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是我哥(1 / 2)

山渝睡得很安详,天星把交通广播的声音调小然后再调大,他依旧呼吸平稳,没有变化。路上车子渐渐多了起来,于是她将车子在路边停下,百无聊赖地戴上了山渝的眼镜。

是她的瞳孔不习惯的度数,分别十几年,她无名指上的戒痕,与他的眼镜,对话间的停顿,刻意回避的对视,这些细节在他们重新相遇后被汇聚在一起,尽管面容没有变化,但是时间还是以这种形式被记录了下来。

天星回忆起十二年前的春日,她赤身裸体开了门,然后引楚怀仲去自己房间,可是那盏破台灯没有如她预期那般砸在他的后脑勺。失败叫她害怕了,她没有再次进攻,转头逃跑,却被楚怀仲扯住头发摔在地上,不过下一刻,山渝将刀子插进了楚怀仲的身体里。

天星不记得他插了几刀,刀口又落在哪里了,也不记得楚怀仲是死在医院里,还是自己身上了,她只记得视野内一片鲜红,从那时到现在,她没有一刻体会过大仇得报的快乐,这个问题困扰她许久,直到天星尝试忘记过去,避免回忆,所以她也很少想起山渝。

她默默注视着安睡的山渝,有那么一瞬她也为他觉得可惜,或许是她不该嫉妒他,一定要他尝尝那种不见天日的窒息,要他同自己一起背负命运的捉弄,或许那时她早早向他求救,或许事情会有别的解决方法,可是天星根本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包括楚山渝,她的不安和不甘心,没有解决途径。

不过天星一直好奇:那个对叔叔挥刀的楚山渝,究竟是被她引诱的罪犯?还是一个拯救妹妹的哥哥呢?

她不愿再想,下车去抽烟,身后有年轻人才经过彻夜狂欢,懒懒散散地相互依扶着往地铁口走去。

其中一个男孩回头看她,天星没回避,回礼般打量了他一眼,面孔有些熟悉,似乎才在何处见过,她多看了几眼,依旧没想起来,觉得对方不过是一个有点姿色的大学生,穿了一身黑,脖子上挂了一些廉价银饰,年纪有多小,存款就有多少,疯了一夜还要坐地铁回寝室补眠的那种。

也是中学时期的楚天星身边最常见的那种。

她抬抬嘴角笑了,没有缅怀青春的意思,是发自肺腑地觉得自己在糟蹋人生方面可以说是颇有建树。

可那孩子插着兜走了过来,对天星说了声早。

她点点头,把烟盒递了过去,“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摆摆手说:“不会。”

天星转头吐了口烟,淡淡说:“好孩子。”

“那不是。”

小孩都喜欢装坏男人,真在女人床上历练成老油条了就开始演乖儿子了。

天星说:“随你。”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天星退了半步,身子半倚着车门不想多说什么。

他问:“你有空吗?”

她让开车窗,往里面指了指,“我车上有人了,没法送你上学。”

男孩弯腰去探查,从她腋下抬头,饶有兴致地问她:“哦,你男朋友啊。”

天星笑着摇了摇头,也弯下腰跟他一起往车内看,她说:“是我哥。”

隔着车窗他看不清楚山渝的样貌,只深深看了天星一眼,似乎没有相信这个陌生女人的说辞。

清晨的老城街道旁边,一个抽烟的寂寞女人,车上竟然睡着自己哥哥,他虽然社会经验不足,却也能品味出这声“哥哥”并不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满不在乎地问:“你哥干嘛的?”

“你对他这么感兴趣?”

他意味深长地说:“我是想知道什么人才能上你的车,睡觉。”

天星推开他,打开了车门,“那你好好看看,仔细想想。”

他再怎么看也不过是个胡子拉碴的疲惫男人罢了,虽闭着眼睛,却也能看出几分与这女人的相似,“也不过如此嘛。”男孩说。

天星看着被惊醒地山渝,对方显然还在半醒半睡间。他微微抬眼,对着两双打量的眼睛,一瞬竟觉得回到了从前,当天星还是他不服管教的妹妹的时候。

山渝甚至没有看那男孩,目光在天星脸上转了一瞬,有扭头合上了眼睛,“别淘气。”他说。

“醒了就别装睡了。”天星说着便坐了进去,合上了车门。

那男孩这时终于认清了天星对自己没有兴趣,愤愤离开了。

“一睁眼还以为你多了个儿子。”山渝说。

“不得了,楚山渝还会开玩笑了。”她把手里的半只烟递给了山渝,“搭讪的小孩嘛,烟都不会抽一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滤嘴是湿润的,他用拇指摩挲过,却直接掐掉了,懒懒地说:“现在小孩叛逆起来也不抽烟喝酒了。”

“那做什么?”

他不知道,扶额想了想,说:“拍短视频吧。”

“什么呀……”

他笑了下,“我们科室的小护士,刷视频刷到护士长的小儿子,失恋了,忧郁深情地一塌糊涂,很有意思。”

空腹抽烟是个坏习惯,天星现在隐隐察觉出胃痛,可是地铁还要十分钟才开,只能再等等。

山渝玩着她的打火机,绿色的一条,是便利店常见的那种,他点开又熄灭,却听天星说:“跟楚医生比怎么样?”

“哪方面啊?”

