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去请教了镇上资历最老的装修师傅,选了沅恪他们城里人喜欢的简约风,自己买油漆刷了淡蓝色的墙,本来想着要买一张柔软的大床,但是看见价格只能望而却步,所以自己找了木材钉了床架子,买了张床垫铺上,一套下来就用了大半个月,和乡下的老屋格格不入。
这大半个月里张树隔三差五地就给言家认识的那个佣人发消息问他沅恪的情况,得到的回复总是很笼统的一句话,张树总觉得心里刺挠得很,那小子不会真对自己老婆动手动脚吧,他竟然有些期待沅恪和言家彻底闹翻的那天。
新的房子已经建好,只等待着沅恪的到来。
张树摩挲着花高价买的床垫上的塑料封膜,手里拿着手机,上面的消息一片绿色,很少穿插着几条白色框。
:很忙
:最近没空回你
.......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给你装了间房子,你瞅瞅喜欢吗?
:不知道你喜欢啥花样的床单,等你自己来挑。
:你别无理取闹了,我没有说要离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你还想和他一起过下去?
:我告诉过你,他要是敢碰你一下让我知道了,老子抽不死他
:没有
:最好没有,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是老子的人,哪天不高兴了直接到你家去把你扛回来我看谁敢拦老子。
:三个月之内,不,一个半月之内跟他离婚,否则别怪我来抢人。
这句话过后就再无回音,也不知沅恪是不是装看不见。
一周之前,沅遂盛突发心脏病进了ICU,沅恪经常陪护却被文岚时常抱怨他早出晚归。
自从公司掌控权旁落,沅恪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时常有员工把自己的意见当耳旁风,总能在公司听见新员工在议论自己,如今只有家里的佣人管家司机还能供他差遣,其余时间都是被文岚扣在家里或者言岱新的办公室。
自己账户上的钱也越来越少,可笑的是,堂堂建筑行业巨头言家的儿媳妇竟然穷到连临时付父亲的医药费都不够,言家那边是讨不着钱了,只能用父亲自己的账户,只是打开一看只有廖廖几十万,应该是父亲准备拿来养老的钱。
天边的云被太阳点着了,火一般烧起来层层叠叠的浪潮,残余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透进来照在父亲的病床号码上,沅恪手上正扒拉着一份8块的盒饭,菜色毫无油水,一小份炒豆角,一小个百叶包,一碗没有料的汤,就是沅恪的晚饭。
他边吃着难吃的饭菜,一边望窗边火红的夕阳,视线回到父亲带着氧气罩的面庞,他从小到大竟都没吃过这样难吃的饭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他可以回言家吃,但是来回一趟太久,父亲的病离不开人,每次半夜回家都被文岚数落。
他从小算是家境殷实,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小少爷,一切的摔落点好像是父亲投资言家开始,从他嫁到言家开始,言家就像一条水蛭一样吸食着沅遂盛的精血和骨髓,靠着联姻的纽带越长越大,而受害人却越来越干瘦..
昨天的招标会沅遂盛没能去,沅恪只能请负责人单独去,不意外地,沅盛落选了,官方具体的原因还要等明天的结果。
——言岱新办公室
女人一身小香风的打扮完全看不出她的年纪,半坐在沙发扶手上低着头举着手机在打电话,言岱新在一边的办公桌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文件,耳朵里听着文岚的对话。
“没选他自然好,证据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没,别出岔子。”
对方那边似乎跟她拍着胸脯保证了,言岱新离得远听不见手机里的声音,只是这么猜测。
“你我是放心的,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白在沅家待着的,放心,只要事情一落定沅遂盛倒牌,沅家的股权自然有你一份。”
言岱新翻文件的手顿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瞥了母亲一眼,她脸上一副胜券在握地表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变了,变得爱慕虚荣,变得贪慕权势,不再是以前那个时时刻刻心里只有自己的妈妈,自己变成了她手里的傀儡,而现在,他的妈妈正在筹划怎么对付自己的恩公和亲家。
文岚挂掉电话,注意到了言岱新的眼神,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
“妈,您这么做..是不是不好啊。”言岱新不敢看母亲的表情,眼睛低垂下去看着衣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岚很意外儿子会这么说,毕竟他一向是个闷葫芦,更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她眼神复杂阴沉了些许,淡淡地开口道:“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和沅恪以后的生活,你会懂的。”
言岱新没有再回话,只听母亲说:“回国都快两个月了,你和沅恪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肚子还是没动静。”
言岱新脑海中浮现每天沅恪都累得往床上一躺的场景,他也没敢叫醒他,只是给他盖了条毯子以后自己窝在沙发上睡了。
见儿子还是不说话,心里大概是猜了七八分,拿出手机给沅恪发消息。
沅恪收到消息的时候刚接完一大桶热水回病房,他甩了甩湿的手就回复。
“你在哪”“我在医院”“你中午就给我回来,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可是爸爸这离不开人”“你不会找护工吗。”
沅恪没有再反驳,他知道倔不过文岚,只是发了两个字:好吧。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文岚要带他去检查身体,难道是言岱新和她说了什么,沅恪一阵头疼,没想到他竟然会和文岚告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文岚约了私人诊所的朋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儿子,心底更期待有个乖巧活泼的孙子来接替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沅恪嘱咐了护工好一会又给人塞了几张红钞才不放心地离开,文岚早就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上了车又是一顿数落,一直到诊所文岚才扇着有些气得发汗的脸走下车,沅恪一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跟在文岚后边进了一间诊室。
进了诊室就被文岚按着肩膀坐下,她又客套地和医生朋友客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好久不见你了,我在国外这几年你都不联系我,真是的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这不是天天都忙的吗,也怕你天天在国外时差不一样就没打扰你。”那个医生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头发乌黑但是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纹,完全看不出和保养得宜的文岚是一个年龄。
“这是我儿媳妇,他身体吧有些畸形,想请你帮忙看看能怀孕不。”文岚说着就拿过沅恪的病例给她看。
医生接过病例没有很意外的样子,也是,言家娶了沅家那个身体畸形的小儿子在上流圈子不是什么秘密,沅恪每次想到自己的身体可能被别人拿来饭后茶余的话题就很反感,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事实,就算父亲再怎么抵制他人对自己的言论伤害也无法堵住他们的嘴。
“之前也做过检查吧,小沅是...双性,但是女性器官发育得更全一些...”
