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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曹喜乐既要做家务,照顾老师,又要整理文字,整天忙忙碌碌。虽然很辛苦,但汲取到不少东西,他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收获很大,甚至胜过在大学读书。
第73章 蝶舞夺冠
第73章蝶舞夺冠
月底到了,全国舞蹈大赛在即,大赛地点选在武汉。全国共有36个优秀节目参赛,分当代舞、古典舞、芭蕾舞3个组,分别在3个剧院表演。这些参选节目个个优秀,都是经过各地层层选拔的,可想这次大赛竞争之激烈。
潘立婷的舞蹈分在当代舞这一组,演出地点在月湖之畔的琴台大剧院。为了养精蓄锐,她没有开车,而是乘学校的大巴去了武汉。省艺大十分重视这次大赛,为了做好服务和助阵,学校领导亲自带队,指导老师、配乐老师、还有男女学生,整整坐了一车人。
靳柯答应了婷婷,去武汉观看她的舞蹈大赛。晚上,他来到卧室,整理要携带的东西。他把东西一件一件放进皮箱,在他的计划里,这是他最后一次出门,这一走,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收拾好衣物和用品,才打开橱柜,来取这只小木盒。这黄色盒子里,有他最珍贵的东西,是他浓缩的一生。自己就要走了,他当然不会忘记带上它,让它陪伴自己,走到最后。
靳柯取过木盒,忽然惊奇地发现,木盒旁边有两个瓶药。拿起一看,是两瓶封口的安眠药。他非常纳闷,这是谁放在这儿的?想了一圈,啊,一定是汤洁,她有这儿的钥匙,也只有她,能够轻易弄到这两瓶安眠药。
靳柯想,说到底,真正能够理解他、诚心帮他的,还是汤洁。可她是什么时候放地。怎么不提示一声?她是不想留下证据呢?还是不想让他尽快发现?早知如此,他就不必一家家药店去跑,费这么大力气,来积攒药片了。罢了,不多想了,靳柯捧着木盒和药瓶,走到床边。放进了皮箱里。
靳柯坐在靠椅上,打开抽屉。整理东西,把需要销毁的文件,统统撕烂,扔进纸篓里。他拿出一包药片,这里面的安眠药,就是他带着太阳帽和墨镜,从各药店零零散散买回的。但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了。他把药片果断处理,也扔进了纸篓里。
接着,靳柯从抽屉里拿出那只大信封,规规整整放在桌上。这里面,装有他的房产证,还有他写的委托书和一封简短的遗书。他有些伤心,这套住房原想转赠给汤洁。但她却向她地上帝发誓,决不会收下。靳柯毫无办法,只好委托潘立婷,把房子卖了。这笔现金由潘立婷处理,再购买一套新住房,务必设法让汤洁一家人来住。无论如何。汤洁一家人应该改善生活条件,不该继续挤在那么小的房子里。他信得过婷婷,她有这样地智慧,最终能完成大大的遗愿。婷婷有很强的挣钱能力,她这一生根本不会愁钱花,所以不需要大大这笔钱。何况她最终会嫁给霍迈可,他俩的资产如果拿来过日子,几辈子也花不完。他拿过签字笔,在信封上写下5个字:潘立婷亲启。他想,舞蹈大赛后。婷婷一定会来这儿找他。这封信就放在桌上,她一定会看见。
靳柯有些疲倦。他靠在椅背上,想认真思考一下明天的事。但一闭上眼,眼前却出现这样的画面:婷婷捧着大赛的奖杯,开心地笑着,却四处见不到大大,顿时变得愁容满面。她急得满头是汗,赶回来,用钥匙打开房门。可大大哪里在家?她四处寻找,急得团团转,看见了桌上这封信。她拆开来,读着里面地遗嘱,立刻张嘴嚎啕大哭。不,婷婷绝不会张嘴嚎啕大哭,一定是瞪大眼睛,暗自垂泪,或者是捂住脸,不停地抽泣。想到婷婷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
一夜无眠,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曹喜乐提起皮箱,先下了楼。靳柯则留下来锁门。
他站在门边,最后看一眼住了10多年的家。里面的家具如此简陋,没有色彩,安安静静、冷冷冰冰。这样的屋子,也能算是家吗?不错,这就是他的家。虽然10年孤独,10年沉闷,但在他与它永别之前,它却也温情了几天,热闹了一阵。他想起在这地上、沙发、浴室、床上,汤洁满头是汗,用她独特地手法,为他治病。他似乎又闻到一阵阵葱花香味,从餐厅飘过来,听到汤洁和婷婷把厨房弄得丁当作响。他忘不了美丽的婷婷,披着湿湿的卷发,沐浴着夕阳余晖,听着音乐,坐在摆好菜饭的餐桌前,静静等待他回来。他眼睛湿润了,是了,别了,我的家,有着我美好记忆的家,有着我幸福时刻地家。
霍迈可开着宝马车过来了,他是来接靳柯和曹喜乐的。
三人上了车,车子穿过热闹的街道,上了高速。小车一路飞奔,午饭时分,终于赶到了武汉。他们来到月湖之畔,在一个四星级酒店住下。几个酒店房间,是霍迈可早就预定好的。
潘建明和吴丽萍从庐西市出发,乘坐高速列车也来到武汉。
夫妻俩进了酒店房间,放下行李,先找到了隔壁房间的靳柯。见他比过去消瘦了不少,精神也差了许多,夫妻都感慨不已。
靳柯长时间拥抱着老朋友。他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俩了,心里一阵发酸,乘潘建明不注意,伸出手,悄悄抹了一下眼泪。
潘建明大大咧咧,根本没注意到。他仍不改过去习惯,捣了靳柯一拳,埋怨道:“你这家伙,太不够意思。有病不说,瞒了我20多年,还当我是朋友吗?”
靳柯就要和好朋友离别了,今天没心情回敬他一拳,只是苦笑了一下:“对不起了,老伙计。过去,我谁都没告诉,说了,我就永远不能提拔了。”
潘建明说:“你这家伙,当官重要,还是命重要?”
靳柯惨惨地说:“你知道,我的命是捡回来地。我不想随随便便。人生是舞台,官越大。戏份越多,可以多唱几句花腔而已。罢了,我们都老了,不用扯这些了。我带你们去隔壁,见见你们的准女婿——霍迈可。”
敲开隔壁房间门,霍迈可一见婷婷父母,马上就弯下腰。单腿跪地。这种不中不西的礼节,把婷婷父母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起。
吴丽萍上下打量霍迈可,见他个子这么高,像个外国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帅,高兴得合不拢嘴。
霍迈可搓着双手,不安地说:“二老身体可好?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开车来地。没能去车站接你们,是我地失职。”
吴丽萍忙说:“好好好,我们身体都很好。不用你接,打出租车很方便。你没有失职,这不是在自家城里,你路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