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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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止挽上发簪的第二日,隔壁的卫弛恭知道她醒来,就来探望。
听说此事之后,阿止目光仿佛有些奇怪。
以往阿止和卫弛恭见面,从不遣退天宝天浚。但是这一日,她大约……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无近身侍卫。
阿止躺在塌上,见到卫弛恭,抱歉的说自己刚逢大难,难以起身。
卫弛恭见到阿止的发簪,目光停顿了下,移开。
阿止又抱歉的对卫弛恭说,他送她的那对贵重的珠釵,在她被劫持的那晚也被贼人一起拿去了。
卫弛恭温声说,不要紧,再做一套就是了,来日方长。
阿止突然想要下床,说想和卫弛恭去院子里走走,卫弛恭目光终于有了那些明瞭的喜不自胜,不由得安慰阿止,只是三年而已,下一个三年,三十年,会出现更好的人。
他缓缓握住,阿止伸出的手。
阿止握住他手的那一刻,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但是好像也就是转瞬即逝的那一刻的感觉。
阿止的目光,却陡然的鲜活了,就好像这一瞬从一个死气缠绕的人,有了活气,她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让他不由得下意识的去看与她握着的那只手。
那到底…………
然后………………
天宝,天浚,听到了阿止内室的,那些物件坠地,和,卫弛恭的一声惨叫。
这一日,桑夏是在家的。
暗卫来报说出事的时候,他几乎,什么也没想的,就一路跑到阿止的房间,见到阿止手里,是他赠给她的小刀,而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卫弛恭小王爷,痛苦的捂着右眼,跪在地上,那地上已经是一片鲜血。
桑夏完全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在他记忆里,虽然阿止胡作非为,但从未有这样惨烈的伤人事件发生。
这一天,两家都乱了套。
但是阿止,对刺伤卫弛恭的原因闭口不谈。第七天,盛京王都来人,带走了她。
桑家上下死气沉沉。
过了几日,詔书下来。桑家三小姐桑止,行为不端,举止放纵,刺伤王爷卫弛恭,因拒不认罪,本应重罚,但因其父,兄护国有功,其姐贵为妃,故贬为宫奴,在宫中学习宫规,望其时刻铭记警醒。
阿止毫无意外。
但她从那日,心早已都不在这具身体了。去哪里,已经毫无差别。
于是这一走,就过了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