天星笑道:“忧郁深情嘛。”

山渝也跟她打太极,“那不清楚,就跟我医术如何,患者最清楚,自己却不好说。”

在山渝眼中,出事后他甩了天星,然后六年后重逢,天星也甩了他一次,这么算他们大概是扯平,谈不上深情,而他一直往前走,也不算忧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星不屑地说:“患者才没有立场说,他们只当你是救命稻草,怎么敢评价你的好坏,治好了是你医术高明,治死了也是他们自认倒霉。”

他哑然,“你该去见见我的律师,听他讲讲我这今年的出庭记录。”

楚天星此刻被他这么一副面对门外汉高高在上,自鸣得意的样子气到胃更痛了。她当着山渝的面翻了个白眼,却叫他愈发神清气爽。

两人沉默片刻,天星说:“你说梦话了。”

他心中大概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还是顺着话问:“说了什么?”

“说你爱天星。”

“嗯。”

他大方承认,再次让天星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可是转念一想,她也觉得可笑,他事业有成,又有那样的准丈人,因此现在这份坦荡,更显无耻。

饶是天星自认是个极度缺乏道德感的人,可再如何昏头,她也不会对李庭君说爱他。

她不给回应,山渝也不想再耗下去,早饭大概是没得吃了,转角过条马路就是地铁站,天星是什么打算,他也不是看不出来。

他们都长大了,叁十岁了,甚至可以说是开始变老了。这个年纪,感情已经不配在被跟理智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了,毕竟成年男女的情感需求是无关紧要的,有性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渝说:“你好好的吧,我走了。”

他刚下车,没走两步,天星却在后面追了上来,“我送送你。”她挽着他的胳膊,问:“哥,你很忙吗?”

他实话实说:“嗯,基本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可是这也是拒绝。

两人站在信号灯下,相互凝望,也是相互较量。

天星灿然一笑,“那注意身体啊……如果跟嫂子定下时间,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山渝回敬道:“你也是。”

外卖小哥的电瓶车带起一阵风,扬起了天星的碎发,她微微踮脚,对他耳语,“哥,我好想你。”

很痒,她的头发扫上面颊的时候,就像那些年日以继日的牵挂和思念一样,叫人抓心挠肺。

山渝看着她空洞的眼睛,残忍地道明真相:“楚天星,你他妈别再骗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星转身离开后,山渝在原处目送她,妹妹很美,美的却很假,像一朵人造花。

他接起赵竹的电话,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一下自己昨夜没有回家的原因,然而赵竹显然没有相信,直接去了医院找他。

他在休息室剃胡子,赵竹戴着墨镜大摇大摆进来,山渝从镜子里看到她眼镜上的大logo,却没有讲话。

她在他屁股上抓了一把,“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太需要谎言来维系感情。”

山渝放下剃胡刀,他自认这些年自己已经修炼到家,轻易不会有情感波动了,可刚被楚天星捉弄一通,他这会儿心率还没有降下来,赵竹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哄女朋友,但是很会退让,而赵竹也是个成熟女人,只要山渝递来台阶,她也不会不下。

但是这一次,他却说:“我有我的理由,你也有你的判断,阿竹,你要是累了,我们也可以暂时缓一缓。”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心情跟你吵架,也没有精力去应付你的猜疑。”

“你这是要分手吗?”

“你想想你真的爱我吗?”他认真刷干了刮胡刀上的水,可是刀片已经旧掉了,山渝摸摸刀口,随手丢去了垃圾桶,“燕启智可能更适合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启智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一同竞争,也一起成长,有时两个人一同约着游泳露营,他们的生活圈子都不大,这么多年,燕启智也算是他的好友之一了。

他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女孩很优秀,高高瘦瘦,文文静静,却是个骨科专家。情侣约会时,山渝和她总是在抽空补觉,或是各自放空,赵竹曾经开玩笑说,山渝跟她更像一对。

上次山渝找燕启智商量跟赵竹求婚的事,燕启智还问他是否已经放下了初恋,也就是天星,山渝说要往前看,却挨了燕启智一拳,随后他坦白了跟赵竹上过床的事,让山渝成全他们。

可是未婚妻给自己带绿帽的事,没有很让山渝烦恼,因为他早就发现,与赵竹有关的一切,无论多紧要,都不会被排在他心上最要紧的地方,而且很容易被取代。

比如前天那个做不起尖瓣置换的单身爸爸的事,八万块而已,不如楚天星车后座的一个包贵,愁坏了一家人。

他插着兜站在她面前,离近了她还能闻到他嘴巴里的薄荷味道,山渝前额的发被他梳起,蹙眉都是潇洒的,赵竹始终没忘,她对他的迷恋始于这张脸,可是她身边从来不缺帅哥,楚山渝吝啬的关心和浪漫,她也能从别人身上获得。

赵竹说:“我爱你,可他只是在床上比你更像个人。”

山渝推开她,或许是因为带着怒气,没有控制后力气,赵竹重重撞上了背后的墙,门开了一瞬,应该是有人确认他们这边的动静,“我们给彼此留点空间,也留点体面吧。我今天晚上会换掉家里的锁,你把你的东西清理一下,或者我晚上回家帮你清理,至于我们的将来,之后再讨论吧。”

医院的八卦传播得很快,医护人员彼此相处的时间甚至长于与自己亲人相处的时间。赵竹与山渝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尽管当事人还没有说清楚再见。

