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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2 / 2)

苏芩面色一阵臊红,立时缩着身子重新躲回马车角落。

想的美他!

马车停在驿站门口,斐济率先下马车,却不防刚刚落地,就看到驿站门口冲出一只小奶狗来,“汪汪汪”的叫的十分兴奋。

男人转身,去而复返,面无表情的重新坐回了马车里。

苏芩猝不及防,被撞了满怀。“你做什么呀?”

斐济没有说话,只是撩袍重新坐下,面色阴沉的难看。

青山抻着脖子往马车厢里看一眼,不明所以。

驿站门口,凤阳县主颠颠的追着狗跑出来,头上的金步摇晃悠悠的好听。“阿旺,你别乱跑,哥哥看到会咬你的。”

正坐在马车厢内的斐济:……

苏芩瞬时露出一副了然模样,她掀开马车帘子看一眼,兴致勃勃的将抱着小奶狗的凤阳县主招过来。

“阿凤。”

凤阳县主抱着狗,颠颠的过来。“苏三,你怎么来了呀?哥哥不在驿站呢。”

“哦,我是来瞧你的。”苏芩睁着眼睛说瞎话。

凤阳县主点头,傲娇的一甩小脑袋,“你来的不巧,我正要出门。”

“那我下次再来吧。”

“哎哎哎,我不出门了……”凤阳县主赶紧道:“喏,阿旺给你抱。”

苏芩正欲伸手,突觉裙裾一紧,她能感觉到男人已经拉住了她腰间系着的宫绦,似乎只要她接了狗,她就立时会在众人面前被迫宽衣解带。

但苏芩将斐济想的太简单了,这厮不是要给她宽衣解带,而是要趁机作乱。

苏芩夹着腿儿,咬牙使劲往下一坐。

男人一阵闷哼。

苏芩绷着一张脸,僵笑道:“阿旺真可爱。”

“是吧是吧,可是哥哥不让养。”凤阳县主一脸颓丧的噘起嘴儿,抚着阿旺光滑的小皮毛。

“没关系的,你偷偷养。”苏芩道:“你哥哥不会知道的。”

男人被压住的手猛地一动,苏芩颠了颠身子,发出一道软绵绵的声音,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苏三,你怎么了?”不懂人事的凤阳县主睁着双眸,神色奇怪道。

青山站在一旁,偷偷的往后退一步,然后再退一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苏芩垂着小脸摇头,裙裾大大的散开,半边垂在马车帘子处,半边掩在马车厢内,看不到动静。

“这个,你偷偷的养好像也不是太好。不若还是建一个狗舍,专门放在里头让狗奴养吧。”苏芩咬牙道。

“哦。”凤阳县主乖巧点头。她怀里的小奶狗不安分的跳下去,踩着一地湿泥专门往水潭子里钻。小奶狗胖墩墩的四肢极短,颤着肚子,颠颠的跑。

凤阳县主兜转着又去追,苏芩趁机转身,怒瞪向男人。

“想要吗?”斐济举起那两只被托在一只手里的小白兔。

苏芩立刻点头,双眸亮晶晶的道:“要。”

“那就把那该死的狗给我弄出去。”

苏芩抿着嘴儿不说话,却不防男人使劲一扯,就将小姑娘给捞到了怀里。

“姀姀若不想吃苦头,就乖乖听话,吃蜜枣,嗯?”

这是在威胁她,不吃蜜枣就会吃棍棒吗?

第84章

先前; 陆霁斐力排众议,改革赋税; 尚在试水阶段,人却已经去了; 不过改税一事一直没停下。

众朝臣见改革后,朝廷国库越发充盈,一举扭转了国库吃紧的窘迫境地; 便一举众意; 由夏达领头,将仅在江南试水的改革政策推广到了北方。

却不想此政在南方如鱼得水; 在北方却是杀民之政。

南方经济发达; 自然不惧用银两彻底代替了实物充当赋税。但北方经济落后,百姓手中少银两,当地官员不因地制宜,反而借行改政之事剥削民脂民膏,惹民怨沸腾。

郴王府内; 郴王与夏达对面而坐。

“夏首辅觉得; 此事该如何解决?改政一事虽是那陆霁斐起的头; 可这烂摊子却都留给了咱们。”郴王的面色不是十分之好。他想起先前苏芩与他提的事; 对夏达便更是没了好脸。

