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置身于修罗场正中,张幼双面无表情地默默蹲下身。

“让我缓缓——”

“承望……呃,承望哥,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信吗?”

陆承望:……

好在这个时候周霞芬自觉抓到了把柄,拍着大腿又干嚎起来。

“要死了,家门不幸啊!怎么出了这么个小贱种啊!”

“偷家里的钱也就算了!没出嫁就惦记上男人了!你个贱没廉耻的小淫|妇!你不得好死!”

嗯,众人当然不会以为是陆承望和她暗通款曲。

陆承望是什么人!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优质潜力股,想嫁他的姑娘能绕老街一圈儿,犯得着和她这个“大龄剩女”勾勾搭搭吗?

按理说陆承望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最为合适,又或许是周霞芬实在骂得太难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向好脾气的陆承望都忍不住变了脸色,厉喝道:“周婶子!”

周霞芬愣了一愣,又开始玩命儿的干嚎。

田翩翩怔怔地看着陆承望将张幼双护在了身后,眼眶泛红,往后倒退了一步。

张幼双面无表情从陆承望身后探出个脑袋出来,扬起声调:“你这嚼舌头老□□!就你这几个棺材本也不想想我看得上吗?!这钱都是老娘我自个赚的!”

陆承望:……他突然觉得头开始痛了。

周霞芬气得一个倒仰:“你说你这钱是你挣的!你大字不识几个!拿什么和人家这念过书的抢生意!”

“小□□!你恁骗口张舌的好淡扯!”

偏就在这时。

人群中忽地响起个惊疑的大嗓门。

一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了老街这儿,吴昌刚一踏入老街,立刻就傻了眼:“诶唷!怎么这么多人啊!郎君你快来看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这视线齐刷刷地汇聚了过来。

吴昌也懵了。

面前这情况,怎么貌似看起来有点儿不对劲?

“呃……你们这儿可有个叫张幼双的娘子?”

就连原本还在号丧的周霞芬都止住了干嚎。

大老远就听到这号丧的动静,吴修齐甫一下轿子,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男人是足白靴,穿着件红青色暗花纱绣十二团鹤纹的直身,腰白鱼坠儿,面容沉静,手指上戴着个青玉扳指。

却说众人瞧见吴修齐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不是吴家大郎吗?!

越县统共就那么点儿大,吴家这好似地头蛇一般的存在,吴家大郎吴修齐谁人不识谁人不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那没见过吴修齐的,听着左右交头接耳的动静,也了然了大半。

却说吴家大郎眉头一皱,眼睛一扫,周霞芬都愣愣地噤了声。

吴修齐又问了句:“敢问张幼双张娘子可在?”

言语温润,倒是颇为有礼恭敬的模样。

一片鸦雀无声。

吴修齐目光梭巡,落在了对面那一袭青色直裰的陆承望身上。

陆承望瞳孔一缩,心里飞快地掠过了个连他自己都惊诧的念头。

看起来倒是个读书人的模样,吴修齐唇一动,正准备开口问他。

青年身后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个乌黑的发顶。

探出个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梳着未出嫁的姑娘发髻,皮肤白,眼睛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个诧异的表情。

“嗯?我就是。”

吴昌跟在吴修齐后面笑:“哟,娘子咱们又见面了!”

张幼双怔了一下,睁大了眼。

对于她昨天拿过去的那几篇文章,张幼双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脑子里隐约冒出个猜测。

该不会是特地来找她谈生意的吧!

目光一转,正好和吴修齐撞了个正着。

张幼双瞬间囧了。

被客户撞见家里撕逼也是没有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张幼双是什么人,能当老师的就没面皮薄的。当初沈兰碧女士说女孩子当老师比较稳,她拗不过雷厉风行的沈女士,这才勉勉强强地混了个老师。

想她还是有颗事业女性的心,甲方爸爸屈尊纡贵地特地跑了一趟,张幼顿时斗志昂扬,什么狗爹妈都靠边儿站吧,谁今天也不能耽误她赚钱。

在人群里冷眼看了张幼双和陆承望半天,王氏攥紧了荷包,露出个笑容,冷不丁地开了口:“这不是吴家大郎?今日怎么来咱们这儿了?”

“娘!”田翩翩愣了一愣,没想到自家亲娘这个时候还上前瞎掺和,跺跺脚,轻轻拽了她衣角。

王氏偷偷拧了她一把,瞪了她一眼。

看到田翩翩这眼眶微红的模样,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心疼得心口直抽抽,咬死张幼双的心恐是都有了。

当下整了整神情,笑骂道:“大郎前些日子说得到好听,将我这老婆子都骗了过去,却没想到,是早就惦记上咱们双双了。”

吴修齐一怔。

前几天田王氏那老虔婆说的张家娘子竟是她?

