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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1 / 2)

>  徐砚头也没回:“那就只能劳烦他等会了。”

谁也没有见宋霖重要。

那主事被他狂妄之言惊了再惊,要侍郎大人等他?!

他是哪根葱啊!

这真是仗着太子殿下的宠信,越发无法无天了,居然都藐视上级!

此时,还在针线房的初宁正拿着剪子咔嚓咔嚓裁布,看着还算有模有样。几个绣娘都围在她身边,不时指点两句。

等到徐砚过来的时候,她刚刚把上衣剪好,拿着四分五裂的布,一阵头大。

做上衣被做裤子难多了,袖子,领襟,前襟后襟的,剪完她都要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她正愁眉苦脸,听到徐砚就在前厅,要带她出府一趟。她当即提了裙子就跑,还管什么衣裳。

肯定是有爹爹的消息了!

她其实心里早在惦记,不过越想越心急,才跑到针线房来分散注意力。如今徐砚过来,她那颗盼着爹爹回京的心就再也压不住。

小姑娘一路跑到前厅,三月的天,把额发都汗湿了。

“徐、徐三叔!”她喘着气跑进厅堂里,朝正背对看墙上对联的青年喊了声。

徐砚转身,她跑得急,脚下踉跄险些要扑倒在地。是他一手去揽住她腰,将她带到怀里。

“冒冒失失的,怎么跑成这样。”

初宁摇摇头,又喘了两下才问道:“是、是我爹爹的事吗?!”

小姑娘眼中都期待,眸光极亮,十分高兴。

徐砚却想叹气。他看了眼自己揽着她腰的手,沉默着收回来,背到身后:“是的,你要换衣裳吗?公主殿下说让我们在诏狱外等着消息。”

“不用换了,我们快走吧。”

初宁去拉他袖子,着急得不行,徐砚任她接着走路,一跟上听她念叨爹爹有没有清减、京城比四川那里冷,牢房里冷不冷一类的。

这念叨到一半,又要往回跑,说要给宋霖去抱两床被子。

徐砚哭笑不得。

如今锦衣卫那里绝对不会让宋霖冻着饿着的,但小姑娘的心意,他也没阻止,只在影壁那里再等着。

等到上了车,徐砚不动声色坐在她对面,初宁把被子放好,然后就挤到他跟前:“您说爹爹看到我会不会很高兴,上回去信说殿下收我为义女的事,他还没有回信呢。”

这一提,徐砚就想到宋霖和安成公主的官司。想了想,还是选择先闭嘴,这是两个长辈的事,宋霖想说自然会跟女儿说。

何况他也没闹明白宋霖和安成公主当年究竟怎么回事。

而此时宫里,徐砚想着的两人正正好碰上面。

宋霖见过明德帝,从大殿里退出来,然后就看到把自己堵了个正的安成。

安成公主一袭织孔雀毛的大红披风,迎风而立,神色严肃,雍容不可逼视。

宋霖身后还跟着锦衣卫,他看到安成公主,想起还未来得及给女儿回的信,安成收了女儿为义女的事。

他眼眸微垂,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

这个女人在他离京后给了女儿庇佑,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让他想起还是厌恶她。

宋霖就没准备和她多说话,还是在皇帝的大殿外。

他抬脚想走下石阶,却听到安成公主冷冽的喊了声:“你给本公主站住!”

宋霖不想停,安成公主已经闪身在他跟前,抬着下巴打量他:“如今你都这个落魄样子了,还怕我纠缠你不成?”

语气里自嘲,却字字带刺。

宋霖被她刺得脸色微变——

这个刁蛮公主!

“殿下何意。”

他在四川几年,确定没了以往光鲜的样子,眼角的皱纹深了,也消瘦得厉害。不变的只有他锐利的眸光,他位极人臣的轻易消不去的气势。

安成公主就撩着眼皮上上下下打量他,嗤笑一声:“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初宁会去见你。初宁问过我关于她生母的很多事,魏家对她不好,骂她是野种,我什么都没有多说。她是慧娘盼来的孩子,若是她跟你问起慧娘的事,还希望你用脑子想清楚再回答,莫要再叫她难过!”

难过?!

妻子的名讳在耳边,宋霖盯着她看的眼神都冷了几分:“当年若不是你,若不是你非要给慧娘寻医问药,能叫她就这么留下初宁撒手人寰?!我会说什么叫初宁难过的事吗?!”

