桑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