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水…”艰难的说着,血魅现在恨不得毙了这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般,她居然还趴在自己身上,时不时用力地抱紧自己。
“啊?水?水。。哦哦,马上,小姐你等一下。”耳边传来一阵的响动,不多时,自己的身体已被扶起,一只水杯也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姐,小心烫,水来了。”感受着被小心翼翼喂入嘴里的温水,此刻血魅觉得任何的琼浆玉液都比不上这微甜的茶水,茶水滋润着干燥的喉咙与口腔,使得她慢慢的开始恢复力气。
“你是珍儿?”直到喉间那刺疼减弱了些,血魅才缓缓地开口,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只能细细的睁开一条缝,不过,足够自己看清楚了。
“是”虽然脑子里早有了这个身体的记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血魅皱起了眉头,这个身体的主人好歹是大将军的女儿,居然住在这种地方,除了一张搁人的木床,一张木桌,四张木椅,一张梳妆台,别无他物,细细的看去,屋顶上竟然还有为数不少的蜘蛛网,这样一个房间出现在以奢华著称的皇宫之内,寒酸的真是讽刺。
记忆
“是,小姐,你怎么了?”紧张的问道,一旁的珍儿不由拽紧了血魅的手臂,她总觉得,小姐从醒来以后就变得怪怪的,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比起以前,好像多了几分冷酷,少了几分孱弱。
“你抓疼我了。”微微的转过头,血魅这时才开始打量起面前的珍儿,稚嫩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眼眶中盈满着泪水,粉嫩的檀口微微张着,真可谓是我见我怜,但由于身段实在太过瘦小,看上去稚气未脱,顶多只有十一、二岁女孩的清纯模样,一身淡绿色的纱裙清新淡雅,虽不是华丽至极,却更别有一番风味,只需一眼,便可让人眼前一亮。
“啊,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快速的松开手,珍儿赶紧轻轻的揉着血魅有些发红的手腕,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小姐就是小姐,自己怎么会认为她不对劲呢?
“我昏迷几天了?”双手抚上颈上的伤口,血魅心中一阵冷笑,根据这个身体的记忆,自己是因为被人冤枉无人理解才上吊自杀的,那天她身披嫁衣开开心心的等待着皇上的到来,哪知随着一阵困意袭来,自己陷入黑暗。
醒来,自己已经到了这寒凌宫,事后才得知她当时弑君,刺伤了皇上,皇上因柳家历代的功劳,所以网开一面,将她囚禁在这里,为了追查此事。
说好听点是囚禁,难听点就是打入冷宫,这个身体这么虚弱,弑君?傻子才会相信,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多的傻子相信,就像这个。
“三天了,小姐,你再不醒来珍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姐,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弑君?你不是一直都爱着皇上吗?得知皇上封自己为皇后时,你那么的高兴,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珍儿真的想不明白啊。”说着,珍儿又小声的抽泣起来,自己守在小姐床边想了三天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是因为自己太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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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需要你懂,因为根本就没有这种事。”冷笑的说道,血魅此刻的眼里一片冰冷,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从来就没有停过,换做任何一个朝代都不会消失,不是吗?柳若依的记忆,一直都只有睡过去之前,试问一个连意识都没有的人,如何弑君?
“啊?那怎么会…难道是…”话还没有说完,小嘴已被血魅的一只手给严严的捂住。
“小丫头,不要忘记这里是哪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需要我教?”勾唇一笑,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而血色全失的小脸,血魅满意的笑了,如果连这点都不懂,那么,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就算是侍奉这个柳若依十五年的丫鬟也不例外,违反了规则,就要被淘汰的。
“是,珍儿懂了。”好半响,珍儿才低低的说道,虽然脸上还很苍白,至少语气警惕了不少。
“恩,有吃的吗?去给我端点吃的来。”
“是,小姐,珍儿马上去。”
丑颜
望着珍儿渐渐远去的背影,血魅的眼神渐渐地变得冰冷起来,双手抚上脸上细腻的肌肤,血魅起身便向着窗边的化妆桌走去,桌面上,一面还算磨得干净的铜镜静静的被放在那里,铜镜下面,除了几只朴质的木簪和一把木制的梳子,再也找不到更加昂贵的。这传出去,有几个人相信呢?