文岚迫不及待地说:“那就是能怀孕是吧。”
那个医生翻看着一堆数据,得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可以,但是小沅的身体嘛总归特殊一点,怀孕的几率比较小,生产的风险也会相对高一些。”
全程下来都是文岚在帮他回答,沅恪就只能干坐着扯扯笑。
“这样吧,我给你再做个b超,然后给你开点药吃着。”沅恪被拉着做了个b超,莫名有些羞耻的感觉,从小到大父亲都把自己当男孩养,身边的人也都把他当男孩,尽管不能否认他有一套女性器官的事实。
一顿操作下来沅恪被文岚推出去自己拿药,说是要和医生朋友叙叙旧,他也只好拿了药先回车上坐着。
诊室里文岚坐下来语气认真了些:“丽华啊,你也知道我的,是个心急的人,偏生老头子给岱新娶了这么个媳妇儿,我是真急着想抱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丽华扶了扶眼镜,拍拍文岚的手:“我知道的,小沅身体条件也没那么差的,只是最近多劳累,要放松心态才更容易怀孕呐。”
文岚心里思忖了一下:“这个自然是,但是你也知道岱新那个温吞的性子,回国都两个月了,估计两个人都没有同过房你说这怎么办呢。”她的话里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方丽华自己也是混迹上流圈的,家里也有钱,自己开的私人诊所,自然知道他们富人的弯弯绕绕,给了文岚一个眼神,转身从办公桌边放药剂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安瓿瓶递给文岚。
“这个,放到两人的汤食里,没有副作用,是我哥从国外新进的,你会得偿所愿的。”
文岚脸上又扬起开怀的笑意,从包里拿了张卡出来“这个你拿着,进药不容易,我不能让你这个好姐妹亏了。”
方丽华轻笑了一声没有推辞,收下了。
沅恪看着文岚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怎么和老朋友聊天就那么能治愈吗,她看了自己一眼,笑意收敛了些,嘱咐司机开车回家。
本来沅恪还想再回医院看护爸爸,但是文岚不容置喙地直接把他送回了家,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
言岱新也提早回了家,他把包放在沙发上和文岚打了声招呼,又和擦肩的沅恪点了点头就回了房间,沅恪坐在沙发里和护工发消息,文岚嘱咐保姆今晚多做个鸡汤,沅恪也没注意,因为手机里发来一张照片,是张树发来的,一张之前做爱的时候被他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眼神迷离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刚被欺负过,下身的洞穴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精水,整个阴户都水光粼粼,内里的红肉吐着白色的精液,骚浪又淫靡。
沅恪吓得把手机往胸口掩了掩,哪怕文岚离自己很远,都怕手机里的图片会被她看见,他发消息过去。
:你干什么,突然发这个,谁准你偷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很骚?
:我在问你发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提醒你赶紧和他离婚,我不想真的来你家绑人。
:你别再发了,也不准给别人看!
:老子没有把自个儿媳妇给别人看的爱好。
:你最好是。
沅恪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满脸通红,那张照片自己都不敢多看,只能把聊天记录删掉,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拍了多少...
神经病...
张树勾起嘴角想象着手机对面恼羞成怒的沅恪,放下手机抬头看向眼前熟悉的别墅,夜幕里,别墅里辉煌的灯光照亮了路边的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沅恪关掉手机装模作样地冲了冲马桶,出了洗手间,保姆招呼着他们吃饭,文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言岱新已经洗手坐下了。
洗了手,坐下来,保姆给他和言岱新各自盛了一碗汤,沅恪还蛮喜欢喝鸡汤的,今天的汤水油亮淡黄,汤面上还飘着胡椒粉粒儿,只是连日的劳累让他食欲大减,只是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一边的言岱新倒是把自己的份都吃完了,完了就和文岚招呼了一声回房了。
文岚眼睛虽然盯着杂志,却一直在用余光留意着饭桌上的两人,看沅恪没吃几口就放下了还在担心药效会不会太弱,本来想劝他多喝点,转念一想这样太过刻意反而会引起怀疑,后来就作罢了。
沅恪没回房间,现在时间还早,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早回家了。
书房里沅恪拿着手机跟护工视频了一会确认父亲安好,随机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已经是八月了,别墅里常年开着中央空调,照理说不会出现闷热的情况,沅恪此时觉得整个人有些燥,扯了扯领子,盯着屏幕的眼睛也有些胀热,难道是鸡汤喝得燥了?
