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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2 / 2)

“连李大伴都斗胆这样问了今上,可今上还是摇头。他只说了一句‘不用留,没有什么万一,朕答应过他平安回去’。”程敛之声音很轻,可再次回忆,还是会为那种只有多年夫妻才有的信任情深而感动。

贺镜东沉默良久,最后紧紧程敛之的肩膀:“你也是啊,要平安回去。有妻有子的人了,凡事要谨慎稳重。东西送到了,今晚我就回去。依娜和孩子们都在府里,我要赶回去过中秋呢。”

“平州那边?”

“有管事的;府里、宫里我都尽量照应,等你们回去了我再走。”

“哥!”程敛之眼眶一热,紧紧抱住贺镜东。

“啧,力气大得、、、”

“殿下,批好的奏折要送去南书房么?”小石头见萧从瑜合上最后一本奏折,轻声问道。

“不急~”几分心思莫名,萧从瑜又从那堆奏折中抽?出一本,打开。“这是谁的字?倒和云坡的有几分相似。”萧从瑜自言自语,指尖顺着笔锋缓缓滑动。

见小石头伸着脖子看的精怪模样,萧从瑜哼笑:“脖子伸得跟鹅似的,呆!”小石头抓头笑,萧从瑜觉得有趣。有些不舍地合上奏折,朝小石头伸手:“帝卿在午憩,一会儿送去南书房罢。走,扶本宫去御苑走走。”

萧从瑜扶着腰,被小石头搀着离开书桌。最上面的一本奏折被风吹开,扉页上赫然写着“礼部郎中刘清源”。

虽然已近中秋,但天气还是十分炎热。长乐因为贪凉吃多了绿豆沙,午睡方醒便闹起肚子。贺镜西担心长乐,急忙让人把卓逸然找来,去南书房处理政务也只能往后推了。

长乐拉过几回,又服下卓逸然开的药,用了些粥水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贺镜西拿着棉巾给儿子擦汗,哪还有点小朝上从容大气、说一不二的监国风度。“这孩子从小肠胃就弱,偏还不晓得忌口。以前有他姐姐管着,还好些。现在没人管了,你看他闹得。”

这些年来的风雨相伴,早让贺镜西和卓逸然之间的相处如朋友一般无拘无束。听到贺镜西的埋怨,卓逸然只是一笑:“小孩子家的,还指望他自己自觉?”

贺镜西转念也想也是,看着睡得小嘴微张的长乐心中又爱又气。

“殿下,不好啦!东宫出疹子了!”小石头是萧从瑜的贴身内侍,银盏不好拦,竟然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拍了拍瘪了嘴的长乐,贺镜西蹙眉:“出去说。”

贺镜西一行人赶到斯咏殿,见到寝殿到处染着熏笼消毒。

萧从瑜穿着宽松的亵衣躺在床上,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上都是麻疹一样的红疹子。

“帝卿?”萧从瑜似是想到什么,大喊道:“出去!扶帝卿出去!别把病气过给帝卿了!”萧从瑜拉紧衣领,使劲往床里躲。

贺镜西心里一热:“没事,子诺,我不怕。出来,让卓医正给你看看。”

“微臣冒犯,望殿下赎罪。”卓逸然带上手套,上床把萧从瑜往外抱。

查过舌苔、脉搏,又得知萧从瑜小时候发过麻疹,卓逸然初步断定应该是过敏,不会传染。贺镜西松了口气,萧从瑜脸色一好,急问:“对孩子没影响罢?”

卓逸然斟酌道:“暂时不好说,微臣给殿下开些去湿解热的温和药材,这几日先吃着罢。”

萧从瑜却摇头:“我不吃药!”

贺镜西皱眉:“子诺!”