吴昌却陡然变了脸色:“你这婆子说话好不难听!我家主人是来和张娘子谈生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谈生意?

这劈头盖脸地一骂,非但把王氏给骂懵了,也将周霞芬几人都骂懵了。

谈……什么生意?

吴昌摇摇摆摆地迳往张幼双面前来,笑着唱了个肥喏,好一派恭恭敬敬的模样。

“娘子万安,昨天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娘子,昨日写得那几篇文章,我家主人看了,说写得好,今天是特地过来同娘子谈生意的。”

张幼双照葫芦画瓢地也行了个礼,抬眼看向了吴修齐。

对方朝她略一颔首,摆出了个“请”的姿势。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幼双这丫头片子,拍拍身上的灰尘,淡定地跟着吴修齐远远地走到了旁边。

吴昌递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铺上了软毡,奉上了茶水。

好不恭敬的模样,就连那吴家大郎也未露出丝毫怠慢之色,那敢情真是将这黄毛丫头当生意场上往来的伙伴对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说……

这所谓的卖字都特么是真的??

两人坐定,喝过杯茶,吴修齐便沉声问道:“娘子赎罪则个,动问一声,昨日这几篇文章当真是娘子写就的吗?”

张幼双镇定地点点头:“是我写的。”

吴修齐也点点头,还是颇为谨慎的模样:“在下听闻娘子之前未曾念过书。”

来之前他都把张幼双给调查清楚了,说是之前没念过书。

张幼双迅速摆正了神色:“是没念过。”伸手一指,指了指陆承望的方向,“郎君看到了吗?”

吴修齐:“嗯?”

张幼双不卑不亢道:“我这位朋友是个县学生。实不相瞒,我从小就羡慕那些能读书的,就跟着他念了几个字,买了几本时文,日诵数篇,倒是颇有所得。”

这么说是自学的了?吴修齐诧异地多看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学能学成这样?

他信,也不信。

皱着眉,摩挲着玉扳指思索了大半天,吴修齐吩咐吴昌把那叠纸拿给了张幼双,推倒她面前,问道:“娘子在其中直言,自己能归纳出十五种题型出来。”

吴修齐顿了顿,双目直直地落在了她脸上,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冒犯:“还请娘子赐教。”

张幼双愣了一下,这还是不信啊。

当下点点头,不假思索,指着纸面道:“我所说的这十五种题型分为大题和小题两种门类。”

“大题主要是单句题、一节题及数节题、全章题、连章题、两扇题及三扇题、四扇题、五扇题……”

“小题主要有截上题、截下题……”

话里话外,倒并无隐瞒之意,可见其诚心。

张幼双认为做生意就是把双方的诚意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修齐听完,久久不言,沉默良久,又细细问了几个问题,长长地吐出了口气,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每月付娘子5两银子作为笔资,娘子一月需供我一篇像昨日那般水准的时文,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张幼双大脑飞速运转,迅速盘算了一下。

大梁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差不多也是8两银子!一个月差不多就是600文。一个月5两银子,也就是说是普通人月工资的8倍。

老实说这个稿费已经是极为良心了。虽然知道古代读书人工资水平高,没想到她这个无名小卒拿到的稿酬也能高到这个地步。

按理说生意场上该是你来往我的,可她现在没出息地只想立马点头同意,签订合同怎么办。

……

经过一番装模作样的讨论,最终两人还是成功敲定了一个月6两银子的稿酬。

张幼双这才如释负重地吐出了口气,摊摊手道:“郎君见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吴修齐:“娘子但说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幼双不假思索:“郎君也都看到了,我家宅不宁,听说郎君在衙门里也有门路浸润,想托郎君帮我另寻个住处。勿要再令他们纠缠于我。”

要不是为了户籍她才懒得留下呢,要到时候周霞芬闹到衙门去,她可不信所谓的县令能偏袒她这个“不孝女”。不过托吴修齐就不一样了,这也是她一早就计划好要提出的附带要求之一。

吴修齐眉毛都没动一下:“这好办。”

这位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许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立刻便叫吴昌帮忙收拾东西去了。

又唤另一个小厮拿来文房四宝,提笔当场拟了个文书,二人各签字画押。

张大志见这排场,早就躲到了一边。

眼看着过来几个小厮就要往外搬张幼双的东西,周霞芬立时急了眼。

“好就个老贼婆,老杀才。我看你是见着钱了,起了利心,想拿这钱肥几。”吴昌耀武扬威地恐吓道,“张娘子是咱们大郎的上宾贵客,你若在纠缠不休混争闲非。到时候咱家主子往衙门里递张呈子,叫人将你们这一家拘了过去,看你这张嘴还敢不敢混嚼是非!”

