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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远宁愣住了,自己从下练些功夫强身健体。力气比一般男人还大些,女人更是挣扎不开。想到周玉瑾平时似乎确实比别的女人力气大,倒没注意她是不是会些功夫。再说了,就算玉瑾会些功夫,又有什么稀奇?
陆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确定,于是又说:
“我问过月乔,玉瑾自小与月乔同吃同住,哪里学过什么功夫。这样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能在叛军围了蓬莘殿的时候,空手夺了兵将的刀,还避开了崔云灏,连贵妃都不知道谋逆者是谁,她就能清楚的知道是泰王,你不觉得这一切可疑吗?”
沈远宁不知道蓬莘殿的事情,自然不清楚韩玉瑾如何身手敏捷的夺刀,只觉得陆氏的话有些夸张。
“娘,再怎样,也得等玉瑾回来了,我们问问她才知道。”
陆氏气结,直接放了狠话:
“我话说到前面,这件事没解决之前,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敢出这个门,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沈远宁听了她的话,颓废的坐下,那伤心的表情,陆氏看了也是不忍心,又轻声说:
“宁儿,不是母亲心狠,玉瑾纵然身有疑点,但她爽朗的性子,我也是喜欢的,可是,我不能看着我的儿子千里迢迢去送死,泰王连弑君篡位的事都做得出,你去了能有什么用?”
陆氏看他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深深的感到无奈。
“你昏迷这两天,月乔天天以泪洗面,她怀着身孕,就算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也应该不让月乔再担心你,她以前没过一个孩子,这次再有什么闪失,她这辈子就跟孩子无缘了。”
看着他意动,陆氏又说:
“并不是我们大家不让你救玉瑾,是因为就算你去了也于事无补。早在你昏迷对我时候,我已经让长安集结了府里的护卫,一路南下追随而去,一旦玉瑾脱困,会马不停蹄的护送她回来。”
沈远宁心里依旧一万个不放心,知道再跟陆氏胶着下去也于事无补,只好安住她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安心的在府里养伤。
陆氏看他不再嚷着要去救韩玉瑾,只是每天时不时的问起情况怎样,也慢慢的放心下来。
直到七八天后的一个早上,陈月乔来请安的时候双眼红肿,听她说起,陆氏才知道,沈远宁昨夜已经私自离开。
宽慰了陈月乔几句,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之后便着人去把沈远宁追回来。
陆氏心里清楚,凭着泰王对韩玉瑾的怀恨,韩玉瑾怕是回不来了。
就算回来,她的名誉也毁了。
孝昭帝虽然对外隐瞒了韩玉瑾被泰王挟持了,但能瞒住的有限。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基本人人都知道了。
纵然她回来了,这怕这辈子也别再想出这后宅了,女人,不比男人。
名誉就是全部生命。
怪只怪,韩玉瑾的强出头。叹息了一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事关韩玉瑾清白的事情,会在几日后,传的满京城家喻户晓,事关王爷皇子世子妃,本就是百姓们喜闻乐道的,再加上绘声绘色的香艳剧本,韩玉瑾在京城又是红了一把。
沈远宁直到三王一行人一路向南,却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线,猜测大概他是想渡了流离江去南召,便一路找最近的路行驶。
一路风尘仆仆,在茶肆给马喂草料的时候,三泉支支吾吾的说:
“世子爷,您这样出来,回头侯爷非扒了小的的皮不成!夫人跟少夫人肯定会担心您。”
沈远宁不以为意,说道:
“放心吧,有我。少夫人知道我出来,如果不是月乔帮我,怕是也瞒不住母亲。”
沈远宁感觉伤口似乎又有些出血,便止住三泉继续说,让他打开包裹,把伤口重新包扎。
三泉小心翼翼的弄好之后,心里也是纳闷的很。
是什么时候开始,世子爷开始这般重视玉夫人了?明明以前见面十回十回吵架的,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她,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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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心事
一行人一路向南,韩玉瑾已经顾不得泰王要去哪里。
前几天一直快马奔行,她骑术可以,但毕竟是女儿身,若不是有些功夫,身体底子又好,早累死在马背上了。纵使这般,双腿两侧也是被磨破了皮,血迹斑斑。
最后,在周承安的多次要求下,给韩玉瑾找了辆马车。从此,韩玉瑾开始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一个坐高铁还晕车的人,坐这样一走三颠的马车,不晕死才怪。
再想去骑马,却是有心无力了。
一天傍晚,走到一片山林前,人乏马困,泰王下令进入山林休息。
到了晚上的时候,韩玉瑾在马车中醒来。白天的时候滴水未进,现在胃里一阵阵火辣的灼痛感。
她坐起身来,准备下车寻找食物。
这时她闻到一股股烤肉的香味,便寻着香味下了马车,看到泰王与周承安坐在篝火前,手里提着酒坛,似在畅饮。
从出了京城以后,泰王似乎是真的悔过了,时常沉默寡言,最主要的是,再也没有寻过韩玉瑾的晦气!
