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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2 / 2)

哪知朱彤弓一直把一百零八颗珍珠连连数了三遍之久,不光始终没有拍手打出,反而两眉之间冒出了汗水,就连眼也渐渐睁大了。

一杵震八荒知道一切都完了,别说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就连二当家的也甘愿放手不搏了。

果然珍珠滚玉盘朱彤弓的两腮肌肉一连收缩了几下,又重新把珠串套回了左腕,阴森森地承认道:“这场赌,我认输了。”说完,从短榻上的枕底摸出一张银票,右手一甩,那张银票被他的内功一催,像蝴蝶一样飞送到武凤楼的身前。内力之强,手法之稳,真不愧有珍珠滚玉盘之称。

武凤楼一伸手,把那张银票接了过来,闪目一看,果然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捏在拇食两指之间,掂了一掂,微微一笑说:“怪不得贵处赌风甚炽,时来运转,万金却不难立至。不见黑红大小点,我不能占这个便宜,还请二当家的收回。”说完,左手一送,贯上了先天无极真气。说也奇怪,那张银票好像有人用手托住的一样,四平八稳地缓缓向珍珠滚玉盘面前飞去。

朱彤弓脸色陡变,伸手接下银票,胡乱往短榻上一掷,霍地一下子站下了地来,寒声追问:“尊驾到底是谁?是和我长白帮有梁子?或是替别人找场?还是存心摘下长白一尊的这块招牌?”朱彤弓每问一句,武凤楼都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朱彤弓茫然了。

武凤楼作出坦诚的样子说:“二当家的不要为我一连摇了几下头而纳闷,因为我不管是说出真名或者说出个别的什么名字,二当家的都不见得相信,因为交浅谁能贸然言深呢?至于在下的三次摇头,可是真诚的,我一来和长白帮确实无仇,二来也不是替别人找场,三来更不会来摘长白一尊的招牌,说穿了,我是想来混一碗饭吃的。信不信,悉凭尊便。”

卖弄了半天,仅仅是来混碗饭吃,这要放在别人身上,准不会相信。可有些事情真能叫做不可思议,朱彤弓一听之下,居然没假思索地一下子向前迈出了数步,和武凤楼站成了对面,急切地问:“你要多少?”

武凤楼很认真地答道:“全部收入的三分之一。”

武凤楼这次狮子大张口不要紧,除去朱彤弓,几乎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吓了一眺。站在朱彤弓榻左的那个侍女眼珠一闪,好像仔细地又瞧了武凤楼一眼。

就听一杵震八荒朱佩没好气地说:“好大的胃口,这不是和两位老当家的鼎足三分了?凭你配么?”

不料朱彤弓迟疑了一下,突然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需要先和家兄商议一下,请你明天来正式签约划押如何?”

武凤楼点头答应,扭头向一杵震八荒朱佩笑道:“朱厅主,不想知道我的下处吗?打算出气,我还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等着你。”说完,出了第四厅,向大门外走去。

一路之上,他默默地观察,确认没有一个眼线跟随,就放心大胆地向自己所住的通盛客栈走去。

这一回,武凤楼却失算了。就在他抬腿要跨入通盛客栈的大门时,突然发现站在朱彤弓榻左的那名侍女在人丛中一闪,马上就失去了踪迹。

武凤楼蓦地一惊,自己深入虎穴,竟然大意到有人盯梢而不知,真太危 3ǔωω。cōm险了。决定天黑以后换个住的地方。

刚到傍晚,武凤楼忽然听到自己所住房间的隔壁,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哭闹声,夹杂着一个凶狠男人的打骂声。他天生的义侠秉性,素喜济困扶危,抱打不平,刚想起身察看,突然想起了自己肩负的重任,便又躺下了。

可是,那打骂声和哭闹声越来越厉害。

后院只有这么四间房子,自己住了两间,还有隔壁两间,屋子里的打骂声,一时半刻还惊不动前院里的人,只有自己听得清清楚楚,能忍心不管不问吗?他开开房门,眼望隔壁关闭的门户,还是有些迟疑不决。

突然,房门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闯了出来,后面追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凶恶大汉,手执牛耳尖刀,恶狠狠骂道:“老子花钱买的你,不听招呼,大爷宰了你。”

那披头散发的女子一见武凤楼狂呼一声“求命”,一下子扑到武凤楼怀前。

见此光景,武凤楼焉能不救。他先一把将女子拖到自己身后,冷冷地向那个持刀行凶的大汉斥道:“光天化日之下,持刀企图杀人,你知道摊个什么罪名吗?”

忽见那个凶狠大汉的脸上浮出了一丝诡诈的笑容。

等到武凤楼猛然感到不妙时,一根柔指点中了自己的软麻穴,身后那女子格格一笑,顺手把武凤楼朝那大汉一推,被大汉绑住了手脚。

武凤楼不由得一阵懊丧,由于大意,不仅册封诏书无法到手,要误魏银屏一条性命,也有失大明朝的国威,真是噬脐莫及了。

奇怪的是两个人挟持着武凤楼,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问。

来到客栈外面,早停有一辆马车,那大汉把武凤楼推入车厢,就跳上前辕,跨辕抱鞭,等那女子低头钻入车厢之后,啪地一鞭,马车起动了。

那女子和武凤楼依偎在一起,阵阵胭脂幽香钻进了武凤楼的鼻孔,使他心乱如麻。

走了一程,那女子向他说道:“喂!听说你独自一人,胆敢进长白赌场,单人闯四厅,先胜一杵震八荒朱佩,后败珍珠滚玉盘,硬向朱彤弓索要三分之一的红利,真有这样的事么?”

武凤楼听了,心中一动,暗想:她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知道得这么迅速,肯定今天自己去长白帮大闯之事,有她安排的眼线在场。能是谁呢?正在武凤楼暗想之际,那女子追着问:“喂!你怎么不回答我,真有这样的事吗?”武凤楼一面思索自己的心事,一面毫不在乎地答道:“是又怎么样?。”

那女子更不放松了,再次追问:“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什么门派出身?”

武凤楼这时已想出那个站在朱彤弓短塌左侧的侍女,她不是尾随自己到了客栈门口吗?当时还误认为是朱彤弓派她来盯自己的,现在明白了,那肯定是身旁这女子安插在长白帮的耳目,难得她竟能把那侍女扎稳在二当家的身侧,足见这女子太不平凡了。

她是谁?会不会就是那个刁钻古怪的满洲奇女、多尔衮之妹、身为公主的多玉娇呢?一面思索着,一面随口答道:“我是一个到处游荡的江湖人,名字有一大堆,随你怎么叫都行。至于门派,怒不能奉告,这是门规。”

那女子格格笑了,笑得很开心。停了一会说:“从你编造谎言的笨拙上来看,你不会说谎。叫人一眼就看穿了。你可能有难言之隐。这不要紧,我可以等,等待你愿意说真话的时候。”

武凤楼暗暗心惊了。更觉得这女子不仅聪明机智,而且也神秘莫测。

他呆了一下说:“你为什么绑架我?我要你说出真正的原因,想把我怎样?”他这是乘机投石问路了。

那女子听了他的问话,立即改正说:“你说错了,这不是绑架,是请!请你到我们那里去商讨一件事情。”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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