周霞芬吓得都呆了,跌坐在地上,脸上青青白白的,嗫嚅着嘴唇,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这、这怎么可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贱种什么时候识得字,什么时候念得书,什么会作文章的?

对比这八九岁的年纪了,还不能利索背《三字经》的安哥儿,周霞芬几乎快崩溃了。

王氏此刻也慌了手脚,忙闭上了嘴。

为表诚意,众目睽睽之下,吴修齐着人拿出精晃晃白银来包了,交给了张幼双算是本月的稿酬。

张幼双这才露出个笑来,少女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没向吴修齐道万福,却是拢手作了个揖。柔软的栗色长发在烂烂融融的暖阳下,灿灿生辉,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动着点儿自信坦荡的光芒,竟然颇有些读书人的举止风度。

吴修齐这才猛然回过味儿来,挑起了眉。

这个张幼双,貌似从头至尾都没自称过一个“奴”、一个“妾”字,张口闭口就是我。

她穿着件素色的上袄,微风吹过少女这洗得泛白的海青色马面裙,自始至终她这膝盖就没弯下来,道过一声万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穿越后不到一个月,张幼双就成功干翻了狗爹妈,可谓是可喜可贺。

围观的人潮迫于吴修齐的淫威终于渐次散去。周霞芬也不敢再招惹她,头一次张幼双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靠山的快乐。

至于搬家这件事,她这些东西也不放心吴昌等人收拾,万一再收拾出来个她不知道的本尊的什么东西。

呃……还是她自己来收拾吧!

正收拾着东西呢,门突然被推开了。

张幼双扭头一看,登时一愣。

田翩翩一脸犹豫地走了进来,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犹犹豫豫地把那绣了丛墨竹的荷包递给了她。

“双双,这个给你。”

看着少女这一副欲言又止,深受打击,黯然神伤的惨淡模样。

张幼双有些尴尬地接过了这好比烫手山芋般的荷包,深深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啥,我说我真不喜欢陆承望你信吗?”

田翩翩好似被她惊了那么一下,似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张幼双有些无力。

老实说她真没啥精力和田陆这俩人玩什么大三角。

天下好男人这么多,她犯得着跟本尊的闺蜜抢男人么!再说了人陆承望又不喜欢他!

张幼双强打起精神叹了口气。

仔细想想,她要是真说她从头至尾就没喜欢过陆承望也不现实。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一开始的确喜欢过陆承望的来着。”张幼双双目注视着田翩翩,“但后来就不喜欢了。”

“翩翩,你知道为什么吗?”

田翩翩愣愣的:“为、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抽什么疯,我掺和到你俩中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荷包本来的确是打算送给他的,但现在也没必要了。”

田翩翩又怔了一下,这姑娘也不知道误会到哪里去了,然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双双……你、你其实没必要顾忌着我。”

张幼双默默扶额,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充当什么恋爱导师,又或者什么撮红线的小红娘。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问:“你今年有十六了吧?陆承望今年也二十五了吧?”

“都这么大人了,我建议呢,把话直接说开了。”将荷包“啪”放在了桌子上,张幼双二话不说,直接牵起了田翩翩的手往外走。

人群都散了,陆承望还站在门口,怔怔地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张幼双懒得废话,一把把田翩翩推了过去。

“其实你过来送荷包也是有话和我说吧,无非就是陆承望这些事儿呗。”

被戳中了心事,田翩翩腾地涨红了脸:“双双……我、我。”

陆承望看到她俩拉拉扯扯地走了过来,登时一愣。

他看到张幼双竟然瑟缩了一下,眼里有些愣,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脸色腾地涨得像猴子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双?”

张幼双把田翩翩往陆承望面前一推。

“喏,说去吧。”

“你俩老像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以防万一这俩人故态复萌,张幼双还特认真地加了一句。

“翩翩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她。”

“你俩好好聊聊吧。”

然后就丢下当场震住的两人,走到一边,继续打包自己的行礼去了。

做到这一步,张幼双自问她已经够义气了,至于他俩究竟能谈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张幼双头也没回,就知道是陆承望和田翩翩两个人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过身,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俩人的神情。

这俩人郎才女貌,看着分外登对,田翩翩一脸羞涩又不安的模样,周身好像都冒着粉红泡泡,而陆承望看起来却没有那么高兴。

相同之处在于,两个人望着她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多带了点儿愧疚和复杂。

陆承望垂下眼,低着脑袋,眼里微微闪动,一闪而过的竟然是一阵失魂落魄?

