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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最后倒还是我烦了,觉得别的小车都七零八散,就我那辆傻乎乎地昂头挺胸着特没意思,便伸脚去踹。他妈的那家伙还真见鬼的结实,我一脚没把它踹烂自己脚趾却隐隐的痛了起来。

我掘脾气上来,和一辆玩具车较起了真。

等踹了七八脚,我才喘着粗气踢着那堆破烂,满怀英雄气概地喊“你丫服不服。”

旁边那群一起玩的男孩个个眼都红了。

他们怒了。… …|||||

男孩子怒了,可女孩子却觉得我倜倘潇洒,简直是她们粉红色梦里头的白马王子,其实我讨厌这个用词讨厌的要死,觉得什么“王子”的叫法太娘们儿了。

远在那之前,就有好多女孩子愿意亲近我。

常常是只要我一笑,那些平时神气地鼻子冲天的小女生就会红着脸低下头,还偷偷伸一下,从眼帘底下瞧瞧。

我知道我的笑容很阳光,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亮很亮,而且晶黑的,嘴唇边上有个笑弧,白白的一排牙齿里面,左边有个不成双的虎牙。用句文艺腔的用词来形容,就是坏男人的诱惑勾引和好男孩的纯真阳光交杂。

我很讨女孩子喜欢。

我知道。

我当然也很善于利用这一点。

所以即使我爸我妈都懒的作二十四孝父母事无巨细伺候我这小主子,我依然可以下了课就跑去疯玩,次日到学校会有香喷喷漂亮亮的作业本双手奉上给我抄。

对于这种现象,我爸的态度是撇撇嘴角,看不出是轻慢或高兴。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秦瑞,要注意分寸,玩多了你就知道,其实都一样。

其实都一样……这句话在我根本不懂其意思的年纪,就刻到了脑子里。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就是靠这句话提醒着自己要从对陈默的绝望的痴迷里抽身而出,或者说,是靠这句话给自己陷在那段感情里营造了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而我妈每次说到这个,就会很得意地把我搂的紧紧的,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简直让我不能呼吸。

难怪我爸看见她就瞪出一双牛眼。

“宝贝儿子~~”她喜欢英俊的男人,更得意于自己的儿子这么受女生欢迎。

我挣扎开来,不管是谁,我都不喜欢身体上的接触。

“混小子!”妈拗不过我,放开了双手还不罢休地努起涂了桃红唇膏的嘴啾了我几下,“混小子,风流鬼,看你要骗死多少女孩子!”

等我开始读高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被这句话冤枉透了。

我不是不喜欢女孩,我也觉得她们红嫩的皮肤很可爱,她们滑顺的长发很可爱,她们起伏的曲线很可爱。

但我对女孩的喜欢从来都只停留在基本的层面上,我享受和她们亲近熟悉的过程,但一旦到了女孩子有所期待而男孩子该有所表示的时候,我就索然无味。

中学时代一晃而过,我就这样在父母绝对宽松,近乎不管的环境下顺当成长。

我不是那种痞子或混帮派的不良少年,但我也绝对不是什么乖学生。

我不去混是因为觉得我家那么有钱,浑身披挂着名牌去做小流氓太不值了。

可我生性里头有种散漫的不羁的血性在,偶尔的时候,甚至会有些恶毒的反叛冒出头。

高中毕业那会儿,班级里一下子速配了好几对情侣出来,整天坐在一起看书,中午跑到外面偷偷摸摸的牵着手,纯情的一塌糊涂的买冰淇淋吃。偶尔会拿着毕业志愿表生死相许地凝视着。

“靠!”我浑身的鸡皮疙瘩。

高考结束,我知道自己考的不错,我的成绩一直还行,尤其是属于那种考试性的,每到重要关头,发挥总是百分之二百以上。

作为毕业礼物,老娘领着我去意大利旅游。

站在圣马克广场,看着白鸽从我肩上群群起飞,一去不回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是可以让我真正疯狂或绝望的。