韩玉瑾也知道,虽然他不再寻自己的晦气,也是肯定不待见自己的。她也不管泰王带不待见她,准备上前去填饱肚子。
这时,她听到泰王说:
“二哥,你对瑾玉县主似乎颇为关心?”
韩玉瑾听到这句话,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退回马车里,这样被发现了多尴尬!
便听到周承安“嗯”了一声。
韩玉瑾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随后,慢慢的愧疚感溢满胸腔。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亲手将她推到了沈远宁的怀里。”
周承安仰头喝了口酒。许是今晚月色太美,许是泰王触到了他的心事,许是今天的酒催人醉,周承安此刻很想刨开心扉,畅谈在心里的那份情感。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大佛寺,她神色黯然。在大殿里撞到了我。那时只是觉得她模样美艳。倒也没有上心。后来在戏红尘,因为她的一首《西江月》,再次见面。她的那份洒脱,让我欣赏。后来几次接触,为的就是求我向贵妃娘娘陈述,她不想入沈府做妾。之后也都是在帮她转达她的一些请求。”
说着。周承安脸上挂起了讥讽的笑意:
“从秦家女做了太子妃,到后来刘家将女儿送到太子府做侧妃。对于女人,我就很少有心思了。这几年里,不断有人送侍妾到安王府,如论容貌出众。才情出众,大有人在,女人嘛。在你身上费心力,不过是想从你身上得些好处。我又不用费神,就当给自己找个乐子。”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她那样,爽朗的笑,没有丝毫杂质,也没有一人如她那样,知道我心底的抱负。那样通透的人儿,三言两语就将我逃避的事情勾勒出来。”
“在我还没有弄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时,她就已经成亲了。那时候我方醒悟,我动心了!”
说完周承安自嘲的笑了笑,仰头又是一阵狂饮,泰王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他,没一会,听他又说:
“动心又怎样,始终是罗敷有夫。那之后,我每每看到府里的姬妾,都觉得一阵腻烦,枉我自翊风流,却原来不过是糊涂过日。于是,我打发了她们,苏苏在外人眼里,她终归是我的女人,我也不想耽误她。也给她找了良人,但是她不走,我也就慢慢冷淡她,等时日久了,自然都会放下。”
说到最后,周承安也有些分布清楚他说的“都会放下”,是指苏苏还是他自己。
这时泰王问道:
“你这么做,也改变不了他已经嫁人的事实,又何苦来哉?”
“我不知道。”
泰王呵呵的笑了起来:
“人呐,都是这样,凡事轮到自己头上,就讲不出大道理了。你既然喜欢她,为她散尽府里人,就应该有所行动,你不嫌弃她嫁过人,就想办法让她和离。终然父皇不可能让你娶和离的女人做正妃,也可以纳成妾室,在她给你生养过后,慢慢扶做侧妃。到时候正妃之位空着,她照样是家里女主人。”
韩玉瑾心里方才还处于酸楚之中,这会突然很想拉泰王起来捶上一顿。
“她心里的人是沈睿。”
周承安忘不了,韩玉瑾身受情毒折磨的时候,清楚的告诉自己:我已经是沈睿的妻子了。
所以,她想要的,便帮她满足,帮她守护好。
“那又怎样?抢到手就是你的。”
韩玉瑾真是无法忍受泰王这种三岁的思想,决定回马车,省得一会忍不住,真捶他一顿,手疼事儿小,让别人说跟他一般见识,事儿就大了!
韩玉瑾转身,忍着饥饿的肚子静悄悄的又回了马车。
殊不知她刚进马车,那边泰王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