他从来都不知道双双竟然喜欢过他。

陆承望抬起头,面色有点儿苍白。

他这么多年来精力主要都放在举业上,也没想过这些男欢女爱。他喜欢翩翩吗?他也不知道,似乎是有些好感的。

可为什么得知双双“曾经”喜欢过他之后,他又这么失落?

“双双——”

田翩翩犹豫地说,在得知小姐妹喜欢陆承望之后,她还是和小姐妹喜欢的男人表白了,这让她觉得十分不安和羞愧。

那表情混像是她张幼双做了多大牺牲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有口不能言,这也太憋屈了!天知道她根本不喜欢陆承望啊!

还没等这怀春少男少女开口,张幼双果断打断了他们。

“说开了?”

田翩翩和陆承望傻傻点头。

陆承望抿紧了唇,更是觉得有些不安,望着张幼双怔怔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张幼双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她还是从前那个模样,但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谈话的节奏,身上好似有一股令人信服跟随的魔力。

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灰扑扑的姑娘开始叫人移不开视线了?

陆承望心里苦笑,暗骂了自己当真是个人渣。双双不喜欢他了,他却开始失落了。

“我知道你俩想说什么。”张幼双叹了口气,“陆承望,我之前的确喜欢过你!”

这话是替本尊说的。

警惕地迅速跟上了一句,“但那是以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竟然连承望哥都不喊了。

“毕竟你长得好看,学问又好,十里八乡哪个姑娘不喜欢你。”

陆承望被她说得小白脸又好像“刷”地白了一层。

“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喜欢吧。”张幼双比划了一下,信口胡诌,“就属于那种妹子对大哥的喜欢。”

“就……我家这个情况你俩也是清楚的。我从小就一直盼望着能有个哥哥,最好是像你这样的。”

田翩翩和陆承望被她说得一愣愣的。

或许是张幼双的表情太过正直,太过于有欺骗性。

“然后我就把这感情和爱情弄混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喜欢的类型么——”

张幼双想了想,果断抄起了床上这本《草堂杂佩》,特认真地说:“我理想型就是这样的!”

对!俞巨巨这样的!!

就这种唯物主义的实用派,正经到微妙的性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悟了,她就是智性恋!

这话张幼双没瞎说,她理想型就那种至少得有个令她心服口服的优点,能胜得过她的地方吧。她的审美从小到大一直就特别固定,智商高的西装禁欲男。

田翩翩和陆承望对视了一眼。

陆承望心里微微苦笑。

如今再拿情情爱爱纠缠张幼双,对她而言反倒是一种冒犯。

自己怎么也是个县学生,竟然还不如双双来得大方从容。是什么时候双双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与此同时,陆承望恍惚地发现,他和翩翩好像竟然需要仰望她了。

听到张幼双这么说,陆承望收敛心神,定了定心绪,忍俊不道:“双双原来你喜欢的是俞尚书。”

“俞尚书?”张幼双茫然地问。

看张幼双这傻不愣登地模样,陆承望心里长舒了口气,压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笑了笑耐心地解释,“此书的作者,俞峻俞大人,当今的户部尚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未入内阁,但是个实打实的重臣大官。

张幼双:!!所以她随便一开口,就特么看中了个古代版的主管财政、税收、土地、民政、金融、公安等部门的□□副总理么!

“俞尚书今年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尚未婚配,从来独身,身旁既无妻妾,也无侍婢,只有一老奴相伴身侧。双双你未必没有机会。”

这回轮到张幼双脸红了。

要有人张口就说她理想型是□□副总理,未免也太大言不惭了,咳咳。

张幼双讪讪地放下了《草堂杂佩》,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来缓解尴尬,一张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双双?!”陆承望和田翩翩震惊地看着张幼双她陡然变了脸色,捂着嘴就冲了出去。

“呕——”

蹲在门前的排水沟里,张幼双吐了个天昏地暗,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之后还在干呕。

吐到陆承望和田翩翩都觉得不对劲了,吓了一大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晌,张幼双才无力地摁着胃止住了吐。

“双双?”田翩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去看大夫?”