萧从瑜只是摸着肚子摇头:“不用,挺挺就过去了。”

卓逸然放下正开药的笔:“殿下放心,这些药都于胎儿无碍的。”小石头也急得直搓手:“殿下,您现在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吃药。”

“等等!这位公公的手是怎么回事?”医者细心,卓逸然一下子发现事情不对。

明灯下,小石头伸出双手。上面的红疹子跟萧从瑜身上的一模一样,再查看斯咏殿其他的宫女内侍,却没发现异常。

一个宫殿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走得最近的主仆俩除了问题?

贺镜西沉声问:“小石头,今儿你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事没有?”

“没啊!奴才跟每天一样,把奏折从南书房拿回宫给殿下批阅,再把批好的奏折拿回南书房。”小石头是萧从瑜的贴身内侍,只有他有资格接触到萧从瑜的公务。

“没别的了?”

“真没!本来午茶时殿下要奴才陪着去御苑走走,没曾想出门时慈寿宫的嬷嬷来了,让奴才去拿小世子的五彩帽。奴才只得扶殿下回房歇下。待事情办完,奴才回宫把奏折送去南书房,回来便见殿下发了红疹,全身痒痛。”小石头拿满是红疹的手擦擦鼻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电光火石的一瞬,贺镜西心中雪亮:“奏折,对,奏折!逸然,随本殿速去南书房!”

“结果如何?”贺镜西拧眉问。

“是‘酴醾’,北疆的一种牧草。但经提炼之后的药材却有毒素,接触人体后,轻者会导致患者皮肤奇痒难忍,重者会使皮肤溃烂化脓。”卓逸然从一堆试验器材中抬起头,神情严肃。

贺镜西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痛得浑身发冷。一大颗眼泪落到米黄的纸面上,将“刘”字晕开。

“宣刘清源进宫。”贺镜西转开视线,不再看那本奏折。

“殿下,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通天卫副指挥使张明抱拳半跪。

“清源呢?清儿怎么了?!”贺镜西扶着桌案站起,语气里的惶恐回荡在大殿里。

“属下,属下赶去刘氏旧馆时,刘郎中已不知去向,属下只在室内找到这封信。”说着张明膝行上前,呈上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张明想也不敢擅自打开。贺镜西撕开封泥,抽?出一张雪白的信纸。

“前尘已忘,珍重勿念。”

短短八字在泪眼中模糊难辨,贺镜西将信纸死死按在胸前,似乎想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撕裂。

“殿下!”张明虎目圆睁,看着一股血流从贺镜西的脚下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结尾在即(好吧适当夸张是允许滴),可不可以大胆求留言鲜花T^T

91

91、似是故人来(二) 。。。

“狗东西!放开小爷!”被几个黑衣人死死按住的刘清源又抓又踢,嘴里还骂个不休。想来真是窝囊,想他刘清源在讲武堂谍报、格斗都是甲等,在自己家里居然被一伙人蒙头蒙脑地打晕扛走了。说实话,除了通天卫,他很少见过如此凌厉的身手。

刘清源挣扎得起劲,黑衣人突然松了力道。刘清源还在用力,一个不稳摔出去好远。

再抬头时跟前站着一个从头到脚被风帽遮了个严实的高个男子,藏在风帽里的头脸看不真切,整个人泛着股森冷的气息。

“你谁啊?凭什么抓小爷!”刘清源擦了把鼻子,压下心中的恐惧。

“呵呵~”神秘男子笑出声,只是声息破败,令闻者骨冷。“在军中历练过就是不一样,清儿如今胆子很大啊!”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尾音像带着叹息一般。

刘清源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叔…………”

“嘘~”男人伸出带着手套的食指晃了晃“别说,心里清楚就好!”

“呜呜~”刘清源一头扎到男人怀里,嚎啕大哭。

男人被撞得向后退了几步,最终还是把手放到刘清源背上,轻轻拍着。

“下毒之事,他已经知道了。我提前一步把你带出来,他看到信应该不会为难你。清儿,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男人的嗓子彻底毁了,说了这么长的话,到后来已经低哑得不可辨认。

刘清源抬起头,擦掉眼泪:“我没有对帝卿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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