“你还是这样!”安宁公主被指责得脸色也不好看,怒视过去,然而眸光都黯淡许多,“你心里还是觉得我害了慧娘,可是太医都已经跟你说了,即便慧娘不怀上孩子,也顶多是能拖多一两年!这是慧娘的心愿,她一心要为你留后,我有什么错?!”

“你闭嘴!”

宋霖低低的吼一声,抬步逼近她,眼里都是厌恶:“慧娘要给我留后,我能理解,但你这么个高贵的公主,当年哄着慧娘给我下药。想要给我留后的人是你吧,可惜叫我看穿了,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慧娘待你如亲姐妹,你居然能做下这种觊觎别人丈夫的事!”

他突然走近,安成公主不措,往后退了一步。她身后是台阶,要不是反应快扶了下边上的石拦,恐怕就得踏空掉下去。而宋霖在耳边低低的话,字字如针,直扎得连呼吸都窒住了。

她咬牙,被他气得手都在颤抖,指甲狠狠抠进石柱里的浮雕缝隙间。

当年的事。。。。。。她闭了闭眼,突然就笑了:“对啊,我就那么不要脸,如今你女儿还得叫我一声义母。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气死了?”

宋霖强势的神色一顿,然后是比刚才更甚的怒意,手握成了拳。

安成公主重新站好,扫了眼已经断裂的指甲,将双手藏进袖,毫不输怯地抬头与他怒目相视:“我就喜欢看你气极败坏的样子,我就那么无耻,宋霖,你是不是很难受?”

“——可我觉得痛快!”

她抬手狠狠推他一把,再也没有看他,背对着他径直朝大殿走去。

她迈过门槛的时候,看到了皇兄就站在门边,她一时没忍住,红了眼。

“他真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他脑子都被狗吃了吧!”

明德帝只看到两人有所争执,虽然听不清是吵什么,但肯定知道宋霖是提起当年的旧事,他这嫡妹才能被气成这样。

他抬手拍了拍她肩头:“兄长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他就是那样的人,在政事上有才能,在生活中却缺了些心眼。当年你也不该拿自己跟他置气,他才会因为对你太过抵触,才把恶事都联想到你身上。”

安成公主抿抿唇,反手抹了眼角,是从未在外人跟前露出过的柔弱一面:“当年年少,喜欢也只是一时冲动,知道他定亲后就绝了心思。是觉得他总避我如蛇歇,跟他解释也不听,才闹得又是满城风雨,我其实就是气他!”

“后来皇兄让我嫁汝宁侯,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他到底为国捐躯,我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他。本就正难过着,结果回京后,他又是那种我会吃人的作态,我好歹是个公主,我就那么自甘下贱吗?还会跑去跟自己表姐抢丈夫不成?!”

“结果京城里就有了那个我要再嫁他的谣言,甚至都传成是我信誓旦旦说要再嫁他。我知道当时汝宁侯府几房夺权,都盯着我好不容易掌控的兵权,想要逼我真的改嫁,他们就好顺了心思。”

安成公主一边说一边气得揪帕子。

“若不是我在宗室里选出最好的苗子培养,恐怕汝宁军真是被他们养成反军!”

明德帝也难得见向来稳重的妹妹委屈成这样,轻易不提的陈年旧事都跟倒谷子似地说出来。他轻叹一声,拉着她坐下。

她还在说:“结果宋霖就不过脑子想想吗,就因为我认回了表姐,和表姐常来常往,他就能真信了!表姐也劝过他,他却还说是表姐被我洗脑了,受我指使,还有最后那件事!”

安成公主一生最难堪的莫过于刚才宋霖嘴里提起的旧事。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只冷着脸坐在那里。

明德帝发现自己除了叹气,也不能说什么。

姑母为了国家外嫁,妹妹为了稳定朝局远嫁,他只觉得自己无能。

“还是朕无能。”

帝王幽幽自责,安成公主瞪了眼:“如今还有外戚,皇兄还再放任不成?!已经又过两年了,太子有才有德,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在夹缝中求生存?那是您嫡子!”

明德帝倒不是真无能,除去情势所逼,他向来是十分冷静睿明的君主。

他听到妹妹略带放肆的话,只是笑笑:“难道朕就放了他们去封地,好真在朕百年的时候,让他们暗中势大,直能逼宫吗?”

安成公主听到这里,垂着眸,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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