张幼双一愣,看着田翩翩和陆承望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把他俩都给吓到了。

“我没事儿。”

胃里渐渐平息了下来,嘴里这味道儿实在太过“美妙”,张幼双脸一红,在俩人注目之下,尴尬地跑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漱口。

不对啊。

胡乱地漱着口,张幼双迷茫地想。

她又没感冒也没吃错东西,整个人活蹦乱跳的,怎么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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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真的不想让双双怀孕谈恋爱啊呐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大家更喜欢《喜春来》这个书名,其实我也更喜欢,不过双双这篇文成绩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怎么说呢,就是其实绝大部分读者都会被更直白通俗的书名吸引注意力。

大神作者可以不考虑信息量,起各种高大上的好听的书名啦,就像百年老店不需要吆喝一样。

普通作者只能大声吆喝,尽量放出信息量,放出那个吸引人的梗,把读者吸引进来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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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田翩翩走了过来,有点儿担心地看着她,“双双,你刚刚真把我俩给吓到了,要不我们陪你去看看大夫吧?”

张幼双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主要是她从前头痛腿痛得也没去看过,在外面上班,哪有这么娇气的,有个小病小痛忍一下就过去了。

然而田翩翩的态度却很坚决。

陆承望皱了一下眉,叹了口气,迟疑地附和:“还是去看看吧,别讳疾忌医。”

张幼双:“……”

默了一瞬。

盛情难却,张幼双为难地挠挠头:“那好吧,不过不急,把东西送过去我再去看看。”

甲方爸爸吴修齐动作迅速,未到一个时辰,就火速帮她找到了个清净的去处,甚至家具都备好了,只等她拎包入住。

为此,他还特地拨了几个小厮一辆马车过来帮张幼双她搬家。

东西都已经打包收拾好了,正准备往车上搬的时候,突然又被人拦住了。

张幼双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周霞芬。

……

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周霞芬好像迅速衰老了下来。

这不是生理上的衰老,而是一种心理上的衰老,她整个人的神态都呈现出一股疲惫、怯懦、不安和后悔莫及。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神情复杂中透着股不甘,和刚刚那哭丧的生龙活虎样简直有天差地别。

“双、双双。”

张幼双一言不发,淡淡地看着。

周霞芬勉强地挤出个笑来:“你、你真要搬出去住啊?”

“对不起双双,都是娘不好,娘向你道歉。”

周霞芬说着说着,看了眼张幼双,竟然一抹眼泪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幼双整个人都震惊了。

还哭得特别真情实感!

“双双,娘错了,娘后悔了!”周霞芬越哭越投入,捶胸顿足,“娘真悔啊,你说你要搬出去,娘真的心都痛了。”

由于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张幼双只觉得脑袋上天雷滚滚。

她认真观察了一下周霞芬的神情,竟然还没看出什么虚情假意来。

她好像是真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而感到后悔。

她想不通啊,想不通原本乖巧的姑娘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因为那个乖巧的姑娘早就被这对不负责任的狗爹妈给杀死了。

张幼双并不怀疑周霞芬的真心,也丝毫不怀疑她的利心。

世上这种人难道还少吗?知道儿子没指望了烂泥扶不上墙了,女儿出息了带着钱权走了,这才开始念起女儿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或许对本尊的确抱有几分亲情,不过这几分亲情同她的宝贝儿子相比,同她的利心相比,简直是一文不值。

如果有机会,周霞芬这种人会毫不犹豫地把女儿推出去来为家庭,为儿子谋福祉,顶多是在女儿走后掉几滴眼泪罢了。

问题是就算家里养的狗被偷了,一般人还会掉几滴眼泪呢!

张幼双一想到这儿就郁闷,替本尊都觉得憋屈得慌。

所以她不置可否,不予回应,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周霞芬刚鼓起勇气,看到张幼双冷淡的神情,她怔了一下,又泄了气,双目茫然,简直就跟天塌下来了似的。

怎么可能呢?

她这没出息的女儿怎么可能就这么有出息了?还攀上了吴家大郎的门路。

是啊,和《三字经》都不会背的安哥儿相比,自家闺女突然之间,摇身一变,显得是多么聪明,多么有出息。

周霞芬越掏心掏肺地诉说,张幼双就越觉得郁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迟来的“母爱”太特么糟心了好么!这话要是本尊听到了得多难受。

通过脑海里的记忆,张幼双知道本尊姑娘对这对狗爹妈曾经还是抱有期待的,只不过,在一次又一次地打击中,这份期待几乎被摧残殆尽。

她不知道换作本尊碰上这个场景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不是张幼双,既不想代替她原谅或指责这对狗爹妈,也懒得再和这对狗爹妈有任何牵扯。

张幼双叹了口气,果断地打断了周霞芬的母爱大戏。

在田翩翩和陆承望几个愕然的视线中,平静地说:“太晚了,您觉得您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她心里有点儿堵,因为记忆与本尊共情,更觉得有点儿窒息和难受。

“实话和您说吧,我其实不是你女儿,你女儿早没了。”

迟来的母爱这根本算不上母爱。

对她上演掏心掏肺的这一幕有什么意义呢,那个曾经期盼着父母疼爱的小姑娘早就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时辰后,收拾好一切,张幼双坐在了药堂的椅子上。

面前的大夫蓄着山羊胡,须发花白,很严肃,看起来就是个倍儿可靠的老爷爷。

看着大夫逐渐凝重的神情,张幼双愣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打起了小鼓。

不是吧……这个表情,该不会她真的得了什么难办的病吧。

又不知过了多久,这大夫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看了看她身后站着的陆承望又看了看田翩翩,一脸迟疑。

田翩翩也有点儿茫然,跟着追问:“大夫,双双没事儿吧?”