手术间隙,张护士长同他聊起这事,山渝只微笑听着过来人的忠告,并不发言。

他与赵竹的矛盾很明显,她需要浪漫,可是他不需要,她需要婚姻与家庭,他也不需要。如果天星没有结婚,他觉得自己也不会赌气跟赵竹在一起,这两年,两个人最和谐的时候也只是在相约去图书馆写论文的时候,然而那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上次天星同他提“嫂子”那两个字,他明白她是故意叫他难堪,那是在提醒他:楚山渝不过是一个一边抱着娇妻一边肖想自己妹妹的畜生。

他偏偏不愿叫她如愿。

分别的时候,他也承诺过等她一辈子的,既然赵竹不该出现,那就早点清理病灶。

一个脸熟的规培生在一旁趴着睡觉,他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说来说去还是要山渝忍让、珍惜。

他干笑两声,可能全世界的女人都吃这一套,唯独一个楚天星是例外。

“人跟人相处还是看缘分,我忙,她也有她的事业,我们谈个恋爱,真不至于这样。”

护士长不好再说什么,在她看来,山渝比赵竹小,小男孩不成熟,她很为他失去这么好的机会而可惜。

山渝也知道这一点,旁观者清,他跟赵竹有没有感情不重要,他们之间只有机会和利益而已。

……………………

实践出真知,给读者一个成熟的建议,男人给你展示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的时候一定不要用手摸,无论他干嘛,就摸他屁股,两只手摸,然后就可以享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星在李庭君的那间房子里住了一周,这期间李庭君没有露面,只在他们分别的那个早上一封微信说谢谢,天星没有回复,直接拉黑了他的微信,不过留下了电话。然后去见了房屋中介,将那间房子挂售了。

席惠安死了,天星先去见了她的律师,然后才去医院,签了几张不明所以的单据。她找了专门的丧葬公司处理后事,没有丧礼,但是她还是短信通知了纪光华。

几天后他回了信息,不过是程式化的几句问候,纪光华宦海沉浮几十载,打这些字可能都不用过脑子,天星回了谢谢,又问候了他的身体。

毕竟这是她亲生父亲,虽然已经没了权,但是旧日的关系还在。

天星知道纪光华不会为了席惠安回来,他早就搬去了海州,那里的阳光对他的风湿很好,他没道理特意去阴暗的太平间缅怀旧爱。

感谢遗产法,席惠安没能如愿把所有遗产捐出去,天星跟山渝各自拿了该有的一部分。

上次她跟山渝分别时不算愉快,楚山渝一点不可爱,一边说爱她,一边看不起她,他说自己忙没时间,她索性也没问联系方式,打算继续老死不相往来,当陌生人。

律师联系他之后,两人见了一面,可是楚山渝一说他去看过席惠安,天星便怒上心头,泼了他一脸水就走了。

只是人死债销,天星一时不知道该恨谁去,难得感时伤怀,她再次觉得寂寞,给纪遥的电话拨了又挂,然后下定决心删掉了他的号码。

席惠安死了,当初救他们兄妹的纪光华去了天涯海角,她换了国籍和名字,天星觉得自己也离过去很远了,她该放下,包括纪遥。

赵霜跟小徐进展缓慢,黄金周都要过去了,赵霜从日本旅游回来,见到天星却说现在还没摸上小徐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着实让天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着实不理解: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妇,为什么非要摸一个花匠的糙手。

赵霜不许天星叫小徐花匠,人家正经是民办大学的园林设计专业的大三学生,赵小姐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说小徐的专业水平比她这个户塚着名私大毕业生高。

天星不知道小徐这是给赵霜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两人光着身子躺在美容床上,天星微微朝她侧头,透过面膜问:“你来真的啊?”

“不知道。上次约他喝酒,我本来想装一装,叫他选地方,你知道他带我去哪吗?就警校对面的那个大排档,我这个年纪了,跟一堆穷大学生挤一起,本来我领子开到这。”她指了指自己的乳沟,“结果直接给我挤回欧巴桑。”

“你这个年纪,他也该喊你欧巴桑,不过再挤能挤过梨泰院的club吗?”

两个美容师也跟着一起笑了,赵霜朝空气打了一下天星,“但是小徐啊,他给我擦凳子。”

天星说:“嗯,是不是还抓着你的胳膊怕你挤丢,他回头确认你安危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人潮汹涌他眼里只有你。”

“对啊,你怎么晓得?”

“你是山珍海味吃多了。”

穷小子都一个套路,楚天星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摸透了。也就赵霜这种只谈校园恋爱的,觉得新鲜。

天星不知道今天用的是什么精油,闻久了竟然有股老人味,直叫她反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霜讲起跟小徐约会的事,十分起劲,天星简直想掏耳朵,不耐烦地截住了她的话,“那他呢?有没有女朋友。”

“喏,就是讲这里不好办,他有女友,两个人在新区租了间房子,不用想我也知道是鸽子笼一样的房子。”

天星冷哼一声,“什么不好办?不过你要是想给他送他房子就算了,小狼狗也要吊一吊胃口的。”

赵霜自己开美容院,所以养小白脸也不是问题,天星原本算盘都打到她头上,准备把李庭君那套房子转给她,但是不动产折腾起来动静太大,她也不敢没事找事。

“我吃了Tim先生的教训,不敢随便送房子的。你真的心狠啊,事情做这么绝,以后真的不要来往了?”

