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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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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两人挥动叉及戟抢攻过来,右手挥起一道剑法,朝他们兵刃上撩去。

两个黑衣人不敢和她硬碰,立即中途收招。

于立雪心中暗暗好笑,口中发出一声清叱,右腕带转剑势,朝使戟的迎面劈去,左手在劈剑之时,两支针已经同时发出。

这一着果然完全给她料中,使叉的身形一偏,向右方闪出,使戟的因她朝使叉的攻去,朝她右首欺来。

她两支冰魄针,也就是一支朝左,一支朝右打出去的。

这两个黑衣人没料到她会在此时打出暗器来,其实就是他们注意她的左手,也没有用,冰魄妃子使冰魄神针的手法,即使是江湖一流高手都无法闪避得开,何况是两个黑衣人?

他们一个左闪,一个欺进的人,突然发出一声轻啊,这真是如响斯应,当当两声,钢叉及短戟立时堕落,两个人已经牙齿捉对厮杀,身子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冷鹃除了“呵”、“呵”直响,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本来这四处激战,情况最不利的是于立雪,如今她却最先赢得了胜利!

于立雪一击奏功,不禁喜出望外,再也没去理会两人,俯身拾起软鞭,在纤腰上围好,同时也把另一柄短剑收入鞘中,一手执着秋霜剑,目光一转,看到范大哥正在和两个云衣人动手,好像还落了下风,口中低哼了一声,左手掏了两支冰魄针,双肩一晃,朝范叔寒奔去一面大叫道:“大哥,我来帮你!”

声到人到,纤手扬处,两支冰魄神针分向两个黑衣人打出。

那个使练子锤和使紫金刀的黑衣人自然也看到了,奔过来的只是一个小伙子,年纪比范叔寒还轻,那会把他放在眼里?但就在他欺来之际,两人同时感到身上一冷,登时奇寒澈骨,一个人冷得禁不住起了一阵颤抖,手中练子锤及紫金刀同时砰然堕地。

范叔寒一柄长剑力战两名高手,纵能支持,也十分吃力,此时眼看于立雪人还未到,已把两个对手齐制住,心头大喜,长剑一收,说道:“贤弟来得正好,这两个黑衣人扎手得很,愚兄堪堪只能自保,休想胜得了他们。”

战力最弱的于立雪,反而最先获胜,战况并不太利的范叔寒,两个对手也在一瞬之间被制住了,剩下来,阮松溪功力深厚,两个黑衣人联手合击,还是处处被逼,显得缚手缚脚,端木让力战两个黑衣人,也毫无逊色。

这是说对方虽然使出来了八个黑衣人,还是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石窟大厅上响起一个冷漠的老妇人声音喝道:“大家住手。”

这句话,说的并不响,但听到正正在动手的双方耳朵之中,却极为清晰?

激战中的人,一齐停下手来。

北首中间一堵石墙,缓缓裂开一道门户,走出一个白发如银的老道姑。

这老道姑虽然白发如银,但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看去不过四十出头,只是她生成一张马脸,双颧微笑,嘴唇极阔,尤其一双三角眼,眼珠极小,却射出棱棱冷芒,使人感到这老道姑极非易与。

这一刹那,这座地窖石室,登时静寂下来。

老道姑的出现,阮松溪立即示意二师弟,四师弟和于立雪站到一起,严神戒备。

老道姑也没有说话,一直走近四个中了冰魄针的黑衣人身前,伸手朝使钢叉的右肩一招,只见银光一闪,一支冰魄针已经到了她手中。

“冰魄神针。”

老道姑一双三角眼朝于立雪投来,缓缓说道:“你不像是韩仙子门下,那来的冰魄神针?”

于立雪道:“但我使的是冰魄神针,总不假吧?你管我那里来的?”

那使钢叉的方才还全身颤抖,面无人色,但说也奇怪,经白发老道姑伸手一招,起下冰魄针,敢情连寒气都被她掌心吸去,冻得不住颤抖的人,立时好转,不再抖动了。

白发老道姑一路行去,给其他三人同样只招了招手,三支冰魄神针全到了她手上,三个人身上奇寒澈骨的冷气也一齐为她收去,颤抖立即停止。

白发老道姑朝于立雪冷峻一笑道:“老婆子和韩仙子昔年也有几面之缘,你除了会使冰魄神针的手法,武功并非出她门下,韩仙子这三个字,当然也唬不饲老婆于,不过老婆子看在你会使冰魄神针这一点上,和韩仙子不无渊源,老婆子也不至于为难你。”

说到这里,目光一抬,朝阮松溪道:“阮掌门人,老婆子闻名已久,今晚得瞻身手,果然不愧是一派宗主,老婆子深为钦佩,这两位大概是你令师弟了,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还是请到里面坐吧!”