这个时代明显没那么强的保护病人隐私的意识。

这位山羊胡的大夫,一捋胡须,点点头道:“夫人没什么大碍。夫人的脉象圆滑,如盘走珠,这是滑脉。夫人恭喜你,有喜了。”

此言一出,无疑于晴天霹雳当头砸下,头顶是天雷滚滚,瞬间把在场三人砸了个外焦里嫩,纷纷呆立当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张幼双。

“!!!”这是田翩翩。

“!!!”这是陆承望。

张幼双如五雷轰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田翩翩和陆承望明显也被吓到了。

田翩翩:“大夫,你莫不是弄错了?”

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大夫也没不高兴,温和地笑道:“老夫行医多年怎有可能弄错,再说,这位夫人送来之前吐得这般厉害,这不是喜脉又是什么。”

“可……可……”田翩翩无措地张张嘴,还要再说,“双双她没嫁……”

“翩翩!”陆承望猛然开口,皱眉厉声打断了她。

田翩翩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俏脸一白,忙止住了话头,下意识地又看了眼张幼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崩溃模样,双目无神呆滞。

张幼双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震惊中带着点儿茫然,茫然中又带了点儿恐惧。

满脑子都是她怀孕了???

几乎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张幼双她立刻就想到了她那个一夜情对象。

她明明是吃过避孕药的,而且以防万一还特么连吃了好几天,所以说古代的避孕药果然不可信吗?!

张幼双脑子里一片混乱。

谁会想到她会直接穿到人家床上啊!!

三个人起身走到了没人的角落,也不知道这俩人究竟又脑补了什么,田翩翩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闪烁,躲避着她的视线:“双双你——”

“我……”张幼双木然。

田翩翩看她简直就像在看个玻璃人儿似的,像是怕她刚经受过刺激就自寻短见想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跌跌脚,鼓足勇气问:“是、是谁?”

“孩子的父亲是谁?”

张幼双猛然惊醒了,再次对上了田翩翩和陆承望复杂的视线。

她能说她也不知道吗?

这个时代对未婚先孕可不宽容,不,就算是现代也没宽容到哪儿去。

张幼双有点儿无力,张张嘴,又闭上了嘴。

也不知道陆承望和田翩翩误会了什么,陆承望皱着眉问:“是……你离家的那段日子吗?”

张幼双愣了一下,没吭声。

没吭声就意味着是默认了,这俩人明显又脑补出了个什么“私奔”大戏,看着她的眼神顿时更复杂了!

此情此景,张幼双默默内牛满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一的好处是总算不用解释她真的不喜欢陆承望了么?!

哦对,还有她本来还想着,要怎么跟他俩解释她突然懂八股这事儿,结果这么一打岔,这俩人眼看着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个,大夫……”张幼双深吸一口气,又回到了桌子前,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硬着头皮问,“这孩子能打掉吗?”

算了,怀了就怀了吧!

还怕这个!打掉就是了!咱新时代的职业女性还怕这个!

或许是怀孕这事儿过于玄幻,反正她是没对肚子里揣的这个崽有任何母爱……

倒是迷茫中带着惶恐。

此言一出,田翩翩和陆承望再度被她这彪悍给震住了。

田翩翩失声低呼:“双双!”

张幼双没空安抚她的心情,她有点儿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实说她对古代这打胎技术毫无信心啊!这不是她对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没有信心,主要是这有前车之鉴啊。

南齐有个叫徐孝嗣的,这人的妈是个猛人,当初怀了他不想要,千方百计地想把孩子给打掉,于是就“自床投地者无算,又以捣衣杵舂其腰,并服堕胎药”,结果“胎更坚”了,这是何等勇猛都没阻止这娃生下来。

这大夫也是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闻言,看了她一眼,倒也没问什么,只是说:“这堕胎药凶险,不一定能保证下胎。即便如此娘子也要一试吗?”

原本慈祥的老爷爷,皱起了眉,严肃地说:“若是没能下胎,毒药损及了胎儿,到时候难产又该如何是好?”

