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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2 / 2)

“给世子妃请安。”邢洋的面色极其难看,身形也有些狼狈,显然是已被那些事弄得焦头烂额了。

他毕恭毕敬的给苏芩行礼问安。

苏芩与苏霁薇坐在石墩上,看着面前的邢洋,娇笑一声道:“大姐夫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一副不知府外事,只知在府内享乐的娇小姐模样。

邢洋面露羞赧,有些难以启齿。他转头看向苏霁薇,盼望着自家夫人能帮衬上一两句。

苏霁薇端着手里的茶盏,眼观鼻心,异常沉默。

邢洋硬着头皮,自己将事与苏芩说了。

“这种事,如同玩火,大姐夫怎么能沾呢?”苏芩睁着一双无辜大眼,声音娇气,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邢洋立时道:“是是是,确实是我的不对,还望世子妃能在世子爷面前美言几句,将此事压一压。”

项城郡王府的势力,在皇城之内不容小觑。邢洋不知是谁要搞他刑部尚书府,但他知道,其人背后势力不小,他若不能主动出击,这次的事怕是过不去了。

苏芩笑道:“这事我可做不得主。”说完,苏芩径直起身,离了中庭。

邢洋一脸懊恼,只得将希望转到苏霁薇身上。

“薇儿。”

若是往常,听到邢洋唤自己的小名,苏霁薇难免会激动娇羞一番,可如今,她却只觉心如止水,甚至厌恶至极,连一眼都不愿瞧见眼前的人。故此,苏霁薇直接道:“写份和离书,将麟儿给我,我就帮你。”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邢洋犹豫片刻,当即就同意了。可直到刑部尚书府被抄,自己被压到牢狱之内,邢洋才知,苏霁薇所说的帮自己,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只为了让他刑部尚书府死的更快。

“我只说帮你,没说能帮你办成这事。”苏霁薇站在黝黑深厚的牢房走道内,一身墨青色梅花长裙,梳高髻,带妆面,整个人就像初春时节老树枝头抽生的嫩芽。

离开了刑部尚书府,苏霁薇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邢洋面目狰狞的瞪着面前的苏霁薇,呲目欲裂,“是你,是你害的我们刑府!”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邢洋,你们害了那么多的人,是时候偿命了。”苏霁薇的脸上显出一抹笑,清浅如蔷薇,她转身,留下一阵淡香。

邢洋大声嘶吼着,被看管牢房的狱卒用棍子狠狠打了回去,狼狈如狗。

……

苏霁薇接回了麟儿,住到苏府。

彼时秦氏正在为苏霁琴的婚事烦忧。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苏霁琴被那皇城第一纨绔给赖上了。

这皇城第一纨绔不是别人,就是钱萌。

“那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二姐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呢?那不是彩凤随鸦吗?”秦氏对钱萌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看不上,可奈何这钱萌缠的紧,竟还差媒人来苏府提亲了。

“二姐儿,外头传的风言风语的,说你与这钱萌私定终身,可有此事?”秦氏心直口快,径直就与苏霁琴摊了牌。

苏霁琴攥着帕子站在那里,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面色踌躇,十分犹豫。

“二妹妹,你不说清楚,让大婶子怎么帮你?”苏霁薇劝道:“而且私定终身这样的糊涂事,你怎么能做呢?”

私定终身这样的糊涂事苏霁琴当然不会做,可她确实是在后花园子里用钱萌气了顾家大郎,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那钱萌缠上。

苏霁琴拿出先前写好的字条,递给秦氏。

秦氏看罢,道:“这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解决?”

