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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唇,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愿意让他看着她流泪。
他这几句话如同针刺般令她难受,然而这就是事实——父亲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安危,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件商品,待价而沽。区区章家的财势,又怎能与威名显赫的星洲皇族相比?买主的身份越高,商品的价值就越高。他只关心这个,如此而已。
说到底,她无论嫁给谁,命运都是一样。
“我要你嫁给我。”他猛地执起她的手,将金戒指用力往她无名指一套。不管她愿意与否,他今天都要定她了。他用这刑具囚住了她。一生一世。
她的指尖生疼,却被他这霸道的动作挑起一阵深深的感动。
命运虽一样,难得有情郎。她其实还是幸运的。因为她遇上了他,她就能够选择一条追求真爱的道路。
“我愿意。”她一边流泪,一边笑着回答。
“宁,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沙蝎,我是李浩兵,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他逼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是的。我愿意。”杨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无论你是沙蝎,还是李浩兵。”
“不会后悔?”他拢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怀中。
“如你一般,从未改变。”她诚恳地回答。
一瞬间,李浩兵的眼中,也掠过了一丝温暖之色。一如沙蝎昔日,对他心爱的女人百般爱怜,千种呵护。一瞬间,李浩兵的心中,亦流淌过片刻的温柔。他承认自己的内心深处,沙蝎仍然活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今天要你嫁给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的清劲1
“我想带你回星洲。见见我爸,还有……其他人。”李浩兵执起她的手,在她戴着金戒的无名指上温柔摩挲。暖意融融,暖到她的心里面去。
“嗯。”杨宁柔顺地道。虽然她自信并非丑妇,但一想到要见那个大名鼎鼎的家翁,心中总归有些忐忑。她想到一事:“那你妈妈呢?我要不要先去见她?”
李浩兵动容,点了点头,“不错,你应该先去见见她。她……一定很喜欢你。”
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使馆。杨宁回家收拾了一下,然后简单地向董事会提交了停职申请。丛严和其他骑士都过来送她。
她向他们说明了去意。
所有人都很震惊,然而很快便是理解。
“恭喜你,杨总,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希望你永远幸福!”圣女哭得妆容惨淡,难舍难离。
“没想到你要到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就像和亲。”玫瑰舀着薄荷烟的手有些不稳。烟灰掉在地下。
“你还会回来吗?”范力臣担忧的却是团队的运作。
“不知道。”杨宁抱愧地对他们低头致歉,“这一去,我也不知道前路如何,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回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请大家留在这个集体,继续努力。我……我也会常常回来看大家的。”
“祝福你。”丛严最后握紧她的手,用力地,紧紧地。她看了他一眼,低低地道:“谢谢。”
她没有去向父亲告别。她长大了,无需再作此等儿女之态。何况这次是父亲让她走自己的路。她便要一口气走到底。收拾了行李,就任由李浩兵把她带上专机,飞到那个富庶一方的星洲岛国。
她早就来过星洲,这个全球最富裕的小国之一,环境优美,人民安居乐业,经济模式以“国家资本主义”为主,简单而言。就是由太上皇家族掌控的丹马锡操控国家命脉。
在星洲人的心目中,太上皇的名字就如同神明般尊贵。他带领星洲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岛国实现了政治上的独立和经济上的腾飞。开创了廉洁、高效的政府,把一个小小的岛屿打造成一只令人生畏的东南亚猛虎。如果说其他国家要以“神之子”这种虚无缥缈的神话来令国民向国君顶礼膜拜,那么太上皇本人,则是以他的一生来在国民心中竖立一道丰碑。
“这里的空气很好。”她一下飞机就放开怀抱,尽力嗅吸着带着海水味的新鲜空气。风很清凉,却自有一股催人奋发的劲头。
“当然,比你们帝都好多了。”李浩兵揉揉她的头发道。“那时候我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几天咳得睡不着觉。”
“是吗……对不起。”杨宁不由得愧疚起来。她知道他在帝都精神压力大、睡眠不足、出现幻听、无端梦游,原来还有整夜的咳嗽。他其实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跟她提过。他是那样的纵容她,而亏待着自己。
他毫无芥蒂地笑了笑,带她上车子。
“你离开帝都的几个月都在星洲吗?”她问。
“差不多吧。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把我带到了大马,所以我也很少回来。”他淡淡地解释道。
杨宁明白。其实他是不愿意面对权贵的父亲和风光无限的兄姐。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的孩子。心底总是自卑。
车子在干净整洁的街道上行驶,每一处,都尽显这城市的优雅气质。正如太上皇本人一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然而君子一怒,却是雷霆万钧。星洲的严峻刑罚,可谓全球独步。其中“鞭刑”就是最令游客胆战心惊的一项。
鞭刑是强制刑,甚至包括非法持刀、涂鸦等轻罪。据闻在行刑前,刑鞭会在清水中浸泡一夜。使之充分吸水。增强韧性。一鞭下去,必要皮肉绽开,血肉横飞。让那受刑者一生永远带着着耻辱标记。
多年前,曾有一位a国男子在星洲地铁上涂鸦。被判6鞭,经a国总统亲自致电,多次苦苦求情,太上皇这才勉强看在这西方霸主的面上,下令改判4鞭。当时他的回复是:“刑不可免,减去2鞭,但剩余4鞭,必须执行到底。”此言一出,受到西方舆论界剧烈抨击,认为毫无人权。太上皇根本不为所动,他亦是一个言出必行的铮铮汉子。
“你身上没带口香糖吧?在这里,携带口香糖也是一种罪行。”
“没有,我就知道你家父皇是口香糖的最大敌人。”杨宁嘻嘻笑道。
李浩兵把车子驶入一个清幽的街道。星洲国土不大,常年温润。这街道到处栽种着紫色的卓锦。万代兰,这种星洲国花,寓意卓越锦绣、万代不朽。花礀清丽,颜色端庄,令人观之,不由心生敬意。
“到了。”
杨宁在这家古色古香的小楼前驻足仰望,只见上面挂着一方檀木牌匾,刻有“清风棋馆”四个颜体隶书,两边各有一副檀木对联,上联是“世事如棋 一局争来千秋业”,下联是“柔情似水 几时流尽六朝春”。
不知为何,到了此处,她竟有些踌躇,不敢叩门。她这样一个上过战场舀过枪,手中染血亦平常,各国豪庭任纵横,嬉笑怒骂皆自若的女子,此刻竟不敢伸手去敲那一扇薄薄的木门。湣穑幸恢智寰⒌钠疲永锏酵庀蛩壤础?br />
“跟我来。”李浩兵好似看出了她的窘迫,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推开了这扇门。
里面的摆设极是清雅,迎门上来一个白衣黑裤的唐装男子。他一见李浩兵,立即躬身作揖道:“少主,你回来了。”
李浩兵谦谦一笑,“哪里有什么少主,不过随便过来看看而已。今天有几位师傅在这里?”
“得知您要回来,青龙、白虎、朱雀三位先生都已赶来。只有玄武先生还在回来的路上。他去参加人参国的三星杯比赛,杀入四强,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唐装男子恭谨地道。
“哇,三星杯杀入四强,那是了不起的成绩啊。”杨宁不由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