天星这个人是不会被始乱终弃的,可能她来早了,李庭君还没完全褪掉正人君子那层皮,放肆一回就夹紧尾巴回家了,她没留住这个还算可口的情人,但也算得到了想要的,不算吃亏。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不过我房子的密码早就改成他的生日了,他要真的舍得老婆孩子,拎包入住好了嘛。要我给人家当后妈那是不可能的,我连只猫都不要养。”

赵霜却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天星这个人有时冷到骨头缝里,整天就知道算计着钱和男人,不见父母亲戚,也没有宠物,房子车子在她眼里跟流动的人民币差不多,可以有,她也喜欢,但是她不会对那些东西产生别的情感联系。

“你们这是彻底分手吗?还是你另有所图啊?”

“都没在一起过,我图什么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们这一套项目做完,两个美容师自觉离开了房间。天星裹着浴巾品茶,越品越觉得胃疼,她想起来今天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可是赵霜这没有后厨,她不想叫外卖,没一会儿她只收到了一盆水果沙拉。

“我表姐跟楚医生分手了。”

听见楚山渝过得不好,碗里的甘蓝叶子瞬间都美味了,“为什么呢?”天星问。

赵霜说起八卦更来劲了,“赵竹睡了人家朋友,事情一谈开,她正好换乘恋爱,直接跟那个姓燕的同居了。昨天聚会我见了那男的一面,跟楚医生一比差远了,长得像四十的,个子也矮。”

天星一听就心里大概就能描出个前因后果了,她甚至怀疑根本不是楚山渝被甩,而是他单纯不想当绿头龟了,“哎哟,那楚医生虽然头上带了绿,但是还是站在道德高地上的嘛。”

“楚医生是真男人啊,这种事情,人家还是一天假没请,老老实实上班。”

那自然,人心是肉长的,楚山渝不是,他的心是人工的,埋在土里千年难降解,还不可回收。他一直如此,任世界分崩离析,他依旧稳稳当当,才不会因为女人难过。

楚天星分析道:“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要是我也会闹得人尽皆知,院长女儿自己不检点,女婿换了人,跟楚医生没一毛钱关系,跟前途比,自尊心算什么东西。”

赵霜隐约察觉出天星对楚山渝的敌意,只是她的嘴巴厉害,一秒能将人捧上天,也能一句话上西天,“你才不会,你要是楚医生,一定等着结了婚有了孩子再发作,你席老板不让赵竹脱层皮就不是你了。哎,赵竹真是个疯婆子,那个时候我妈特意安排纪遥跟她相亲,她嫌人家年纪小,让朋友代去,结果人家两个好了,赵竹心里不平衡,想吃回头草,闹得大家脸上都难看,消停没多久,总算搭上楚医生,这都谈婚论嫁了,又搞出一台戏。”

听到纪遥这两个字,天星的嘴角还是僵了片刻的,她跟赵竹算是脸熟的交情,她知道赵霜不喜欢这个姐姐,所以除非赵霜主动提,她也不会问起他们的事。

她不咸不淡评点道:“楚医生口味够独特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知道我那个表姐,从小就是脑袋有多好,脾气就有多坏,高中的时候跟历史老师表白,搞得轰动全校,毕业没多久就搭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不过一物降一物啊,楚医生一直神神秘秘的,话少,表情也少,赵竹上次还找我聊他,说什么搞不懂楚山渝在想什么,我都要新鲜死了,不过我一听她说就晓得了,楚医生就是现代白求恩,太高尚了,心里根本没有赵竹这种俗物。”

“够了吧……我还挺羡慕你那个表姐的。”

赵霜哈哈大笑,“你俩有些方面真是不相上下。我要不是小时候挨过她的打,我也羡慕她,现在嘛,就希望能看她一辈子笑话。”

赵霜另叫了两个小姐妹来搓麻将,刚过叁点,众人各自安排好孩子的事在桌前坐齐,打了四个小时便因为其中一个收到侦探的电话要去捉奸而匆匆结束。夲伩首髮站:powenxue3.

赵霜还未尽兴,说时间还早,提议换个地方去喝一杯,可是天星实在是胃不舒服,只能推说有事下次再约。

天星与赵霜顺路,两人步行归家,五月的曲江最好,芳菲开尽,满眼都是绿,晚风又比夏日时怡人。

天星个子不算很低,此刻又穿着高跟鞋,比穿帆布鞋的赵霜高了半个头,赵霜挽着她,看看她的鞋跟,感叹道:“你看你,还跟小姑娘一样。我们叁个,话题都很欧巴桑,今早起来我觉得我的胸又垂了点。”

果然女人到了叁十岁,关注点都大差不差,她如今也习惯了称完体重对照一下胸型,“哪有啊,我还要感谢你们这群妈妈友不排斥我这个离异女呢。”

“哎,你还记得我们那时总从麻布喝到六本木吗?”

天星点了支烟,赵霜从怀孕后就戒掉了的,今日不知为何,也要了一支,天星还跟以前一样叼着烟给她点烟,打火机一按,仿佛也按下了青春的开关,两个人都笑了。

天星说:“我现在胃不好,兴许就是那时喝坏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席,你真是个狠人,凌晨四点回家,七点能化好妆去陪纪遥上课,你那时候一见到他头发丝都能发光,男才女貌啊,我看着都眼酸,大家以为你俩就能终成眷属了,谁知道他前脚回美国,你后脚去当女公关——!”

天星笑不出来了,香烟举在唇边,竟然许久忘记吸。

纪遥在东京交换的那一年,是楚天星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可是也都过去了。

天星说:“我觉悟高,看透了一晚陪一个不如陪一群合算——哎,你今天怎么总提他?”