“倘若生产,若受毒烂胎生下个痴儿呢?若能顺利下胎,也有终身不育之风险。娘子可想好了?”

这么一说,三人都齐齐都默了。

直到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医馆,张幼双都没能下定决心。

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默契地找了个路边摊坐下。

田翩翩和陆承望坐对面,张幼双坐下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被审对象张幼双乖乖耷拉着脑袋坐着。

摩挲着手上的茶杯,田翩翩深吸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问:“双双,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张幼双默了半秒,痛苦地闭上了眼。

“我不能说。”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这位兄弟是谁啊!

这事儿太过抓马也太过尴尬,她当时遁得太过丝滑,甚至连人家住哪儿都不记得。

就算记得又怎么样,难道让她跑到人家里去给孩子认爹!

这位要是没结婚还好,万一结婚了呢,那她岂不是成了挺着肚子上门的奇葩小三,怪不得老祖宗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她不过就做了个春梦,何以至此!

许是担心她,看出来她也很崩溃,陆承望和田翩翩对视了一眼,她不说,他们也不好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神色精彩纷呈,默默地将她送回了家,十分上道儿地主动表示会替她保密。

张幼双无精打采:“谢了啊。”她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应付他们,甚至连他俩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

下午申牌时分,京城的太阳还晃眼得很。

这一日,大梁朝国|务|院副总理,奉命往东南去治水的户部尚书俞峻终于赶回了京。

未时,京城九门前便有官兵开始戒严疏散人群,平日里九门大开任由人往来进出,看样子,照着架势是有正二品的大官进京了。

过路的众人远远地站着,好奇地踮脚看,等了半天,却没瞧着人影,只瞧见一顶蓝呢的大轿,由些个随从卫兵护卫着,一路直入了宫门。

照理说入京面圣前得好好洗漱打理一番,俞峻家就在东华门外锡拉胡同里,离皇宫近,进进出出倒也方便。

不过么,万岁爷下了圣旨,特地叫俞峻先进宫来见他。

于是,没来得及洗漱,连家也没回,俞峻只匆忙换了衣裳,一捧乌墨般的长发拢入了乌纱长翅帽里,内穿着一件白纱的单衣,外着红罗上衣、下裳和蔽膝,足登白袜黑履,腰束蹀躞带和佩绶,胸前打着正二品锦鸡的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腰间,别着把足有一米高的汉剑,剑身两面分别饰以蛟龙与凤凰纹,剑柄饰以北斗七星。

如今,文人士大夫已鲜少有佩剑的,更遑论他这个正儿八经的正二品文官大臣。

这实乃万岁爷亲赐的尚方宝剑,也叫斩马剑。这玩意儿能对正五品官员先斩后奏,也能就地扒了正三品官员的乌纱帽。

微微闭着眼,手就搭在膝上,因常年握笔算账,俞峻的手指微有些畸形,他纤长乌黑的眼睫微颤,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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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家二郎,伊洛书坊的二少爷,吴朋义这人打小就聪明,五六岁的时候家里就专为他请了坐馆先生在家中教导。

吴朋义也争气,不满二十就考上了廪膳生,组了个同志社,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和才学,光荣地成为了同志社的会长。

可以说从小到大,吴朋义那就是别人家里的孩子,傲视群雄的存在。自觉这越县鲜有敌手。

于是这二逼他空虚了,觉得生活没意思,考试没意思,做官也没意思。

直到他碰上了张幼双。

吴朋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其貌不扬的小妞”吴朋义语貌似是他的同类人,他好像闻到了同类人的气息。

这孩子倒也实诚,被这“其貌不扬的小妞”虐了一脸之后,越挫越勇,这不颠颠地就跑过来找虐了。

张幼双喷了,虽然知道同志的本意,却还是很不和谐地想偏了,同志社这名儿确定不是啥古代gay吧么。

叹了口气,吴朋义双目炯炯地望着她:“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张幼双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怎么怎么办?”

吴朋义更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不是没成亲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幼双皱着眉说:“……就顺其自然呗,怀都怀了,还能咋地。”

吴朋义瞬间对她佩服了个五体投地。

好不容易把这倒霉孩子打发走了,站在门口目送着吴朋义远去,张幼双正准备转回屋里,隐约间察觉出来不对劲。

她第六感一向挺敏锐的,怎么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张幼双猛地扭过头,冷不防地就对上了何夏兰的窥伺的视线。

对方被她抓了个正着,露出了个尴尬的神情,旋即又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着打招呼。

“张娘子,家里来客了啊?”