苏霁琴摇头,又拿出一张纸。

秦氏道:“别给我看了。你们都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样吧,我给你三日,你若不能将这事解决了,还是我去钱府登门拜访,一定要好好的将这事给说清楚了。”

苏霁琴的清白名誉若是就这样被这钱萌给毁了,那可就是要被毁一辈子呀。秦氏面冷心热,对苏霁琴和苏霁薇还是十分关爱的。

苏霁琴点头,垂着眉眼坐回雕漆椅上。

秦氏转头,看向苏霁薇,“大姐儿,你虽带着麟儿,但若是有心再嫁,大婶子也可帮忙给你物色。”

苏霁薇面色一红,赶紧摇头。

“承蒙大婶子不嫌弃,收留我孤儿寡母。我和离时,带了不少银钱和田契铺子,足够吃用。我不准备再嫁,只希望将麟儿培养成人。”

秦氏却摇头,“见着好的,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不过你若是实在不愿,就留下来照顾咱们一家这老老小小的也好。”

苏霁薇笑着点头,心中暖洋洋的似要被融化。

秦氏突然又一声叹息,“就是姀姀,马上要去项城了,也不知能不能适应的了。”

苏霁薇道:“我见世子爷十分疼爱三妹妹,大婶子不必担忧。”

秦氏微颔首,“希望如此。”

第114章

正在苏芩为一鼓作气将陈家和沈家一网打尽做准备的时候; 却突然传来了陈太后身染恶疾的消息。

雨过风歇,槅扇下的芭蕉娇翠欲滴。

苏芩单手撑着下颚坐在槅扇前; 看着外头那株长势繁茂的桂花树,整个人蔫蔫的; 没点子精神气。

这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姑娘,爷回来了。”

已是掌灯时分; 房廊处挑高了灯笼; 氤氲红漾一片,能看到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迎风而来; 身后是漫天飞舞的桂花枝; 张牙舞爪的枝桠倒影,戳插在暗影里,衬在男人身后,有些阴森可怖。

一阵凉风吹过,桂花香甜肆意。男人走近; 整张脸暴露在灯色下; 俊美无俦; 英挺如松; 眉梢眼角的清冷倨傲,退散了那股子烁小?br />

苏芩提裙; 疾奔上去。

“我听说……”

“跟我走。”斐济伸手,一把拉住小姑娘的小手,带着人就往外去。

垂花门处停着一辆青帷马车; 青山和绿水坐在马车前头,一人持马鞭,一人腰间挎刀,满脸严整肃穆。

苏芩不自禁的有些颤颤。这是怎么了?

“我们去哪?”

“进宫。”

马车赶的有些急,但依旧很稳。于亥时到达宫门口,畅通无阻的进了大明宫。

宫内很安静,安静的不寻常,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安静。

“斐济。”苏芩伸手,攥住男人的宽袖,小碎步跑到他身边。

斐济顺势抚了抚苏芩的小脑袋,压着声音道:“别怕。”

男人的声音稳定而熟悉,带着清冷如甘泉的澄澈。苏芩的心,不自觉的渐渐沉静下来。

他们去的地方,是陈太后的慈宁宫。

慈宁宫内外,守着许多宫娥、太监。斐济带苏芩走的,不是殿门,而是窗户。他揽着她的腰,推开槅扇,翻身而入。

殿内有很浓厚的药味,四处弥散,几乎堵塞呼吸。

看来陈太后突染恶疾这事倒是不假。

苏芩用帕子捂着嘴,被斐济推到一扇大理石插屏后。殿内只点一盏琉璃灯,灯色不亮,陈太后的咳嗽声充斥在空荡荡的殿内,透过锦帐帷幔,清晰异常。

“真的病了?”苏芩与斐济贴的很近,她被男人揽在怀里,男人的手搭着她的腰,细细掐着,指尖触到滑腻衣料,却比不上苏芩身上的奶白肌肤。

“嗯。”两人说话声音很轻,但陈太后却沙哑着嗓音道:“谁?”

苏芩身子一僵,睁着一双惊惶眼眸看向斐济。

男人轻勾唇,压在苏芩细腰上的手稳稳的。

“啪嗒啪嗒……”有脚步声从殿门口传来,苏芩透过屏风缝隙,看到那身穿太监服的冯宝亲自端着一弯腰,慢吞吞的挪进殿内。

“太后,该用药了。”

“咳咳咳……你,你滚……你给哀家滚……”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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