这夏达竟敢肖想姀姀。不过就是他养的一条狗罢了,还真当自己能翻了天去。

夏达已不惧郴王; 他如今自立门户,就算是郴王要对付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如今不仅是北方民怨沸腾; 还有官员借火耗钱贪污腐败。”夏达静坐在那里,垂着眉眼,神态气色与先前已有天壤之别。

朝廷要求百姓将所交税银熔化重铸,变为银锭后方能作为赋税存入国库。但由于如今各处的冶炼技术尚不发达,碎银冶炼为银锭时势必会产生损耗,这些损耗就是所谓的火耗钱。

在各地官员的小动作下,这些征收的火耗钱大大高于实际火耗钱,这就形成了新的贪污腐败。

“本王不是在问你这事,本王是在问你怎么解决。”郴王冷笑道:“怎么,没了陆霁斐,夏首辅就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了?”

郴王四次三番的提陆霁斐,是在刻意膈应夏达。夏达暗暗蜷缩起手掌,道:“改税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成功的事,如今国库充盈是好事,底下那些官员的小动作是不能避免的。那些小官,只有喂饱了他们,他们才会给你办事。”

“夏首辅这是在跟本王说,没办法了?”郴王面上笑意更冷,“夏首辅堂堂首辅,竟说出这种话来。那陆霁斐在的时候,这些官怎么不敢动?”

夏达抬眸,看向郴王,“王爷要知道,咱们大明少说也有数几万的官,若是一一管制起来,人力物力便是一笔花销,再加上其中错综复杂的宗族关系,牵一发动全身,您撬了哪个小官杀鸡儆猴,就指不定得罪了皇族中的哪块人物。”

夏达与郴王不似陆霁斐那般无所顾忌。

他们有自己的思量,有自己的退路和家世。

陆霁斐孑然一身,自然不怕连累家族,毕竟那是一只疯狗。可郴王和夏达世代扎根官宦氏族,里头连根错枝的复杂关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算明白的。

此事到这里,也没个解决的法子。

夏达是不能治,郴王是不想治,只是想拿这事来恶心恶心夏达罢了。毕竟这火耗费若制住了,那他的进项也就断了。

郴王府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如今沈宓有孕,府中中馈和人情世故,外加宫内陈太后那处的奢靡开支,处处皆要用钱。冯宝把持宫中内外,独自一人填饱肚子,扼紧了朝中财政,郴王无处插手,自然没多少油水可捞。

至此,对于这次贪污之事,郴王并不是真心想解决,只是想给夏达一个下马威罢了。

“王爷,沈夫人来了。”管家站在明厅槅扇处,毕恭毕敬道;“已等候多时。”

沈夫人是沈宓的亲生母亲,清河侯府大老爷的正妻,出身书香世家,最是个恪守礼教的人。

“就说本王在谈事,直接带去见沈宓吧。”郴王不耐烦道。

“是。”管家应声,将候在外头的沈夫人径直带进了内宅。

内宅门口,有婆子翘首盼着,看到由管家引进来的沈夫人时,赶紧一脸喜色的上去道:“夫人总算是来了,王妃已经等了半日了,都要等急了。”

沈夫人略点头,与婆子往正屋赶去。

屋内,沈宓坐在槅扇处,看到沈夫人,激动的起身,热泪涟涟。

沈夫人也是红了眼眶,却只一边笑,一边哭道:“你如今身怀有孕,怎么能哭呢?当心伤了身子。”

沈宓被沈夫人扶着坐回榻上,她的身形很是瘦弱,身上看上去没点子肉,甚至有种骨瘦嶙峋的恐怖感。

沈宓穿一件稍薄的袄裙,略带淡妆的脸上显出深深的疲惫。明明才是十几岁的花样年纪,鬓角处竟已有半根银丝初显。

沈夫人只察觉到女儿心绪不佳,觉得是其担忧腹中胎儿,并未多想,只安慰道:“女人是不可能一辈子得恩宠的,有孩子傍身就好了。尚且你还是正妃,就算那郴王下头有多少女人,也越不过你去。”

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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