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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嬷嬷刚应了声“是”,白雪寒、冷秋霜及时躬身,同声道: “弟子没事。”
也就在阮松溪返身朝右首走去之时,镇九畿霍地站起身来,喝道: “阮松溪,你给我站住。”
(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但作者要几方面同时交待,就忙不过来了)
阮松溪已经走到长案右首, (从中间走到右首,不过两三步路而已)回身笑道: “镇老哥早该出面了。”
芙蓉夫人朝白雪寒两人娇喝道: “你们还不去把他拿下下?”
白雪寒身形一晃,当先朝阮松溪掠来,冷秋霜也紧接着掠了过来。
这边,商桐君也迅快迎了上去。
阮天华身形一闪,抢到了爹的身边,说道:“爹,只管退下去,由孩儿来对付她。”
白雪寒掠来的人,人还未到,左手—探, 轻飘飘的朝阮松溪身后拂来。
阮天华话声出口,施展“紫府迷踪”身法,已从爹的身边闪出,口中大喝一声,右手扬处凌空劈出一掌。
他这一记使的虽是形意门的“劈掌”,但因白雪寒向爹出手,心头甚是怒恼,出手就使出“紫正神功”来,一道无形潜力,不带丝毫掌风,直撞过去。
白雪寒因师父责令她把阮松溪拿下,出手使出来的就是“玄阴九转掌”,掌先人后直欺过来的人,陡觉自己发出去的掌力,被一股无形潜力撞上,身子受到剧震,连收势都来不及,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
正好冷秋霜跟在他身后掠来,长案地方不大,她这—身不由己的后退,就和冷秋霜撞个正着,两人脚下一绊,双双跌倒在地。
芙蓉夫人看得怒极,哼道: “没用的东西。”
右边的人全站起来了,左边的人也纷纷站起。
小老头目光乱转,说道: “这是做什么?嘻嘻,你们双方都是大人了,还和小孩一样,—个教主干得好好的,—下子不干了,好象—言不合,就要打架。
小老儿原是瞧热闹来的,但你们要打架,这可不是好玩的,小妹子, (他是在叫冰魄夫人)咱们还是退后些好,作壁上观,嘻嘻,壁上观。”
白雪寒,冷秋霜双双跌倒,但两人很快就—跃而起,白雪寒脸如寒冰,正待再次出手!
芙蓉夫人冷喝道: “回来”
两人立即敛手退下。
镇九畿洪笑一声道: “阮松溪,你纵然清醒,今天你还想出崇胜寺大门吗?”
商桐君道: “兄弟真没想到从玄阴教到—统教,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竟会是剑门山的镇老哥,今日之局,咱们双方已经没有和解这两个字了,那么只有各凭所学,放手一搏,镇老哥是主人,你请划下道来,咱们接着就是了。”
镇九畿发出嘿嘿笑声,仰脸道: “商掌门人要兄弟划道吗?那好,这里地方太小了,大家请到外面去分个高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他口中虽在说着“分个高下”,实则一副狂傲模样,根本目中无人。
镇九畿不是—个自大狂人,他—套“万流归宗剑法”纵然厉害,但最多也只能和商桐君打个平手,各大门派各有绝艺,他不是不知知道,何以还会如此狂傲呢?总结一句,他似乎极有信心,有恃无恐!
小老头连连点头道: “对,对,这里地方太小,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刀光剑影,难免会飞到小老儿这里来,小老儿手无寸铁,挨上一下,就要了老命,自然到外面去好。”
他回过头去,朝冰魄夫人耸着肩道: “小妹子,你说对不对?”
冰魄夫人秋水般眼神一抬,娇声道: “老哥哥还怕刀剑吗?”
“怕,自然怕。”
小老头裂着两颗黄板牙谄笑道: “人是血肉之躯,给刀剑划上了,那可不得了,猪血还可做酸辣汤,人血流了白流,一点也没有用。”
冰魄夫人娇笑道: “老哥哥说话真风趣!”
小老头得意的道: “风趣小老儿是一点也不风趣,小老儿说的是风凉话,动了刀剑,总会有人流血的,这场血不是白流了吗?”
