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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2 / 2)

僧袍是青色的,用黑与木兰色点净。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僧袍,但穿在男人身上却只衬得人风光霁月般的美好。先前藏匿在修长眉梢眼角处的狠戾凶恶,似乎也都被那身柔和的僧袍净化了。

苏芩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觉得若不是男人左耳上戴着的那只金耳环,和说话时与往常如出一辙的讨厌语调,她还真要认不出来了。

“你来这处做什么?”苏芩蹙眉,噘起小嘴。

“佛门清净地,自然是来修身养性的。”男人双手合十,置于鼻前,与苏芩一弯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苏芩:这个疯子……

“贫僧来的急了些,还没寻到厢房,能否与女施主先挤一挤?”

苏芩:呵。

“你这破僧袍,是打哪偷拿的?”

男人摸了摸鼻子,左顾右盼。“今年的槐花长势不错,与咱们小时来时,又多了一半。”

苏芩面红耳赤的想起小时,自个儿硬要戴着那槐花做成的花环做斐济的新娘子一事,就立时涨红了一张小脸,期盼着这厮已记不得这事。

“对了,姀姀小时做的那个新娘花环,我还留着呢。”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随风传来,夹带槐花素香。

作者有话要说:  斐狗狗:我跟我老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私定终身……

姀姀:呵,骗狗的。

第85章

前来皇庙上香的人; 非富即贵,但男女混杂。至此; 住持应要求,特在皇庙后院内另辟了一块地方作为女眷住处; 除了一些僧人外,静止外男冲撞。这样既保证了这些贵人的安全,也免去了诸多烦扰。

斐济穿着他那身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的僧袍; 大摇大摆的走在院子里; 惹得一些女眷隔窗张望,纷纷暗自谈论:这皇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俊美如俦的俗家弟子?

“小师傅; 我的绣帕掉了。”有大胆的姑娘趴在槅扇处; 指着不远处挂在槐树枝桠上的那方绣帕,巧笑倩兮道:“劳烦小师傅替我捡拾一下。”

斐济眉眼轻动,慢吞吞的走过去。

“哎,小师傅……”那姑娘竟还想追出去,被身边的丫鬟劝住了。

苏芩住在不远处的另外一间厢房内; 看到男人慢条斯理的走过来; 推开厢房门; 主人家似得坐到自己的榻上; 倒了茶水吃。

苏芩撑着下颚,一副百无聊赖模样的摆弄着插在玉瓶内的槐花枝; 阴阳怪调道:“小师傅,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可要注意影响啊。”

小师傅斐济端着茶碗,坐到苏芩对面。

不得不说,男人因着那副皮囊生的好,所以扮什么像什么。

穿着僧袍的男子手持香茶,眉眼上挑着看过来,似乎浑身上下都带上了一股属于寺庙的香火气,沉静而优雅。再加上这套僧袍颜色纯稚,男人乍然一看就像是小了数岁般,年轻不少。

其实男人本身年纪也不大,只不过跟苏芩比起来,就差了一轮,算起来是个“老男人”。

苏芩想着,若这厮穿这身衣裳去外头坑蒙拐骗,定然也能混的极好。

“女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男人垂着眼睫,半张脸被氤氲热茶的雾香气所覆盖,说话时声音轻柔飘哑,隐带戏谑笑意。

被男人一嘲笑,苏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男人看了许久了。

她立时偏过头,捏起那支被放在玉瓶内的槐花枝就朝男人扔了过去。

男人微微侧头避开,单手一夹,就将那支槐花枝捏在了手里,然后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得,起身将槅扇给关了。

“你做什……唔……”苏芩被斐济一把捂住嘴,半揽在怀里。

槅扇未完全关严实,透过那条缝隙,苏芩能看到一个身影翻墙而入,穿着黑衣,身形狼狈,跌跌撞撞的捂着胸口,似乎还受了伤。

黑影虽然不熟悉地形,但似乎颇为知道如何隐蔽。

除了斐济这个耳聪目明的,整个院子内并没有其他人发现这个黑影。

黑影跳上屋檐,俯身扶趴下去,不见了踪影。

斐济终于放开苏芩,苏芩大口喘息,憋得小脸通红。“那是谁?”

