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那人还真是有阵子没见了,对了,好像就是那次在烤肉馆他与简略在外面聊了半天后就再也没出现。我赶忙问露露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说那人不会再出现了。 “你亲爱的小公狼问清了人家地址,后来找了一位在公安的哥们又找了两个混子黑道白道一齐上找那个倒霉蛋谈了一次话,谈的内容你能想到的,嗯?其实我觉得那家伙挺倒霉的。”
“他倒霉,你是非观跑哪儿去了,我倒霉的时候你怎么不同情同情我呢?” 嘴上和露露声讨着心里却美得像萝卜开了花,这事儿简略从来没和我说过,这才是我的小公狼呢,做好事从来不留名!早上还在为没接着小公狼的电话烦心呢,晚上就被意外得知的事情神清气爽。早知道这样还在床上赖着一天干吗呀,我真是蹉跎岁月、不思上进!自责了几分钟后我就昏昏睡去。
63 爱情中的心理危机可以随着某种心理调整使险情宣告排除,可横亘在脚边的沟壑却需要我们自己去将它跨越,简略遇到的那个坑几乎夺走了他透彻而爽朗的笑声,而那曾是我珍存的听觉记忆中最宝贵的所有。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是他自己还是家里的事,他总是避而不谈,每次一遇到触动他心痛的话题他总是说:“我们不说这个。”
有一天,在我的步步追问下,他只是说:“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折磨,但是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是他向我透露的关于突发事件的全部讯息。 那天在演播室中我破天荒地放了《你快乐所以我快乐》。王菲的歌我大多很喜欢,这首虽然谈不上不喜欢,却一直很少听,原因大抵是因为感觉它的基调过于小女人了。每个人的快乐与不快乐都是自己的,凭什么把自己快乐与另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挂钩?对于“恋爱大过天”的信条基本我是排斥的。可后来我发现,一个人的情绪真的可以随着另一个人而消长。 虽然他一直不喜欢听广播我也不愿逼他做不喜欢的事儿,可还是希望这首歌能漂洋过海。正想着呢打到震动状态的手机指示灯一个劲儿闪,一看那长长的号码就知道是小公狼打来的。我赶紧跑到了直播间外面,接通了电话:“喂,小公狼,你怎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怎么,这个时候不可以打电话吗?突然有点想你了,嘉译,你今天快乐吗?” “那你先回答我,今天你快乐吗?嗳,等等!”我好像悟到了什么,“小公狼,你听到广播了!哈哈,小样儿,哼哼!” “什么广播啊,你今天晚上有节目啊?” “还装傻是不,我在节目里放歌了啊,你是不是听到了?” 小公狼的声调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和你说过我从不听广播的,怎么能听到你的节目呢。突然给你打个电话就是想看看你干吗呢,好了,没别的事儿了,晚上回去的时候自己加点小心,有人尾随的时候就撒丫子开跑,我对你的速度有信心。”
“噢,好吧。不听就不听吧,反正你快快乐乐的就好……” 悻悻地放了电话,虽然小公狼不承认他听了广播,可是我相信,那一刻就算是没有听到也一定感应得到。小公狼,虽然你感冒了我不会马上传染上打喷嚏,你卧床不起了我不会马上就昏迷,可是你不快乐,我一定冒泡不起来。 此后的某一天,快乐不起来的那一个变成了我,因为从他电话的背景中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告诉我是放电视剧呢。如果他说是同学或是邻居在他家里或许我心里还能好受些,因为那声音分明是操着半生不熟、舌头根子生硬的华语,十有八九是那个贵子。 很多时候,女人喜欢给自己假想出一个情敌,与其说是在与情敌较劲儿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较劲儿。可我的这个准情敌却活生生地在我的小公狼身边出没,而这个时候我却只能对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感觉真是让人着实不爽,很不爽、很不爽的那种!