说完,抬手肃客,当先往石门中走去。

阮松溪只觉得这老道姑一身阴气,分明已经练成了某种极高的旁门阴功,试想四个身中冰魄神针的人,早已冻得功力全失,但经她轻轻一招,就把他们身上寒气吸出的这份功力,就非同小可,—凭自己四人,决非人家对手,何况老道姑话说得还算客气,这就朗笑一声道:“道姑宠邀,二师弟、四师弟、于小兄弟,咱们就进去吧!”

举步随着她身后走去。

端木让、范叔寒、于立雪自然也跟了进去。

这石门之内,地方不大,倒似一间客室,除了上首一张高背锦壁太师椅,左右两旁,也各有六张椅子。

老道姑也不和大家客气,在上首太师椅上坐下,才抬抬手道;“阮掌门人四位请坐。”

阮松溪等四人到了此时,也不得不在椅上落坐。

老道姑朝阮松溪深沉一笑道:“阮掌门人大概已经知道老婆子是谁了?”

阮松溪道:“在下孤陋,不知道姑是那一门派高人,正想请教。”

老道姑道:“老婆子有一个侄子,和阮掌门人还是同门师弟兄。”

阮松溪心中原已料到几分,闻言轻哦一声道:“道姑原来是三师弟的姑母,昔年玄阴教的护法……”

老道姑接口道:“也就是现在玄阴教的教主。”

“现在玄阴教的教主”,这句话听得阮松溪心头不由一震,由此看来,玄阴教果然死捉复然,重出江湖,只要从黑衣十八骑已被他罗致到手下,可见她野心不小了。心念一动,拱拱手道:“原来还是玄阴教主,阮某倒失敬了。”

老道姑道:“敝教立教已有数百年,原为玄门旁支,武林一脉,只因江湖各大门派宥于门户之见,把敝教看作左道旁门,自然有失公允,也因此和各大门派之间,积不相能,敝教自从三十年前,一蹶不振,老婆子经昔年几个道友敦促,意在重整敝教,庶能和各大门派和平相处,阮掌门是形意门一派掌门,领袖群伦,因此老婆子颇想敦请阮掌门人在敝教担任一个护法名义,俾各大门派可以有所了解,敝教重出江湖,绝不是和各大门派站在敌对地位,而是各派兼容,毫无门户之见的一个教会,不知阮掌门人可肯俯允?”

话说得很好听,原来是想拉拢形意门。

阮松溪正容道:“教主说的不错,贵教确是玄门旁支,绝非左道旁门的邪教,江湖各大门派,对贵教原也投有岐视之心,只是三十年前,贵教所作所为,不用阮某多说,教主自然清楚,如今教主发大宏愿,重整贵教,立意和各大门派和平相处,这自然是一件好事,阮某极为赞成……”

老道姑道;“这么说,阮掌门人同意了?”

阮松溪道:“至于教主要阮某担任贵教护法一节,阮某身为形意门掌门人,历代祖训,不准本门弟子参与任何帮派教会,阮某恪于祖训,实在歉准应命。”

老道姑一怔道:“敝教并非江湖帮派,乃是玄门一支,譬如各大丛林庙宇,当地相佛道二教的士绅,也都可以担任护法大德,阮掌门人一生慕道,而且也换了一身道装,与敝教同是三清弟子,敦请阮道友担任护法,有何不可?”

这话倒也无法反驳。

阮松溪道:“教主说的固然极是,但阮某身为形意门掌门,恪于敝门祖训,实是无法担任贵教护法之职,请教主多多原谅。”

老道姑怫然道:“阮掌门人说来说去,还是对敝教心有成见了。”

端木让道:“教主重整贵教,如真有和各大门派和平相处之心,真有诚意要敦请大师兄担任护法,理该踵门相商,那有使下五门手脚,把咱们劫持而来,囚之地室,手脚还上了精钢铁链,等咱们破门而出,又暗使黑衣十八骑连番施袭,这是贵教和各门各派和平相处之道吗?”

老道姑道:“端木二侠这是错怪老婆子了,把几位弄到地室中来,是你形意门为了形意真解所引起的师兄弟内哄,并非老婆子预谋,等到老婆子听说阮掌门人几位已经在地室之中,才赶来制止。邀请阮掌门人担任敝教护法,乃是老婆子刚才想到的事,敝教复出江湖,如有阮掌门人担任护法,可以减少各大门派对敝教的误解,也可以减少不少因误会而引起的纠纷,老婆子并不是怕了各大门派,老实说各大门派中,也很少有老婆子对手的人,真要和老婆子作对,那是他们自取灭亡。”

她说到这里,目中寒芒陡盛,坐在她下首的四人,都可以感觉得到身上寒意大增,于立雪功力较浅,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老道姑目光一收,冷然道:“好了,老婆子话已说完,阮掌门人最好考虑考虑。”

阮松溪朗笑一声道;“阮某也已经说清楚了,此事碍难从命,用不着考虑。”

老道姑点头道:“很好,老婆子良言盖此,那就只好屈留四位了。”随着话声,倏地站起身来。

端木让大怒道:“你待怎的?”

就在喝声中,室中灯光突然熄去,眼前登时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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