视线慢慢的转移到铜镜上,铜镜虽然不比现代的镜子那么清楚,依稀还是可以看清这个身体的样貌。齐肩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背后,有些调皮的刘海更是贴在血魅那灵动的眼眸上,那弯弯的柳眉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小巧的鼻梁高高的挺立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惹得人想要一尝她的甜美。
当然,这是在忽略右面那骇人胎记的前提下说的,殷红的胎记覆盖上了整个右脸,摸上去,很光滑,可那胎记就是这么诡异的存在着,破坏了这张脸的整体美感,半面天使半面魔鬼,大概就是形容这种脸。
淡然的拢了拢有些松开的衣袍,血魅习惯性的扬起了一抹笑,既然已经接受了这种匪夷所思的附体,那么,就要先好好了解这个朝代了。这个柳若依,记忆力除了琴棋书画和那个将她打入冷宫的男的,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连最起码这个朝代有几个国家都不知道,真不知该怎么说她的好。
无奈的叹了口气。血魅转身向着门外走去,现在,就从了解环境开始,刚走到门口,迎面而来的冷风不禁让血魅打了个寒颤,望着院子墙上缠绕的灰黑色藤蔓,血魅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好像立秋了呢。
常年失修的门有点摇摇晃晃的破旧,不需要太大的力,便会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院内几棵老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树枝上,片片的黄叶在秋风中颤抖着,随风摇曳生姿。
风过,叶落,枯叶挣扎的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在已铺满一层黄叶的树根附近,踩在上面,软软的,偶尔发出一些叶片碎裂的声音。中间的小径蜿蜒盘旋至远方,小径上的鹅卵石上有的已经有了青苔,可见很少有人涉足于此,不知名的小花点点的装扮着鹅软石小路,为冷冷清清的庭院添加了少许清新的颜色。
相府后院的一座小院落,离前庭很远,回廊团团绕饶地把柳府的院落都围了起来,而这座小院落在回廊团绕之外。一条悠远的小径蜿蜒盘旋,小径上的鹅卵石上有的已经有了青苔,花美,花香,如此美丽的意境似乎不该出现在如此冷清的庭院中,可是它出现了,配着墙上的藤蔓,别有一番情韵。
“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了?还穿这么少,风这么大,赶快进去,”随着脚步声的传来,珍儿急急的向着血魅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端盘,显然就是食物了。
“没事,呆久了出来透透气。”注意到珍儿额前凌乱的刘海,血魅心里不禁一暖,这小丫头是为了早点给自己吃才跑的这么急的。整张小脸都红扑扑的,胸口也在用力地喘着气,多久了,好久没有人这么对自己了呢。
“你也进来,风大,进来和我一起吃。”抬手理了下珍儿额前凌乱的发丝,血魅率先向里面走去,只留下了呆愣住的珍儿。
神秘来客
好一会,珍儿才反应过来,快速的跟了上去,小姐,真的变了好多,和原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过,自己喜欢现在的小姐,现在的小姐比以前好,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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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每天都做这些事情,你身子一到秋冬季节就弱,你应该多加休息啊。”愤愤的放下手中的水壶,珍儿双手叉腰,气鼓鼓的望着那个还在激烈运动中的小姐。都一个月了,自从小姐醒过来,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会做着重复的动作,每次一做就是好几个时辰,怎么劝都不听,小姐的身子从小就很弱,怎么禁得起这番折腾。
“没事,这样对身子好。”抹了把额上的细汗,血魅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经过一个月的锻炼,这幅小身板明显比之前结实了许多,外面的庭院,有太多的人看守着,自己只能在屋里做些简单的动作,不过这样够了,她相信,慢慢的,她就绝对会恢复到之前的那种身手。
“哎,好啦好啦,小姐快点来吃,饭菜都要冷掉了,吃完了早点上床睡觉哦,我看着都心疼。”利索的摆好碗筷,珍儿就着血魅对面坐了下来,经过这一个月,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小姐不同与往常的行为了,比起以前,现在的小姐好多了,虽然性子淡了点,对自己却好的没法说,甚至完全没有把自己当丫鬟看,就算在这个地方呆一辈子。吃一辈子这种馋羹冷饭又怎么样?只要有小姐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恩,好的。”随意的擦了擦手上的汗水,血魅也坐了下来,这个皇帝,还真的对自己很用心,把自己囚禁在这里,还不忘给自己这么好的饭菜,每天吃的剩的饭菜,这个寒凌宫,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生火和做饭的道具,想要吃饭,就一定要眼巴巴的等着别人送来。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会很用心的记住现在的一切,以方便以后双倍的回报回来。
静静的月光从木窗中斜射进来,伴随着阵阵的野花香,照着着这温馨的画面。夜,一切都沉浸在安详的氛围中,就连外面的夜虫似乎也睡着了,不再迎着风声吟唱着富有节奏的交响曲。
一抹黑影快速的越过了院门口看守的侍卫,闪了进去,速度快的,只让人感觉是一阵风吹过而已。
刷的睁开眼睛,血魅直接从床上跃了起来,犀利的眼里哪有一点点的睡意?伸手抓起枕边防身的木簪,血魅紧紧的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全身警备着向着门后移动,那样子,仿佛是一只潜伏的豹子,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