赵霜替她弹掉了烟灰,终于把憋了一周的消息放给了天星:“纪遥老婆怀孕了。”

其实这关天星什么事呢?可赵霜这个人就是爱看热闹,她不信楚天星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忍住不犯贱。

天星满不在乎地说:“哦,到了偷吃的时候了。”

赵霜说:“人家纪遥是正经人,老何他们圈子里出名的不近女色,估计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脑子没长裤裆里的男人。”

听到旧情人婚姻美满,着实很难让人不胃痛,可是楚天星这会儿已经戴上面具了,“阿遥啊……”她曼声唤他旧称呼,仿佛人就在眼前,转瞬又戳了一把赵霜的额头,“你看不起我是么?好马不吃回头草,我都没联系过他。”

“你放屁吧,还想瞒我,小徐的大老板就是他,曲江的设计师难道只剩你前男友了吗?你没动过歪心思,鬼都不信。”

这个问题,楚天星自己也无解。湖湾那块地,原本是要开民宿的,纪光华给她介绍了点人脉关系,经过楚天星一通操作,老板换了人,天星原本只想炒地皮,帮人家把钱洗干净,并不打算在曲江定下来,后来不知自己荷尔蒙哪里出了差错,临时起意要开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星说:“我那是投桃报李,我开店,人家爸爸帮了我许多。”

“啊哟,你在感情上比我清醒,可是清醒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多幸福。”

话音刚落,老何来电查岗,赵霜翻了个白眼直接叫天星接了电话,可是天星这种刚离异的女人的话显然没有多少可信度,没多久直接现身把赵霜接走了。

天星落了单,还好过条马路就是自己家小区了,然而山不转水转,她又见到了那个遛狗的男人。

缘分那么奇妙,想忘的人忘不掉,不想见的人一定会遇到。

纪遥牵着狗和自己老婆从她身后走过去,那女人口齿清晰,他们经过时天星听到她在说临市的贪腐案。

她停住脚,看他回望自己,他短暂微笑,同她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那么短暂,都没叫他老婆发现他为另一个女人回过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幻想自己追上去,推开那个女人,然后同他激吻,她要把这阴差阳错的岁岁年年都在唇齿间碾碎掉,叫他尝一尝自己的疯狂有多苦涩。

可是天星只是甩了甩头发,迎着风过了马路,这阵忽然升起的妖风叫她不得不抓紧自己的裙角,她走在树影下,冷静想了想,今天是席惠安的五七。

死人过了今日要去投胎,席惠安算是解脱了,天星对着空气骂道:“快滚吧,妈妈,祝你下辈子也搞上自己亲哥哥。”她咬着牙,“操你妈,楚天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日天星一大早去上香,她今日去做无痛胃肠镜,怕检查出什么来,于是临时抱佛脚来了。

有两个女孩在山寺喂野猫,现在小女孩着实跟他们当年不一样了,衣服穿快销,但是包要背大logo。

天星没有辨别奢侈品真假的眼睛,只见她们双手捉着猫条,喂猫时包放在一边的青石板上,下面还垫了两层面巾纸。

她笑了笑,想同她们说打底裤漏了出来,不大好看。又想着时代不同了,要是怕漏打底裤,大概也不会穿这么短的裙子,她选择闭嘴,倒不是尊重人家穿衣自由,只是不想被人当多管闲事的欧巴桑。

天星跪在佛前,双手合十后脑中一片空白,她这个人连菩萨和佛祖都分不清楚,只觉得这些神大概都心情不好,要么是怒不可遏的表情,要么就是漠然视之的神态,天星想想:人家历尽磨难,终于能在西天坐禅,却还要听无知凡人的爱恨嗔痴,也挺可怜的。

还是关二爷好。

于是天星先认了错,才在心底对神佛说:“我有点小钱,也不求长命百岁,只求自己没有绝症,有病便医,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故乡的医院比临国的更有医院的味道,嘈杂声里到处弥漫着绝望和失望,生死在一处,人人步履匆匆,有人甚至还在接电话和办公,天星想起山渝整日浸淫在这种环境中,竟然有一丝畅快。

她按照指示往心外科去,医师栏中有山渝的照片和简介,他不在前面,想来是资历不够的原因,只是一个主治医师,排在许多糟老头子之后,俊生生的一张脸,嘴角平直,眉头微蹙,他总是那副心碎的表情,看久了叫人厌烦。

天星不知道他们受到了什么传召,一群白大褂从科室涌出,山渝戴着口罩跟在人后,他鹤立鸡群的身高,叫他尤为显眼,天星让路时同他短暂对视一眼,可他的视线却没有锁住她,轻飘飘略过,仿佛只是看到行道树下的一片落叶。

天星忽然想到自己在寺中看到的某一尊佛像,果然能把握人生死的人才配俯瞰众生,她讪讪一笑,穿过人流找了个角落蹲下跟国外的海鲜商视频会议。

直到天星在病床上躺下,任由他人鱼肉,才开始控制不住心跳,心率攀上一百二,护士冷冰冰地叫她深呼吸,她把心里的恨过的人想了一遍,从席惠安到农协,还有几年前在入管见到的那个职员,后来她想到楚山渝,他就在这个医院里,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某个手术室折腾得满手鲜血淋漓,然后就这么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星被叫醒之后开始嚎啕大哭,双脚绵软,走不动路了。

楚山渝见到她时,她还没有缓过来,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掉眼泪,她并不想哭,只是麻药使她泪腺失控,见到楚山渝朝她走过来,更是委屈得仿佛天塌了。

