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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华道:“不,竺老丈早已看出你有一身武功,他不是说你一身武功还远在他们之上吗?”
小红偏头道:“那他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又说如此正好,又说只好如此?”
“哦!”阮天华轻哦一声,笑道:“他这两句话,当然含有深意。”
小红道:“你快说给我听,有什么深意呢?”
阮天华道:“竺老丈炼铸的这两柄剑,因为他外号赛干将,所以第一柄就用赛干将为名,古时候有两柄名剑,叫做干将、莫邪,因此第二柄就叫赛莫邪。这干将、莫邪,原是夫妻,因此竺老丈的原意,也希望把这两柄剑送给一对使剑的……”
小红粉脸骤红,双手掩住耳朵,羞涩的道:“我不要听……”
“你听我说下去。”
阮天华脸含笑容,凄过头去,在她耳边低低的道:“但他不知道你是女的,所以他才会说那也只好如此,这就是说他找不到一对使剑的夫妻,他只知道我们是师兄弟,就只好送给师兄弟了,他怎知道我们……”
小红羞得连眼睛都闭上了,两手抱着头一直躲到了脚下。
阮天华低下头去,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你现在懂了他的意思吧?”
小红摇着头道:“我不知道。”
其实她内心可高兴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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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开门出去,没见两老起床,小红去舀了脸水,两人洗过了脸,现在他们准备走了,总该向主人告辞,却依然没见竺大娘出来,连他们房中也没有一点声音。
如今阮天华内功可精深,他人虽在堂屋之中,和两老房间只隔了一层木板,两老如果还没起来,总会有呼吸的声音,但房中并没有人呼吸的声音,不觉奇道:“竺老丈二位并没在房里。”
小红道:“他们不在房里,一清早会到那里去?”
阮天华道:“我说他们不在,一定不在了,不信,你过去瞧瞧?”
小红走到房门口,叫道:“婆婆,你起来了没有,我们要告辞了。”
房中没人答应。
小红探首一看,房中果然没有竺嘏夫妇的影子,床上被褥也折叠整齐,好象昨晚根本没有睡觉,心中不禁一动,暗道:“敢情他昨晚已经走了。”
这就返身退出,说道:“大哥,竺老丈和婆婆大概是昨晚已经走了。”
阮天华点头道:“不错,竺老丈昨晚说过,行将逐迹荒山,却没想到他们走的这么快!”
小红道:“那我们也该走了。”
两人退出茅屋,把板门扣上了,才行离去。
中午赶到袁州(今宜眷县),这是府治所在,城中街道宽阔,商肆栉比,两人在大街上找到一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先行落脚。
阮天华要小红在房中等侯,自己到街上去买了两件长衫,两套内衣裤和靴袜等物,回转客店。
再要店伙打来脸水,洗梳完毕,各自换上了新衣新靴。
这一来,阮天华固然翩翩年少,象个读书相公。
小红换上一身长衫,虽然个子较小,却也粉脸朱唇,风流俊俏。
她半年来一直捞着书童,穿惯了男装,倒也看不出女扮男装来。只是她从没穿过长衫,总觉得衣袖又宽又长,有些不大自然。
阮天华笑道:“行了,我们走吧!”
小红问道:“我们要到那里去?”
阮天华道:“我们已有半年没有好好吃一顿了,自然上酒楼去了。”
小红甩着大袖,忸怩的道:“我这样走出去,蹩忸死了。”
阮天华笑道:“不要紧,你只要放自然些就好。”
两人走出客店,在大街上没走多远,就看到“及第楼”
三个金字。这家酒楼正在十字路口,一排五间,甚是气派。
阮天华回头道:“就是这一家吧!”
小红点点头。
两人跨进大门,一名伙计就哈着腰道:“二位公子请高升,楼上雅座。”
迎门就是一道光可鉴人的宽大黄漆楼梯。
阮天华走在前面,小红只是跟在他身后,一同登上楼梯。
又有一名伙计迎着陪笑道:“二位公子请到这边座。”
说完,立刻走在前面领路,把两人引到一张离窗口不远的空桌旁,拉开两张板凳,说道:“二位请坐。”
转身送上两盏名茶,一面问道:“二位公子爷要些什么?”
阮天华点了莱,伙计便自退去,接着又送上杯筷,在两人面前摆好。
这及第楼正是袁州府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上得楼来的食客,不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就是过路的富绅巨贾,此时楼上已有八成座头,都是衣冠楚楚的人。
但在酒楼上,越是衣冠楚楚的人,越是肆无忌惮的高声谈笑,旁若无人,一片喧哗之声,和楼下敞开胸膛,飞毛腿踏在长板凳上的粗人,并无二致。
这时,楼梯上又有两个人走了上来。
前面一个是玉面朱唇的年轻公子,相貌俊美异常,身穿宝蓝绸衫,左手轻摇着一把白玉为柄的折扇,没有开口,就掩不住一派华贵气概。
他身后跟着一个书童,约莫十六七岁,生得眉目清秀,一看就知十分伶俐。
一名伙计看到上来的是一位贵介公子慌忙赶了过去,哈着腰道:“公子爷请这边座。”
他连连抬手,领着蓝衫公子走到阮天华两人右首一张桌子,巴结的拉开板凳,说道:“公子爷请坐。”
蓝衫公子步履潇洒,随着伙计走来,他一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到阮天华、小红两人身上,似是微微一怔,接着脸含微笑,朝阮天华领首为礼。
阮天华因人家跟自己点头,也向他含笑点头。
蓝衣公子落坐之后,小红悄声问道:“大哥,你认识他么?”
阮天华道:“不认识,你没有看到他和我点头吗?人家和我点头,我自然也要和他点头了。”
一会儿工夫,伙计送来酒莱,两人就各自吃喝起来,就没有再去看那蓝衫公子主仆。
这时楼上食客愈来愈多,所有桌子几乎全已坐满,有两个客人,伙计领到了阮天华这一桌的两个空位上坐下。
这两人一身打扮,一望而知是江湖上人,只听坐在对面一人说道:“何兄急匆匆的要去那里?”
左首一个道:“君山。”
对面那人哦道:“兄弟听说君山有一个什么大会,何兄也要去参加吗?”
左首一人道:“家师届时要去,兄弟自然非赶去不可。”
对面那人问道,“这是个什么大会?”
左首一人道:“兄弟听家师说道,那是一个武林竞技大会,黑白两道,各门各派参加的只怕不在少数。”
对面那人道:“何兄也准备出场一显身手吗?”
左首那人笑道:“兄弟怎么成?会中规定,各门各派只有一名弟子可以出场,而且必须在最近十年才收的门人,兄弟在江湖上跑了也不止十年了。”
对面那人道:“最近十年才收的门人,别人如何会知道?”
左首那人道:“大会规定各派出场弟子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所以各门各派近十年来都在物色资质较佳的弟子,有些门派还不惜用各种方法,去助长弟子的功力。”
小红心中暗道:“是了,五山主当时把大哥迷昏了施展什么开顶大法,曾说半年后要参加什么大会,那就是君山大会了。”
只听对面那人道:“何兄既然不出场,会期还早,就不用急着赶去,何妨在这里盘桓几日,最近翠花班来了几个新粉头,真象水蜜桃,又娇又嫩,对了,其中有一个就叫水蜜桃,哈,娇滴滴,水汪汪,保管你蚀骨销魂,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