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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1 / 2)

>  “有的,你小叔一早就让人去宝合斋给公主买了,一直用冰镇着呢。你这一甜一冷地,也不怕牙疼!”程敛之可以说是看着无忧长大的,对她虽然宠爱但也随意得很。

“敛之哥,哦不,敛之小叔,我今儿才发现您很有当爹的潜质。所以啊,小叔得赶紧赶紧给无忧生个表弟或表妹,让敛之小叔好好过过当爹的瘾!”无忧吃得高兴,还不忘朝面红耳赤的两人做做鬼脸。

“嘿,你这丫头欠收拾啊!”程敛之压下脸上的绯红,虎着脸朝无忧“飞扑”而去。

“啊!小叔!救命!!!”

贺镜南抓起食盒里的冰块按着烧红的脸,看一大一小的两人到处追打,心里又羞又乐,还有几许淡淡的期待。

朱漆的宫门徐徐打开,四匹白马拉着装饰华美的马车进入御道,朝内宫行进。沿途的凉棚下跪着各宫妃嫔、侍卿还有他们的宫人,这是明宫里的成文法典:凡帝后离宫十日以上再次回宫,后宫诸人须跪于御道两侧相迎,以示敬重尊崇。

贺镜西不是皇后,但景弘六年春他第一次从平州省亲回宫,景弘亲自立于玄青门静候帝卿归来。从此贺镜西回宫享皇后之礼便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此次贺镜西在西郊兮园一住半月有余,直到七月底天气凉快下来才摆驾回宫。白锦马车内,贺镜西闭眼打着扇子:“让他们回去吧,身娇肉贵的要跪出个好歹来,我可没法向今上交代。”

“主子哪里话,那是他们的本分。”凝碧掀起窗帘朝外瞅了瞅。

“哎哟,造孽,那是哪宫的主子,竟然厥过去了!”凝碧放了帘子就要下车。

贺镜西睁开眼,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厌烦:“凝碧,你下去看看。”

不多时,凝碧上车。“是景仁宫的景妃~跪着突然厥过去的,太医已经来看了。”

贺镜西想自己虽不耐那些人,但毕竟管着六宫,不做做样子是不行的。叹了口气,让凝碧、洗翠扶着下了车,朝那拥成一团的人堆走去。

“帝卿驾到,都起开些。”

贺镜西走近,见一个年轻的太医正给景妃搭着脉。年轻太医倒是认真投入,竟未发现贺镜西。待太医暗自斟酌了片刻后,贺镜西方才开口:“景妃可安好?”

“啊!拜见帝卿!”年轻太医见了贺镜西竟是脸上一红,便低下头不敢再抬起了。

太医笨拙的样子成功地取悦了贺镜西,又走近些把人扶起来。“大人不必多礼,还请问景妃为何晕厥?”

提起病人,年轻太医便镇定许多:“回帝卿,景妃突然晕厥原因无他,只是孕初身体虚弱所致。”

“孕初”一词让周围众人冷气倒吸,但碍于贺镜西在场又不敢议论,气氛一时凝滞起来。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景妃送去太医院细细整治!”贺镜西平着表情吩咐,声音不大,一旁的太监宫侍很快有了反应,把人抬了起来。

看了眼已经紧张得站立不稳的景妃身边的大宫女,贺镜西倒浅笑起来:“你主子有身的事儿今上知道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看了好多电影,差点就懒得不想更了╮(╯_╰)╭

23

23、景妃史媛 。。。

流沙从铜漏泄下,鸡骨香的袅袅香气氤氲在简洁大气的书房内。景弘站在门口向里看着,并不打扰书桌后练字的少年。

“唉哟,今上,您怎么~”看见景弘,王耀领着一队捧着冰盆的内侍小跑着过来。

景弘皱眉,做个噤声的手势。可少年还是惊觉了:“父皇!儿臣迟钝,为觉圣驾!请父皇责罚!”

头戴玉冠的东宫伏跪在地,低垂的头颅和恭谨的语气让景弘心里一痛。多么受礼仁孝的储君,可再不是那个坐在自己膝头听自己讲话本传奇的瑜儿了!

笑容虽然淡了些却仍然挂在脸上,景弘扶起萧从瑜,顺手拍拍那逐渐宽阔的肩膀。“听张先生说,你最近很长进,父皇心里很高兴啊!”

