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让父皇不讲原则地对贺家倾斜?不是之前的贺镜西,不是他。他都要小产了父皇还星夜出走,父皇去了平州,然后文清侯去世了。不,为什么不是文清侯病重,父皇赶去平州…………
“贺相公”
“九爷”
“宁王妃”
“侯府酥点”
“白衣卿士啊,老文清侯”
“奴婢要伺候世子”
“斯咏殿落地就是东宫啊”
“世子一落地就抱到宫里了”“顶那个短命鬼的名”
“双胎马虎不得”“双胎、、、”
一个惊人的念头闪现在脑海里!仿佛被人扼住咽喉,萧从瑜厉声叫道………
“不!”
“东宫?”周怀森温声跑进来。
“给本宫准备一套风帽,去回春堂走一趟。”萧从瑜哑声道,神色诡异难言。
风帽把萧从瑜整张脸隐在阴影里,整个人瘦削得可怕。努力忍住呕意,萧从瑜痛苦地闭着眼。
“瑜儿,就是帝王,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啊!”
父皇,您的“求而不得”是他么?萧从瑜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痛苦的泪水却点点滴落。
父皇,你爱他么?如果爱,你怎么面对贺镜西?
父皇,我有今天,只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
父皇,贺镜南呢?他身上又有几分他的影子?
猜测似乎有了答案,可更多的疑问也因此出现。如果一会儿大夫证实了自己惊人的猜测,自己要怎么样面对?
孙大夫凝神屏息地替眼前神秘的贵公子把着脉,神秘人让随从在外候着,诊室里只有医患二人。
因为不知神秘人是何意图,老大夫只能谨慎道:“公子从脉像上看胎儿已经有三个月了,您看是保还是、、、”
果然是这样、、、萧从瑜的手悬在小腹上,不知要不要放下?
和贺镜西、贺镜南一样,我们果然是、、、
见老大夫知情识趣,萧从瑜冷着声音道:“这个孩子不能要,打掉罢。”
果然是未婚先孕,珠胎暗结。孙大夫暗叹一声,提笔写起药方。
垂眼看着平坦的小腹,萧从瑜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云坡,我们有孩子了、、、
云坡,对不起、、、
72
72、夜话凄凉 。。。
晕黄的灯光下,贺镜西支额斜躺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小长乐。黄昏时收到武淩来的信,贺镜南于初六辰时诞下双儿,父子平安。景弘和贺镜西都是喜不自胜,贺镜西高兴弟弟的婚姻更加稳固。景弘么,第一次当祖父,内心激动可想而知。
两人却细细说了许多程敛之儿时的趣事,笑言当初满明宫疯跑的小男孩也做父亲了。许是有了长乐,贺镜西的胸怀开放了许多。不经意地问起:生双胎是有家族渊源的讲头么?
景弘楞了下,微笑:“那要问大夫了,不过,好像有医书里说是有家族渊源的。”
“父亲,当年、、、怕是很辛苦罢?”贺镜西垂下眼,只是手间拍打的动作僵硬了些。
说开也好,虽然尴尬,但两人是要一世夫妻的,总不能膈应一辈子。“嗯,他身体不好,那几个月却是艰辛。”
“父亲一定很爱你,不然不会以命相搏要下念卿和子诺。”
景弘些微动容,仰头不语。星夜提起情窦初开时恋慕的对象,况且斯人已逝,心中的一角还是会不自主的泛酸抽痛。
“嗯,没在最好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们最终还是相伤相忘。但幸好还有念卿和子诺,留下曾经的纪念。绍卿,既然今日提起,我还是与你说实话。我决心与你相爱相守,一生一人,可你父亲,在这里,永远有他一席之地。”景弘点着胸口,一字一顿,眼角泛红。
贺镜西笑了,虽然带着泪意。这便是萧延,这才是萧延。不是看似多情最无情的景弘,不念旧日恩情,只求一夕欢愉。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景弘真的为了要得自己的半生把父亲忘却,那才是最是让他心灰意冷。
“莫失莫忘,我懂~”贺镜西握住景弘的手指“父亲在天有灵,若有感知,一定欢喜。”
“绍卿,别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要怎样疼你宠你才是。”景弘怜惜地抚弄贺镜西的鬓角,看爱人睡颜。
为贺镜西和小儿子掩好被角,景弘披着大氅走出客栈。月冷星稀,景弘仅带着李忠寻到运河旁。一路沿着运河回京,昨日落脚丹阳,不过三日就到皇都地界了。
寻了块大石坐下,景弘望着星辰点点叹道:“审言,你知道么?念卿做爹爹了,生了一对双儿。真快,十六年眨眼就过去了。你的决定没错,念卿和北亭俩孩子的确合适,小日子越过越好。念卿从小被你宠着,简直是做女孩子在养。你让北亭娶他不错,从今替你宠他疼他。念卿这辈子注定平安富贵,虽没有惊天伟业、至尊权位,想来这相夫教子的平安喜乐是他乐意的。可子诺呢?这孩子不在你身边长大,但执拗坚持却跟你像个十足。可又没有你温婉和顺,我怕他一味痴怨、不得解脱,最终误了自己!”
“审言啊,我一直想告诉子诺他的身世,想了十六年。他自幼老成,从不问我要‘母后’,怕我不高兴。又对自己狠得下心,为了江山大业,什么都舍得了。但孤苦不甘,却是无处可诉了。他与绍卿一直不和,想来是我做的不好。这次他对刘勇下了狠手,绍卿表面没说什么,回去两人间怕是要起场风波啊!如今绍卿知道你我间的前尘旧事,念着手足亲情,对子诺至多是小小敲打。可子诺不知身世血亲,我怕他会对绍卿做出痛悔一生的事!审言,我不想再瞒下去了。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自己的自私,让你们父子分离。我后悔没在你弥留之时告诉子诺身世,让你们父子见上一面。我后悔啊,审言、、、”冷月清辉,恰似那人温婉出尘的笑靥。他孤苦半生,却没有见过以命换命的亲子。他一生,都在忍耐都在原谅。而自己,还他的只有一句抱歉一句后悔、、、
李忠如泥塑般立在一旁,几十载的托付信任,让两人间已超越君臣和主仆。夜深露重,李忠见证了景弘和贺言十几年的爱恨纠葛。事到如今,已无对错。天人相隔,若得见英灵,恐怕彼此内心都为对方祈祷珍重罢!
景弘一直喃喃独语,夜风又大,声音散落到天地间都没了声息。
“爷,要不要下月东宫生辰,把东宫带到平州去看看?”李忠适时提出建议。
景弘眼睛一亮,心底更打定了回去对萧从瑜摊牌的决心。萧从瑜的对王座皇权志在必得的决心和手段让景弘没了顾忌,萧家天下总算后继有人,培养调?教个两三年再放手,自己也算对得起先帝祖宗了。
“甚好,加冠大典完成后就出发。”
“慈寿宫那边儿?”
提到顾太后,景弘不以为然地一笑:“她心里有数,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大动干戈地处理别院那边的人。
“当年慈寿宫却是下的狠手,连个伙夫都没留。”
“朕不是让你们保下念卿的乳娘么?”景弘挑眉,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就算贺言不开口留人,他的孩子受过人家的喂养,他再不济也不能翻脸不认人。
“人没死,不过头部受了重创,疯了。厉大人着人把乳娘送回洪都老家去,之后应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