他问了护士天星的情况,护士说:“切了二十颗息肉,别的等下吴主任还要同她讲。我看她是外国名字啊,没想到是你亲戚。”

山渝温柔笑了下,回头看了一眼天星,说:“嗯,是妹妹。”

他这么一笑,护士也觉得如沐春风,“怪不得那么漂亮,哭得好惨,还问小林借了个口罩。”

在他的记忆中,天星很少有这样大颗的眼泪,她要哭,也是哭得很漂亮,而且收放自如,有时泪滴甚至不会挂在脸上。

他默默坐到她边上,她的样子吓坏了还在准备检查的人,山渝适时让座给患者,站在她身前用手指轻柔地为她捋顺头发,天星将面孔藏在他的白大褂里,她哭得鼻塞,因此闻不出什么味道,男人的温度都差不多,山渝不比别人更温暖,可不知为何,山渝在此刻的确叫她心安。

没多久,她扯扯他的衬衣,瓮声瓮气说:“鼻涕出来了。”

山渝扯扯嘴角,小声说:“裤子里应该有半包纸巾。”

她顺着裤缝的确摸到了,她的额头抵在他腿根,随着她的动作,撩起暧昧的火焰,却叫他有些不适。

天星取下口罩,偷偷擦去了污秽,难为情地笑了下,“谢谢你救命,叫人看见我流鼻涕,我再也不敢回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渝垂眸掸去了她脸颊的泪珠,却叫天星捉住了手,将脸上的泪全都涂在他手心,小护士见到这场景,心中的讶异似乎身临捉奸现场。

医院里年轻人聚会,对他有意思的女孩不少,暗送秋波或者投怀送抱,他则是逢场作戏一样,从不让人太难堪,也不曾对谁情有独钟。

后面高岭之花被院长女儿收服,她们也都在背后鄙夷过他凤凰男,各自庆幸说还好自己没太投入。

赵竹张扬,几次当着外人面宣誓主权般的秀恩爱,却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这般出格的笑意。

或者说宠溺?

她清清嗓子,远远喊了声:“楚医生,到你妹妹了。”

天星白眼翻给楚山渝,“你们医院投诉电话是什么,我没有名字吗?非要当楚医生的妹妹——刚才我失态,是不是就因为他们没算好麻药剂量?”

他冷漠把她推进了诊室,“麻药之后嬉笑怒骂的都有,比你出格的大有人在,你也没什么特别。”

这句话叫天星气个半死,于是死活不叫山渝听她的情况,誓死捍卫自己的隐私权。

山渝无可无不可,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天星的胃问题不算小,但是问题比较常见,萎缩溃疡而已,但因创口比较大,需要禁食输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她在床上躺到半夜也没再见到楚山渝,一个护士给她换药时,天星还是没忍住问他道:“不好意思啊,你认识楚山渝医生吗?”

她一不留神又露出侨胞腔调,谁知他拉了把椅子坐下,一副要大聊特聊的架势,“你是楚医生的妹妹吧,之前从没听他提过。”

天星说:“你们消息倒快。”

他憨笑道:“楚医生还没下手术,他刚才跟我们打赌呢,赌你问不问他在哪。”

她今日没叫小刘陪护,就是守着他呢,可天杀的楚山渝,敢拿她逗乐子!

天星又在心中给他记了笔帐。

“那他赌什么啊?”

“他赌你不会。心外科的医生也不懂女人心啊,一个人住院多少心里都没底的,怎么会不问亲戚——哎,美女,你单身吗?”

天星没忍住,噗嗤一笑,“你觉得呢?”

护士讪讪道:“那我不自讨没趣了,你好好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星睡下不久,觉得有人偷偷摸上了她的额头,她睡眼惺忪,晓得了罪犯的身份,不过微微一笑,翻身背对他继续睡去。

山渝脱了鞋子同她卧在一起,又微微抬起她的头,将胳膊送去她脖颈下,叫她紧紧靠近自己怀中。

如此之后,便安稳了也畅快了。

从亲眼见到她的那日起,他精神松弛下来的时候总是想,该不该再叫她回到自己身边。他明白天星是不要他的,她看到自己,就会想到过去的阴影。她逃去异国,又跟别人相爱成婚,虽然恶习还在,她见到自己还是没忘记勾引捉弄,可是她是不爱这个哥哥的,因此山渝劝自己还是不要白费精神。

可是答案一直很明显,他还没完全放手。心外的竞争有多激烈,许多人熬到快退休不过也就是个主治医师,升不上主任。可他看见她之后,就立即切掉了赵竹这个麻烦,或许他的确年少轻狂,为了个单相思的女人就放弃青云梯。

然而如今抱紧她,他发自肺腑觉得值得。

“不要脸。”她十分冷淡。

“嗯,只想要你。”

他以行动证明,掰过她的面孔同自己接吻。唇舌猛一接触,山渝觉得血都热了,浑身似乎都要烧着了,舌尖刮过她的上颚,撩过她的门牙后面,酥酥的麻叫她抓紧了他的手,两人皆是一顿,片刻后他们分开,天星爬到他身上,压着他再吻下去。

唾液叫他都饮下去,吞不及的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她蜿蜒去亲吻他的脖子,饿到现在,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此刻欲火焚身,恰到好处的眩晕感叫她很是享受。