捏了捏眉心,努力忽略身体的不适感,把剩下的寥寥几个文件看完,才关了电脑去洗澡。
佣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回家去了,文岚按理说此时应该回隔壁的小洋楼里休息,但是今天她没有走,算了算时间,药效应该才要发作,她不急着走,悠然自得地端着杯咖啡听着楼上的动静。
别墅位于偏郊区,夏夜里总是会有蝉鸣,漆黑一片的夜里还闷着一股热气儿,好像黑压压的随时都要落下雨来,房内的空调尽职尽责地吹着凉风,可就是怎么也吹不散沅恪身上的热。
浴室里头,水汽糊在玻璃窗和镜子上,给整个浴室都增添一份神秘,沅恪洗完一个热水澡将白嫩的皮肤冲的通红,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才感觉一丝凉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的燥热下来了些,他以为是好了才出去,才见沙发上的言岱新双手支撑着额头,一言不发,他们两个平时都不会有太多沟通,沅恪也没有去管他,径自上床了,只留一盏床头灯,解锁手机一看才八点半,那股闷热又泛上来些,就像发烧似的,头也晕晕乎乎地沉。
想着估计是发烧了,沅恪像往常一样合了手机闭眼休息,不肖一会就感觉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估摸着是言岱新上来了,没去管,可那股热源贴得越发的近,沅恪本就燥得心烦,转身皱眉推开他。
渐渐的他觉着不对劲,言岱新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他明显浓重的呼吸彰显着此刻的异常。
“你怎么了...言岱新?”沅恪出声问道,没有等到回复,他越发变本加厉地隔着被子搂住了沅恪。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沅恪一跳,言岱新呼吸温热地喷在他颈窝里,沅恪伸出一只手去推开他越凑越近的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有些无力。
“不是...你干什么?”他的手伸进被子隔着真丝睡衣描摹着沅恪的腰腹,与他原本的表现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沅恪用力挣开他一会侧身去拉床头灯,结果刚拉开拉绳就被人环着腰带回到床中央。
昏黄的床头灯打在言岱新的侧脸上,映出一片阴影,衬得他的表情变得深沉又复杂,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红,和沅恪一样,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嗓子干渴得发痒,刚洗过澡的皮肤上细细地蒙上一层薄汗,粘着衣料贴在身上,难受的紧。
沅恪知道他们被下药了,只是此时他的大脑一边在运作着思考该怎么办一边对抗着药效带来的该死的情热,小腹处微微有些疼,热乎乎的,内裤里慢慢湿起来,透明的水液将浅色的内裤洇出一条水线。
言岱新的理智显然已经所剩无几,应该是药量更高的缘故,此时扯着领子就翻身扣住沅恪,跨坐在他身上将沅恪下半身固定住,又将他的衣服不由分说地撩起来,活像一头刚要开荤的兽。
床边的柜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可都被二人忽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沅恪从来没想过会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害怕这两个字,虽然心里明白他是自己的丈夫,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可是他已经三年没见过他,完全就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还完全做不到开放到直接打开身体让他侵入。
可恶的是该死的身体正一步步地退后,为言岱新的举动做出让步,身体软下来根本没什么力气推开他,都没有自己拒绝的余地。
“等等...言..言岱新,我们还....唔!”言岱新的手在他腰腹上游走着,细细密密的触感引得沅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上压着的人附身吻住了他的嘴唇,舌头不由分说地闯入他的口腔,但是因为经验不足,也只是在他唇齿间舔动。
沅恪身体里的酥麻渐渐泛上来,双手抵在胸前想要对抗言岱新压下来的迫力,结果却是以卵击石。
不安感快要溢出来了,心跳砰砰地快要破出胸膛,加速的心跳让面上的血管也都突突地跳,一股股新鲜温热的血液将整张脸都烫熟了。
唇齿终于被放开,言岱新双目里的欲色深沉滚烫,氤氲的热气蒸腾,干哑地在沅恪耳边低喃道:给我...
沅恪眼眶微红,眼球里的红血丝也清晰可见,黑长的睫毛上沾着眼泪,因为过度用口呼吸,嘴唇也干得起皮,津液分泌都感觉连着性欲蒸腾出来:不...不要...我害怕。
言岱新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在他脆弱的脖子上啄吻,呵着气继续低语:给我..好不好...嗬...
裤子被他轻松拽下,纤长笔直的双腿曲起来,皮肤烫着人的手心,所过之处一片光滑粉嫩,因为性欲而泛起的红,和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就像是给烤鸡身上又刷了层蜂蜜,甜蜜又诱人。
沅恪再也忍不住地低低啜泣起来,不自愿的性事即将到临,陌生的人就要侵入自己的身体,绵软的身体,高涨的性欲,潮湿的股间,拉丝般的呼吸黏在一起,他能做的只有躺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他绝望地接受的时候,床边的柜门突然被从内拉开,沅恪被言岱新压着身子,只能分出一片意识转头去看,这一眼,就是无尽的恐慌和无助......
