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林兴致勃勃的在就近的勾栏院包了个隔间,我暗自觉得他似乎十分在意能否拜师的事情,因为此事他显然比我急的多。
我四下打量此处的景致,本着首次来勾栏院的好奇心理我的龙目暂时没有空闲的时候。
倒是沧澜显得十分淡定,我低声问他,你是否此处的常客。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其实我也好奇,不过我那是心中暗暗的好奇。
对此,我表示强烈的不信,随即拍拍他的肩膀,道:‘男人嘛,偶尔逛个青楼什么的十分正常。’
这话沧澜未答,反倒逍林听罢之后大为惊讶。
他道:“师父果真是师父,实在高才,想我父亲家中娇妻无数竟没有一个有师父你这般气量的。”
我道:“若个个如我这般恐怕你父亲的娇妻恐怕比之眼下多一半不止。”
他听罢之后浅笑不语,转而望向沧澜。
沧澜十分大度任由他看着,我却被那眼神给唬住了。
方才没想到,眼下这种情形我若是还猜不到我便是猪!
此人分明是想借着拜师这档子事情跟在我们身边也好就此接近沧澜呀,这类的战术在兵法上一般被称为迂回战术,我竟傻了到了此刻才想起来。
想罢了我不由瞪了沧澜一眼。
实在过分招摇了。
值得一提的是逍林的动作果然十分迅猛,我越发确信这确实是他的阴谋,可恨当事人仿佛事不关己,眼下正在悠闲品茶,我委实有些看不过去,趁着逍林出去吩咐外头的人准备拜师的东西之时凑机抢过他手上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奈何此杯子的质量实在不怎么样,我这轻轻一放竟然一咧三,那水渍正巧泼在我裙摆上。
沧澜这时却瞥过来一眼,缓缓开口:“这杯子乃是官窑所出,上好的白瓷。”
我心头猛地一跳,咽了口口水,讪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只杯子塞到袖子里,顺道在四下查看,发现没人之后猛地松了口气。
沧澜却挑了挑眉,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一个茶壶四只杯子,眼下少了一只你如何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而后斩钉截铁道:“吃了。”
沧澜轻笑一声,未再说话。
我原本想要十分郑重的告诉沧澜我那重大的发现以及逍林的阴谋,但经过此番我却是将原本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再见到逍林进来时想起却没有说话的机会,于是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我知道这拜师礼的规矩十分复杂,但是不知道这复杂简直已经到了繁琐的地步。
此时眼见逍林端着一盆子的芹菜莲子之类的蔬果进门我还当他为我们添菜。
我还道眼下实在没有胃口,这话当下便让在场的两个男人愣在了,我有些不明所以。
沧澜解释道:‘凡间拜师礼时弟子要向老师赠送六礼束修,这其中便包括: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我老脸一红承认自己孤陋寡闻,纠结着便开口道:“逍林公子,其实方才我不过是一时玩笑,你切莫当真,我无才无德,当真是做不得你师父的。”
逍林皱眉突然面色阴沉,道:“姑娘这番话岂非是在说我逍林没眼光找了个无能的师父?”
我连忙摆手:“自然不是,我是说。。。。。。”
逍林舒展了眉头,打断我的话:“既然如此姑娘被准备受我的大礼吧。”
我心中暗想,果然,果然他是铁了心要将沧澜追到手,这让我情何以堪呐。
逍林这拜师礼行的仓促,但该有的礼却是一样没少,眼下我颇有一些骑虎难下的意思,偏偏那沧澜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无论我怎么对他使眼色却当做没看见,反而与逍林倒是时常眉来眼去。
莫非他们俩就此看对了眼,我被此想法吓到了,临了被人扶上了高座还有些反应过来,直到逍林一盏茶奉到我面前我突然清醒了。
我想,这时候若是逍林作一身红装恐怕看着便像是女婿拜丈母娘了。
但手上接了茶后我才想起了一件事。
那便是回礼。
按规矩徒弟送了礼物师父是铁定要回礼的,但我方才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竟没有反应过来,眼下这么多人看着我分身乏术实在无法变出一个礼物来,反射性往怀里一淘却掏出方才那个碎掉的白瓷杯子。
我尴尬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逍林淡定的接过,而后淡淡道:“师父,一会儿记得赔钱。”
我:“。。。。。。”
第三十四章
这一日的花灯会终究没有看成,我原想路上偶遇风灵他们之类,也因为逍林的缘故我生生错过了。
回洞府的时间也不算的上早,我来回打量了一番却不见风灵与擎苍,略一思索我扬起一个笑容。
我想,我这处诸事不顺他们那处恐怕是万事俱备了吧,再不济发展一下情感总是好的。
先前受了伤一时间倒是将这件事情放在脑后了,那时我极力撮合他俩不成,若是只是沧澜的一句话这俩妖便真的好上了,说不在乎是假的,我想若当真如此我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转念一想若是他们真好上了这可不是我期盼的事?想到此我深深唾弃了一番自己的思想近来正是越发的不纯洁了。
此刻要特别提一下的便是我的神机妙算。
拜师礼过后逍林那厮果真便赖上了沧澜,更值得一提的是,沧澜这厮竟显得十分自然,半分未见尴尬窘迫,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沧澜的取向,莫非是我看走了眼,这家伙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想到此处我不得不对自己坎坷的情史掬一把泪。
想当初我得知沧澜有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儿子的时候心中感慨万千,简直称得上天雷轰顶,恨不能指着他质问一句‘你如此早熟作甚?’但这话被这厮那甜言蜜语给哄回去了,此刻一回想却发现这厮说话实在有一套,时常将我绕到弯子里,让我最后想不起来自己要表达的初衷。
虽说这样想起来确实不道德,但幸好他妻子死的早,我这番单恋他也不能算是第三者插足,顶多便是毛遂自荐做我未见过的那个沧澜的儿子的后妈,虽说我未曾抱着多大的希望,但有希望总比绝望来的好许多。
眼看沧澜对我没那番意思我沮丧,但总还十分理智,我想若当真是如此那沧澜那原配妻子的死因便有待考证了,恐怕是被这厮戴了绿帽子气死的。
沧澜跟着我走进来,见我面色数变诧异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了?”说着伸手便来摸我的额头,接着在自己额头上对比,未了喃喃了一句:“没发烧啊,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眼下正回忆着不满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我怕一出口便是骂人的脏话索性便不开口。
沧澜却不甚在意,他道:”你若不舒服要说,可是先前的伤还没有好利索?“顿了顿又道:”你这样让我走的怎么放心?“
我心中一个咯噔,脱口而出:”你要走?“
他惯性的摸摸我的头顶道:”家中有急事,眼下清风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没了什么危险,你若闲的无事大可与风灵他们游玩一阵打发时间。“
我不能言语,挽留的话更是说不出口,最后扯出一个笑容大义凛然道:”去吧去吧,去了也好,省的逍林老盯着你看。“说到此处我的语气略微不爽。
他自然看出来了,轻笑一声:”你当真如此在意?“
我恶狠狠道:”不在意,敢情他看上的又不是我。 “
沧澜又笑:”先前说的不是挺大度的吗?此刻怎么又小气起来了?“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话说的是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