山渝解开她的胸罩,将她身上那件针织衫一同推上去,暗室里瞧不清楚她的乳晕,他伸出舌头轻舔,另一只手掐住另一侧的乳尖磋磨,她的乳房像是即将滴落的松脂,于是他举双手紧紧扪住,乳肉又从指缝间溢出。天星只刚拉开他的裤链,忽而被他翻身压在身下,她受了惊吓,情不自禁一声吟哦。

他猛地压住她的唇,在她面颊上落吻,又轻轻发出嘘声,叫她安静。

天星湿润地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黑暗中只有轮廓是最清晰的,她鬼鬼祟祟在他耳边叫他山渝,贝齿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应该是为了叫他放心自己这次不会再喊出纪遥的名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中被他塞了一枚方形的塑料包,她轻笑,山渝的右手从她裙下摸下去,她微微抬臀助他褪下内裤,他的食指划开花缝,指腹压住肉芽,发现滑溜溜的汁水已然浸湿了她的臀缝。

她确认过大小,替他套好东西,然后就被他抬起左腿,挤开湿淋淋的两瓣肉,整根插了进去。

他们在性上的契合可能是老天爷给的唯一礼物,两个人的性器仿佛榫卯,浑然天成。

但是山渝的急切粗鲁还是一时叫天星难以适应,她紧紧抱住他的后背,下面咬住不放,两人都不能轻松,他按住天星的腰,缓缓抽动,腻腻水声无法用咳嗽声遮掩住,然而腰刚动了两下,病床又叫起来。

两人都屏住呼吸,低笑着叹气。

此时要强行按下欲望,着实是活受罪,连山渝自己都觉得后悔刚才没能自控。

他仍在她身体里,身下那个小东西没插两下就软了下来,把他玩完整整吸在自己身体里,她痒,可又怕被发现,暗戳戳扭腰。

他杵在那里不动,没多久私处的酸胀感就叫她求饶,然后他恶狠狠将自己送往更深处,手指灵活挑动花芯,好在没多久,酸麻感迫在眉睫,他那根感受到内壁的挛缩,天星匆忙按住他的手,从那一阵浪头缓缓降落。

她从被中探出头大口呼吸,山渝也从她体内退出来,她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叫楚山渝插着不动也能高潮,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天星还有些良心,她转身再次搂住他,手刚探到他尚坚挺的那里,却被山渝打断说:“不用了,弄出来不好收拾。”

“内裤借给你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窸窸窣窣从左腿上将内裤褪下,只是丁字裤本身也没有多少布了,山渝在手中感受过大概的形状,忍着笑给她穿了上去。

他不接受,她也不强求,想来楚山渝可能早就习惯了这样被强行“禁欲”的日子,“后悔了吧,叫你又来招惹我。”

天星食过淫根,肚子更饿了。

山渝用手指弹了弹她空空如也的肚皮,问道:“我问你,回我身边来,怎么样?”

“你明知故问。”

一时意乱情迷,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物,但不代表一辈子都能这样荒唐。

要是真放不下楚山渝,她回来的那一刻就会迫不及待地奔向他的床。

山渝也不恼,摸猫似的哄她,“我很忙,下班时间不固定,下班还要读文献写论文,你要玩我也管不住你的,但是你想要我的时候,我肯定就在你身边。”

没什么比看见楚山渝自甘堕落更叫她神清气爽的了,所以清爽的脑子不会叫她随随便便掉入陷阱,天星警觉地问:“所以你何必呢?”

山渝说:“执念吧,你不懂的。就算你不乐意,我也要想法子把你关起来。”

如果楚山渝没在病床上干她,她可能还会觉得他说这话实在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星也不打太极,简明扼要说:“哥,我们是兄妹,有些错误,还是不要继续了。”

“我知道。”他将她抱在怀中,“你别激动,听我讲。我去见席惠安,是为了一件事。爸爸是O型血,她是B型,可我是A型,中学起我就知道我跟这个家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要在她死前问清楚我的生父是谁。”

“原来如此,所以她告诉你了?”

山渝真希望自己从没听过席惠安的那番剖白,他抿抿唇,继续说:“嗯,有的时候我去妇产科,保温箱里的婴儿一个个长得那么像,所以我想可能我是人家的孩子,是护士抱错了,可能席惠安生的不是龙凤胎,是双胞胎,说不定这世上还有一个楚天星。可是,席惠安说我们确确实实是兄妹,侥幸那么多年,没想到又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她告诉我纪遥是我哥哥,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纪光华肯保我们出狱,后面又早退。”

他们当初因为天星醉酒后同他做爱而叫了纪遥的名字而分开,现在他主动提起,反而叫天星沉默良久。

其实楚山渝的心跳声太重,着实吵到了她。

天星活到现在,几乎在每一个人生的重要抉择时刻过后都在体会失望。比如告诉席惠安自己被叔父强奸,比如借山渝的手杀人,比如带着纪遥见席惠安,再比如期待自己能跟高桥组成看上去不错的美满家庭。

她已经习惯了得不偿失,也习惯了自己孑然一身只有存款。

所以山渝几次将爱坦白在她面前,她心里的确有些触动,但是楚山渝不是纪遥,她承认自己对这个哥哥有些心动,但是正因为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反而叫感情中掺杂了太多别的杂质,嫉妒、同情、依恋、憎恶,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所以她永远不会像当初爱纪遥那样去爱他。

天星说:“嗯,所以你知道的,我连纪遥都不要,更不可能要你。”

山渝说:“傻瓜,我要你,又不是要你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退让,所以天星先软了脊梁,含混说了句:“让我想想,之后再说。”

山渝自嘲道:“天星,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你太自以为是,从来不给我机会解释,就定下我的罪。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抛下你,可你心里没有一点楚山渝的位置,如果我不是你哥哥,可能这辈子都高攀不上你。”

关于抛弃是否出于他本心这件事,实在是已经时过境迁,天星也无从考证了。但是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结果是无法改变的。

他们曾经的确主动失去了彼此。

他太执拗,不肯下她递来的台阶,天星烦躁起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一起,如果被人看到了,会如何?如果有人再调查起从前的事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法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你妹妹,我不敢!”