言岱新仍在他脖颈间流连,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中另外二人的对视,只是下一秒就被一拳砸晕,头上晕晕乎乎地就昏睡过去。
沅恪惊恐地看着张树把人一拳打晕,连忙去拉他的手臂:“别...不可以...你会把他打死的...”
张树一脚将人踹回沙发上,身体一起一伏,呼吸急促,压抑着极端的愤怒与嫉妒,转过头望向沅恪的眼神可怕又危险。
沅恪颤抖的胳膊快要拉不住他,身体又要软下来,突然就被一双大手扼住喉咙,张树眼神发狠,手上是真用了些力,将沅恪的脸掐地通红。
突然被遏制住的呼吸让沅恪措不及防,手去扒他的手臂,和呼吸一样被同时遏制住的还有血液,只觉得大脑昏沉地缺氧。
张树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粗暴的动作立马放开他的脖子,瞳孔赤红,将沅恪藕节般的胳膊交叉拉到头顶抵住,一只大手就扣住了沅恪的手,一只手抓住沅恪的下颌微微用力逼迫他抬起头看自己。
“老子怎么说的?嗯?你他妈在干什么?说啊!你他妈的和那个小子在干什么!”
刚刚被放开的脖子,空气重新进入肺部,急喘导致咳嗽不停,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到枕头上。
沅恪说不出话来,张树的质问劈头盖脸地下来,一瞬间的委屈和不甘都混在了一汪眼泪里流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树气得发颤,见底下的人哭得可怜,又用大手把他满脸的泪水抚开,让他直面着自己,想得到一个回答。
沅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都忘记了原本有理的应该是他自己,只是觉得张树救了自己,把他从他不愿意的性事里救出来。
“唔...”刚刚被吓回去的情潮又卷土重来吞噬着沅恪的理智,下身痒的不行,微微用力夹着腿,想要偷偷缓解一下难耐的空虚。
张树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将他两条腿掰开,内裤湿的不成样子,水淋淋地渗出来,可怜地吐着苦水,。
“你对着他就这样会发骚?是我操你操得不够多还是操的你欲求不满了?阿?”说着隔了层内裤往空虚的穴上扇了一巴掌,溅起几滴淫水。
湿润着叫嚣的嫩穴被这样粗暴对待竟然更加兴奋起来,前面包着的小肉茎也戳起一个小鼓包,顶端溢了精液,糊在内裤里,硬生生把内裤穿成了纸尿裤。
“唔...张树...别..呜呜”饥渴的逼可耻地从一次次的扇打中获得些许快感,张树见他骚得没边的样子,眼里的嫉妒和愤恨更浓,抵着他耳边咬着牙道:“骚婊子一天没人操就浪死了是吧。”
沅恪被迫听着他一句句侮辱的话语,眼泪止不住的流,又不敢太大声,怕把一边晕倒的言岱新叫醒。
“奶奶的,你不是缺鸡巴操么,你他妈找我操不行?非得找那个阳痿?”张树把沅恪的内裤直接从边上扯开,露出整个湿漉漉的阴户,不给他任何缓冲的就掐着他的阴蒂狠狠揉搓,将那个可怜的小肉蒂拽出来扣弄。
毫无准备的阴蒂被这样粗暴对待,生涩地疼,千万根神经被拉扯玩弄,给了沅恪大脑当头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啊!!不要...疼啊...唔”沅恪将手伸下去捂住自己的会阴又被打开,小小一颗阴蒂被张树揉的发红。
动作轻柔些,细细密密的快感就钻入骨子里,淫荡的肉穴收缩着吐水,靠近阴蒂的尿道口也被照顾到,膀胱里的水液分明没满却有强烈的尿意。
“疼?疼才让你个骚货长记性。”说完就俯下身将肉蒂含在嘴里舔吸,轻轻用牙咬,强烈的刺激让沅恪拱起背部,拱成美妙的曲线。
“呜呜呜...不行...我要尿...”张树拨开阴唇去欺负那尿道口,指甲轻轻地剐蹭,用手指在口子上戳,尿意更加明显,“啊啊啊,不行不行...我要去厕所...”
