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丫鬟也是些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主,见凤栖梧的样子,怕她真有个好歹,自己脱不了干系,不禁都慌了。
“可是这里并没有座辇什么的呀,怎么抬?”一个小丫鬟吓的说话都抖了。
“我去找人抬个座辇过来。”另一个丫鬟也惶急道。
“这里偏远,等你们找了坐辇来,王妃的病也犯了,到时候出了差错,你们担待的起吗?”玲珑训斥道,“你们快些用手搭成轿子,抬王妃回去。”
“啊?”几人都是面有难色,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想动。
“再不快点回寝殿服药,王妃怕要疯癫了,到时候就不是你们考虑要不要抬,而是想想你们的脑袋会怎样了!”玲珑吓唬道。
那几个丫鬟果然害怕了,放下手中的工具,不情不愿将手交互抓握,形成一个简单的人力轿子。
玲珑扶起依旧抱头痛呼的凤栖梧,安抚道:“小姐,快,上轿了,回到寝殿,吃了药就不痛了。”
凤栖梧狡黠的对玲珑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在玲珑的搀扶下,坐着人力轿子,悠哉悠哉的往寝殿走去。
那条来时仅用了一炷香功夫的树洞遂道,回去时却足足走了有两柱香的时间,而那四个搭轿子的丫鬟,更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条累坏了狗似的伏在寝殿门口,喘着大气。
凤栖梧惬意的躺在床上,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正好她走的有些累了,没想到就有这么一帮蠢材赶着来撞枪口,那她不用不是白白浪费了人家的好意。
玲珑觑着门口偷看了眼那四个累摊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丫鬟,也忍不住笑了:“敢来欺负我们家小姐,简直自讨苦吃!”
“小姐,这次给她们个教训,看她们以后还敢狗仗人势!”玲珑一边说,一边将洗好的葡萄,一颗一颗送进凤栖梧嘴中。
凤栖梧一边惬意的吃着葡萄,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玲珑,你知道吗?我刚才故意运功,加重了自身的重量,累得她们都挪不动不步了,哈哈!”
“我说呢,小姐明明清瘦,她们四个人怎么能累成那样,原来是小姐你暗中作怪。”玲珑望着乐不可支的凤栖梧恍然大悟道。
“哼!不给她们些教训,她们还以为我这个疯王妃好欺负呢。”凤栖梧突然敛了笑,冷冷道。
玲珑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
哼!也不想想自从五岁爹娘死后,自己若真的只是个疯子,怎么可能在凤府好好的活到十七岁,凤栖梧的眼神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凤府,她迟早会让它为爹娘陪葬!
正文 5。 归宁
新婚后的第三日,新娘子要带着新姑爷回娘家拜见长辈,叫做归宁,这是太极国婚嫁的习俗。
车厢内的凤栖梧,快要被眼前那只明明英俊迷人,可又偏偏傻得天真无邪的某猪气疯了!
要回凤府,凤栖梧自然依旧要装疯卖傻,可是与皇甫北辰这只猪同乘一驾,这绝对是她凤栖梧此生最大的失误。
“阿梧!”某猪毫无意识到自己在某人眼中,简直就是一直恨不得要拍死的苍蝇。
“不许这么叫我!”凤栖梧想都没想就否定道,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已逝的爹娘,她最爱的三哥、二姐,还有那梦中不知姓名的男孩,她排斥任何人这样叫她。
“为什么?”皇甫北辰扁着嘴,委屈道:“奶娘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想怎么叫你都行。”
凤栖梧无奈的对他翻个白眼,心中暗骂道:“靠,你只猪!姑奶奶不让你叫,你就不能叫,扁嘴卖什么萌啊!”
“这个名字只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才能叫,所以你不能叫。”凤栖梧无奈的对他道。
“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叫你喽!”皇甫北辰一双黑眸冒着小星星,一脸的期待。
凤栖梧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靠,她一定是疯了,竟然跟一个白痴在这斤斤计较,算了,随他叫罢了,她就当没听见,不就是装疯卖傻嘛,哼!