第43节: 貌似高潮(1)
Part 008 貌似高潮
64 第二次听到简略在日本的哥们儿老赵的电话是个周二的下午,从他急促的呼吸中我就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事儿。 “简、简略出事了,出车祸了。”
“啊?你说什么?出车祸了,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今天上午的事儿,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说去给你打个电话,他迷迷糊糊地说‘不要’什么的,可我感觉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嗯,老赵你做得对,你也是嘉译的好兄弟,简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他!你怎么不去照顾他。”
“他在病房躺着呢,还在昏迷中,不过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一个女同学在看着他呢,我才得空出来。”
“是叫贵子的那个吗?” “对啊,是贵子,我们学校的,虽然不是一个班却比一个班的还亲。你认识她啊。”
“不认识,有所耳闻而已。那什么,老赵,你快回病房去好好照顾简略吧,辛苦你了。”
本来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去东京,可就在简略出车祸后的第四天我觉着真是有必要去东京走一遭了。那天给简略打电话,医院终于允许他自己接电话了,声音虽略显虚弱可毕竟他可以半倚着坐起来了。我正劝着小公狼多喝点果汁的时候又听到了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半生不熟的汉语口音,大意好像和小公狼说喝点鸡汤吧,刚煮好的。没听清小公狼冲她说了句什么然后接着对我说:“没事儿,不用担心我,营养跟得上,贵子家妈妈煮些鸡汤给我喝,只希望出院的时候不胖得出不去门就好。”
“噢,那你多喝点……” 心里乱得跟一锅糨糊似的,不知道后来又和简略简单说了几句什么就放了电话,心里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儿太多,远的像林教头被人霸占了媳妇、逼上了山,临了还吐血而死不说,近得像我就遭遇了世间不平事,小公狼受了伤我只能瞎担心,而人家那边的日本小妞儿连照顾带煮鸡汤的,说不准现在还一勺勺地喂呢!哎呀呀,快气吐血了我!去一趟日本成了一种必然,我要去看我的小公狼。 给小公狼打电话准备告诉他一声的时候是老赵接的电话,说小公狼刚睡。我赶快叫老赵出去说话。朝老赵要了他们在那边的地址,我说我要去东京了,老赵那儿兴奋地叫了一声,搞得好像我是去看他似的。订了机票履行了手续,风风火火冲到恒安所取签证的时候,冬妮和露露齐齐双手握拢站在我的桌前行注目礼,搞得我不得不想起了某个场景:“喂喂,你们干吗呢这是,跟像遗体告别似的。”
其实在她们张口之前我已经做好了经受一番报复的心理准备。 当年冬妮为了那个意大利帅哥曾冲到北京陪他度过了在中国的最后时光,我当时嘲笑她太过于小女人了;前阵子露露为他男朋友特意跑去一趟上海和那个传说中的女文书灵魂赤裸裸相见的时候,我数落她爱得有失优雅。 一直偏执地认为女人姿态一定要高傲一些,为爱奔波总是略显狼狈。可到了自己的时候,我不光冲出了华北、华东,而且直接冲出了国门。 她俩还算有良心,冬妮帮我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露露趴过来很严肃地说:“替我问候那小子,和他讲要是能活着回到东土大唐我请他吃烤蚬子。”
第44节: 貌似高潮(2)
“你放心吧,他要是听着你这话准保伤好了两成。”
“嘉译,一个人出门不辛苦啊?要注意安全啊。”
“不辛苦啊,怎么会辛苦呢。”
这时候冬妮插了一句:“辛苦倒是一定会很辛苦,可她更心疼她的小公狼。”
我差点没一把抱住冬妮的大腿大叫一声知音。拍着她不太结实的肩膀给了一个远景承诺:“等我回来,请你们吃肉饼,管够吃。”
走到门口又适时地碰到了肥小强,他情绪饱满地和我讲了一句话:“有的时候温柔更能抓住男人的心。”
从大连坐了两个来小时的飞机先到北京,直到坐在去东京的那架飞行物上我还在想着肥小强的话,因为已经有个日本小女人在实践之了。如果说以前简略的心是我一个人的自留地,那么至少在这段日子里那个小女人已经施行怀柔政策划去了一亩三分地。 与欧小科平淡、恬静的爱相比,简略的爱更像是一颗容易激起涟漪的石子,让人不自觉地倾情投入。虽然有的时候投入与产出成反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