可他说:“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你没有关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离开我,你姓席还是姓高桥都可以,我不怨你。”

天星惨淡一笑,“怎么可能,你要是能轻易放过我,怎么会折磨自己到现在。”

他舔了舔她沉下的嘴角,“所以就不要讲如果。”

听起来像极了警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山渝走前把自己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全都存进了天星的手机里,连微信也重新加了回来。

清晨,小刘带了山药粥来,天星看着碗里那摊东西,便想到天光微明时楚山渝喂她的东西。

果然男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东西,昨晚她同情他当了回假阳具,今早他就趁她虚弱射了她一嘴。不过天星没咬断他的根,但也吐了他一脸,随后天星拍了照片发去,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口。

小刘看她似乎心情不错,问了几句她的检查情况。天星说没什么大事,只是下周活检病理才出来。

她输完液便离开了医院,医生叮嘱不能吃生冷,天星只能暂时跟喜欢的鱼生醉虾说再见。

她约了会计去店里对账,直到事情都忙完,才发现窗前多了个盆栽。

一盆文人木式样的瘦松,倾斜的躯干堪堪掩住视线,叫人看不清门口的情况,天星大概猜到送礼的是谁,手机拿出来,却正好碰上山渝来电,她按住挂断,拨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五声,那边刚接起来,天星便抢先说:“阿遥。”

他说:“天星。”

他们一直这么称呼彼此,从没变过。一些男人在床上有怪癖,喜欢女人叫他们爸爸或者哥哥,纪遥不是那样的人,他太尊重她,性事也显得呆板无趣,他说喜欢她阿遥阿遥的叫他,尽管连天星自己都觉得这称呼娘兮兮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oushuwu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风大,她站起来合上窗户,“那个盆景,多谢你。”

昨天他的朋友请客,原本想当面送给她,可小刘说老板有事不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面对,结果还是错过。

他一晚怅然若失,回家见到妻子才觉得心里有些着落。

纪遥说:“你不笑我黔驴技穷就好。”

她笑道:“怎么会,不过看着有些穷酸,不能给那些大老板看到了。”

他说:“我看到你放在院中的那缸锦鲤了。”

很显眼的一缸,太活泼了,跟院子实在是不搭。

天星倚着墙,指尖摩挲松针,说:“没办法,讨他们喜欢了才能掏他们的腰包,我这边临时也编不出什么天妇罗之神的故事,只能在装修上下功夫。”小刘敲了门后拉开了障子,天星指了指电话,示意她离开,她话头一转,说:“那天看到你,你一点没变。”

纪遥愣了下,方才说:“你也是。”

“不是恭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遥干笑了两声,“不,我看你背影就知道是你。”

天星打趣,也像是自嘲:“我可听说你结婚了,别叫我瞎期待。”

纪遥声音低了低,却是很期待的语气,“我要做爸爸了,我爱人已经有叁个月了。”

天星也听起来很是真诚,“啊呀,恭喜恭喜,真好。”

可她宁愿自己听起来难过一点,假惺惺一点。

纪遥问:“你也结婚了吧?”

他知道她的日本姓氏,这下是明知故问。

天星纠结了片刻,晓得他知道实情后必然要尴尬,却还是坦白道:“没有,离掉了。”

纪遥说:“哦,那也蛮好。”

她佯怒:“可是要讨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是说离掉了,再找更好的,就蛮好。”

她不想跟他聊婚姻和男人,如果可以,她永远只想跟电话里的这个人聊彼此。

天星说:“前年,我在路边见到过你,你还跟以前一样,遛狗的时候套个风衣挡雨,呆死了。”

纪遥去日本交换的那一年,偶尔会帮朋友遛狗,他不爱打伞,所以天星送了他一件风衣,梅雨季的时候,他也是拿风衣当雨衣的。

纪遥不如山渝那样高,却比他挺拔,胸肌和斜方肌太宽厚,脱掉衣服时的确能叫女人心跳加速,可穿起风衣不是那个味道,有股傻气在。那件风衣山渝也有类似的,无论天星心中地天平再如何倾斜,也不得不承认,山渝在样貌气质上比纪遥潇洒许多。

纪遥说:“我爱人也这么说,后来买了件防风衣给我,我看都一样。”

“听你爱人的,风衣太过时了。”这话语带双关,反而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天星在房中四顾,才想到小刘的事,慌慌张张说:“阿遥,不好意思,我有客人来了。”

“好,你忙,那么再会。”

“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星扔掉手机,怅然缩在角落里。她的办公室里有神龛,是日本家庭里用的那种,而不是商贩用的,里面供着关二爷,这是她个人的一个无聊笑话,关老爷听着像官老爷,所以她很信任关老爷。

她想起从前楚山渝总是说那句名言,大概不是高尔基说的吧,她记不清楚了,“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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