萧从瑜临朝听政后,一改从前的懒散作风。在内与东宫宾客讨论政论得失,在外多次去各部视察,甚至还去了京郊的兵马司考察军务。张合是内阁首辅兼东阁大学士,也是萧从瑜出阁读书拜的第一任太傅。张合是典型的文臣,深得元寿、景弘两任天子的信任。立于朝堂几十载,就连权势滔天的左相史仁都是他的晚辈。进来,萧从瑜推出“京察制”就是受了张合的点播。

“京察制”作为东宫萧从瑜初试啼声的举措的确引来了满朝瞩目,每年对京官实行政考,没有政绩或风评不好的官员立刻离职,永不叙用。武淩城作为南华皇都,更是中洲大陆上最大的城市,武陵城高官之众也是其他城郭不能比拟的。她的官员作为承上启下的重要一环,对其素质、能力不能不提出更高要求。

果然在经历了从月初来世连续半月的“京察”后,有两成京官被革职查办,其中竟有三品以上的官员。事发后,张合府上上门求情的人络绎不绝。可萧从瑜显然是想依靠此举立威,张合作为师傅,哪能给学生为难。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称病拒不见客。如此一来,那些落马官员只得卷铺盖走人,废话不敢多有一句。

萧从瑜在朝在野很快获得了名实相符的威望,史仁因这次“京察”羽翼折损了不少,也只得呈表赞喝东宫的睿智,今上的英明。

“那是张先生谬赞,儿臣还有很多要学。”萧从瑜面色宁静,没有喜色,更没有骄矜。只是淡淡陈述,凝定得像烟尘里古物。

景弘心中一绞,闭目沉痛道:“瑜儿,你还在怪父皇。”

萧从瑜的表情终于有了丝皲裂,奇的是景弘竟像感觉到一般地猛然睁眼。“朕还是那句话,‘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江山不负卿?’在南华江山和程敛之间你已经作出了选择,落子无悔啊,瑜儿!”

景弘很少说话这般疾痛,连萧从瑜都瞪大了眼。缓了缓气息,景弘自失地笑笑,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柔和沉静:“瑜儿,你做的很好,你会是个比朕更好的皇帝。起码你有当手握乾坤、君临天下的壮志,而父皇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只想着能避开顾贵妃的眼线好好看一折南戏。瑜儿,每个人都有他的‘求而不得’,天子也不能免俗啊~”

景弘语气里的无奈和怅然让萧从瑜一阵无措心酸,自从程敛之婚前的那次争执后自己和父皇只间总像是隔着些什么,可今日父皇鲜有的失态和忆旧的神情却让自己感到温暖又心疼。父皇父皇,在他心里,眼前神一般的所在是先父后君的。这个全南华都仰望的男人会在御花园里教自己唱南剧,自己生病的时候他也像普通的父亲一样彻夜不眠地陪护身旁,纵然对贺帝卿千般宠爱,他也不忘顾及自己的感受迟迟不立帝卿为后、、、

“天子受命于天,不是凡人,怎么不能免俗?”萧从瑜像幼时一样,撇嘴跟景弘抬起杠来。

景弘倒是一愣,继而自语道:“是啊,天子怎会‘求而不得’?”

之后景弘与萧从瑜相对边饮茶边闲聊,李忠执拂尘进来时。景弘正对萧从瑜说:“整日与文官论那些个经史典籍、政论得失不是不好,但总归有坐而论道之嫌。不如入秋后和你家少傅去北边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得。别看程云坡靠平倭扬名,他可不是个赳赳武夫。宦海翻波其险恶更甚于千里东海,他一直行得稳,只进不退。除了自身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骨血里融了个‘忠、谨’二字,叫朕不忍疑他。此人是‘良弓’非‘走狗’,所以如今功成名就可以得个只‘藏’不‘烹’的结局,也算完满了。瑜儿,记住,臣子立命的根本是帝王的信任。没有信任,荣华恩宠都是空谈。有,也只是麻痹他的毒药,绞死他的白绫。”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历朝历代的功臣名将大多逃不出这个结局。景弘因小叔的忠诚谨慎把他定位为“良弓”,小叔得胜还朝后景弘变相卸了他的军权,给他一个无关紧要的文职,只是决定暂时把他“藏”起来以备后用而不是痛下杀手。影写这些只是告诉大家景弘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温和完美,只是个宠爱小老婆的丈夫。他是皇帝,有着帝王多疑、冷酷、权谋算计的共性,也有自己的无奈和孤独、、、)

不同于太傅们的儒教仁学,真正的帝王教育从来都是冷酷阴暗的,萧从瑜眼神放沉,想到什么后似笑非笑地问:“程云坡是‘良弓’,那厉承恩呢?他通天人物,气焰滔天。敢问父皇,此人结局是‘藏’是‘烹’?”

景弘并没有回答,因为李忠拧着眉显然是有难事要禀报。

见景弘抬手,李忠拭了额角的细汗回道:“启禀今上,景妃刚被诊出三月身孕,帝卿和诸位娘娘在太医院等着今上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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