一回家,我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生日的前一天,我坐上了火车。

坐火车是我坚持的,照我爸的意思,是该乘飞机的商务舱。我硬没肯,接着的四年,是我的独立的空间,我要从这里开始。

我用飞机商务舱的价钱和火车票的差额去买了一摞nike的最新款衣服,加一双最贵的球鞋。

我帮我爸省钱,当然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享受。

就这样,那一年的九月二十,生日当天,我嚼着口香糖踏进了大学校门。

*****

第一天报到的场景,根本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

校园中央竖着一块公告版,贴着各新生的分班和宿舍号,得个人查了以后自行报道。

我一身清爽爽的行头,不能不说在一大群刚离开高中时代的菜青虫堆里是有那么些鹤立鸡群的,查号的新生挤的跟蝗虫似的,但依然有几个女生偷偷转过头打量着我,我的虚荣心被喂得饱饱,越发懒得去跟着拥挤。

我讨厌那各种汗臭味交杂的空气。

原先各个学院或者个别的系都特别开了展台出来,一溜排地漾在校园门口那一大片空地上,来坐镇的大二大三生无论男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即使没打算吊个纯情马子或现在流行的弟弟情人来挥洒烈火青春,也好歹要展现出身为前辈的知性和风采来。

可是来报道的新生们从公告版上查到了分班和宿舍号之后,赶着去抢占好风水的床铺还来不及,哪个有鸟空来跟你畅谈热血青年又红又专鸿图大志的理想。

于是乎,站台的学长学姐们大感挫败,慨叹几声“这届的新生啊……”、“想我们当年……”的革命咏叹之后,纷纷踏雪无痕的离去。

说踏雪无痕还真不是瞎扯的,他们不仅自个儿离开,还把充当站台的课桌椅也一溜边儿的扛走。

——这个明显不是自个儿班级缺了条腿破了个角的那组,不块块趁着没人注意换回去不大亏了!

所以,当我决定暂时不看公告版而回头找个椅子休息会儿的时候,偌大的校园,只剩下一条裂豁腿边的椅子,和一大堆红红绿绿的各系招新生海报,飘零在半空,狂风扫落叶般的呼呼吹。

那唯一的一条椅子上,也已经躺坐了某位英雄好汉。

他用背倚着椅子,身体半躺,双腿很长,脑袋上一顶adi的棒球帽盖住了脸。

放松的姿势,好像睡着了一样。

“嘿,哥们……”我上去瓜分山头,“打个商量,挪过去点,兄弟我腿软的厉害。”

他的手是懒洋洋地伸上来的,动作慢的很有韵味。

我敢打赌这爷们是个人物。

帽子拿开了,我看到一双很黑很深的眼睛。

实话说,他真不能算个英俊的男生。可是黝褐的皮肤和墨黑的眼睛让我觉得他很拐人。

他打量了我一下,对着我身上的t…shirt吹了一声口哨,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我觉得他的笑容很怪,说好听点是很独特,有种野生动物在深夜时的嗜血感觉。

“来报到的新生?什么系?分到几班?”他挪了挪身体,让出半个地方,边说边拍了拍那半个空位。

“还不知道呢,”我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边,“没去看……”我指了下校门口那堆人,“有笑话说一个从没见过大海的农夫终于见着大海以后说,大海啊他妈的全是水,我现在是明白了,大学啊他妈的全是人。挤得简直恐怖,跟打群架似的。”

“怕被女生吃豆腐,采掉了阳气?”他弹了弹下巴,不正经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实话说,我还真没怎么跟谁开过荤闪儿的玩笑。

直觉的反应就是冲口而出,“滚你妈的蛋,我还采你的呢!”

他冲着我大笑,好像被骂得开心极了,笑得我倒不好意思再计较。

“你什么系?”他坐直身体,张望一下我手里面的报到通知。

“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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