沅恪疯了似的拍打张树遏制住自己的手想要去上厕所,奈何就等到他一句“尿床上,让你那个阳痿老公看到,你个骚婊子在床上撒尿。”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感觉自己像被和畜牲一样对待,撒尿都乱撒,可是生理的本能再也控制不住那汹涌的尿意,直接从那粉嫩的尿道口喷出来,尿到一半想要憋住可又断断续续的夹不住,再也收不回来,最后自暴自弃地边哭着边尿完,屁股底下的床单都湿掉了,还带着股淡淡的骚味儿。
张树看着他淅淅沥沥地尿完,一根手指就不由分说地插进他穴里搅,低头舔舐他柔软的耳垂,用牙咬了吃去,用低沉的声音坏笑道:“我也不绑你回去了,这么想被操,干脆把你干怀孕了,大着肚子让言家帮老子养娃。”
呼吸浓重浑厚带着十足的情欲,“我隔几天就来干你一次,全射里面,怀了娃就生下来让那小子养,生完再继续怀。”
沅恪内里被他搅得一团乱,羞耻的话一分不差地灌进他耳朵,身体里烧得慌,搂紧了张树的脖子求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言岱新被张树一拳抡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而此时一边的床上,他的妻子正在被情夫干得口水直流。
沅恪被按在床上,薄瘦的腰腹被大手按下去,翘起浑圆白软的小屁股,一只手支撑着墙壁,另一手伸到后边去抓着张树的大腿,乞求他能温柔一些,可惜身后的男人俨然已经干红了眼,将他的肉龙直直捣入花心,敲着宫口的门。
“呜呜...慢...不行,会被听到的...唔”沅恪咬住嘴唇尽全力不发出娇喘,尽管断断续续的气声依然从齿关流出,身后皮肤拍皮肤闷脆的声音仍是响,叫人一听就是浮想联翩。
他一边忍得辛苦一边留意着沙发上的言岱新,万一他被吵醒,那一切都完了。
“那么怕被听见?嗯?”张树抱着他瘦弱的身子拱着下体,就像交配的雄狮,威严不容拒绝,身上密密麻麻的汗莹润了皮肤,在床头灯的映照下水淋淋的肌肉显得更加有力,无处不散发着高涨的性欲和力量。
鼻间的一滴汗珠滴下来,小小的一颗水珠滚在沅恪深深的腰线里滑出一条水渍,迷人又美丽。
两边被撑开的肉唇虚虚地裹着进出自如的阴茎,阴蒂被玩得通红,可怜的一颗露在那,水光粼粼的阴户,混了不知是精液还是尿液,前头的小阴茎再也射不出一点,却仍因为快感举着头,就像课堂上一直举手总是不被叫到的小同学。
肉道里每一分褶皱都由硕大的龟头和冠沟细细抚过,花穴深处不知饥饱地绞索着肉棒里可口的牛奶。
“嗬..嗬...不...啊啊~”快感聚集在一起,又一次将他送入云端,肉逼颤抖着喷出蜜汁,犒劳着张树这只勤劳的蜜蜂。
在楼下等候多时的文岚听到了楼上传来的阵阵动静,微微勾唇一笑,这才离开了别墅。
张树顶着跨冲刺,根本不怕言岱新是否会醒,就算是醒了,再一拳过去就是了,肉根被紧致的阴穴收缩着索精,如它所愿,精液被抵着花穴浇在阴道深处,拔出来的时候也不见得流出来,张树把沅恪屁股按下去一点才看见被干得烂熟的小口里缓缓流出浓稠的白精,一小摊滴在早就被尿湿的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膝已经无力支撑沅恪的下半身,向着一边倒垂下去,急急地喘着粗气,张树撸了撸射完过后仍高高翘起的老二,将沅恪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把鸡巴轻轻松松塞进还未合拢的肉道里。
糊在阴道口的精液被重新顶入湿滑的阴道,二人严丝合缝地相连在一起,过长时间的性爱让沅恪的腰酸痛不已,无力自己摆动腰肢,两只手连撑都撑不住想要往张树身上倒。
“坐好了”拍了拍沅恪的屁股,留下一个淡红的巴掌印,沅恪眼睛都有点肿了,委委屈屈地朝着张树说:“我没力气了,不要做了好不好....”他刚刚哭得狠了,现在说话都抽抽噎噎的。
“谁让你发骚,不操够你又得找别的男人”说着瞥了一眼边上的言岱新,把他的脖子按下来鼻尖对鼻尖,低沉的声线极具诱惑力,“给老公带绿帽子,感觉怎么样?嗯?”
沅恪心里越想越糟,好不容易不提这个话题又被张树哪壶不开提哪壶,愧疚感和下半身的充实感矛盾地打在一起,快要把他撕裂。
他颤颤巍巍地捂住张树的嘴:“不要说...求你...你...要做赶紧做完快走吧...”眼泪滴滴答答地,就像没有开关。
张树抹一把他的眼睛,哭肿了的眼被他略带茧子的手摩擦,有些疼,“怎么那么爱哭,一点经不起逗的”说着下身就往上挺动,体位的原因龟头直直顶着花心,堵住子宫口。
“嗬啊...太深了...你拔出来点..啊啊!”沅恪被这样插弄,恐怖的深度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奈何腰腹使不上力,只能坐在他跨上,重力作用将整个子宫口扣在那肉冠上。
“操进去才能怀孕呢,老婆...嗬嗬...给我生个娃...好不好”不减反增的律动速度,张树卖力的哼哧声,还有又卷土重来的快感潮涌一般席卷了沅恪的身体,将理智冲刷干净,只留下追求性欲的本能。
沅恪被他颠得呼吸都不匀了,娇喘声也被撞得零零碎碎,肉逼一边吐着水浇在龟头上一边紧紧裹住那个大家伙,龟头吐出来的前列腺液和淫水以及刚刚射进去的精液混在一起,水乳交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树背后是被沅恪尿湿的床单,他觉得难受,干脆把人抱起来抵在墙上继续干,肉棒在里头调换了一个角度,全方位地把敏感点又碾了个遍,沅恪大脑空白了一瞬,快感侵袭了他的神经系统,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肉穴已经自己痉挛着高潮了。
张树被他夹得紧,肉穴痉挛他能感觉得到,水润润的肉穴一缩一缩的舒服极了,他特意停下来等沅恪高潮完,待他一力竭就继续抽插,将他刚刚聚集起来的理智又撞得稀碎。
“嗬,骚逼爽不爽,嗯?”张树啃咬着他的侧颈,留下一圈圈牙印和红痕。
“哈啊啊,不要...我才刚...刚到啊啊啊~”不应期的沅恪被他粗暴的动作撞得难耐,他一下一下扣着子宫口,那个小肉道一点一点被撞开,不安感达到巅峰,紧张地抓住张树勒在他胸前的粗壮手臂,“唔...慢点...我害怕...”