凤栖梧着这皇甫北辰厌恶的翻个白眼,身子往侧面一躺,假装睡觉,不再理他。
“阿梧,阿梧,阿梧!”任凭皇甫北辰怎么叫,她就是不理他。
皇甫北辰连叫了好几声,凤栖梧也没回应,倒是知趣的不叫了。
凤栖梧眯眼偷偷看了一眼皇甫北辰,见他一脸懊恼的瞪着自己,她嘴角不自觉的浮上一丝得意的笑,暗道:“小样,姑奶奶不理你,气死你!”
正打算闭眼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不再理会那个蠢猪,突然她感觉脸颊被什么戳了一下。
她以为是错觉,没搭理,可是紧接着又被戳了第二下。
霍的睁开眼睛,凤栖梧一脸愤怒的瞪着正打算伸出手指戳她第三下的皇甫北辰。
“你再戳一下,试试!”凤栖梧一字一顿、面目狰狞的对着笑的一脸无害的皇甫北辰。
皇甫北辰被凤栖梧恐怖的面部表情着实吓坏了,一脸害怕的缩到车厢的一个旮旯角落里。
凤栖梧恶狠狠的等着他,凶神恶煞似的。
委屈的皇甫北辰等了一会,见凤栖梧并没有打自己,这才不那么害怕了,对着她露出一个傻傻的笑脸,讨好道:“阿梧,你的脸好软,好有弹性。”
凤栖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低低骂了句:“白痴!”
皇甫北辰见她又不理自己,一脸委屈的往她跟前凑了凑,只是还没挪几步,凤栖梧凶神恶煞的嘴脸又瞪了过来,吓的他赶紧又缩回了角落。
凤栖梧这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的闭眼休息。
不知道是路程太远,还是为了昨晚的事而烦躁的没休息好,凤栖梧竟渐渐的睡去。
望着凤栖梧安静的睡颜,皇甫北辰一双郎目,顿时精光熠熠,他坐到凤栖梧身边,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凤栖梧身上,又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身上,睡得更舒服些。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睡眠清浅的凤栖梧竟然没醒。
“阿梧,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熟悉呢?你到底是谁?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呢?”皇甫北辰望着她的睡颜轻柔道,眼中是他自己也发现不了的温柔和宠溺。
“扣扣——”车厢外传来两声叩击声,侍从落星轻声提醒道:“王爷,凤府快到了。”
皇甫北辰这才放开凤栖梧,从腰间拿出一个琉璃瓶,在凤栖梧鼻下轻微一晃。
不多久,凤栖梧就醒了,见自己身上盖着皇甫北辰的披风,心中微微一暖,从来只有爹娘、二姐、三哥才会对她这么好。
下意识的去找皇甫北辰的身影,见他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里,不禁一丝心疼,生出一丝悔意,他只是个痴傻之人,自己对他会不会太狠了?
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凤栖梧撩开车厢侧面的窗帘,望着越来越近的凤府大院,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曾经,这里是她的天堂,可是七岁那年爹娘被害后,这里就成了她的地狱,叔伯险恶,庶母兄姐恶毒,若不是自己的三哥二姐还在这里,她根本再也不想踏入这个沾满鲜血的肮脏地方。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整个凤府为爹娘陪葬,恨恨的放下手中的帘布,凤栖梧脸上挂上标准的痴癫笑容。
“凤府到——”
正文 6。 阿辰
在下人们的搀扶下,皇甫北辰和凤栖梧缓缓下了马车。
站在喜气洋洋的凤府门前,凤栖梧只觉得倍加讽刺,这个大门后的人都恨不得她死掉,如今却为了她的婚事,悬起大红的灯笼和鲜艳的喜绸。
凤栖梧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只是很快便被痴憨掩盖。
当朝宰相凤启轩与一众家眷跪在门前迎接,一个个都带着伪善的笑容。
凤栖梧心里恨,面上却不动声色。
“恭迎北辰王与王妃。”凤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