斐济摇了摇头,单手抚上苏芩半垂的青丝,将那支槐花枝给她簪在了鬓角处。

小姑娘生的美艳,白瓣金蕊的槐花暗带飘香,衬在鬓角,冰清玉洁。苏芩眨了眨眼,微微偏头看向斐济。鸦羽色的睫毛搭拢下来,美人如画,人比花娇。

皇庙的槐花开的比旁的地方早,滋味也比旁的地方好。而似乎是因着这佛门清净地,所以这处的槐花看上去甚至比旁的地方更素净洁白,连花瓣周身都带上了一股细腻佛气。

男人抬手,掐住苏芩的下颚,俯身下去,细细的亲。

细薄唇瓣带着微凉涩意,顺着那眉梢眼角往下,最后含住那抹让人肖想已久的朱唇。

苏芩推拒了一下,被男人使劲一抱,就腾空揽在了怀里。

“唔……”苏芩下意识抬起双腿,夹住男人的腰腹,生恐男人一放手,自个儿就会跌下去,被摔成两瓣。

男人托着她的臀,抱小孩似得把人揽起来。

“够,够了……”感觉到男人的变化,苏芩使劲一撇头,气喘吁吁道:“被人瞧见了。”

“没人瞧见。”男人蹭着苏芩的粉颈,尖锐牙齿触到那柔腻肌肤,恨不能咬上一口,好好品尝一番。

苏芩一惯知道,这厮最喜咬她,床笫之间,总是将她咬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是只狗在划拨领地似得。

“别咬,会留印子的。”

小姑娘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斐济双眸一暗,立时就按着那粉颈来了一口。

“呀!”苏芩伸手,使劲的拉着那金耳环一扯。

男人被迫偏过头,痛并快乐着。

留下印子才好呢……

重新坐回绣墩上,苏芩捂着粉颈,双眸泪雾雾的狠狠瞪向面前舔着嘴唇的男人。

斐济吃一口茶,一撩僧袍道:“莫怕,反正不是来寻咱们的。”

苏芩蹙眉,收回视线,觉得这皇庙真是不安生。当然,最大的隐患还是她面前的这只狗。

“哎,慢点搬,别磕着了……”院门口传来喧闹声,苏芩眯着眼睛凑到槅扇缝隙前一瞧,只觉冤家路窄。那正进院子的不是旁人,竟是陈颖兰。而陈颖兰身后,是梳着妇人髻的朱丽月。

自朱丽月与夏达成婚后,苏芩便没见过人。

如今一看,苏芩差点没认出来。

她尚记得第一次看到朱丽月时,那个英姿飒爽,眉眼带着英气的俏丽女子。可如今的朱丽月,穿着裙衫,梳着规规矩矩的妇人髻,就连说话都细声细语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往常的影子。

她抚着肚子,眉眼柔和,面容含笑的与身旁的妇人说话。

妇人是夏达的亲生母亲,夏府的当家主母。

苏芩小时常碰见人,是个对谁都十分和蔼可亲的妇人,尤其是对苏芩,那真是好到了骨子里,一口一个姀姀的比谁都亲热。

但自苏府败落,妇人翻脸如翻书,苏芩再去夏府,不见夏老夫人特寻过来与她说话,连府内的丫鬟、婆子都变了面色,爱答不理的常给她上冷茶冷水。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而如今,这份亲热转移了对象,苏芩瞧在眼里,顿觉讽刺。

夏老夫人一会子张罗着给朱丽叶倒茶,一会子又张罗起糕点吃食,忙忙碌碌,好不快活,显然是对朱丽叶和她肚子里头的孩子看重至极。

陈颖兰和朱丽月住的厢房只隔了一堵墙,丫鬟、婆子们正在收拾东西,两人牵着手坐在院子内的那棵槐花树下说话。

离的太远,苏芩看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院内槐花飘香,簌簌如雪,陈颖兰道:“夏夫人,不是我说,你也该好好管管夏首辅了。这外头风言风语的都传成那样了,你也真忍得下去。再说了,你如今已有喜脉,待孩子生出来,若真被那苏三钻了间隙,就冲苏三那股子狐媚劲,你与孩子日后在夏府,哪里还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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