说话之时,阮松溪、商桐君等人已经退出大殿。
教主出了缺,自然由首席副教主冷翀代理教主,率同另外二位副教主和二位大师、勾嬷嬷、西崆峒十三子、皖南三剑、黑蛛神余良、端木让等人跟着退出大殿。
镇九畿夫妇站起身抬手请三位“特别来宾”出去。
姬隆风因小老头方才曾说和自己师叔见过几面,心中兀是有些不大相信,师叔他老人家已是百岁以外的人,这小老头看去不过六十出头,七十不到。
后来冰魄夫人说了句: “老哥哥还怕刀剑吗?”
这句话的口气好象小老头连刀剑都不怕了,这使姬隆风更觉不大服气。
他隐住终南,四十年不出,但一个武体中人,纵然年老,争强之心是无法改变的。
这时镇九畿夫妇拍手肃客,小老头一点也不谦让,居然走了第—个,冰魄夫人第二,姬隆风走了第三个,心头更是暗暗怒恼。
由镇九畿夫妇陪同跨出大殿之际,故意跨上半步,走到到冰魄夫人右首,右手微抬,指藏袖中,暗暗朝小老头肩后点去。
大殿前宽阔的走廊上,面向大天井,已红摆好了五张披锦椅子,那是镇九畿夫妇和三位“特别来宾”的坐位了。
(阮松溪,商桐君等各大门派的人已经退到大天井右首廊前。 由副教主冷翀率领的一统教的人则退到了大天井的左廊前面)
小老头一脚跨出大殿,忽然身子朝右跨出半步,耸着双回过身来,说道: “不对,小老儿走了第一个,可不知道小老儿应该坐在那里?镇九爷是主人咯,主人该走在前面才是。”
他这一转身,姬隆风暗暗点出的—缕指风,正好从他左擦着衣衫而过!
要知道姬隆风点出的这一指,乃是他数十年来仗以成名的绝技“透指骨”,以他的功力,就算早就防备着他,只要他指风出手,就无法闪避得开。
(他功力深厚,这里一出手,指风比闪电还快,早就到了你身上)
小老头背后又没长眼睛,根本连看也役看,自然不会早有防范,何况姬隆风在举步跨出大殿门槛之际,就已发出指风,小老头却在跨出大们之后,他才转过身来。
照说指风早就袭上他右肩了,但却等他转过身来,指风才擦着他左肩掠过,这中间虽然时间不多,但在这缕指风来说,至少慢了半步,中间好象略为停了一停。
这在外人来说,当然不会察觉,但姬隆风本人,可感觉得出来,心中不禁大为惊奇。
镇九畿经小老头一说,连忙跨上一步,含笑抱拳道:“三位乃是贵宾, 自然请坐中间,愚夫妇只是陪客而已!”
小老头道: “不,镇九爷和夫人是正主,理该坐中间,小妹子和主人夫人坐左边,小老儿和这位姬什么风的小兄弟坐右边…”
说到这里,右手往后—把抓住姬隆风的左手,耸着肩笑这“小老儿书读得不多,孔老二说过的话太多了,小老儿记也记不住,但他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句话小老儿记得最牢,也最佩服。
所以小老儿遇上年纪比小老儿小的,不管他小多少,小老儿—律叫他小兄弟,小老儿也不喜欢和人家论辈份,叫我叔叔伯伯,一律叫我老哥哥就好,嘻嘻,来,咱们坐到右边去。”
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才拉着姬隆风朝右首两把椅子走去。
姬隆风在武林中,半正半邪,如今算来,已可说是黑白两道中一等一的高手了,但被小老头一把抓住了左手,对方手上明明一点劲也没使,他竟然连半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好象很自然的非跟着他走不可,对方没用劲,自己也一点劲使不出来,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直等两人在椅上坐下,小老头才放开了手。
镇九畿夫妇还是谨恭的让冰魄夫人坐在中间。
冰魄夫人执意不肯,含笑道: “方才老哥哥已经说了,贤伉俪是正主,自然坐在中间了。”
她走到最左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