张树对他这副样子总是没有抵抗力,不由得稍稍放轻动作,加深了深度,龟头顶住破开的一个小口慢慢往里扩。
紧致的宫颈口很少被这样撑开,挤进这样大的一个龟头属实不太好受,沅恪的嘴张着,像鱼一样渴求着呼吸,但是身后的人越捅越深,全身的感官都把注意力放在那里,挣脱不开就只能尽力容纳,感觉小腹处一阵滚热,刚刚的药效还没有消退,然而下一秒张树就破开了他的宫口。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宫口比上次软了很多,张树很惊讶,上两次捅进去沅恪总是抱着他哭,死活顶不进,这次居然没多久就进去了。
“嗬,你今天真是骚到没边了,想怀孕想疯了吧...”嫉妒心作祟,想到刚刚言岱新的所作所为,张树将自己的不甘全数施在沅恪身上,发了很的去操他的子宫。
宫腔里比阴道更湿软滑嫩,总有汩汩水流包裹着他,宫腔很浅,只进了一个头就已经到了底。
“啊啊啊啊~张树....慢啊!”身体最深处被人插弄,脑海里回忆起今天那个医生说的话,自己是可能会怀孕的,尽管先前几次张树也内射了,但都很幸运的躲过了,也不知是因为药物还是什么,他今天特别怕怀孕,万一言岱新那边没瞒住,光是想到后果该怎么办就很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张树...你能不能...射外面”尽管沅恪觉得张树肯定不会同意,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了口。
张树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捏着他细瘦的腰重重往里肏:“你说呢。”
沅恪任命地闭上眼睛,只求他能尽快结束,这场性事真的太累了,来来回回翻来覆去被肏了好几次,还是在言岱新随时会醒的情况下,他真的心力交瘁。
“别想着今天我会很快结束,一会还要把你后面也操个透,从头到尾还没碰过你后面呢吧”张树飞快地耸动着腰部,将老二往他逼里插,捅出咕啾咕啾的暧昧水声。
淫烂的肉逼被操得翻红,跟沅恪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狠烈的动作恨不得把囊袋也塞进去,沅恪被他顶得肚子疼,薄薄的宫壁被鸡巴戳变形又回弹,肚子上都突出来一个龟头的形状,手被张树按着去摸。
“看看,我在你肚子这里,咱以后的娃娃也要在这长大嘞。”肉道已经完全被操成了张树的形状,宫口也在来回反复的抽插动作中变得放松,更方便他们宫交...
张树已经连续抽插了快二十分钟,见人实在是站不住了,自己也终于舍得放开精关,将滚烫浓郁的精液全数射进沅恪的子宫,就像播下生命的种子,只待他们生根发芽。
沅恪被烫地一激灵,小小的肚子里感觉全被灌满了精水,小腹微微隆起,就像怀了3个月的孕肚一般。
张树缓缓退出来,精液就争先恐后地从合不拢的逼口淌出来,顺着他的大腿滑下来,一直滑到小腿,淫靡的不得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麝香味。
张树抱着人上淋浴间去洗澡,说到做到地就要给他后穴扩张,挤了一大泵的沐浴露,后面紧致的菊穴还未被拓开过,仍是粉嫩的颜色,张树小心地戳了根手指进去,比阴道还要紧致,因为不能分泌爱液,更加干涩紧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根手指没太大感觉,可直到张树塞进第二,第三根手指,沅恪明显觉得胀痛,虚虚地小声求饶,但被哗啦啦的水声覆盖,张树也就当没听见。
淋浴间虽然不小,但是一下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拥挤,沅恪被按着扩张了很久张树才提枪上阵,前头阴穴里的精液还没有清理出来,如今被抬起一条腿,那盛不住的都尽数被吐出来,硕长的鸡巴破开层层褶皱塞进去。
沅恪被他抱起来背部靠在磨砂玻璃上,水温有些高,冲的二人皮肤通红,水汽也蒸腾,笼在玻璃上起了一层雾,从外头看,只是一个肉色的背影在玻璃上摩擦。
因为润滑挤得够多,进出总是没问题,张树被那菊穴咬得忒紧,额角青筋都爆起来,嘶着气说:“妈的,放松,想夹死谁啊,骚货。”
初次被破开的后穴被撑大,沅恪也不习惯,只在他操到敏感点才软下身子和声音,“啊~那里...”