张幼双嘴角一抽,瞬间对何夏兰这堪比沈兰碧女士的变脸能力,佩服了个五体投地。

不得不说,我朝上了年纪的女同胞们,由于老公不争气,一个个都由花季少女长成了一个赛一个彪悍的女壮士。

“嗯是啊。”张幼双点点头,含糊地说,“何婶子好啊。”

同这位何女士打过招呼之后,张幼双就蹿进了屋里,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大概能明白这位何女士心中所思所想。

一个姑娘,单身。前脚被吴修齐大张旗鼓地送过来,后脚又领着陆承望进了屋,今天又亲自把吴朋义送出了家门。

可谓是真“迎来送往”,这位何女士若不想歪都算她心大。

可她也不能上赶着巴巴地解释吧,倒显得做贼心虚似的,再说了,她以后要是怀孕了……呃,那也没解释的意义了,可能以后还有让这位何女士震惊的时候,替这位婶子点个蜡先。

自打张幼双怀孕之后,田翩翩和陆承望都愁得得不行,怕风言风语,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变着法儿地旁侧敲击地问她孩子他爸是谁。

张幼双十分纠结,她总不能说她不知道吧。

只好挤出了个心如死灰的黯淡脸。

“我不能说。”

田翩翩和陆承望:……

久而久之下来,这俩也不好意思再刺激她了。

可陆承望还有点儿放心不下来,皱着眉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倒是田翩翩“哎呀”了一声,捣了他一胳膊肘,鼓起脸嗔怪道:“双双不想说,我们就别问了嘛。”

这个向往死生不渝爱情的,傻白甜花季少女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望着张幼双的眼睛闪闪发亮:“双双你放心,我和承望哥不会乱说的!你好好养胎。”

张幼双有些无语,估摸着自己在他俩心中已经成了那一朵风中摇曳的痴情小白花,苦情剧女主。

古代的堕胎药果然不保药效,她肚子里揣的这个小兔崽子,□□地存活了下来。

看到肚子日渐大了起来,张幼双有点儿焦躁了,抱着脑袋郁闷地团团直转,神情阴沉,咬牙切齿。

谁想怀孕啊,天知道她最烦人类幼崽了。

老实说,她是没心没肺,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什么为人母的喜悦。总觉得她肚子里揣着的是个异形……

滚圆的肚皮看起来略微畸形,每每都令张幼双她头皮一阵发麻。

等月份渐渐大了这才勉勉强强培养出了点儿感情。

胎动那天,张幼双正趴在桌子上咬着笔头写字儿,冷不丁的,肚子好像被这小兔崽子踹了一脚。

张幼双头皮一麻,差点儿要呐喊,赶紧搁下了笔,小心翼翼地撩起衣摆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兔崽子又踹了她一脚。

张幼双咕咚咽了口唾沫,紧张地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结果这兔崽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咻——”地缩了回去。

张幼双被萌了一脸,乐不可支,也算是头一次体会到了养孩子的乐趣。

回过神来之后,张幼双深感悲催。

想她这么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当妈了!

完了完了,她被这个寄宿在母体的异形小崽子划重点给控制了,催产素上升了,她中招了。

对于她怀孕这事儿,吴修齐是没说什么的,但张幼双敏锐地察觉到甲方爸爸略有点儿不高兴。

……这万恶的资本家!她又不是刚入职就怀孕带薪休产假!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以及和吴朋义的聊天扯皮,张幼双得知,她这位甲方爸爸是尤为冷酷沉稳的生意人,万物“利”为首。

虽略微有些不高兴,吴修齐却也没表现出来。

某天,张幼双正聚精会神地写着所谓的育儿日记呢,吴爸爸突然就登门到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幼双愣了半秒,浑身一个激灵,“嗷”地一声,“蹬蹬蹬”殷勤地跑厨房端茶送水。

倒是吴修齐有点儿看不下去她挺着个肚子忙里忙外。

“不必如此麻烦,”吴爸爸嗓音低沉,“我这回前来只是给娘子传个话。”

张幼双茫然地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犯得着他这甲方爸爸亲自来传吗?

瞬间紧张了起来,“是不是我前几天送过去的文章有什么要删改的地方?”

吴修齐说:“娘子落笔成章,一字无容笔削。”

吴修齐可能是看出来了她的不自在,也不多寒暄,只转头吩咐身后的小厮上前。

两个小厮捧着拜匣,立在身后。

“我过来是为告知娘子,娘子这文章不日就要刊出了,还有顺便送上这月的笔金。”

张幼双愣愣地接过了精晃晃的碎银子,眨了眨眼:“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又是一片无言。

吴修齐难得主动道:“冒昧来此,叨扰了,娘子方才可是在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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