张树见找对了地方,就逮着那插,将沅恪插得哼哼唧唧,花洒喷出来的水淋在二人的头上,水进了眼,干涩地难受,睁不开,就靠着摸索和记忆顶弄,仍是将沅恪轻松地送上欲望的巅峰。
因为高潮过太多次,高潮的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沅恪已经不能十分地感觉快乐了,感觉自己变成了肉套子在被张树卖力地插,后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就在床上了,脏乱的床单被丢在地上,自己只睡在一条被子上,衣服也已经套上了睡衣,只是难以言喻的地方肿痛着,行走也有些困难。
沅恪看周围,张树已经走了,留下一地狼藉的床单垫被,沙发上的言岱新仍睡着,额角已经明显肿了个大包,他连忙收拾了房间,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可疑的地方后才缓缓坐下,逼被走动的动作磨得很疼。
打开手机一看,张树又发来几张昨夜的香艳照片,没有说话,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转头看睡得不省人事的言岱新,思忖着如果父亲这回真的保不住公司,自己也该和他离婚,总不能一直耽误他,但是股份的问题...又是一道难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餐桌上各人怀各心,一直往二人身上瞥的文岚,头上包了个纱布端着碗犹豫地喝粥的言岱新,还有有些食不下咽的沅恪,正撕着一块牛角面包。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三人的尴尬处境,是医院的护工,沅恪散到外太空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起身接电话,是沅遂盛醒了,说是迷迷糊糊地要见他,沅恪连忙收拾了一下和文岚道别,还不等文岚拦住他就开门走了,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扣下。
刚要翻包里的车钥匙,手里就摸了个空,沅恪又在身上每个口袋里掏了一遍,这时候又不好再回去,想着干脆打车去,结果刚到院门口就被管家和几个黑衣人拦住,沅恪正疑惑,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夫人...夫人说这几个月让您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管家好歹是和他朝夕相处了3年,多多少少有些交情,但是文岚一发话,他也只能照做,毕竟这个房子姓言,他手里的高额工资也是从言家账户里出来的。
“什么?什么叫不要出门,我爸爸想见我,他身体不好,身边离不开人的。”沅恪有些急了,他知道现在争取不到机会出去,以后很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被圈在这大宅里。
管家一脸为难,一边是平常待人和善,现在正处于低谷期的少夫人,一边是掌握着他一家老小口粮的夫人,权衡利弊,他不能放人,但也是无奈得很。
“我爸爸真的需要我,您放我走吧。”沅恪的身高不是很高,和管家身后那几个体型魁梧的保镖根本不值得一提,一排人黑压压站在那,围住了院门,筑起了铜墙,形成了一个困住沅恪的笼。
文岚披着件真丝披风慢悠悠走出来,身后跟着同样也穿戴整齐的言岱新,两人走到车库边上打开车门,全程没有看在院门口皱着眉焦急的沅恪。
司机把车开出来到院门口,副驾驶的车窗被文岚摇下来,她打量着沅恪,语气十分漫不经心:“我给你爸爸约了最好的私人医生,会好好照顾他的,你这段时间太劳累了,医生叫你好好休息,就别出去了。”
“可是我爸爸今天叫我过去...”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文岚明显已经不满他的话:“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已经帮他找了最好的医院,用不着你天天去陪,现在,你,留下。”手指先指了指沅恪,又指了指地面,不容人拒绝的语气,常居上位者的威胁。
沅恪的话到一半被噎回去,那几个保镖将他拦在一边,给车子让出一条通道。
“妈,妈!最起码让我帮我爸爸收拾东西转院吧。”不等他说完车子就已经踩油门出去了,扬起一小片尘土和刺鼻的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拉拉扯扯的动作牵动下身的女穴,又让他想起自己糟糕的处境,他打开手机打了护工的电话,让他留意好父亲的动向,然后打开微信列表,一个个联系人翻篇闪过,找不到一个可信的人,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他这三年做了什么,给言家打工卖命赚了好几个亿,自己的账户上却没有留多少,帮项目笼络客户,打好关系,紧急时刻连个帮的上忙的朋友都没有,沅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失败过,到头来稀里糊涂被言家骗婚骗钱,把父亲的公司也赔了进去。
沅恪心情沉重地回到别墅里,明明富丽堂皇的装修,此刻就像装金丝雀的笼子,他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他觉得冷,常年维持在恒定温度的中央空调好像在对着他直吹,刚刚在门口推搡时颈后出的热汗此刻被冷气吹得冰凉,贴在皮肤上冷得哆嗦。
护工打来了电话,沅恪马上接起来,听到的却是父亲虚哑的声音。
“小恪啊,你来了没有啊。”沅遂盛似是还带着氧气面罩,说话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
听到自小疼爱自己的爸爸现在如此虚弱的声音,沅恪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喉咙里哽得有些疼,泪腺不听使唤地就开始分泌眼泪,鼻子好像被堵住了,他努力地放松声带,不让父亲听到自己的鼻音。
“爸爸,我今天可能来不了了,岱新公司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需要我去把关,你在医院要好好地,听医生的话,有什么事就跟护工说,啊。”
那边有着氧气罐吐泡泡的咕噜声,还有沅遂盛在氧气罩里呼哧呼哧的呼吸声,等了一会才开口:“啊,是得以工作为先,爸爸...咳咳...爸爸挺好的,别担心。”
“爸爸...我想你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沅恪缩在沙发里,电话里虚弱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此时他正在摇摇欲坠,强风肆意吹拂,将一朵只剩一片残瓣的花吹得弯曲,那片花瓣竭尽全力地帮花蕊挡住强风,已然是凋零着要落了。
“小恪不哭,爸爸觉得精神多了,等我出院了,我就..咳咳..去你妈妈老家那边住,陪陪她。”
天色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打开一扇窗户,空气里全是闷热潮湿的气味,关上窗户,刚刚被室温温暖起来的胳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沅恪头晕目眩的,面色滚烫,知道自己可能是发烧了,忍着酸软的四肢找到药箱才发现已经没有退烧药了,再也腾不出旁的气力,裹着毛毯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雨倾盆而至,张树大早上地赶回家收晒在地上的谷子,差点就被雨淋了,他拿着条毛巾坐在屋檐下擦汗,屋檐下一块地是干的,另一边正下着急雨,他老娘用盲杖探着路摸索着坐在边上。
“娘,嫩咋粗来嘞。”张树抹了把汗。
“嫩之前带回来嘞对象嘞,咋不见人来。”张母还是很喜欢沅恪的,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里听着感觉是个好孩子,至于声音,张树之前跟她解释说他小时候得过病伤到了嗓子,加上沅恪本身的声线也不是很粗,总算是蒙混过去。
“他...他家里忙着。”张树的话里有迟疑,被他老母亲听出来了,“是不是人家里嫌咱?”
“也没有,就是闹了点伐开心”“咋?你惹人家了呗?”张树沉默着没说话,望着对面的一片田在雨里雾朦朦的。
“人家嫌咱也正常,咱毕竟没啥子钱,嫩爹也死得早,留下那存折不能动,给嫩娶媳妇用的,也有个小两万吧,要是人真不愿意咱也么办法。”
“老娘嫩把心放肚里头,媳妇是要娶滴,娃娃儿是要抱滴,儿虽然么啥出息,但养嫩老总归行。”
张母很欣慰儿子的孝顺,也不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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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别墅里多了个新保姆,专门做饭给沅恪,照顾他的日常生活,沅恪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贴了退热贴,茶几上也放了一杯板蓝根。
撑着无力的胳膊坐起来,外面还在下雨,看不见太阳,揉着发胀的头,保姆过来坐在他身边给他换退热贴,沅恪没见过她,但出于礼貌还是和她轻轻道了谢,那个保姆姓贺,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她看起来很慈祥温和。
“把药喝了再睡会吧,还是饿了要喝粥吗。”贺姨身材微微发福,皮肤偏黄,眼角有些细纹,声音也轻柔缓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了,谢谢贺姨。”“不用谢我,夫人发了我工资的。”她温柔和徐的嗓音就像妈妈一样,让沅恪的无助找到归宿。
妈妈,对沅恪来说很遥远陌生的词,在这一刻,他想妈妈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喝了药沅恪打开手机,招标会最终结果出来了,最终竞选成功的是言家,很不意外的答案,沅恪叹了口气往下滑,映入眼帘的词汇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涉嫌逃税”...“做假账”....“非法买卖”.....“虚假材料”.....
每一个关键词都宣判了沅盛的落败,公司负责人已经被带去了警察局,父亲本应该接受调查,但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延迟审问。
作为曾经的建筑界巨头,沅盛的丑闻被一爆出来就引起业内外的广泛关注,墙倒众人推,现在的热搜上人人都在指责沅盛,大呼严查,可是父亲怎么可能做这些,沅恪不相信父亲会做这些,警察局的人已经到医院了吗?父亲身体不好,这么大的消息,他的心脏病受得了吗?
护工一条消息都没有,电话也不接,难道是被人控制住了?
沅恪的心跳快要冲出来,脑子里的血管一股股地向上冲着血液,眩晕感牵起头疼,当他一站起来,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下一秒意识就已经模糊了。
保姆赶过来的时候,沅恪已经躺在沙发里晕过去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时不时夹杂着几声雷响,按理说雷阵雨不该持续下一整天,但是今天一整天都笼罩在闷热潮湿的雷雨中,阴沉沉的云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好像要把憋了好几天的雨水在今天全撒尽。
再睁眼是医院里晃眼的白炽灯,病房里没有拉窗帘,天已经黑了,靠窗的沙发上坐着言岱新,病床边保姆正削着一个苹果,见沅恪醒了赶紧擦了手查看他,一边坐着的言岱新也站起来。
头还是晕乎乎的,但是没那么热了,想来是烧退了,回想到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消息,沅恪慌乱地翻找手机,也不顾手上的针头动掉了。言岱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还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手机在他手里,沅恪迟疑了一秒,他记得晕过去之前手机没锁,他和张树的聊天记录也没有删,他会不会看见什么...
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他给护工打了电话,但是护工却说那些人自称是沅恪的家人帮病人转院,而且医院那边也同意转院,自己一个护工没有阻拦的道理,而且那人给了很丰厚的报酬。